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定睛看着那些柳条,听着长生大喝想都不想,重重的将黑玉匣子给盖上了,接着就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黑玉匣子一关光线一下子就很弱的感觉,我看什麽都蒙蒙胧胧的,将匣子往背包里一塞,转头一看,却见元辰夕正好好的站在長生的前面,身上的衣服依旧穿得整整齐齐,头发依旧是黑黑的头发,脸上一成不变的冷酷,只是眼里再也没有那种沉着的神色,只有一片绝望。
“我倒底是怎么回事?”元辰夕雙眼一瞪,直愣愣的看着我道:“你知道是不是?”
我忙摇了摇头。这光合作用原来对这种不科学的东西也是适用的啊!
“你快说啊!”元辰夕突然跟疯了一样,直接朝我扑了过来,双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肩膀道。
痛得我双眼一眯,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走!”长生一把拉过元辰夕,大喝一声就将他甩到了身后。双手直接朝他一引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想别人知道!”呆引尽划。
“我?”元辰夕脸上一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道:“我只知道我睡了一觉醒来,家里人都很老了,爷爷说只要我种了龙鳞就不会变老。然后……”
我沉着气,看着他死皱着眉,似乎已经想不起其他的事情。
“你被种鳞之前的事情呢?”我猛的想到鬼女人看着元辰夕从外面回来时的表情。那一天就是他被种鳞的那天。
如果说元辰夕以前一直在元家。那鬼女人就不可能见不到他,这么说来,那天回来的元辰夕就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回来?一觉醒来?
猛的我想到两个不同的时间段,一把拉着元辰夕道:“你说你种鳞是在一觉起来的时候种的?还是你从学校放学回来之后种的?”
从鬼女人的眼中,我看到了是她一直在找她的孩子,一直到她看到元辰夕从外面回来时才激动的伸手出抱他。
最主要的是,她跟进去看着元辰夕被种鳞时,元家的人都并没有变老,也就是说元家人变老是在元辰夕被种鳞之后!
而元辰夕却说他一觉醒来却发现一家人都变老了,从元老头的话中,也是同样的说是一觉醒来!
这里面肯定还另有玄机!
不是我不信人话要信鬼话,而是鬼女人已经脱出元家变老这件事外,她所看到的与元家人看到的不同,所以更加接近事实。
元辰夕被我一问,眼中又是一阵迷茫闪过,喃喃地道:“我那天从学校回来?然后……”
想到这里,元辰夕却紧紧的拧着眉头,头几乎偏到一边去了,双眼紧眯着在想,接下来的事情,却只是将手握得更紧!
“然后呢?”我忙探头去看着他的眼,嘴里几若不闻的开始念动迷魂咒。
从元辰夕的情况看来,他自己也不搞清是什么时候被种的鳞了。
长生听着我念迷魂咒,也将他身上的旱烟袋掏了出来,朝里面洒了一点点淡黄色的粉沫,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一股好闻的香味就从长生的旱烟袋里冒了出来,我朝长生打了个手势,双手慢慢的伸进背包里掏出一张迷魂符,慢慢的朝元辰夕的额头上贴去。
“然后我就被主人种了鳞,他告诉我以后就叫元辰夕了!”元辰夕猛的一脸惊喜的抬头看着我。
手里的符纸还来不及收,我愣愣的看着元辰夕眼里的喜色,心里却如惊涛骇浪一般。
“我?”元辰夕脸上的喜色只是一闪而过,立马就变得刷白,猛的双手一展就化在一对利爪朝我的背包抓来。
“元辰夕!”身后的长生猛的一把将他的手捉住,将他朝后面一带,重重的压倒在地道:“你清醒点!”
“着!”我见他俩滚在一起,忙拿出一张定魂符朝元辰夕身上定去。
可还未等我符纸落地,他头顶猛的一闪,几根柳条就从头顶冲出,左右一卷就将符纸给卷进了柳叶里面。
我还想再从里面掏出符纸,只感觉腰身一紧,已经被柳条缠了个结结实实。
放眼一看,只见一边的长生已经被包成了一个绿油油的粽子了。
“我不是元辰夕!不是!”元辰夕不顾自己头顶上左摇右晃的柳条,嘴里只是喃喃地道:“可主人又是谁?主人?”
