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生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他突然将脚伸了出来:“怎么;是想看看我是不是鬼不成;你看;你总盯着我的脚;我拿出来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白逸吓得后退了一步:“师……老师傅。”
“不要这么叫我;叫我一声何老头子就行了。”何宝生背着双手说道:“我刚来长白山就遇上你;我们俩还真是有缘;怎么样;脚没有问题吧;这阵子不见;小兄弟你怎么对别人的脚来了兴趣了。”
白逸尴尬无比;师父还是老样子;总是不给人台阶来下;而且喜欢唬人;他赔上笑脸说道:“何老爷子;不要怪我无礼;只是我们来到长白山以后生了不少事情;让我不得不小心倍上;我是太敏感了。”谁让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开『门』师父呢;白逸只有由着何宝生的『性』子了。
“不知道介不介意告诉我一声呢?”何宝生问道。
白逸则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毫不犹豫;白逸心中曾闪过一丝疑虑;可惜马上就消失殆尽了;何宝生听完说道:“我倒是知道一样东西;可能是让你们产生疑虑的源头。”
“哦;是什么?”白逸突然间就来了『精』神。
“地胎。”何宝生说道:“这长白山里聚了亿万年的天地灵气;在这里;除了风水宝地;和风水好局以外;还能衍生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出来;这地胎就是其中之一了。”
“地胎?”白逸真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这种东西有什么来头?”
“孕于天地之间的生物;天是父;地是母;就像孙猴子一样。”何宝生说道:“它们生于这里;长于这里;它们在这里自由来去;这里就是它们的天地;可是它们离开这里却不能活;这一点;倒是与孙猴子不一样了;它们的心『性』如何成长不得而知;是恶是善?一切都要随机缘了;它们可以生;也可以死;总之;是天地间最不容易定『性』的东西;
白逸听得云里雾里;但隐约知道有地胎这么一回事了:“何老爷子;你见过地胎?”
“十年前;我在西岭之上;曾经见过一个。”何宝生说道:“哟;还真是巧;这里可不就是西岭;就是在这里;它被冰封在冰雪之中;还没有成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逸看何宝生说得认真;一颗心提了起来:“何老爷子;你说得是认真的;这个什么地胎就在这西岭之中?”
“当然了。”何宝生有些不爽快了:“小兄弟;我一百多岁的人了;犯得着骗你吗?这地胎必卧于龙气之上;这真不真;你问问你那位懂风水的兄弟不就成了?好了;我言尽于此;说多了;省得你说我胡说;这天地之间的事情;不是用普通的思维就能理解的。”
白逸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与何宝生在这里讲话声音并不小;可是他们怎么完全没有反应一样;七邪;七邪连动也没有动一下;白逸再一回头;只看到外面飘起雪来了;何宝生不知去向;白逸冲到『洞』口;朝雪地里看过去;哪里还看得到半个人影儿?
“何老爷子”白逸一声大叫;身后传来七邪的声音:“白逸;这么晚了;你怎么起来了?”七邪看着『洞』口:“奇怪;这石头怎么被搬开了?”
白逸像是没有听到七邪的话一样;他把雷子摇醒:“雷子;你去『洞』口处闻闻;看看有没有旱烟的味道?”
雷子刚才睡得那么熟;突然被推醒;人有些晕;他『揉』『揉』自己的眼睛:“闻;闻什么?”
白逸来不及解释;直接将雷子推到外面去;外面的温度肯定比『洞』内低;这一冷;雷子就清醒过来了;他的鼻子一『抽』;就闻到了那股子呛的烟味:“还真有;这味儿;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刚才是真实生的事情;师父他真的来过;他的脚法真的像唐三成说的;有些太快了;这个老爷子;半个世纪没有和他见面;变化也太大了;白逸看着『洞』口的那些石头;这些石头不会是他一个人全搬走的吧?比起这个;地胎的事情也值得深究。
大家重新把『洞』口填上;围坐在火堆旁边;听白逸讲起刚才的事情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七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近了自己的身;自己却没有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对方的内力修为好过自己;但哪个普通人能好过七邪;他已经有四百多年的修为了;白逸与七邪对视了一眼;心中均有数;这个何宝生十分不简单;在他身上;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白逸讲起地胎的事情来;雷子吸了一口气:“还真有现实版的孙猴子啊?”
