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欠他的,因为这样的话,她就不能视他为陌路。
慕容笑尘说完没再停留,快速出了牢房。
蓝翎瞪着慕容笑尘快速消失的背影,一阵头痛。
……
蓝钰想让人侮辱蓝翎的事很快便传到燕惊寒蓝巧凤和燕鸣轩的耳中,燕惊寒自然不会让蓝钰好过,暗中吩咐了人,让一名死囚好好“招呼”他;蓝巧凤虽然很恼怒,但毕竟蓝钰是蓝家唯一的儿子,她不能断了蓝家的香火,便让他在牢中呆几日以作惩罚,同时暗中让人护着蓝钰的命;而燕鸣轩坐着看戏的同时,自然也不忘横插一脚,不管这件事到最后谁输谁赢,总归他都是赢家。
虽然蓝巧凤对外封锁了消息,但由于燕鸣轩的从中作梗,蓝翎和蓝钰前后入狱的消息依然被传得纷纷扬扬,蓝相府和寒王府又再一次被当成了舆、论的焦点。
百姓们众说纷纭,有的说,蓝翎是被陷害的,蓝金珠已经被打入大牢,她根本没有杀她的必要,而从蓝钰的举动看,八成陷害蓝翎的人就是蓝钰;有的说,蓝翎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蓝金珠诬陷,即使蓝金珠被打入大牢,蓝翎依然气愤难平,便想让自己的贴身侍女杀了蓝金珠以此泄愤,蓝钰深知其中的隐情,一时气不过,便带着人去为蓝金珠报仇。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只要能想到的版本,都被说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温娘听着那些对自己儿子不利的传闻气得要吐血,但让她更恼的是,这一次太后没有立即把她儿子弄出来不说,连他的夫君,她儿子的亲爹竟然也说让她儿子在牢里呆上几天,还说什么这是对他小小的惩罚。
大理寺的牢房是什么地方,温娘自然也知道,阴暗,臭气熏天,老鼠乱窜,打骂,叫喊,哭爹喊娘,那里完全就是地狱一样的地方。
她的儿子可是金贵的相府公子,他怎么能呆在那种地方,要呆也是蓝翎那个小践人呆!
一想到蓝翎,温娘恨不能喝她的血,心中想着若不是那个小践人,她的儿子也不可能会去大理寺的牢房,更不可能被关在里面出不来,一切都是那个小践人的错!
自己的儿子被关在牢里,温娘做不到蓝致绅那样淡定自若,匆匆进宫来找自己的女儿。
“欣儿,你说话呀,娘都要急死了。”温娘看着身旁的女儿慢慢地品着茶,一副惬意悠闲的模样,更是心急如焚,如今都火烧眉毛了,她这个女儿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蓝钰可是她的亲哥哥呀。
“娘,你还不明白吗?哥哥今日惹恼了太后姑姑,太后姑姑想对他小惩大诫不让他出来,你急也是没用的。”蓝欣儿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温娘道。
今日发生的事情,蓝欣儿自然也早已得到了消息,暗自得意的同时也暗骂蓝钰是个蠢货,蓝翎都已经被打入大牢了,他又何必亲自去收拾她,暗中找一个人去做那件事不就行了?那样的话,即使没做成,也不会让人抓了把柄,让自己深陷囹圄,蓝钰就是一个精、虫上脑的笨蛋!
但这话蓝欣儿可不会跟她娘说,虽然她娘更疼她一些,但毕竟蓝钰是儿子,也是她娘老了要依靠的人,她娘也是把他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出了这种事情,她娘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她还是不再打击她的好。
听蓝欣儿这么一说,温娘长吸了一口气,恨恨道:“你太后姑姑之所以这样对你哥哥,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小践人!若不是那个小践人,你哥哥也不会被关在牢里!”
温娘才不去想蓝钰想对蓝翎做什么,更不会想蓝钰有什么错,她想的是,蓝钰是被蓝翎给*的,蓝翎才是害了她儿子的罪魁祸首!
