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主的脸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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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男主的脸往死里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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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被揍得没有脾气的黑龙,竟然觉得有些心疼。这特么还是上古神龙吗?这特么还是个孕妇吗!
  古苍龙嗷地一声哀嚎,化为黑烟缩回了剑里……
  千秋厘一跃而起,将古苍龙骨剑从女修手中踢飞,接住剑柄转身一剑刺入女修灵台,女修飘飘忽忽瘫倒在地。男修见势不妙就要闪离,千秋厘飞起一剑朝他掷去,噗地也插入他后背上的灵台。
  两人均只余一息尚存。
  千秋厘余怒未消,杀意在胸中横冲直撞,正要抬掌灭其血灵,却被人扯住了袖口。
  和尚对她摇头,“莫造杀孽。”
  他们伤了烛心,她实在对这两人讨厌得很,又被二人气昏了头,正满腔躁烦无处发泄,脱口便说道:“他们犯我在先。”
  烛心一双慈悲的眉眼凝视着她,缓声而言:“既为强者,理应有强者风范,克己而宽人。强过己者绥之以德,不如己者抚之以仁,人虽犯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却……”
  和尚的声音好听极了,每吐出一个字,便像一滴清水打落石板。千秋厘心头的燥火被一滴一滴的清水浇灭,迷妹脸看着和尚。他在说什么?虽然听不太懂,可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和尚的眉头微微蹙起,摇了摇头,轻声一叹,“一念嗔心起,八万障门开。杀孽易造,业却难消。”
  这后一句千秋厘却是懂了。怕她造杀孽,不得好死。他们凡人和尚就信这些,不过,和尚是为了她好。她满心欢喜。
  和尚讲道理的时候有种圣洁的美感,举手投足都像极了得道的佛,让人想把他从高高的莲台上拉下来。
  千秋厘望着烛心出了会儿神,像看到早春二月的桃花,淡粉色的花瓣开在他的双唇上。她傻傻笑道:“好呀,你若应我一事,我便不杀他们。”
  ……
  雪纷纷,越下越大,映得夜也不那么夜了。还野在外头的人玩心不减,夜市比白日还要闹哄。
  那场架,千秋厘还全然不曾放开手脚,小燕楼却仍是被掀了屋顶,毁得不成样子。挺败兴的,她不过就是想安安静静与和尚过个节吃个饭。
  剩下的那只耳坠也干脆摘了扔给店家,店家因祸得福,笑得头颠颠,硬要将店内唯一那坛未遭殃的花雕赠与她。她收了。小燕楼的花雕,褚双拾似乎提过,有些喜欢。
  手下留情不是她的风格,三招宗的那两名弟子因烛心才留了一命。
  要烛心答应自己什么,却还未想好。不过就是那时那刻在那样的氛围下突然起的那么一个念头,莫名地想要他一个允诺,就好像得着他一诺,便能得着他的真心。
  事后想想其实挺幼稚,她何时这般幼稚过。这份幼稚,像她对烛心汹涌的爱意与情潮,莫名其妙,浑然没有来由,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深不可解了。
  她一个七千三百岁的老不死,却对个不过将将二十岁的凡人动了心。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连辈分都无从算起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千秋厘头顶着兜帽,双眼藏在毛裘后偷瞄和尚。心虚,说好了不再逼他的。他双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没什么表情。
  他心里在怎么想她?霸道成性,野蛮强势还是言而无信?他可会恼她?她心里实在没底。
  千秋厘正苦恼着,前面传来阵阵喝彩声,抬眼望去,一片灯火明亮,一大堆人围着一棵大松树不知在做什么。
  “去看看!”她拉起烛心的手,朝人堆挤了过去。
  近了才看见松树前支着架大秋千,朱漆的秋千架约莫一丈高,秋千板上坐着个年轻的小娘子,年轻的郎君在她身后推。
  “高点,再高点!”
  “就要够到了!”
  “郎君用力啊,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哈哈哈!”