我见他那样子,重吸一口气,双手猛的一紧就着柳条朝前一晃,那张还没来得及用出去的迷魂符就重重的拍在了元辰夕的头顶。
上下牙用力咬破舌尖,一口带血的唾液就落在了元辰夕的头顶。
“牵魂!”绿粽子里的长生,猛的大喝一声。
我还没来得及念迷魂咒就看到我自己跟个爆了的线团一下,无数的黑线朝那绿粽子涌去,然后又从绿粽子里涌到了元辰夕身上。
接着脑中就闪过无数耀眼的光芒,然后就只是一片漆黑的水面,猛的一张带诡异笑容的面具闪过我的眼前。
“啊!”我正想去细细打量那地方是哪里,就听到元辰夕猛的一声大叫。
然后所有的景象都没有了,我睁开眼一看,却见元辰夕被一捆很粗的麻绳绑了个结实。
而那根麻绳竟然还在朝他身上绕去,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晕死了半天的黑蛇,终于在它主人要被闷死的时候醒过来了,只是不知道它能不能感应到长生快被闷死了。
“嘶!”黑蛇最后将元辰夕整个给缠住后,朝我一嘶拉蛇信,两个大张的蛇头就对着元辰夕的头顶重重的就是两口。
可那些看似柔弱的柳条却在黑蛇几次的重力之下,并没有断裂的现象。
我那一口气还没完全的松下来,就猛的发现自己体内有开始有那种生命流失的感觉了,忙盯睛一看,只见包着长生馅的绿粽子这会从里面被长生左右踢打。
索魂引是一引牵两人,长生是主,我是仆,当长生生命有危险时,那索魂引就会直接从我身上借寿过去。
就是说,如果长生被接着闷下去,我绝对是比他先死的那一个。
心里再次对罗奶奶表示抗议,只有她的孙子是孙子,我就因为是个女娃就不是命吗!
可手下却是半点都不敢抗议,双手对着那条柳一扯,从背包里飞快的翻出三张神火符,想要贴上去,双怕威力不够,将刚才咬破的舌又重重来了一口。
“呸!呸!”我夹着愤恨和怒气,重重的呸口唾沫将那符纸就贴到了手里的柳条上。
“哗!”神火符向来都是我用得最熟的,手下一引,火苗就顺着柳条飞快的朝元辰夕身上燃去。
“嗦!嗦!”那柳条被大火一燎,飞快的从我腰间缩回,大力的拍打着地面,想要将火苗扑灭。
瞄了一眼看黑蛇,见蛇身里面的元辰夕似乎还没有反应,我忙又引出几张神火符飞快的对着长生牌粽子又是一扔。
“哗!”火光一起,那些柳条就不再管里面的长生馅了,一下子全部都抽拉开了。
我上前两步将长生身上的火给踩灭,心里暗自庆幸刚才拿的时候只拿了普通的神火符,没有拿加强的,要不然长生被烧死了,这房子也被我烧没了。
“快!”我将长生一把从地上拉起来,指着黑蛇道:“不要将它将人给吞咯!”
“明白!”长生重重的一点头,对着黑蛇嘶拉了两下。
“嘶!嘶!”黑蛇还在跟元辰夕头顶的柳条战斗着,听到长生嘶拉的声音,眼里不甘闪过,却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元辰夕的头顶下来。
一层层的蛇身慢慢滑下,直到露了元辰夕的头来,长生对着黑蛇轻轻一拍,就拉着我上前去看。
这时元辰夕的脸上已经全是恐惧,愣愣的张着嘴,看着那些从他头顶垂下来的柳条,眼里全是绝望的表情。
“你说的主人是谁?”我看着他那样子,突然想到学校里那棵被锯断的树蛊,据说每一根柳枝里面,全部都是有着骨头的,树枝完全是跟着人骨而长的。
一想到那种场面,我的身子就忍不住的轻轻颤动了一下。
长生忙将我的手紧了紧,复又慢慢的放开,双手掌心一展,对着黑蛇头念出了一串咒语。
“嘶!”两个黑蛇头最后朝元辰夕嘶拉了一下蛇信,鳞片一闪,飞快的就游进了长生的掌心里。
黑蛇一离开,元辰夕的身子就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我忙一把扶住他道:“你还好吧?”