“娘,你这点说的一点都没错,前几日在灵云山上的时候,蓝翎对我和哥哥一阵冷嘲热讽,恨不能把我们踩到脚下,如今哥哥被关在了牢里,她指不定有多开心呢。”此时此刻,蓝欣儿依然没有忘记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她知道只有让她娘对蓝翎恨之入骨,她娘才会毫不犹豫地帮她完成她的计划。
“小践人,她竟然敢那样说你们,看我以后不撕烂她的嘴,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温娘发着狠,新仇旧恨让温娘恨不能把蓝翎千刀万剐!
“娘,她抢了我的男人,我更想让她生不如死!”蓝欣儿嘴角溢出一抹嗜血的冷笑,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这才接着道:“娘,如今她被关在了大牢里,对我们来说是天赐良机。”
闻言,温娘眼中顿时亮了一分,她想把蓝翎千刀万剐,但却苦于找不到机会,听蓝欣儿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充满了报仇的希望。
“欣儿,你有什么好办法?”温娘急切地问道,但转而又道:“你太后姑姑肯定对大理寺的人暗中交代过,想动那个小践人恐怕不容易。”
温娘虽然不问政事,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蓝巧凤的势力,她毫不怀疑大理寺一定会有蓝巧凤的人,而蓝翎是她的一颗棋子,她肯定会护着她不让她死,这样的话,想暗中对蓝翎动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娘,太后姑姑在大理寺有人,难道我就没有人吗?”蓝欣儿神秘地笑了笑,眸中带着一抹自鸣得意的虚荣,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两年前她还未嫁给燕鸣轩的时候,魏霆给她的那封情书今日会派上大用处,幸亏她当时并没有毁了,只要有那封情书在,魏霆就得乖乖地替她做事!
“欣儿,你在大理寺里早就安插了自己人?”温娘疑惑地问道,她的这个女儿虽然聪慧无比,但她也不可能算到今日的情形吧?
“娘,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变成自己人,岂不是更加让人意想不到?”蓝欣儿又是神秘一笑,有魏霆亲笔给她的情书在手上,她立刻就能把魏霆变成自己人。
“欣儿,娘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温娘当然能听出来蓝欣儿话中有话,但她却猜不到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你不需要明白那么多,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办就行了。”蓝欣儿说完,便让流苏进来伺候笔墨,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让温娘派心腹之人交给魏霆。
温娘也没再多问,匆匆出了宫。yz
……
魏霆看着手中纸上寥寥的几个字,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突然有一种泰山压顶的窒息。
魏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两年前的冲动之举却成了蓝欣儿如今要挟他的工具,他该怎么办?
两年前,七夕节上,他第一次见到了蓝欣儿,看着她妖娆的身姿,倾城的容貌,他回去后便鬼使神差地给蓝欣儿写了一封情书以表爱慕之情,后来,并没有得到蓝欣儿的回应,时间长了,他对蓝欣儿的一时狂热便慢慢地散去。
再后来,蓝欣儿嫁给了燕鸣轩,魏霆便彻底断了自己曾经的念头,甚至后悔当时的冲动之举,不过他猜想蓝欣儿当时应该就把他的那封情书给毁了,之后,魏霆便把这件事慢慢地忘了。
没曾想,时隔两年,蓝欣儿不但保留了他的那封情书,而且以此相要挟,魏霆恼恨不已,更是悔不当初!
他没有想到蓝欣儿竟然是这种女人,他当时竟然对这种女人表达爱慕之情,他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但后悔并不能解决问题,蓝欣儿抓住了他的把柄要挟他,他倒不怕死,但他的父母年事已高,还没有享到几天清福,他怎么能因为自己当时的冲动之举连累自己的父亲母亲?
