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夜狂什么都没做,他一直盯着他,那双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让他的所有思考都无处遁形,那视线让傲雷浑身都不自在……
他水知道他要看他到什么时候,他们就这么僵持着,傲雷的心七上八下,夜狂又迟迟不给他反应,是生气或是怎样他至少得让他知道,就这样算怎么回事……
最后,傲雷实在无法忍耐,便投降一般先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醒的?”
听以他的问题,似与他对峙一般的夜狂眨了眨眼睛,移开了视线,他缓慢的坐了起来,拢了拢自凌乱的发,起身回答,“在你起来的时候。”
傲雷苦笑,那他不是全看到了。
他还自欺欺人,还犹豫了那么半天,他越想刚才的样子越蠢……
也是,凭夜狂的能力与他的警觉性,怎么可能没发现他进来。他看到了,却一言不发,看他白痴样的表演,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故意看他出丑……
等等!
傲雷的眼睛倏然变大,他一进门夜狂就知道了,他没有阻止,看着他饱含感情的样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玩弄着他的发丝,也放任他吻了他……
为什么?
夜狂为什么没阻止?难道说……
“你,为什么……”傲雷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他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话既已出口,就没办法收回,傲雷紧张的看着夜狂,他第一次这样子,连后背都出了虚汗。
夜狂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径自站了起来,他并不准备回答。
傲雷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擦身的瞬间扯住了男人的胳膊,他已经受了这么多次惊吓,而夜狂也知道了一切,他不准备再逃避,也不想让未来在不安与含糊中度过。
与之前不同,现在既然暴露了,那夜狂就该给他答案了,不能让他的心在悬挂在空中,同时他不想再等了。
是梦想成真,还是落入无间之渊。
他搏了。
有了这个认知,傲雷的心情平复不少,他低着头,紧握住夜狂的胳膊,不给他挣脱的机会,他只是想要一句回答罢了。
“回答我,为什么放任我吻你。”
夜狂低头,却只看到傲慢的发顶,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放开我。”
傲雷的固执让夜狂很不满,他没有挣扎,却是提起了力气,他准备一下挣开傲雷的手,可对他了如指掌的傲雷先一步动了,他扯着他的手,把他摔到了躺椅上……
然后,头顶的灯光一暗,傲雷骑在了他的身上。
“一进门人久发现了我,却没有阻止我吻你,狂,你回答我,是不是你早知道我的心情,可你一直像今天一样,装作不知道,把我当成跳梁小丑,看我的笑话,看我一个人唱独戏。”
傲雷将男人死死压在躺椅上,他不允许他起来,更不会给他反抗的机会,他们都是战士,能力不相伯仲,但在傲雷拼尽全力,豁出一切的现在,夜狂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我的?可笑,嘲弄,还是自不量力?”
他试了,却挣脱不开,夜狂放弃了,他放松的将手横在躺椅上,他看着,那眉毛蹙了一下,随即放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倒映的是那紧绷的脸,还有那他从未露出过的严肃……
傲雷此时,很像一头发狂的猛兽。
“瞧不起我吗?这畸形的感情。”傲雷突然笑了,他笑的狰狞,也笑的恐怖,他瞪着夜狂,目眦尽裂般,“无所谓,随你怎么看,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懒得躲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扮演着听话的弟弟的角色,我扮累了,对你,我一直忍耐着,我的感情,我对你的需要和渴求,我怕伤害你,怕你会因此厌恶我,怕你阻止我对你的感情。
虽然不止一次我想抛开一切,撕开你的衣服,把你压在身下,但最后,我都忍住了。
可是,我好像错了。
你一直在嘲笑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若无其事的看我笑话。
过去的事情,无所谓,我不在乎,随你怎么想,但是,狂,现在不同,你让我知道了,那么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那我就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做。
得到你,拥有你,然后,彻底的霸占你。
别想逃了,我一直想,就这么陪着你就可以了,我没有太多要求,维持现状一辈子我也无怨无悔,可是,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主动的……
我当你勾引我。
我要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傲雷说着,就要去扯夜狂的衣服,夜狂没有阻止,他只是用他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注视着他……
他只有一件内衫,傲雷很轻易就拉开了他的衣襟,他看到了他的身体,他的眼睛,瞬间赤红……
他的呼吸粗重且灼热,他低下了头,那头黑发散落在男人肩窝……
他的唇碰到了他的皮肤,梦寐以求的感觉……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一声炸响……
屋子里顿时亮的刺眼……
夜狂推猛的推开了他——
“出事了。”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突然决定
金光被黑暗吞噬,绝对是不祥之兆。
傲雷看向天际的眼睛转而落到狂魔祭坛顶端,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他与夜狂都看到了,那两道诡异的光芒,一金一黑,它们纠缠着,直入天空,它们不是消失,而是那金光被黑暗吞掉了……
