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的吗?
上官云瑞当然也不想如此逼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因为她喜欢燕惊寒这件事,他不知道跟她谈过多少次,该说的,能说的,他都不知说过多少,但她依然我行我素,而今日她连下药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上官云瑞觉得他不给璞玉下一次“猛药”肯定是不行了,她现在可以不理解他,但以后她会知道他也是为了她好。
看着璞玉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上官云瑞压了压心中的不忍,继续沉声道:“璞玉,你若真想死,哥也拦不住,但你若是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自寻短见,你还有没脸去地下见母后!母后在天有灵,她也不会原谅你这样的女儿!”
一听自己的哥哥提到了自己的娘亲,上官璞玉哭得更凶了,“母后,女儿好想你,呜……”
“好了,喊母后也没用,快说吧,要你哥哥我还是要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上官云瑞担心璞玉再这样哭下去,他真会心软,快速打断了璞玉的哭声,话语中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他已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今日璞玉必须做出选择。
上官璞玉抽泣着,扑到了上官云瑞的怀里,“哥哥,我要你,我要你还不行吗?呜……我再也不去找寒哥哥,我再也不会去找他了,呜……”
见璞玉终于表了态,上官云瑞的心顿时就软了,伸手轻轻抚着璞玉的秀发,“乖,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哥一定帮你找一个比那个人更好的男人,哥保证!”
上官璞玉趴在哥哥的怀里没再出声,只是不停地抽泣着,她爱了寒哥哥这么多年,如今寒哥哥就在眼前,她能说放下就能放下吗?上官璞玉不知道。
似乎猜到璞玉心中所想一般,上官云瑞又道:“璞玉,你以前不是常说有志者事竟成吗?不就是忘了一个男人吗?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不要让哥失望,好吗?”
上官璞玉使劲点了点头,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沾湿了上官云瑞胸前的衣襟。
上官云瑞没有再出声,静静地搂着璞玉,他们的母后临终前让他一定要保护好璞玉,他就一定要保护好她!
过了一会,上官云瑞见璞玉哭声越来越小,这才轻轻把璞玉推开,伸手帮璞玉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璞玉,你这一身武艺是跟谁学的?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让你帮他做过什么事情?……”上官云瑞一开口便问了一大堆,这倒不是他想打听璞玉的秘密,而是璞玉的身份摆在那,他担心璞玉的师父借教璞玉武艺为名做出什么对璞玉不利的事情或者对他父皇不利的事情来。
“哥哥,你想哪去了?我师父是静慈庵的静缘师太,她是出家人,怎么会让我帮她做什么事情?”上官璞玉抽泣了两下,也不再隐瞒哥哥,把她如何拜静缘师太为师的过程简单地跟哥哥说了一遍。
听完,上官云瑞这才放心了下来,静缘师太,他还是知道的,静慈庵的主持师太,出家人,一心侍佛,在民间的口碑甚好,上官云瑞倒不担心静缘师太会做出什么对璞玉不利的事情来。
“你这丫头,学武艺又不是坏事,为何要瞒着我和父皇?”上官云瑞又忍不住斥责了一句,但此时的语气跟之前已经有了天差地别,不由地已经带上了丝丝*溺。
上官璞玉撅了撅嘴巴,“哥哥,你忘了三姐姐几年前想学武艺的事情了?父皇把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什么一个公主整天武枪弄剑成何体统?父皇不喜欢我们学武艺,我自然就不敢告诉他了。”
“就算你说得有理,那你为何连你哥哥我也瞒着?”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不准她练武的话吧?
“那还不是因为我担心你在父皇面前说漏嘴了吗?好了,哥哥,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情!”说着,上官璞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心中顿时有些心虚。
昨天晚上她偷偷跟着她寒哥哥和蓝翎去了鸳鸯湖边,偷偷救下了一个叫百里川的人,而且这个百里川就是昨天上午潜进她宫中的男人,从他和她寒哥哥蓝翎的打斗上,他们确实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本想着用这个百里川做条件跟她寒哥哥谈娶她的事情,但她刚刚答应了她哥哥不再去见她寒哥哥,那么百里川似乎就没什么用处了,那她是不是把他直接杀了还是把他扔给她寒哥哥?但她知道她绝不能让寒哥哥知道这件事,否则的话他哥哥知道了恐怕就真的不要她这个妹妹了。
“璞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看着璞玉快速低下了头,上官云瑞伸手揪着璞玉的脸颊让璞玉看向自己,妖孽的桃花眼更是眯了眯,这丫头刚刚在心虚,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痛!”璞玉惊呼了一声,把哥哥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拍开,委屈地瘪了瘪嘴巴,“哥哥,我连师父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哪里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若不相信,你就派人来查好了。”
上官云瑞自然不信,他这妹妹可以说是在他之前的东宫里长大的,她有没有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而且这件事一定非常重大,她才不敢让自己知道!
