《刑名师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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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下)-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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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燕起身道:“那我得赶紧吩咐给下面伺候两个院子的下人和丫鬟去。”说完就走了。

    孟天楚随想起走之前那个月儿说的话,她难道和佳音一样也是会占卜的吗?

    孟天楚:“晓诺,你也累着了,先去让丫鬟伺候你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去。”

    晓诺听说地走了,殷素素也起身说道:“我也和晓诺去了,你们聊吧。”

    左佳音叫住殷素素,道:“年三十已经和成夫人说好了,殷姑娘和成夫人就都到我们这边过年好了。”

    殷素素停住脚步,道:“你们都是一家人过年,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还是回山寨去。”

    左佳音还要劝说,孟天楚:“就按照殷姑娘的意思办吧,不过元宵节还是回来过吧,你说呢?”

    殷素素莞尔一笑,道:“十五正好是姥姥寿辰,真是不好意思。”

    孟天楚:“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殷素素:“那我走了。”说完跟着晓诺走了出去。

    孟天楚也站起身来,对左佳音说道:“走,和我去书房说说话。”

    左佳音:“家里如今好多事情要忙,还是晚上再说。”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道:“不是还有飞燕和若凡地吗?对了,迥雪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该期满了,年三十叫了她了吗?”

    左佳音:“叫了,当然叫了,三娘和贺先生也一并都叫上了,今年过年家里热闹着呢,你没有什么重要地事情,我先去忙去了。”

    孟天楚:“连殷姑娘都看出来我找你有事了,这么几天不见你就这么愚钝?”

    左佳音失声笑了起来,道:“好好好。我和你去便是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说笑着走出前厅见老何头走了过来。

    “老爷,不过就是一些野味之类的食物,没有什么别的。”

    孟天楚:“要仔细看看。”

    老何头:“看了,一共是六十只野鸡。二十只野兔子,十只麂子,六只……”

    孟天楚打断老何头地话,道:“仔细看过就好,就不用一一地给我说是什么了。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请示的。找飞燕和若凡都可以,我和你三夫人去说些事情。”

    老何头:“知道了,老爷,三夫人。”

    孟天楚:“对了,给那木匠说了吗?”

    老何头捂嘴笑着说道:“那木匠挺有意思,说什么老爷是让他回来看床的,不是做什么秋千,认为是我们这些下人传话给传错了。”

    孟天楚也笑了,道:“若是再问,便说在我和六夫人去围村期间你们已经将六夫人的床换了新地。至于那个旧地……。就说给了亲戚了。”

    老何头笑着应声走了。

    等老何头退下后,两个人边往孟天楚的书房走边说着话。

    左佳音:“我看晓诺其实挺通情达理地,怎么唯独对若凡有一些敌意?”

    孟天楚:“其实很正常,不要以为女人与女人之间就想你们几个一样都是相处融洽的,有地时候第一眼看着不搭调后面很难顺眼了。”

    左佳音有些担忧地说道:“你准备这么安置若凡?”

    孟天楚想了想,道:“说实话,还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就怕晓诺……”

    左佳音:“实在不行就让若凡先怀上你的孩子。这样晓诺就不能说什么了。”

    孟天楚:“暂时先不考虑这个事情,走。我们去书房,我有事情问你。”

    两个人到了书房,孟天楚将门关上,然后将在围村遇到月儿地事情给左佳音说了,左佳音听完之后,半晌没有说话,孟天楚见着左佳音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也不去打扰她,自己独自在书架前站立着看着书架上的书籍。

    左佳音:“我不是太相信习睿说的所谓的读心之术,从前我也听师傅给我说过这个读心之术,不过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骗术,她知道的这些应该可以通过别的渠道打探出来,没有什么奇怪的。”

    孟天楚:“我也是这么想,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

    左佳音正要说话,门外有下人轻声说道:“老爷,有个人给老爷送了一封信来。”

    左佳音将门打开,下人将一个信封交给了左佳音,左佳音道:“送信地是哪一家地,现在人呢?”

    下人:“走了,骑马来了,看起来风尘仆仆,扔下信就走了,连马都没有下。”

    左佳音:“这也奇怪了,再急也应该等你们老爷给个回话再走也不迟嘛。”

    下人:“我们也这么说呢。”

    左佳音:“好了,你下去吧。”

    等下人退下,左佳音将门关上,孟天楚接过信打开一看,不过就几个字:木匠知道习捡身世。

    孟天楚看了看左佳音,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来,将两个字迹一对比,竟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左佳音也凑上前来看了看,知道孟天楚在想什么,便道:“既然疑惑着,不如将那个木匠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孟天楚思量着,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道:“我之前就已经想过那个刺客不过是个替罪羊,或者说就是一个信使,真正的幕后主使还在暗处看着我们,吴敏……吴敏……,他这么可能知道习捡的身世?”