  大伙儿七嘴八舌高声喊。
  千秋厘好奇,顺着秋千飘荡的方向看,真是好大的一棵松树,足足有两个秋千架那么高,松针上披着厚厚的雪,像一座刷了白浆的宝塔。
  稀奇的是,宝塔上竟然挂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布偶人儿,有男娃娃打扮的,也有女娃娃打扮的。越往上,小布偶人儿越精致可爱。
  最顶上那个小布偶人儿穿着一身精美考究的冬衣,和她一样裹着件披风,大红的颜色,兜帽挂在背后,袖口、领口镶着毛茸茸的边儿,脑袋两边各梳了一个小揪揪,就连小揪揪上也扎着两个毛茸茸的发圈儿,大大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可爱极了。
  千秋厘一眼就对这小东西喜欢上了,心想若腹中是女儿,一定也是这样的玉雪小人儿。
  再过几个月,待她生下它,将那样玉雪可爱的小人儿抱在怀中,便是烛心那样无悲无喜无风无雨的人,也会柔软、欢喜的吧?
  旁边的人告诉她,原来这棵松树是此地有名的送子树,十分灵验。凡来此求子的夫妇,娘子坐在秋千上,夫君在其身后推,娘子的嘴能够到哪个小偶人儿,便用嘴衔住取下,来年定然心想事成。男偶人儿生儿子,女偶人儿则生女儿。
  想要那只梳小揪揪的小偶人儿的夫妇很多,却没人能荡那样高。方才那对引得众人喝彩的夫妇,拼尽全力也只够得了中间偏上的一只男偶人儿。
  千秋厘问烛心:“你方才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算。”
  千秋厘便指着那只布偶对烛心道:“我想要那个,你帮我。”
  她想要其实不一定非要烛心推她,招招手的事儿。可是,那样就不美了。她就想与和尚像寻常男女一样,做些寻常男女会做的事。
  但这个要求对烛心来说又有些强人所难,他会不会答应,她心里没底,只拿一双漉漉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出乎她意料的,烛心点了一下头,走到秋千后面。
  他这一站,方才还闹哄哄的人群,顿时静下来。众人看着他,面面相觑,不懂他一个和尚来凑什么热闹。
  “喂,和尚,人家这是求子秋千,你站那不合适!”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烛心面色不动,只一转眸,目光挪到千秋厘身上,递了个眼色过去。千秋厘赶紧裹紧披风,将肚子藏在披风里面,走过去坐在秋千上面。离得近了才发现,和尚的耳根处发红。
  肩膀忽然一沉,是烛心的手放上来了。千秋厘的心开始扑扑扑地跳,一时连呼吸都窒了。
  同时,周围的议论声也起来了。有说和尚六根不净女色不忌的,有说世风日下的,有说他们不知羞耻的。
  秋千荡起来之后,她便什么都听不到了。烛心就在她身后,温厚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将她送上高空。
  他的力度适中,稳稳地将她推起,又稳稳地接住落回的她。飞高,下落,在她这里稀松平常的事,在这样一个大雪的夜晚让她流连而愉悦。
  秋千越荡越高,在夜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夜风将她的兜帽吹开,露出面容。
  人们仰着头,望着那张在漫天雪花之中忽远忽近的脸,逐渐忘了嘴边不豫不满不忿之词,什么六根不净,什么世风日下,什么不知羞耻统统记不得了。
  那样一张脸,她想要什么都是再理所应当不过。
  “和尚你使劲儿啊!”“和尚莫害羞!”“和尚用力推!”他们甚至着急,起哄,心提得老高。
  和尚看上去淡泊从容,仿佛外界再如何都不能影响他。宽松的白色僧袍随着每一个动作摆荡,将他骨肉匀停的身体勾勒出清韵的姿态。
  近了,离那最顶上的偶人儿近了。
  两尺。
  一尺。
  半尺。
  两寸!
  千秋厘头一偏,张开嘴,轻轻咬住小偶人儿一侧的小揪揪。
  够到了!够到了!大伙儿一齐呼出一口粗气,提起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哪知,心还没落回原位,半当中陡然又提了起来!
