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彦被他的过激反应惊到了,“怎么了?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咳咳……”九爷还在咳着,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惊怒地拍着桌子,“怎么回事?你给爷交待清楚!”你们两口子的事,为啥会把爷扯进去?爷本尊都死了几十年了,今天居然又被人拎了出来,呃,棒打鸳鸯,其中还有一只是他八哥!
希彦郁闷地瞥了他一眼,“还能是怎么样?不就是我前两天去祭奠了一下圣祖八阿哥吗?”
祭、祭奠……八哥?呃,好吧,这丫头不知道八哥就在她身边,有情可原,有情可原,可是——
“祭奠八阿哥,跟九阿哥有什么关系?”胤禟瞪眼。
希彦叹了口气,垮下双肩,“因为我说了,是去祭奠曾爷爷的哥哥,前两天,九阿哥忌日的时候我也去祭奠了,唉……天知道,他一个老四家的,把老八和老九的忌日记得清楚干嘛呀?脑空间太充裕了吗?”
巨雷轰顶!
胤禟被砸得头晕脑胀、摇摇欲坠,曾、曾、曾……爷爷?!
“你、你为什么会叫九阿哥是曾爷爷?”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胤禟,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希彦不爽地瞥了他一眼,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些管闲事的闲人,一定会追根揭底,哼!可,叫她怎么说嘛,慌是那么好编的吗?
“不准编慌!老实交代!”九爷从某人急转的眼珠中看出苗头,立刻怒吼掐住。
希彦怨愤地瞪他一眼,想了半天,想不出借口,登时也急了,直接嚷了回去:“我随口说的不行啊?”
“那为啥要去祭奠他们?”
“我……我是八爷党的铁杆粉丝!不行啊?”
好吧,胤禟是不清楚“八爷党”跟“粉条(历史上粉条也叫粉丝)”有什么关系,但这句话他还是大概听懂了意思,不过,这一点都没让他的火气降低,反而直线蹿高。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叫八阿哥‘曾爷爷’,反叫九阿哥?”
“……”希彦无话可说了,但气势不能低,梗着脖子跟她祖宗大眼瞪小眼。
胤禟怒了,“死丫头!你最好给爷交待清楚!不然,爷今天跟你没完!”
希彦很想反驳说“关你屁事”,但不知为何,莫名地心虚,吼不出来,小脸通红,憋了半天,嚷出一句“反正我身上跟永璋没有血缘关系!”
胤禟直接一拍桌子,瞪着凌厉的凤眼,“你不说是吧?!”
“我……”希彦气愤愤地回瞪着他,半天,狠狠地蹬了一下地,“反正我爷爷说她姐姐是九阿哥的后代,但是,我这具身体跟爱新觉罗家没有任何关系,其他的,我不知道!等你百年以后见到他们再问吧。”她没有说谎,她姑奶奶真的是九阿哥的后代,她现在的身体也确实跟爱新觉罗家没有关系,嗯,不算说谎。
胤禟被打击地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照这丫头的说法,这什么意思?她爷爷的姐姐是他的后代,她却不是,也就是说,她爷爷不是,那……是说爷的女人出墙了?还是爷勾引了有夫之妇?胤禟要骂娘了。
可惜,任是胤禟接下来再怎么逼问,希彦彻底把嘴化为蚌壳,一问三不知,来来回回都是我爷爷就告诉我这么多,或者念叨九爷答应帮她搞定三阿哥的。
气得胤禟直瞪眼。
“不把事情交待清楚,你休想我帮你搞定三阿哥!”
希彦一听,彻底毛了,“你不帮忙是吧?好!我今天就住在你这里!就睡在你床上!回头让三阿哥府的人来瞧瞧,你就等着看永璋那头狐狸怎么收拾你吧!”
嘭!正中靶心!
胤禟抖手指着她,老半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好不容易缓过来,终于咬牙切齿,“好!你狠!”然后,一屁股坐下,猛灌了一口茶,扭过脸去,喘息着平复今天莫名砸在脑门上的巨雷。
希彦拿眼瞟着他,慢慢踱过来,伸出小手揪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你生气啦?”