一股他从没见过的力量夹杂其中,傲雷不知那是什么,却知道那股力量强的几乎令他透不过气……
傲雷与许多兽人一样,等在祭坛下面,不管多么紧急的情况,没有夜狂允许,他是不可以登上狂魔祭坛的,即便他是他的弟弟,也没有那个资格。
他很担心,夜狂只有一个人上去了,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该怎么办……
傲雷的心提着,直到那熟悉的影子再度落入视线,男人才暗暗的缓了口气。
那影子步伐稳健,昂首阔步,当他的身体逐渐放大,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傲雷与所有兽人惊讶的发现,夜狂的身上满是刺目的红,远远的血腥味就顺着空气飘荡而来,傲雷的眉毛皱了又皱,那血不是夜狂的味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狂,怎么了?”夜狂离开XX后,傲雷第一个迎了上去,夜狂的脸色不是很好,便他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威严,身形一,不带一丝晃动,可是傲雷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扶他,他了解他的逞强与不服输的性格。
夜狂却推开了他,他没看他一眼,转头看向了大祭师,“奥尔死了,你带几个人去收拾一下,然后厚葬奥尔。”
大祭师的瞳孔骤然一缩,除去彼此的身份,他与奥尔还是莫逆之交,天黑前他们还在一起聊天,奥尔只是说找巫医谈些事情,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奥尔怎么就……
他想知道原因,同时大祭师也知道,他没资格问。
他只能握着拳头,应了夜狂的命令,再无任何言语。
那件事情对夜狂来说太过震惊,他需要些时间消化,待吩咐完,男人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此时他的脑中茫然一片,他不知道是否有人与他打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对他提出了问题,他浑浑噩噩的走着,直到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肩上……
傲雷一直跟在他身后,当夜狂离开人群后,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苍白,他知道奥尔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不然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不会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
感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夜狂木然的转过头,他看到赤膊着上身的男人,这一瞬间,夜狂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突然很想卸下负担与那些责任,什么都不想的,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发生了什么事,能和我说吗?”傲雷的声音放的很轻,像在安慰他,也像在哄他,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显得有些笨拙。
夜狂怔怔的看了傲雷很长时间,他第一次感觉玻部落入夜后的温度是那样寒冷,沁入骨血的冷,他们就这样站着,夜狂总有个错觉,自己的身上已经挂了层露珠,而眼前的人却是那样温暖,他的热量扑面而来,与他的敢鲜明的对比……
那温度很有吸引力,夜狂忍不住向前靠了过去……
他们的身高差不多,夜狂走到傲雷面前,头一低便靠在在他的肩膀上,男人的温度顺着额头传来,尽管他们之间还有着一段不算长的距离,但这仅有的温度,也让夜狂冰冷的心找回了一点热感……
傲雷此时已经完全呆住了,他没想到夜狂会这么做,主动碰触他,亲近他,他确信他们此时的举动已经超出了兄弟该有的范围,那是否意味着,夜狂已经接受了他……
傲雷激动,他的手开始发抖,那身体也是控制不念珠在颤抖,他缓慢的抬起了手,他想给夜狂一个拥抱,将他用力揉进怀中……
他的指尖沾到了夜狂的背,可傲雷的胳膊却再没有收紧的机会,夜狂重新站起了身体,他向后退了一大步,离开了傲雷的怀抱。
也离开了他只贪恋了片刻的温度。
“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险些之外夜狂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绝然的离开了,傲雷以为,他只是累了,对于他的感情突然曝光,还有狂魔祭坛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奥尔的死亡,这三件事情足够夜狂消化一段时间,不管他再怎么坚强,夜狂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所承受压力的能力毕竟有限。
傲雷不逼他,他给他时间年均这,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的纵容换来的会是那个结果……
那天之后,他们再没有单独见过面,傲雷只是远远的看着那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男人,他像平时一样工作,生活,让傲雷不禁怀疑那个夜晚的真实性……
夜狂说,他要娶妻。
傲雷以为他在开玩笑,当他看到兽族开始为夜狂挑选后位人选后,傲雷不得承认,夜狂是认真的,但是为什么……
他以为他接受他了。
如果没有狂魔祭坛的事情,夜狂应该已经被他占有了,他没反抗,傲雷知道他至少有一点动心,不然以夜狂的性格,他死都不会让他得逞……
他还主动靠近他,靠在他怀里,他们的呼吸有一记得是融在一起的,为什么几天后会是这个结果,他不是在考虑他的感情,而是在选纳妻子……
兽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夜狂用这种方式给他回答吗?