唐三成却陷入了深思:“那位老爷子有一点没有说错;假如说地胎真要位于龙气上才能存活的话;那么鹰嘴之上的确是一个好地方;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
白逸想起来了了;唐三成关于西岭上面的鹰嘴;的确有过一番见解——“鹰嘴的方向是朝着那三条支龙的;鹰嘴尖利;砍向龙头方向;这山是阻截了群龙坐的龙气;吸纳了北龙脉的龙气;再加上这山四周;没有其它依附的小山丘;无遮无掩;生气环抱;用你们的说法就是吸尽了天地之灵气;这山本身已有灵气;又吸走了三条支龙的龙气;这一下子就成了风水宝地了。”
唐三成现在又说道:“鹰嘴上龙气聚集;假如之前真有地胎;那么受龙气的影响;这地胎完全有可能活过来;当初我上鹰嘴上采参;有人拉了我一把;那人只留下一排脚印;然后消失在鹰嘴上;鹰嘴上的地势我是最清楚不过的;除了我下去的那条路普通人可以攀上攀下以外;其它的地方都是死路;走哪死哪;这要是普通人根本做不到;所以……”
他的话外之音大家都听懂了;萧宁吸了一口气:“你是想说;当时拉你一把的人是——地胎?”
白逸摇了摇头:“不止是地胎;而且是活了的地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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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冰棺
正文'248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冰棺
现在是有了一个前提;那就是何宝生所说是真的;真有地胎这回事;只要这个前提成立;后面的推断辅以唐三成的鹰嘴龙气之说;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拉唐三成的人;在鹰嘴上留下脚印的人;还有在雪地里留下痕迹的都是那个地胎;已经有了生命的地胎。
何宝生所说;白逸是相信的;师父这个人虽然喜欢玩些小把戏;可是重要的事情上;从来不会打马虎眼;而且白逸总有一种感觉;其实何宝生早对自己留神了;他特别跑来告诉自己地胎这事;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像是专『门』来通知自己的;他不找别人;独独找了自己;而且还瞒过了七邪;这不简单;在师父身上;是不是生了什么变化是自己不知道的?毕竟已经五十年了;五十年里;自己虽然相貌没有改变;可是变化的东西却太多了。
“白逸;你在想什么?”雷子问道;他伸了一下胳膊;打了一个呵欠:“这地胎不地胎的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啊;明天我们再点个『穴』;下去寻寻;差不多就撤了;这地方怪事太多了;呆久了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天不怕地不怕的雷子这就打了退堂鼓了;刘知习笑他:“你不是说哪怕死了;也是正常的吗?怎么听到那个什么地胎;你也害怕了?”