    左佳音:“这个人好像在一步步地带着大人你往他设定好的路子上走。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我也清楚,好吧,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既然已经将吴敏带回来了,那我们就带吴敏去见一见习捡。”

    左佳音:“天楚,你要不先问问那个木匠?或是先去问问习捡认识不认识这个叫吴敏的人?”

    孟天楚:“习捡自然是认识吴敏的,这样吧。我先去牢房会会习捡再说。”说完起身出门,左佳音追上前来,将衣架上的披风给孟天楚披上,然后叮嘱道:“还是早些回来,你这一回来就出去。连凤仪那里去都没有去,这样不好。我担心凤仪多想。”

    孟天楚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想地?”

    左佳音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道:“那你去吧,只是记得去看看凤仪和雪儿这个丫头。”

    左佳音故意将“丫头”二字说地重了些,孟天楚突然明白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道:“瞧我,其实我自己真地没有这样想,好吧,我先去看看凤仪和雪儿,你让柴猛和屠龙在门口等着我。”

    左佳音见孟天楚明白了过来。这才笑着说道:“柴猛还是不要去了。家里还有事情让他去忙,他眼瞅着就要成亲了,还是让屠龙和晓诺跟你去吧。”

    孟天楚想了想,道:“就屠龙好了,晓诺这几天也没有好好睡上一个踏实觉,让她在家里算了。”

    左佳音见孟天楚要走,拉着孟天楚凑到孟天楚耳边小声说道:“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和你商量。”

    孟天楚见左佳音这般郑重其事地。便道:“说吧。什么事情?”

    左佳音:“我有些担心飞燕……,您瞧着如今就只有她的肚子没有动静了。虽说她年纪尚小,自己还没有警觉出什么,但我还是不放心,所以……”

    孟天楚:“我明天你说的意思,你是担心直接给她看病,她的自尊心受不了,若是不看,你总是担心是她的问题,对吗?”

    左佳音点了点头。

    孟天楚想了想,道:“这样,你和柳儿姑娘商量一下,找个什么借口,不要让飞燕察觉出来就是,反正她平日里也是大大咧咧习惯了,只要你不亲自出面,应该不会发现什么,而且最好不要让一些聪明心思不放下正道儿上地下人和丫鬟在场,人越少越好。”

    左佳音释然一笑,道:“明白了,你去凤仪那里吧,我去给屠龙说一声,把马车准备好。”

    孟天楚:“对了,你让锦衣卫的人给我查查看,那天在集镇上偷袭我们地那四个人到底是谁的人?”

    左佳音:“好的。”

    习捡换了一个干净避风朝阳的牢房之后吃了几天郎中给开的汤药,已经咳嗽的没有那么厉害了,穿着暖和的棉袄,牢房里甚至还有别的犯人没有的火盆,习捡如今是吃的下睡得着,整天在房里吃饱便睡,醒了又吃,闲暇地时候拿着火盆里地黑炭在墙上写字画画,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死囚了。

    小三子领着孟天楚和屠龙来到牢房门前,习捡听见脚步声音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黑炭转身看了看,见是孟天楚,便赶紧迎上前去,跪地磕头。

    孟天楚进了牢房,小三子差人去搬椅子去了,孟天楚让习捡起来说话,房间里暖和多了,外面没有下雪,屋子加之还有一盏马灯挂在墙上,光线也还是不错。

    孟天楚:“见你气色不错,身子好些了?”

    习捡赶紧答道:“回大人的话,好多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让狱卒将搬来的椅子放在火盆前,坐下后,小三子退下了。

    孟天楚见习捡站在墙角,便道:“过来站在火盆边上,墙角多冷啊。”

    习捡:“我赶紧我的风寒染给大人就不好了,站在这里就好。”

    屠龙走到墙边看着习捡在墙上胡乱涂鸦的杰作,孟天楚道:“习捡,听说你曾经还去过给你定亲的那一家?”

    习捡点头,道:“去过。”

    孟天楚:“和他们家地老大吴敏关系如何?”

    习捡先是一愣,继而说道:“大人知道吴大哥?”

    孟天楚嗯了一声,道:“正巧让他给我们家干些木匠活儿,所以就知道了。”

    习捡仿佛有些紧张。没有说话。

    孟天楚:“不过我听吴敏对你地评价还是很高的,听说还识字并且读过一些书?”

    习捡苦笑着说道:“那些都是在进围村之前地事情了。”

    孟天楚:“我也这么想,那你在去围村之前家境应该不错。”

    习捡低下头,道:“那个时候年少。除了一些读过地书识过的字没有忘记之外别的都已经不记得了。”

    孟天楚:“那你总该记得你从前是哪里的人吧?”

    习捡摇了摇头,道:“真地忘记了,我大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围村的爹娘家里。”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家大妹妹一直在围村习府给他们家的一个小姐当贴身丫鬟是吗?”

    习捡:“是。上次草民已经给大人讲过这件事情了。”

    孟天楚:“那你见过你大妹妹伺候的那位小姐吗?”

