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他们的嘴里得到些什么恐怕并不容易。
罗云看着玄冥幽冥对自家王爷不敬的神色,顿时怒道:“说!再不说,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在罗云看来,自家王爷尊贵无比,岂是区区两个手下败将可以轻视的?他们两人完全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落到你们的手上,我们认栽,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玄冥看向罗云冷哼了一声,更是一脸的不屑。
“想死?”罗云冷笑了一声,“你们以为想死就能死的了吗?告诉你们,你们如今落到了王爷的手上,你们是死是活,都由不得你们了!”罗云说着快速飞身而起。
见状,蓝翎知道罗云这是想去点玄冥幽冥二人的穴道,随即快速转动手腕,一把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了金丝网吊在横梁上的绳索,说时迟那时快,在罗云将要碰到玄冥的一瞬间,绳索突然断开,玄冥幽冥二人快速*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臧鳌罗云等人齐齐一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玄冥幽冥二人已经快速抓住了时机,从金丝网松开的出口飞身而出,没有片刻犹豫,就向臧鳌扑了过去。
臧鳌罗云等人自然是很快发现了飞刀,但他们根本来不及多想,赶忙应对玄冥幽冥二人猛烈的攻势。
见此情形,蓝翎快速一推掌,把事先准备好的花粉从洞口撒向了臧鳌。
蓝翎早就得到了消息,臧鳌之所以不喜欢花,那是因为他对花粉过敏,为此,蓝翎早就让凌露准备了一包花粉,在适当的时候,好给臧鳌送一份“小礼”,而此时此刻,臧鳌人多势众,而玄冥幽冥只有两人,明显处于劣势,蓝翎觉得此时正是送“小礼”的好时机。
臧鳌本来是处于浑身戒备之中,不想却突然闻到了花粉的味道,顿时便打了一个喷嚏,玄冥抓住时机,趁臧鳌松懈之时,一剑猛地刺向了臧鳌。
“王爷!”罗云惊呼出声。
虽然臧鳌人多势众,但玄冥幽冥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幽冥掩护,玄冥刺杀,二人配合默契,趁着臧鳌打喷嚏之际,玄冥一剑刺中了臧鳌。
不过臧鳌还是反应够快,避开了身体的要害部位,仅仅被玄冥刺中了肩部。
但这对蓝翎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还不能这么快就死了,他对她来说还有用处。
随后,蓝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取下瓶塞,倒出一颗红豆大小的东西,再一弹手指,红色的东西快速飞落到了臧鳌的*上。
蓝翎向来不喜欢夺人所爱,血盅既然是臧鳌的东西,她自然是要还给他了。
由于罗云等人的誓死保护,再加上臧鳌的手下听闻打斗声纷纷往臧鳌的房间涌来,玄冥幽冥二人再也没有靠近臧鳌的机会,过了片刻,二人不再恋战,飞身出了房间,往院子外面掠去,罗云随即带人快速追了出去。
罗云等人追到了城外便不见了玄冥幽冥二人的踪影,带人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便快速回了驿馆。
玄冥幽冥二人见罗云等人走了,这才从一棵大树上飞身而下。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幽冥看向玄冥问道。
“回去。”玄冥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便抬脚往前走去。
“回哪去?我们还没有杀了那臧鳌。”幽冥赶忙跟上玄冥的脚步,不明所以。
“教主说了,如果这一次能杀了臧鳌最好,杀不掉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保住我们自己的性命。”玄冥知道这一次他们没能杀得了臧鳌,臧鳌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再去的话,他们只能是送死,而且教主并没有让他们一定要杀了臧鳌,既然如此,他们自然是要回去了。
闻言,幽冥这才明白了过来,不再多言,和玄冥一道快速往前走去。
隐在暗处的蓝翎和燕惊寒听着二人的对话,快速放弃了活捉二人的打算,悄悄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原来,在蓝翎进了臧鳌院子不久后,得到消息的燕惊寒也进了臧鳌的院子,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发现蓝翎隐在屋顶之上。
待蓝翎跟着玄冥幽冥二人出了院子,燕惊寒这才发现了蓝翎,快速赶上蓝翎,跟蓝翎一道,准备把玄冥幽冥二人活捉。
而此时听闻二人要回去,蓝翎和燕惊寒都认为这可是找到天冥教巢穴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能错过。
随后蓝翎燕惊寒对跟在他们身后的凌霜凌露朝阳皓月示意了一下,让他们留在原地等候。
二人跟着玄冥幽冥进了一片荒山,走了半个时辰,就见玄冥幽冥二人进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山洞,进了山洞,蓝翎燕惊寒很快发现了这山洞里暗藏乾坤。
只见这个山洞里有一道石门,玄冥在石门上摸索了片刻,石门快速打开,玄冥幽冥二人快步进了石门,石门随即合上。
发现了天冥教巢穴所在地,蓝翎燕惊寒并没有再跟进去,而是快速离开了这个山洞。
“惊寒,天冥教是蓝巧凤的暗中势力,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蓝翎看着燕惊寒问道,要彻底铲除蓝巧凤,自然是要把她的羽翼一并剪去。
“等解决了臧鳌,就轮到他们了!”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寒光一闪而逝,随即停下了脚步,双手环上蓝翎的腰身,“没想到臧鳌在临死前还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不过这都是我翎儿的功劳。”燕惊寒说着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燕惊寒早就知道蓝翎在大殿上撕毁圣旨的真正用意,她想借此机会把蓝巧凤的暗中势力引出来,只有知道了他们是谁,才能一举把他们铲除。
而狂妄自大的臧鳌早已变成了翎儿手中的一枚棋子还不自知,燕惊寒这才明白原来可恨之人真的有可怜之处,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寻死路!