胤禟扭过头,不理她。
希彦坐到他身边,给他倒满了茶杯,小心偷瞄着他,嘟嘴道:“我真的没说谎,我身上真的跟永璋或者九阿哥没血缘关系的。”
胤禟凤眼一挑,瞪向她,“那你那个所谓的爷爷的姐姐呢?”
希彦低头,“那个也是实话啦。哎呀,不过,能讲的我都讲了。再说,你纠结这个干什么,九阿哥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你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个,希彦小小惭愧了一下,九祖宗啊,你小孙女我孤苦伶仃流落到此,好不容易瞧上一个男人,虽然他是老四家的,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让小孙女稍微借下您的威名,早日抱的美男归吧,您老人家一定不希望小孙女我一辈子孤苦寂寞的,对吗?孙女儿我明年给你多上柱香。
胤禟被噎住了。他总不能说,他就是圣祖九阿哥吧。
瞧了瞧天色,胤禟凤眼一瞟,瞥了希彦一眼,“不早了,还不回?”
希彦也扭头看了看天,确实不早了,转头,“那……办法呢?”
胤禟抽了抽嘴角,这死丫头,就盯上爷不放了。没好气道:“等爷弄清楚那什么曾爷爷的幺蛾子再说!”娘的,爷重生一辈子,还得去查上辈子有没有戴绿帽子,或者有没有私生女,太郁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挠墙,没吃到狐狸,本来以为能写到呢,结果发现一章字数到了,对不起大家了。
第八十九章 太子来了
钮钴禄氏老太太回宫跟小燕子一群脑残开战不久,巴勒奔就领着她女儿塞娅公主到了。
出乎胤禩、胤禛他们的意料,乾隆那个脑抽的,不但自己亲自出马,这次竟少有地想起了他除了五阿哥以外的儿子,拖着胤禛和病刚好的胤禩两人一起跑去迎接一个小小的藩王。迎接完,就左一个宴会右一个宴会的,宫里面热闹一片,胤禩也被害得大晚上不着家。
不过,希彦却无暇他顾。
希彦很忙。她祖宗这辈子跟皇家挂不上钩,把什么西藏、巴勒奔的,全部抛之脑后,集中全力忙着调查上辈子小妾们有没有偷腥,她忙着在三阿哥府和潘府两头跑,一边监督,一边看戏。
祖孙两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个暗怒,一个偷乐。
暗怒的那个恼恨自己上辈子识人不清,身边一群娇滴滴的美人儿闹了半天个个是有毒的,下药、构陷,你偷偷踩我一脚,我暗地里给你一榔头,众女出手,各显神通,后院生活丰富多彩,焦点——争夺他本人!
甚至,还真有两个不起眼的小侍妾,他连名字都不记得,除了参与竞争外,竟还兼职业余工作,一个跟马房的小管事,一个跟厨房的小管事私通,往他脑袋上罩了两顶绿油油的小帽子。胤禟使劲挠着脑门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招这俩“贱人”侍寝,稍稍松了口气。
不幸中大幸的是,他儿子女儿血统没出问题,没在他身上发生那等做了乌龟王八替别人养儿子的吐血事件。
不过,胤禟只能暗暗地怒,其表现程度被强行压制在“为九阿哥义愤填膺”的范围内。
至于偷乐的那个呢,出于对自家祖宗的尊重,以及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格言,已经切身体会过“穿越”这等非科学能解释事件的希彦小盆友,一边一脸虔诚地念着“阿弥陀佛,天哪,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好恶毒好恶毒哦”,一边心里偷笑,哈哈哈,原来当年九祖宗生活地如此多姿多彩啊,话说,这些女的,她应该叫她们曾曾曾祖母吧,吼吼吼!现实版的宅斗啊!