    习捡:“自然见过,还和莲花一起到家里来过几回。”

    孟天楚:“那你和她地关系如何?”

    习捡淡然一笑。道:“人家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哪里攀得上什么关系,再说了,男人授受不亲,我们连说话都不曾有过。”

    孟天楚:“听说后来她也大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习捡面无表情说道:“哦,那草民就不知晓了。”

    孟天楚:“既然你认识吴敏,要不要什么时候让吴敏过来看看你?”

    习捡:“大人,我看还是不用了,如今草民是监下囚。还是不要见任何人了吧。”

    孟天楚:“也好。对了,你知道一个叫穗儿地丫鬟吗?”

    习捡一听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恐慌,但很快镇定了下来,道:“不记得了,大人。”

    孟天楚站起身来,走到墙边,见屠龙真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的字画。自己便也凑上前去。见墙上写着一首词:楼角初消一缕霞,淡黄杨柳栖鸦。美人和月摘梅花,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东风寒似夜来些。

    在词的旁边画着一轮明月,一处高墙之下一个婉约的女人手持一支怒放的寒梅,浅笑盈盈。

    孟天楚道:“这按照词的意思楼角才刚刚散去最后一丝晚霞,这么习捡你的画上月亮就已经出来了?”

    习捡尴尬一笑,道:“不过是胡乱涂写罢了,让大人见笑。”

    孟天楚:“挺好,字也写得不错,画也画得可以,好了,本官走了,你继续画吧。”

    习捡:“恭送大人,不知习捡的案子……”

    孟天楚回头看了看习捡微微一笑,屠龙:“大人为了你的案子差点遭人暗算了,你就少说些话。我们大人不是在给你查吗?”

    习捡赶紧躬身低头不敢说话了。

    等孟天楚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习捡这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掠过一丝寒意,他转过身去,走到墙边看了许久,然后弯腰捡起之前自己扔地那块黑炭将词画乱涂一番,整个墙不一会儿就俨然像个黑洞一番,老远看去,触目惊心。

    走出牢房,孟天楚对一直跟着小三儿低声说道:“这个习捡在你们这里呆了三年了,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小三儿:“小地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就是感觉这个习捡有些可怜,天天嚷嚷着什么老天不公平之类的话儿,待人还算随和,不过小得倒是发现这个习捡不像个农村长大的孩子,说话做事挺有分寸有的时候还文绉绉的。”

    孟天楚:“嗯,好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和他见面,包括比我官大的人知道吗?”

    小三儿有些为难,孟天楚:“如果真有,你可先将他拖延着,然后赶紧叫人来喊我,知道吗?”

    小三儿这才赶紧点头说是。孟天楚:“另外任何人给习捡送的食物不要给习捡吃,先找来一条狗吃过再说,……,不还是一点都不要给他吃。知道吗?”

    小三儿:“明白了。”

    孟天楚将吴敏叫到自己书房,道:“这几天让你辛苦了。”

    吴敏在门外拍了好长时间自己身上地木屑,这才走进屋子里来,拘谨地笑着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在大人这里吃地好,睡得好,比在家里都要舒服,还辛苦什么呢。”

    孟天楚笑了。让吴敏将门关上,自己走到火盆边上用火钳加了几块木炭到火盆里。然后说道:“听管家说你地活儿干地挺细的,手艺不错。”

    吴敏笑了,道:“大人给了我家那么多的钱,吴敏不能不好好给大人干活。”

    孟天楚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示意吴敏也坐,吴敏憨厚地笑了笑,道:“草民还是站着好了。”

    孟天楚也不勉强,道:“上次在里正家里地时候你仿佛还有话要给我说?”

    吴敏赶紧点头。

    孟天楚:“想给我说什么?”

    吴敏咽了咽口水,道:“听说习捡家里从前还是个殷实之家。父母都是有钱之人。”

    孟天楚看着吴敏。道:“你这么知道的?”吴敏朝门口看了看,似乎担心有人听见一样,小声说道:“就是在习捡出事后不久,围村的里正家里有白事,是里正的娘死了,说是要打一个棺木,就让我去了。我是在和他们家下人聊天的时候知道地。”

    孟天楚:“你还知道什么?”

    吴敏:“大家都是在传。我之前也不是很相信,后来有一次。习老太爷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给里正家里送东西,我在后院给他们干活儿,她和里正夫人地丫鬟说话让我给听见了,说是习捡家里原本姓潘,习捡的父亲曾经在杭州府还是不大不小的官员呢。”

    孟天楚听吴敏这么一说,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杭州府的官员,竟没有想到一个姓潘的官员,决定叫来简柠这个过目不忘的高手来问问。

    孟天楚:“吴敏,要不什么时候让你去看看习捡?”

    吴敏连忙摇头,道:“算了,算了,见着不免伤心,还是不见的好。”

    孟天楚见这两个人一提到相见都避之不及,仿佛对方都是魔鬼一般,不知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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