  秋千上的人竟一个不小心,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
  有人忍不住惊叫起来。胆小的尿都快吓出来了。
  烛心皱眉,下意识举起双臂。千秋厘正正好落在了他张开的臂弯里,轻轻盈盈地落下,像一片羽毛,没有一点冲击,只在落入他臂弯的刹那往下一沉。
  五六个月的双身子,竟也不重。下巴与出门之前相比,倒像是尖瘦了不少。
  千秋厘嘴里含着布偶的小揪揪,冲烛心挤挤眉毛,两眼弯起来冲他一笑,拿下小布偶举在他眼前晃晃,“你喜不喜欢?喜不喜欢?”
  烛心面无表情,将她放在地面上,不置一词地转身走了。
  千秋厘笑着跟上,一路上对这小偶人儿爱不释手,像孩子终于向大人讨到了糖似的,满足,快乐。
  正走着,千秋厘忽然觉得腹中一下刺痛,针扎一般,没过多久,剧烈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变成钝痛,似有人拿榔头在一下下捶打她的腹部。
  浑身的力气被抽走,双腿一软,就这么跌坐在雪地里。
  和尚走得很快,背影迅速远去,千秋厘想张嘴喊他回头,回头看她一眼,可她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她头一回感受到心慌的滋味,骤然之间连坐着的力气也消失殆尽,无力地看着烛心远去的背影,软绵绵倒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8章 来者何人
  不会就这么完蛋了吧?千秋厘想。
  肚子里这个小家伙比她和褚双拾预想的生猛太多。
  好在疼痛只持续了几个呼吸,她又活过来了。却仍躺在雪地里不起来。
  与此同时,烛心右手的十八子持珠忽然间亮了,金色的光芒闪了一闪,灭了,快得他没有发觉。他迎着风雪步伐飞快,丝毫没有要回头、要停下的意思。
  千秋厘闭上眼睛,任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在身上、脸上、眼皮上。她要是和尚,她也会趁机赶紧跑了。却忍不住丧气,朝夕相对这么久,他对自己竟还是未生出半分情义。
  之前的欢喜原来不过是空欢喜,和尚那些温柔和体贴都是她的错觉,自以为是。越想越沮丧。
  她躺在雪上,却感觉不到寒冷,因为她的心更冷。
  渐渐有路人围拢过来,对千秋厘指指点点,见她一动不动,有人怀疑她不行了,甚至有人要来探她鼻息。
  她的情绪恶劣到极点,心想,不怕死的就来碰她一下试试。
  哼,还真有人胆大包天,将手伸了过来。
  一根冰冷的手指,虚虚横在她鼻头下,淡而清幽的小叶紫檀木香。
  千秋厘心中一悸,蓦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慈悲的眼睛。霎时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尘嚣远去,天地之间只剩下她、和尚,以及喜悦。
  烛心跪在千秋厘面前,双手抄起她,将她打横抱起。她的脸被雪冻得冰凉,和尚的胸膛却很温暖,她将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轻轻蹭了蹭,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忍不住偷偷地笑。
  烛心的胸膛暖和极了,温温热热烘得她的脸也热起来,这股温热的感觉逐渐蔓延到她的躯体、四肢。她就像冰山,化了。
  烛心抱着千秋厘一路飞奔,手里将她托得极稳,匆匆奔回客栈,一脚将房门踹开,弓腰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展开褥子盖在她身上。
  正待起身,却被千秋厘吊住了脖颈。
  烛心一僵。
  “你不许走。”千秋厘的双手环在烛心脖子上,水光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像极了离群的幼兽,“不许离开我。”
  她身上的香味顺着双臂往上飘,烛心屏住呼吸,“你松开,小僧去请大夫。”
  “我不。”千秋厘往下一拉,带得烛心扑了下来。险些压着她,烛心脸都白了。
  鼻尖对着鼻尖,两人连呼吸都交融了。千秋厘有些晕,又有些醉。和尚的味道怎么那么好闻呀。
  烛心趁机分开她的双手,“小僧去请大夫。”说完,匆匆转身。
  “和尚。”千秋厘伸手拉住他。
  烛心脚步顿住,转回身。千秋厘拉着他的手坐起来,神采奕奕地对他笑。
  “你没事了?”烛心迟疑着问。
  “你怕我有事?你在担心我?”千秋厘咧嘴笑起来,“你担心我,你在担心我!”