不过好在年代久远,能调查出来的并没有太多,很快,祖宗的怒气平复下来,孙女的得意也消弭在心头对吃掉狐狸的惦念上。
果然如希彦所说,没有查到济南夏家跟他本尊有毛瓜葛,九爷偷偷松了口气(呜呜,可以向八哥交代了呀)。 然后,祖孙两只头对头,脑袋凑到一块,讨论起怎么拿下“三阿哥”了。
对于这一点,九爷一改之前的被动消极状态,积极性空前未有地高,盖因,他老人家突然觉得,为了他自己的美好幸福生活能早一天到来,不用一天到晚担心巨雷轰顶,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尽快搞定他八哥和这死丫头。
至于方法,你能指望一个对女人的认知只停留在床上的男人有什么别的建议?
把八哥送到这丫头床上,或者把这丫头送到八哥床上,这就是九爷目前最大的目标!为了尽快达成目标,九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可能性较大的前者(九爷啊,您老是不知道你那小孙女色心如虎、色胆如鼠的死德性啊)!
希彦曾经建议过他祖宗直截了当地去帮她“拉皮条”,被他祖宗义正言辞地否决掉了,理由:上辈子连康熙老爷子那个**oss出马,都费了老鼻子劲儿了,又骂又吼,软硬兼施,拖了好几年,才把他那位超级强的八哥皮条客拉动了一步,领回去张姓、毛姓毫无威胁的小猫两只。
胤禟很有自知之明,自认分量绝对重不过他皇阿玛,皇阿玛都拉不动的皮条客,他能拉的动吗?再说,上辈子也不是没试过,惨不忍睹的成绩表打击地他宁愿去教老十背四书五经,也不愿去跟八哥谈论风花雪月。
可是,三阿哥(八哥)是头狐狸啊。对付一头狡猾的狐狸,应该用什么法子呢?
九爷道:“用弯的?哼!那是找死,除非你比他更狡猾。”
希彦右手握拳,一锤左手手心,恍然大悟:跟一个擅打变化球的家伙打曲球,那不是找死是什么?嗯,对,应该用直球!
所以,某日,胤禩从宫里回来,一进府门,迎面冲来小老虎一只,后面跟着他家九弟。
希彦小盆友兜头就是一记直球:“永璋!上回你不是说要我给你暖一辈子被窝吗?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吧!”
语落声歇,死寂一片!
胤禟捂脸,胤禩身后竟还跟着的几张熟悉的脸孔,瞬间僵硬,吴管家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啊咧?希彦脑袋一偏,看向胤禩身后,冰脸的胤禛,黑脸的老康,抽搐的十四,望天的胤禔,还有一只张大嘴巴的陌生包子和一个正戏谑笑着的,头戴白狐围帽,脚蹬红色小蛮靴,一身利落的异族服饰,腰间别着一根长鞭的小美女。
一瞧见这小美女,希彦眼睛霎时一亮,在众人的呆愣中,开心大叫一声,扑了上去,“塞娅!”
戏谑小美女一愣,条件反射地一抱扑过来的身子,歪头,对上近在咫尺的陌生脸蛋,眼角一挑,这声音……“希彦?”
“是啊是啊,”希彦点头,“知道你来了,我还想着这两天忙完了,去找你呢。”狐狸太难搞定了呀!
“哈哈哈,”他乡遇故知,塞娅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哟哟,小丫头长大了呢,怎么化成这么个模样?不如原来的好看。”
“这不是为了方便嘛,说起原来那张脸,你这次进宫没瞧见吗?”希彦说到最后,怨念明显。
塞娅挑着眉眼笑,“你说的是那只燕子身边的哭丧丫头吧。好好的一张脸长在她身上,糟蹋了,看得本公主差点抽鞭子!哟,她真跟你有关系?”
希彦嘟嘴,“我倒宁愿她跟我没关系呢。不过,你要抽她我绝不会拦着的。”会帮忙加油!
……
很好,这两只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聊起来了,特别是,其中一只还刚刚彪悍地喊出“暖被窝”,转头就琵琶别抱了。
胤禩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
尤其是接下来——
“啧啧,塞娅,你身材越来越好了嘛。”小手在塞娅小美女的小腰上捏啊捏。
“你不也一样?小丫头,长大了嘛。”塞娅的色手在希彦胸前的小笼包上徘徊呀徘徊。
“塞娅,看来鞭子练得不错呀,瞧瞧,这小屁股又翘又紧的,手感好好哦~~”希彦的小手移动到指定位置了。
“你这小丫头皮肤越来越好了嘛,啧啧,水嫩嫩的。让我掐一下。”塞娅狼爪伸出,希彦脸部被袭,偏还笑得乐呵呵的。
身边的众人全部都石化了。
这是什么情形?当街……当街……调戏?