“我也没想到今晚能找到天冥教的巢穴,这确实是意外的收获。”蓝翎笑了笑,拉着燕惊寒继续往前走,“其实我更想从臧鳌那里得到关于我娘的一些消息,我一直怀疑他可能知道一些我娘被毁容的真相,甚至那件事就跟他有关,所以,我才没有趁机杀了他,而仅仅是把血盅送还给了他。”
燕惊寒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臧鳌受了伤,血盅会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从他的伤口进入他的身体,他一旦中了血盅,只要再找到操控血盅之人,那么想让他说什么,都不是问题。
……
和凌霜一起被留在了原地,朝阳这两日以来的郁闷瞬间便一扫而空,来到凌霜的身旁,轻唤了一声,“凌霜……”
凌露偷偷抿嘴一笑,“朝阳大哥,你和姐姐慢慢聊,我去和皓月大哥说会话。”凌露说着快步往皓月的跟前走去。
“好。”见凌露这么有眼力见,朝阳心中自然高兴不已,脸上更是挂满了笑意。
凌霜却是狠狠地瞪了凌露一眼,很想把多事的小丫头拉回来训一顿,但看着朝阳一脸高兴的模样,凌霜终究还是站着没动。
皓月被凌露当借口拉了出来,皓月只是看了凌露一眼,抬脚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凌露自然也跟他走了过去。
朝阳看着皓月的举动,知道自己兄弟这是给自己创造和凌霜单独相处的机会,朝阳顿时觉得皓月虽然平时闷不啃声的,但在关键时刻绝对够兄弟!不像清*云两个家伙,尽给他出馊主意。
“凌霜,这两日,你有想过我吗?”朝阳看着凌霜的侧脸柔声地问道。
“没有!”凌霜秀眉快速皱了一下,答得异常得干脆。
“真的?”朝阳有些不信,自从凌霜伤好之后,朝阳就发现凌霜再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难听的话,朝阳觉得凌霜心里应该有他了,既然有他了,分开了这两日,她肯定会想他的。
凌霜瞪了朝阳一眼,没有开口,而是把单薄的后背留给了朝阳。
朝阳心中一喜,快速转到凌霜的前面,伸手把凌霜的一只小手握在了掌心之中,眸光柔柔地看着凌霜。
“放手!”凌霜慌忙往皓月凌露的方向看去,同时使劲想抽出自己的手。
“他们并没有看我们。”看出了凌霜的担心,朝阳眸中更是覆满了笑意,说完,把凌霜快速往怀里一拉,双手自然地把凌霜圈在了怀里。
朝阳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把她搂在了怀里,凌霜的小脸快速覆上了一层红晕,好看的秀眉已经完全拧了起来。
看着凌霜又羞又恼的模样,朝阳赶忙柔声哄道:“凌霜,我这两日想你都快想得发疯了,你就让我搂一会,就一会儿,好吗?”
“有什么好想的?”凌霜看着朝阳掺杂着炙热与柔情的眸光,攥了攥手,没有把他推开,而是低下头闷闷地说了一句。
“怎么没有什么好想的?”没有被凌霜推开,朝阳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无比,“你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我去想,包括你原来骂我时的情形。”
“你很喜欢挨骂?”凌霜抬眼看向朝阳,一双冰冷的眸中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只喜欢你骂我。”朝阳笑着道,早已忘记了当初凌霜骂他的时候,自己跳脚的模样,原来凌霜在他眼中的“毒舌”,现在早已变成了“能言善辩”,绝对是*眼里出西施。
凌霜有些无语,嗔了朝阳一眼。
虽然离了有一段距离,凌露还是把朝阳和姐姐的话都听进了耳中,快速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转过头快速捂住嘴巴偷偷笑了两声。
“难怪凌霜对你不放心。”皓月看着凌露突然冒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凌露顿时就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看着皓月不悦道。
“你刚刚偷窥又偷笑,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皓月直言不讳,凌露的脸顿时就黑了!
“皓月,我偷窥又没有偷窥你,我偷笑又没有笑你,关你什么事?告诉你我再有半年就及笄了,我已经长大了!”凌露一把抓住皓月的衣襟,小声地咬牙切齿道。
凌露不想打扰到自己姐姐和朝阳,便只能死死地抓住皓月的衣襟,用一双染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凌露觉得皓月这家伙就是不待见她,处处跟她作对,上一次他明明知道王爷给小姐写的休书是假的,却故意不告诉她,而这一次她又没招他没惹他,她只是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姐姐,偷笑了两下,他竟然说她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真是太可恶了!