但到底是什么事情?上官云瑞心中有些好奇,但上官云瑞也知道他再问,璞玉恐怕也不会说的,看来他只能暗中让人打探。
上官云瑞倒不是想打听自己妹妹的小秘密,他而是比较担心她这妹妹自持有武艺不知天高地厚做了什么事情最后吃亏的是她自己,他只有璞玉这一个亲妹妹,他不能让她有一丝闪失。
随后,上官云瑞也没再说什么,叮嘱璞玉好好养伤,便回了自己的太子府。
哥哥走后,上官璞玉见夜已经深了,百里川的事,她明日再派人去解决,反正百里川已经被她挑断了手筋脚筋,就是一个活死人,迟一天早一天并没有太大区别,但上官璞玉不知道迟一天对百里川来说就是东山再起,对她来说就是噩梦的开始!
……
冷岩这两年跟在上官城的身边,很得上官城的欣赏,上官城赏了他不少金银珠宝,冷岩便在城里给自己购置了一处宅院。
冷岩的父母在几年前就过世了,他也没有什么兄弟姐们,为此,家里平常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
冷岩在皇宫里当差,又是个大男人,家里没空打扫,冷岩自然也不擅打扫,但今日从城外回来之后,冷岩却破天荒地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冷岩也不会做饭,平时都是在皇宫里吃过饭才回来,今日忙于打扫屋子,冷岩也没顾得上出去吃饭,但等他把要干的活都干完之后,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岩便索性不吃了,因为他可不想错过了黄雀来找他的时间。
他“偷”了她的令牌,冷岩猜想黄雀一定会来找他要回去,黄雀是无忧宫“四雀”之一,她又知道他是谁,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找不到他住的地方。
冷岩泡了一壶茶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茶壶旁放了两只白瓷杯,自己坐在桌旁,不时看向天空中的银月和手中的令牌,自然是在等着佳人的到来。
冷岩从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花费如此多的心思,他也从来没有想多仅仅是一眼,他就会喜欢上一个女人,想着这两天以来他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冷燕不禁笑了笑,似乎他今日笑的次数比他这一年以来笑的都多。
当黄雀飞身上到冷岩家院子的墙头上的时候,入眼的就是冷岩仰头望月一脸浅笑的模样,黄雀快速皱了皱眉头。
黄雀早就知道冷岩是个冷面侍卫,人如其名,又冷又硬,但这混蛋今日的举动完全就跟他以往的信息不符,他不但对她又搂又亲,竟然还一个人对月傻笑,黄雀不知道是她得到的消息有误,还是这混蛋突然生出了什么毛病。
更让黄雀气恼是,自从被他强吻过之后,她的令牌就不见了,她猜想一定是被他偷去了,果不其然,她的令牌果然在这混蛋的手上!
黄雀飞身到墙头上,冷岩便发现了她,见她又用黄纱巾把脸给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狠狠瞪向他的丹凤眼,冷岩顿时就想到了早晨吻她的情形,真是意犹未尽!
“下来,喝点茶。”冷岩轻轻说了一句,端起石桌上的茶壶把两只白瓷杯都斟满了茶。
黄雀这才发现石桌上正好放了两只白瓷杯,看来这混蛋早就猜到她一定会来找他,想着自己轻而易举就进入了他的圈套,黄雀越想越恼,在心中把冷岩大骂了一顿,更是不想就这样如了冷岩的意,便迟迟也没有下去。
斟满了茶,冷岩抬头看向黄雀,看着黄雀眸中明显的恼怒,笑了笑,随后低头开始把玩手中的令牌,故意开口道:“看来你不是来问我要这东西的,你若是不要就送给我好了,这东西做得这么精致,我很喜欢。”
“你想得美!”
黄雀一个飞身便来到了冷岩的跟前,这混蛋还真敢想,有了这令牌就相当于得到无忧宫在南岳的全部势力,他也不怕他撑死掉!
“我以为你不要了,你若是不要,我当然就留着了。”相对于黄雀的恼怒,冷岩心情愉悦,笑着开口。
“谁说我不要了?拿来!”黄雀说着伸出了手。
冷岩就等着黄雀伸手了,随即快速出手,一把抓住黄雀的手腕,再猛地向前一拉,趁着黄雀扑到他身上之际,快速把黄雀抱在了怀里。
吃了一次亏,两次亏,再吃第三次亏,黄雀不知是骂冷岩的狡诈,还是该骂自己的愚蠢,被冷岩禁锢着坐在他的腿上,黄雀纱巾下的脸一阵红一阵黑,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生气了?”冷岩笑着问了一句,但没等黄雀出声,便快速地话锋一转,“不过,你即便是真的生气了,我也不会放手,你是我唯一看上的女人,我要娶你为妻!”
“混蛋!我答应了吗?凭什么你要娶我,我就要嫁给你?”黄雀地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坐在这混蛋的腿上对她来说就如坐针毡,她想冷静都冷静不下来。
“就凭今天你让我那里受伤了,你就要对它负责,就凭你今天让我吻了你,毁了我的清白,你就要对我负责,就凭你偷了我的心,你就要把你的心给我。”冷岩没有想到这种蛮不讲理的话他都能说得如此顺溜,第一次发现他也有胡搅蛮缠的潜质。
黄雀听了冷岩的这一番话,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强吻她的好不好?他竟然说她毁了了他的清白?这还有没有天理?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她偷了他的心,他送给她她都不要!