老康的脸更是黑得没法看了,还有没有规矩?还有没有规矩?那个死丫头就算了,可是,保成,朕的保成,你个不肖子!
那边,原本紧跟在胤禩身后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悄悄移开两步,老八(八哥)身上的气息好诡异啊!
“塞娅,塞娅,你怎么会来我家?”希彦终于想起周围的人了,扫了一圈。
“你家?”塞娅,哦,对了,是前太子殿下爱新觉罗·胤礽,戏谑地瞄了眼前面的胤禩,想起了之前某小老虎的豪言壮语,暖被窝啊,老八和这丫头,有趣,有趣啊。尤其是现在老八脸上的笑,啧啧,太子殿下很明智地默默收回了捏着希彦小屁股的狼爪。
希彦也扭头看向胤禩,眼睛一亮,拉着胤礽“闺蜜”就拖到胤禩面前,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就是我家!塞娅,我给你介绍,这是三阿哥!我现在的男朋友,未来的丈夫!”
胤禩淡淡地笑地莫名,胤礽挑眉似笑非笑。
后面的老康低低地冷哼一声,不过没人理他(希彦不理,其他人装没听见。)
然后,希彦又对胤禩道:“这是塞娅,我的好朋友,前几年去西藏时认识的。”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头瞪向胤礽,“对了,塞娅,你这次来,是要选婿的吧?不准要福尔泰,听到没有?要福尔泰我跟你绝交!!”
福尔泰?!
所有人都懵了,这只脑残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太子殿下更是无辜,为毛会提这个人?难道她以为孤会看上那个没脑子的家伙?孤的眼光难道差到那个地步?太子殿下郁闷了。
众人也不能老在门口堵着,后面的九爷姗姗来迟,过来装模作样闹了一出自我介绍(ps:老康一见九爷,当即脸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叛变”为前明遗民的老十)后,一行人进了府。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那个陌生的小包子,其实就是三爷胤祉,这可怜的娃投身到新月格格的弟弟克善身上了。
自从新月格格与努达海、小混混三角恋事件后,新月格格入住努达海幸福温暖家庭的企盼彻底落空,被损了颜面的小乾子一听泪包的要求,当即火冒三丈,将嗷嗷叫的努达海打了出去,叱令其闭门思过,并罚俸一年,这次平叛的功劳什么的一概抹平。
小包子克善牌胤祉立刻对乾隆派兵救命的伟大行为感激涕零,而后,怀念家人,自请与姐姐新月格格一起入佛堂抄经,至于新月格格到底有没有跟小混混春风一度,被划到了宫闱秘闻的范畴。
如今,三爷小包子因表现良好,终于在太子殿下驾到当晚,被刑满释放,重见天日了。
当然,重见天日当晚即遭雷劈,他皇阿玛并一群倒霉兄弟竟全都来了,他成了最**的一只。胤祉为此狠狠在心里算计了半天,是成为**比较悲催呢,还是向皇阿玛一样变成女人更悲催,最后结论,包子是会长大的。
于是,胤祉小包子平衡了。
而且,包子有包子的好处,绝对没有娶女皇阿玛的风险!
吴管家屁颠屁颠地忙活茶水点心去了,胤禩亲自带领众人进正堂,但在迈进门的一刻,他突然顿住了,猛然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
胤禟、胤禛几人随即也顿住了,表情各异,有人抽着嘴角,有人抬头看天,有人脸黑,当然还有太子殿下这等戏谑好笑的。
唯有克善小包子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他这几个兄弟脑子里此刻都只有一句话——
这丫头在啊!那爷来这儿干嘛?打哑语吗?哑语都不顶用吧,万一这丫头不仅顺风耳,而且千里眼呢?
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