魏霆把那张纸紧紧攥在掌心,决定先听听蓝欣儿想让他做什么。
……
温娘走后不久,蓝欣儿便奏明燕鸣轩她想回蓝相府住两日以便好好安慰安慰父母,燕鸣轩并没有阻止,爽快地应允了。
蓝欣儿很快回了蓝相府,乔装改扮了一番,出了府,故意绕了几段弯路,这才来到了和魏霆约定的一所普通的宅院。
进了房间,蓝欣儿见魏霆已经来了,正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看着他的背影,蓝欣儿突然感到他的身上竟然也有一种燕惊寒的风姿,不由地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他。
魏霆慢慢地转过身,看向蓝欣儿,拱手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话语中恭敬而又生疏。
蓝欣儿心中一阵失望,似乎这时才从幻想中醒来,她一定是想燕惊寒想疯了,才会认为他像他。
燕惊寒从来不会对她有什么恭敬,他的话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但她却爱极了他的冰冷,即使他看向她的一个冰冷的眼神,她都会回味无穷!
“魏霆,你还记得你两年前写给我的那封信吗?我可是一直好好地保存着。”蓝欣儿看向魏霆笑着道,但她的笑容看在魏霆的眼里就如蛇的信子,妖冶而又危险!
“皇后娘娘,你有话就直说好了。”魏霆不想听蓝欣儿对他说他已经知道的废话,他只想知道她想让他干什么。
“魏霆,你那封信上不是说你对我的爱可以长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怎么这么快你就变心了?”蓝欣儿抬脚慢慢走到魏霆的跟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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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憋屈的梁上君子
蓝欣儿笑得妩媚妖娆,看着魏霆的眸中甚至带着点含情脉脉的味道,魏霆的眸光顿时一沉,后退了两步。
魏霆早已过了懵懂无知的年龄,更不是不解风情,此时蓝欣儿脸上的神色已经让他意识到了蓝欣儿接下来想干什么,随即正色道:“请皇后娘娘自重!”
闻言,蓝欣儿笑得更加的妩媚,伸手把耳边的一缕秀发轻轻地捋到耳后,风情万种地看着魏霆道:“魏霆,我哪里不自重了?你在想什么呢?还是你在害怕什么?莫非你害怕我吃了你?”蓝欣儿说着又慢慢地上前了一步。
魏霆攥了攥袖中的拳头,他更加没有想到蓝欣儿竟然能对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和一个荡、妇有什么区别?
魏霆一想到自己曾经对这样的女人表达爱慕之情,就恨不能抽自己几下,他的有眼无珠真是丢了他祖宗的脸!
“皇后娘娘,你若只是找微臣来说这些话的,那恕微臣告退!”魏霆一甩衣袖就想离开,他不愿在和这种女人多呆一刻钟。
“魏霆,你恼什么?两年前你给我写的那封信可是热情如火,看得让人心潮澎湃,怎么?隔了两年的时间,你已经不记得了?还是你不愿记起,嗯?”
蓝欣儿的话顿时就让魏霆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蓝欣儿,黑眸中带着隐隐的火光,“你想怎么样?!”魏霆压了压心中翻滚的怒气,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威胁了,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痴迷过一段时间的女人!
但魏霆知道蓝欣儿已经抓住了他的要害,他写给她的那封情书就是她手中的一张王牌,为了他的父亲母亲,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向她低头。
蓝欣儿微微一笑,她早就知道魏霆为人虽然刚正不阿,但也是一个孝子,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他不能不顾及他父母的祸福,他写给她的那封情书只要她稍稍修改一下,就会给他带来灭门之灾!魏霆是聪明人,他自然应该能想得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也必须听她的号令!