雷子跳起脚来:“这个什么地胎太邪气了;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听起来刀枪不入;就算是唐三成;也没有办法的;万一和它正面对上……”
“这倒不用急;那何老爷子不是说了;地胎的本『性』如何是后天决定的;地胎一定是恶?不是;一定是善;也不是;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当初在鹰嘴上;拉我的若是地胎;它一定是善的;所以才不会见死不救。”唐三成为那连真面目也不知道的地胎辩护起来。
白逸挥挥手:“算了;说这些都没有用;先休息吧;明天再作打算。”
虽然是白逸提议要睡觉;可他自己是最后入睡的;他总是去看『洞』口;希望何宝生再出现在『洞』口;这一回;自己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挑明问他;心思『潮』涌下;白逸才沉沉地睡过去了;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九点多;他是被七邪叫醒的;他一看;除了七邪;其他人都不见人影了。
一问才知道;他们都出去了;今天雪停了不说;太阳也『露』出了小脸;一行人索『性』又跟着唐三成去寻『穴』去了;七邪说道:“我们只能在这里再呆上两天了;干粮只能撑这么久了。”
这个白逸知道;这几天在干粮的使用上;大家一直很注意;除此之外;行动上也很小心;因为没有跋涉雪山的经验;大家并不敢再向里行进;一直停留在西岭附近;尽量地降低风险;只是这样还有一个最大的负面;那就是遇上地胎的可能『性』也最大。
就在这个时候;萧宁腾腾地跑了进来:“白逸;我们又有现了”
这一回是唐三成择出来的;不过这个墓有些奇怪;萧宁这才赶紧跑回来找白逸;让他过去看一看;白逸和七邪奔过去一看;唐三成现的这个墓位于西岭的北侧;他们还是第一次离开这么远;要不是天气好;也不敢冒这个险;唐三成现北侧那边也是位于北支龙上;龙气正盛;想去碰碰运气;没成想;现了一个——冰棺。
那冰棺不是埋于地下的;而是吊于悬崖上;今天的好天气帮助了唐三成;光线打在冰棺上;反光很显眼;唐三成正测方位中;一眼扫到那抹光;心念一动就过去查看;就看到了这一具冰棺悬在上面。
冰棺悬在悬崖上;看不真切;只是这样的一具棺材出现在雪地里;十分让人称奇;说它虽属天然;可是形状如此方正;天然也得太巧了些;说它是人为;这座山虽然还高不过西岭;可是要将这么一具冰棺吊上去;绝对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人力且不说了;需要的重力装备根本运不进这雪山里来;这冰棺的来历就有些成疑了。
白逸站在悬崖上;看着那具闪耀着白光的冰棺;不久后;那白光消失了;因为太阳移动了位置;冰棺不再接受阳光的沐浴了;少了阳光的照耀;那冰棺就一点也不起眼了。
“唐三成;你这眼睛比医院的那啥还厉害。”刘知习说道:“要不然我们根本看不到上面的这具冰棺材。”
“是反光。”唐三成摇摇头:“这不是我的功劳;这冰棺和悬棺还不一样;悬棺是放置在悬崖上;可这是具冰棺是与山体平行的;是挂在上面的;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做到了;长年积雪;凝住不动;不知道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白逸看了看这山体的环境;低声问七邪:“这是座什么山?”
七邪摇摇头:“这山很不起眼;不知道是什么名字;过来的时候也少;不过这反光;在长白山里很平常;就算有;也不会去特别地注意。”
见两人在这里窃窃『私』语;雷子朝这两人走了过来:“你们嘀咕什么呢?”
白逸的反应快:“我们若是要动这冰棺的主意;要快;因为我们的干粮只够撑两天的了;算上出去这半天的路程;其实我们只能在这里呆上一天半了;七邪;你说是吧?”