  烛心长久以来风云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变幻。他看着她,慈悲的眉眼转冷,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转身走了出去。
  千秋厘的笑僵在脸上,手僵在半空,愣愣地目送他出门。翻脸比翻书还快。她不明白,气氛不是挺好的吗?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秃驴以为你装的,在做戏调戏他。”头顶传来阴阳怪气的一句。
  “何人!”千秋厘抬手便是一掌朝虚空送出。
  便听到嗷地一声惨叫,一条黑长的虚影浮现在空中,被千秋厘的掌风结结实实拍落在地,像皮囊泄了气似的,咻地一下缩成了一条灰不溜秋的小胖泥鳅。
  小胖泥鳅在地上扭了几扭,滚到千秋厘脚边,无比幽怨地哼哼,“你的人!”
  “是你这条淫龙。你还敢跟来!”千秋厘一脚跺下。
  古苍龙嗷地又叫了起来,龙身躬成个半圆,吧唧弹开,“哎哟我去,好汉饶命!姑奶奶饶命!祖奶奶饶命!太祖奶奶饶命!”
  “淫龙!谁让你跟着我的?你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古苍龙猥琐地嘿嘿一笑,“小燕楼出来就跟着了。”
  千秋厘从头上抽下支玉钗便朝古苍龙甩过去。被这货跟了一路竟然毫无知觉,面上很有些挂不住。
  古苍龙就地一滚,玉钗咚一声擦着它的龙身钉入青砖地面,没钉入地面的上半截碎了,像水花溅了一地。
  “太祖奶奶息怒,太祖奶奶息怒,我不是有意要跟着您老人家的,您老人家先听我说!”
  “说谁老,你才老,老淫龙!”千秋厘气道。
  古苍龙无比同意地颠颠龙首,“太祖奶奶明察秋毫,小龙我今年十万三千岁,家里还有位兄长整整长我七千岁。”
  “再敢叫声奶奶试试?”千秋厘扬手。
  “啊啊啊啊啊别——不叫奶奶,那叫大大大大大大,大王?”
  千秋厘凝眉思索一下,哼了声,算是暂时接受了。
  古苍龙赶紧求道:“来不及了,大王快收了小的!”
  “我收你?怎么收?你已经是人家的龙了。再说,我凭什么要你。”千秋厘一手往后支在床上一手摸着肚子,一副大肚婆的标准坐姿,像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古苍龙悄默声咽了口口水,“是这样的啊,在我们那旮旯,讲究个谁招惹谁负责,哼哼,大王你得收了我!”
  千秋厘挑眉,“我几时招你惹你了?”
  “大王有所不知,”古苍龙缓缓蠕动到千秋厘脚边,立起上半条圆滚滚的虫体,“你一剑直插那三招宗女修的灵台,便彻底断了我与她结下的灵契啦。”
  “哦,那不是挺好?你自由了。”
  自由个屁!古苍龙暗骂,苦哈哈地说:“没有龙体,一缕龙魂谈什么自由。灵契一断我就得灵飞魄散化归天地。”尾巴可怜兮兮地摆摆,“大王收了我吧?收了我嘛!你瞧我的尾巴就快看不见啦!”
  千秋厘看向它的尾巴,果然忽隐忽现的,真的要灵飞魄散了,“你好歹也是条上古神龙,这么废是怎么回事?”慢条斯理地问,一点儿也不着急。
  “大王!先收了我咱俩再讨论我为什么这么废好不好?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为大王牵了个好姻缘的份上,啊,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媒人!”
  古苍龙急得想打滚,眼看身体虚得几乎成透明了。先哄着这傻丫头,等它除了性命之忧,哼哼,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好媒?淫媒还差不多。”千秋厘懒懒伸出手,古苍龙连忙跳到她手上。她口气变得温柔了些,“你倒是说说看,怎么收你?”
  古苍龙暗喜,它就知道提那秃驴有用。便将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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