可如果一弄好超文本就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当时不拒绝他,还要给他希望,给他幻想……
夜狂要结婚,还是匆匆忙忙的,他不知他在急什么,从当上兽族之首夜狂就没提过娶妻之事,而现在,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决定了一个女人……
傲雷不懂他为何要这么仓促,他听说夜狂没见过那个女人,一切都是交由他人来办,他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吗……
那他的牺牲也未免太大了。
夜狂的决定让傲雷摸不到头脑,也让其他兽人诧异万分,毕竟奥尔才离开,他们的王怎么突然要娶妻……
难道,是为了抹去他们心底的哀伤……
让忙碌的婚礼使他们淡忘奥尔的事情……
夜狂的想法,没人清楚,兽人们只知道,他们的王决定娶妻,同时也加紧了对他们的训练,久而久之,单纯的兽人真的觉得他们的王是想用忙碌来填补他们心中那痛苦的坑洞。
可有一个不是这么想的,那就是傲雷。
在夜狂结婚前一夜,傲雷终于敲开了他的房门,在一秒钟前他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夜狂会反悔,会结束这荒唐的命令,以及这同样荒谬的婚约。
可是,他知道,如果今夜他不做些什么,日出日落后,夜狂将属于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的连路人都不如的女人。
他没心情去问那女人的来路,他只是听说他是一匹拥有高贵血统的狼,可不管她的血统多么高贵,她也配不上夜狂……
“为什么突然要结婚?!”傲雷的怒吼与关门声同时响起,他站在门前没有动,他怕他控制不了自己对夜狂动手,也怕他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他在忍耐,傲雷不知道他还能忍耐多久。
在傲雷敲门前,夜狂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的弯月,他没开灯,任由月亮柔和的光芒洗礼着一切,包括他心底的疲惫……
这夜,他无法入眠。
傲雷还是来找他了,夜狂没有将奥尔的事情告诉他,他只是回到窗前,继续看向天空中的月亮,他知道傲雷的愤怒,那与以往不同却也是十分灼热的视线几乎在他后背烧穿两个洞,但是,他没办法回头。
“你该给我个解释,对于我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态度。”他们兄弟,一个在门前,一个却在房间那边的窗口附近,傲雷咬牙切齿的看着几乎要与月光融为一起的男人,他深呼吸了很多次才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觉得恶心吗?还是幼稚?如果是这样,那天晚上为什么还要放任我吻你?为什么还给了我希望?既然早就下了决定,当初就该直接推开我,明确的告诉我,而不是让我误会,让我深陷,最后却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傲雷愤恨的扒了扒头发,夜狂还是没有回头,如果不是隐约传来的呼吸声,傲雷甚至以为这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狂,你看着我,回答我。”
对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傲雷阴冷的要求着。
夜狂没有应他的要求转过身,却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因为我需要一个孩子。”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新的生命
傲雷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给他所有的问题都作出了答案,他需要一个孩子。
无关身份,也无关他们的血缘,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傲雷什么都能给他,唯独这个他做不到……
多讽刺的答案。
一时间,傲雷居然不知如何开口,他的嘴角扬了又扬,可这一次的笑不再是往昔的狂傲,而是带着无比自嘲与痛苦……
静,环绕着二人,沉闷的令人透不过气。
傲雷不知道,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必要,虽然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那么久的爱有点可笑,但是傲雷知道,他没办法劝说夜狂回头,他与自己一样,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就坚决不会回头。
他该怎么做?他又能怎么做……
傲雷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但面对夜狂,他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突然,男人想到了一件事,一个也许可以扭转乾坤的事情。
“狂魔祭坛里,不是有一颗火卵吗?”
傲雷的提议让夜狂的肩膀僵硬了下,但是那是极细微的动作,不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你疯了吗?”夜狂平静的问,那声音里带着平日的威严及严肃,傲雷听不出其中的感情,或者说,夜狂说这话时不带任何感情。
那颗火卵,夜狂不能用,如果没有奥尔的预言,没有未来的大战,那火卵一文不值,没有任何用处,而如今,夜狂不得不将其善加利用。
除去可以使男人怀孕的能力外,火卵中强大的力量在日后会有需要,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拿出来,火卵只有一颗,他只能选择将其用在最适合,最恰当的地方。
“是疯了!除此之外,你还能让我怎么办?我去哪给你弄个孩子?!妈的!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敲昏,带出兽族,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让你放掉那该死的负担与责任,你不就是要孩子吗?我们能做到的,狂,有了火卵,不就是孩子吗!我给你!”傲雷啐了一口,随即目光灼灼的看向夜狂,他急急的问,“狂,如果我希望你能放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