“没错;不过具体还要看天气状况;假如天气恶劣;我们的行动就会变得迟缓;一切都要推迟了;我们要走;就要快。”七邪说道:“一天后出比较稳妥。”
雷子吐了吐舌头:“这时间过得还真快;老天爷一定要多帮忙才行。”
“不要看这个时候天气晴好;下一秒说变就变。”白逸望着崖上的冰棺:“要行动;现在就要上;这估计是我们在长白山倒的最后一次斗了。”
七邪说道:“『交』给我吧;你们就不要上了;刘知习;你的改良绳索给我。”
刘知习的改良绳索前端有尖刺;可以刺入石壁之中;现在要刺入山石或是冰块之中;自然是小事一件;刘知习替七邪将绳索捆在腰间;又有些担心:“七邪;这绳索不够长;你一定要小心。”
七邪不说话;点了一下头;就准备徒手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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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第二百四十八章 怪
正文'249 第二百四十八章 怪
七邪先朝手上吐了一口口水;『揉』搓了一下双手;又检查下腰间系着的改良绳索;确认无误之后;就开始攀爬了;七邪就像一只冰天雪地里的猴子一样向上蹿去;他的动作十分流畅;就像踩着阶梯向上爬一样;白逸知道;这绝对不容易;现在这里是高海拔;一举一动都要比平进更感压力;七邪的动作越快;身体的负荷就越大。
“哇;七邪真是个狠角『色』。”雷子的手盖在额头上;向上仰望了一下:“看他整个人;就和那冰棺一样;好像与这山是浑然一体的。”
唐三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换你在山里过四百来年试试;这都快『成』人『精』了;这个时候;太阳慢慢地隐了下去;原本晴朗的夜空这个时候变得暗沉起来;唐三成的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双手使命地『揉』搓着:“老天爷;千万别落雪;千万别落雪……”
“没事的。”萧宁说道:“七邪既然愿意上去;肯定也预计到了危险;他一定会多加小心的;我们在这里等他下来就好;你看;他的动作很快;现在马上要接近那幅冰棺了。”
七邪距离那幅冰棺只有一米之遥了;直到这个时候;七邪还没有使用腰间的预备绳索;一切顺利;就在这个时候;七邪第一次停了下来;他停在了那里初开始;唐三成以为是七邪累了;毕竟是在高原反应下进行攀爬;就算是七邪;会辛苦也是正常的;可是七邪停在那里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唐三成心内不好的感觉慢慢浮了上来……
“唐三成;好像不太对劲。”白逸说着;掏出了他的枪来。
唐三成一直抬头看着七邪的动静;听到白逸这么说;急得直跳脚;离得这么远;也没有办法与七邪进行沟通;他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已经没有了还手的余力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七邪的整个身子突然脱离了岩壁;整个身子都吊在了岩壁上;左右摇晃着;唐三成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险些叫出声来;白逸『交』代过;在这里;不要动不动就吼就叫得;一个动静就能引起雪崩;唐三成这才机敏了一回;没有惊叫出声;他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七邪在半空中像一片孤苦无依的叶子左右晃动着……
刘知习突然说了一声:“七邪用了绳索;上面好像有七邪对付不了的东西;有可能就在岩壁上;让他近不了冰棺;又不能攀在岩壁上;他才会做此举动的。”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再看七邪;虽然被绳索吊在半空中;没有可以依托的基础;可是吊在空中的七邪好像更自在了;就在此时;唐三成看到七邪突然拽着自己头上的绳索;开始向上攀爬;直接利用绳索和身体的力量上行;唐三成搓着自己的手心;感觉到一阵痛;七邪……
刘知习突然蹲坐在雪地里;然后又疯了一样捡起一根落下来的树枝;在雪地上写着什么;全是公式;唐三成一个也看不懂:“刘知习;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计算改良后的绳索能不能支撑七邪现在的行为;你要知道;假如不能支撑;七邪这样做无异于自杀。”刘知习一谈到公式就变了一个人;连语气也变得坚定起;他像是在雪地里泼墨绘画一般;写着那些唐三成丝毫不了解的公式;完了;刘知习丢掉树枝;蹲在雪地上;双手捂着脸。
看他这个样子;雷子躁得不行;上去就是一脚:“你娘的刘呆子;算这半天;算出点什么来你倒是挤出来啊?”
刘知习被踹到雪地里;一头扎进去;再爬起来的时候;头上全是雪和泥;可是他居然也没有恼;没有让白逸主持公道什么的;他只是苦着一张脸:“七邪很危险。”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白逸突然举起枪来;向上开了一枪;“砰”的枪声在这雪山里面尤其刺耳;枪声一响;立刻有雪“噗”地落下来;不让大家整出大动静的白逸居然整出了这么大的声响;不过若是看到七邪的状况;就知道这一枪可是起了大用了。
原来;七邪正悬空在那里;利用绳索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