“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这件事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魏霆是大理寺少卿,他想在大理寺牢中做点手脚,一点都不难。
“什么事情?”魏霆心中顿时警觉了起来,心中暗暗有些猜测,蓝欣儿让他做的这件事不是跟蓝翎有关就是跟蓝钰有关。
“把蓝翎交给我。”蓝欣儿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但声音却如同索命的幽魂,这让魏霆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凉意。
“什么意思?”魏霆眯了眯眼睛,眉头紧锁,他完全肯定蓝欣儿并是想把蓝翎救出去,而是另有目的。
“你让蓝翎住的那间牢房失火,在那间牢房里制造出蓝翎被人救出去的假象,之后把人交给我,事成之后,我会把你写的那封信还给你。”蓝欣儿当然不会告诉魏霆她这样做的目的,她只要魏霆按照她的命令去执行,至于他做完之后,她当然会把他的那封信还给他,但这要在送他去见阎王的时候!
“你并不是真正想把寒王妃救出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魏霆眸光如炬,定定地看着蓝欣儿,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最终的意图。
“魏霆,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蓝欣儿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计划,为了能得到他,任何人任何东西她都可以在所不惜!
“皇后娘娘,你不怕我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把你的计划透露出去?”魏霆眸光微闪,半真半假地问了一句。
“魏霆,我可以告诉你,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是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害怕,而你能做到吗?我可以为了我自己丢下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你能为了你自己弃你的父母于不顾吗?既然不能,你就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你还是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去做!”蓝欣儿早已收起了特意表现给魏霆看的风情万种,话语中处处彰显着阴狠毒辣!
蓝欣儿的话让魏霆心中猛然一震,他没有想到蓝欣儿竟然还有如此的一面,这种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
魏霆知道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应允。
“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办,时间地点你来定。”
见魏霆终于点头,蓝欣儿嘴角再度勾出了妩媚的笑意,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娇柔,“今晚子时动手,之后把人带到这里来。”
蓝欣儿知道她的太后姑姑肯定不会让蓝翎在牢里呆多长时间,她必须赶在她之前动手。
“你不怕我万一失手,供出了你皇后娘娘?”魏霆突然问了一句。
蓝欣儿笑了笑,异常地笃定,“魏霆,对你来说没有万一,因为你输不起!”
闻言,魏霆一口气堵在了心里,握了握拳头,一甩衣袖快速出了房间,他真担心自己一时失控就会把蓝欣儿给掐死。
看着魏霆快速消失的背影,蓝欣儿眸中划过一抹冷笑,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管过多长时间,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蓝欣儿停留片刻,随后便快速离开,而就在她离开之后,一道黑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一双扑闪的大眼睛溢满了坏笑。
……
魏霆回大理寺后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冥思苦想之后,魏霆决定做一次鸡鸣狗盗之徒!
魏霆活了二十一年,学的是诗书礼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要去当小偷,而且还是去偷自己两年前送出去的东西。
他一个堂堂大理寺少卿专门办大案要案,没曾想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让自己身陷囹圄,被一个女人要挟,还让自己知法犯法!
魏霆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他若真按蓝欣儿说的做的话,等待他的结局是什么,而且他若那样做更对不起燕惊寒对他的信任!
为此,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堂堂七尺男儿就做一次梁上君子又如何?总比万劫不复要强得多!
想好了对策,魏霆在天黑之后,换上夜行衣,带上迷香,翻墙出了自己的府邸,来到蓝相府的围墙外,翻墙而入。
魏霆已经得到消息,蓝欣儿今晚会住在蓝相府,而他的那封信应该就在她蓝相府的闺房里。
进了蓝相府,魏霆有些犯难了,因为他根本不了解蓝相府的布局,更不知道蓝欣儿的闺房在哪里,而且蓝相府的防卫甚严,几乎是五步一岗,这大大增加了魏霆找到蓝欣儿住处的难度。
不过,魏霆凭借几年的办案经验,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便找到了蓝欣儿的闺房,但看着守在蓝欣儿房门前的流苏,以及院门口的几十名侍卫,魏霆再一次犯难了。
魏霆非常清楚自己的武艺有几斤几两,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流苏和那些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