“你若是长大了,你就不会这么抓着我的衣襟不放。”皓月低头看了看凌露死死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闻言,凌露赶忙收回了手,鼓着嘴巴,瞪着皓月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有,我从来没有说我很讨厌你。”这一次轮到皓月的眉头快速皱了起来。
“没有?”凌露完全不信,“没有,你为何老是看我不顺眼?老是跟我作对?”
“……”皓月张了张嘴巴,但什么都没有说,便把身体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喂,你怎么不说话?”凌露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老是跟她作对的家伙,快速转到了皓月的前面,“我想听你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皓月又是淡淡的一句,便把眸光投向了远处。
“好!”凌露咬了咬牙,伸头贴在皓月的耳边道:“你给我等着,等我跟小姐回了王府,看我怎么跟你作对!”
皓月看了凌露一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光亮闪过,但他并没有出声。
凌露的威胁没有激起皓月的半点反应,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这让凌露只能在心中生着闷气。
……
臧鳌只伤到了一点皮肉,让随行的御医上了点药,包扎一下,便只留下罗云,让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打斗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臧鳌坐在桌旁,眸光沉沉,沉思不语,罗云候在一旁。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罗云忍不住开口道:“王爷,属下觉得王爷您已经不能再等下去,您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本王自然知道。”臧鳌把手轻轻抚上自己的伤口,他非常清楚今晚若不是他早有准备,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他不知道那三人是谁,(臧鳌虽然没有看到蓝翎,但从飞刀上臧鳌认为玄冥幽冥暗中还有一个同伙)但他知道在这京城里想杀他的人肯定不三两个,他多呆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
“但在那蓝翎没有来月信的情况下,没有血腥味,血盅最少还要三天才能进入蓝翎的体内,等过了这三天,我们就走。”受了辱又受了伤,不把蓝翎带回西齐去,臧鳌始终不甘心。
“是!”罗云压了压心中的不安,又道:“这三天,属下一定加强戒备!”
臧鳌点了点头,他知道有他的五十万大军坐镇,东楚没人敢在明面上动他,他只要小心防备他们暗中的动作就行了。
……
待蓝翎燕惊寒几人回到京城已经将近卯时,蓝翎便没有随燕惊寒回王府,而是带着凌霜凌露回了天翎阁。
蓝翎刚飞身下了屋脊,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姐,怎么了?”紧跟在蓝翎身上的凌霜刚忙问道。
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秀眉微皱了一下,突然笑了笑,“故人来了。”
凌霜凌露对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就见自家小姐快速推开房门,抬脚迈了进去,凌霜凌露紧跟着快速进了房间,就见一名白衣男子正背对着她们站在房间里,一身白衣似雪,不染纤尘。
凌露很想上前质问白衣男子是如何进来的,为何擅进小姐的房间,但一想到小姐称他为“故人”,凌露便没有出声。
白色男子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浅笑,清润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惊喜,“无忧,真的是你?”
蓝翎笑了笑,“天佑,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并不叫‘无忧’。”
听着自家小姐口中的称呼,凌霜凌露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西齐皇帝臧天佑,但问题是,他怎么跑东楚来了,他来做什么?
“凌霜,点灯,凌露,去泡两杯茶来。”蓝翎对凌霜凌露吩咐了一句,对臧天佑道:“随便坐吧。”说着,蓝翎在桌旁坐了下来。
凌霜快速把蜡烛点上,退了出去。
臧天佑在蓝翎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蓝翎笑着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叫‘无忧’,但我还是喜欢这么叫你,这一辈子恐怕都改不过来了。”
“随你了,反正名字也就是个代号,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蓝翎并不太在意,想当初,她去西齐查臧鳌的时候,无意间救了臧天佑一命,当时他问她名字的时候,她不想透露她的身份,只告诉他她是无忧宫的人,从那以后他就叫她无忧,一晃都已经八年了,他们都长大了。
“无忧,想不到八年弹指一挥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这几年,你过的好吗?”臧天佑对蓝翎的消息还是听闻了不少,但他想亲耳听到蓝翎自己说。
“自然是挺好的。”蓝翎笑着说了一句,转而又问,“你呢?”
“我在六年前臧鳌找了一个替身取代我想杀我的时候,我就趁机离开了京城,这几年云游四方,过得也倒是逍遥自在。”
听臧天佑这么一说,蓝翎不禁打趣道:“原来你是故意让臧鳌替你干活,自己游山玩水去了,害得臧鳌活也干了,还落得被人埋怨欺负了你,他若是知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臧天佑笑了笑,“他作何感想我不知道,但他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跟他回西齐去,我却是知道的。”
“哦,为什么?”听臧天佑这么一说,蓝翎顿时来了兴趣,她一直没有查出来臧鳌处心积虑打她主意到底是为什么,从臧鳌的言行来看,他并不知道她娘就是玉碧落,若不是因为她娘,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