黄雀觉得再这么听这混蛋说下去她一定会被他气死掉,随即在冷岩腿上使劲地挣扎了起来,“混蛋,你放我下去!”
“你再乱动,后果由你来负责!”冷岩紧贴着黄雀的耳边说了一句,明显有些气息不稳。
黄雀这才感觉到了身下的异样,纱巾下的脸色更是一红,没敢再乱动,“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我个机会,试着接受我,嗯?”冷岩也不敢肯定黄雀对他到底有没有感觉,但他担心对她逼得太紧的话,反而把她吓跑了,便主动退让了一步。
黄雀没有想到刚刚还在胡搅蛮缠的混蛋竟然也能说出这样恳切的话来,顿时怔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真的喜欢你,你不信摸摸我的肚子,我猜到你今晚会来,把家里打扫了一遍,都没顾得上吃饭,正饿着呢。”冷岩说着真的抓住黄雀的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黄雀慌忙缩回了手,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冷岩笑了笑,伸手一把扯下黄雀脸上的纱巾,看着绯红一片的小脸,眸中的颜色不由地深了几分。
黄雀早就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而此时被冷岩肆无忌惮地盯着看,黄雀感到她的心越跳越快,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逃离冷岩这家伙,但有了刚刚的教训,黄雀不敢乱动,只是推了推冷岩,“你放手,我要回去了。”
“你还没有答应我。”冷岩慢慢收紧了手臂,言外之意便是黄雀若是不答应他,他就不放她走。
黄雀犹豫了片刻,一咬牙点了点头,反正等解决完了百里川,她就要回南岳去了,到时候远隔千山万水,她就是给他机会,他也没这个机会,他现在也是白费功夫而已。
冷岩没想到黄雀真的会同意,心中更是一喜,看着黄雀水润的唇瓣,冷岩不再有所顾虑,快速低头覆了上去,他早就想再尝尝她唇上的味道了。
黄雀没有想到她的权宜之计换来的是竟是冷岩热情似火的一记长吻,而且她再一次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忘记了反抗,黄雀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
虽然依然意犹未尽,但冷岩还知道适可而止,抱着黄雀柔软的身子主动解释了昨晚失约的原因,但并没有点明那个人就是上官璞玉。
黄雀一听,有些混沌的脑中顿时清明了起来,她和影三影四已经查出昨天晚上百里川在青海河被人救走之前,曾有一个戴着银色面具身着黑衣的人在青海河附近出现过,他们怀疑那个人就是救走百里川的人,而根据冷岩看到那个人的时间已经那人进城的方向,黄雀猜测那个人八成就是在青海河附近出现的人,若是能找到那个人,说不定就能找到重伤后的百里川。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黄雀心中有些急切,更暗藏着一丝兴奋,这个时候找到百里川就能一举把他拿下!
“怎么了?你在找那个人?”看着黄雀急切的声色,冷岩问了一句,虽然他喜欢她,但七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他不能随便把她的秘密告诉别人。
“对,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快告诉我他是谁?”从冷岩的话中,黄雀感觉冷岩是知道那个人身份的,只是他有所顾忌不想告诉她。
“什么重要的事情?”冷岩又问。
“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他是谁就行了。”相对于冷岩的顾忌,黄雀也有她的顾忌,这是小姐交给她的任务,她自然不能随便说给他听。
“对不起,黄雀,我也不能告诉你她是谁,我有我的原则。”
“好一个原则!”黄雀猛地一推,挣脱了冷岩的怀抱,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再快速抢过被冷岩放在桌子上的她的令牌,这才道:“冷侍卫,看来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告辞!”
说完,黄雀不待冷岩出声,快速飞身而起,瞬间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黄雀的一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如同一盆凉水浇在了冷岩刚刚还火热的心上,他们刚刚还好好的,就因为他没有说出七公主的身份,他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冷岩想不不明白,怔怔地站在了石凳前面。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落在地上的黄纱巾,如秋天枯黄的落叶一般在空中飞舞,刺痛了冷岩的眼睛。
冷岩轻轻闭了一下眼睛,随即一个飞身抓住了黄纱巾,静静地看了片刻便揣进了怀里,他不相信他和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不会放手的!
……
黄雀离开了冷岩的院子,一个人悄悄潜进了皇宫,她想到皇宫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那个银面之人,但在皇宫里转了两圈,黄雀也没有看到面戴银色面具的人,没办法,黄雀只能出了宫。
黄雀知道早一刻找到百里川就多一分胜算的把握,为此,出了皇宫之后,虽然此时已经过了子时,黄雀还是来到明月阁见自家小姐。
蓝翎和燕惊寒听了黄雀的禀报,蓝翎问了冷岩家的住址,便让黄雀回去休息,她和燕惊寒连夜赶往冷岩的家中。
蓝翎和燕惊寒知道那个银面之人是知道百里川在哪里的关键人物,而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冷岩知道那个银面之人是谁,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让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