“面具!面具的笑!”元辰夕突然抬眼看着我,沉沉地道。
第九十六章沲下
我听着元辰夕說面具,脑中再次闪过那个从水里露出带着诡异笑容的面具,心也跟着就是一颤。
小心的伸手对着元辰夕拍了拍道:“你能变回去吗?我们现在就回元家!”
长生这会也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朝元辰夕遞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实在是这货过于奇葩啊?
我们俩可不敢得罪,刚才虽说黑蛇暂时制住了他,那也只是人家在失神的狀况之下。
如果元辰夕这人一下子发飙,保不准我和长生都可能给人家添点肥,还不是很多的那种。
元辰夕沉着眼想了一会,最后干脆将双眼一闭,头顶上的那些柳条竟然慢慢的缩了回去。
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發丝光滑顺手得都可以去打广告了,半点作假的可能性都没有。
“这是真頭发!”长生一把将我的手拉开。脸上不悦地道:“他的主人可以说是巫蛊中的前辈高人,能将借寿种蛊二者用得这么好,我再练一百年都趕不上!”
元辰夕这时脸上依旧带着那种冷酷的表情,但眼里的惧意却怎么也收不回去了,看着长生要他讲什么叫借寿,什么叫种蛊!
长生斜了他一眼,并没有心思给他科普。
只是将地上的红木盒子捡起来塞进我背包里,拉着元辰夕就朝外面走去。
我也忙跟了出去,正好看着元辰夕双眼望着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牌位,心里又是一阵酸意。
不管他是不是叫元辰夕,在他的认知里他就是元辰夕。
当然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他不会当真是那个鬼女人的儿子吧?
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这几百年里他是怎么渡过的?
如果不是的话,那原来的元辰夕去哪了?他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鬼女人对他的感觉不同?
我低头边想边朝外面走。猛的重重的撞到了长生的背上,抬头一看。
只见外面的巷子里站着不少人,都对着我家指指点点,脸上有紧张的,有看戏的。有笑呵呵的。
不解的扭头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我家屋顶上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半根房梁还冒着细烟。
“大家都散了吧!”我无奈的朝众人摆了摆手,想着等师父回来怎么跟他解释。
就听到一个声音道:“我明明听到打雷了!这阳妹仔别看长得水灵,据说她老娘怀着她时就是被雷打死的,她还是被黑瞎子从棺材里抱出来的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阳妹仔啊保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人太多。我一时没听清是谁说的。但从小到大听到这话也不算少数,也并不在意,转身就要去锁门,却见元辰夕愣愣的看着我道:“你是棺材女?”
“咔!”我手重重的将锁套上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是啊!我们仨都是半斤八两!”
“你当真是棺材女?”元辰夕却猛的一脸激动的拉着我的手,几乎都要晕了一样的道:“主人说要找棺材女,找棺材女!”
“找来做什么?”我见他说了一半,顾不得手都快却握断了,看着他反问道。
可元辰夕这时脸上复又转回了那种冷冷的表情,迷茫的朝我摇了摇头道:“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知道了!”我无力的摆了摆手,将门锁上,双眼却是看着长生。
在医学上,有一种病叫精神分裂,可长生这样子已经完全不是精神分裂可以说明的。
他这完全就是两个人,或者说他有着另一重性格被压制住了,当然他身上还有一棵树的思想就可以不计。
“走吧!”长生从开始出门,就一直沉着脸不说话,重重的一拉元辰夕就要朝他的大奔走去。
“呜哇!呜哇!”脚还没踏出去,就听到警车响了起来。
我不解的看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几个的拉着水管就朝我们这边跑来,心里一惊忙上前拦住那两个消防队员,沉沉的摇了摇头。
那几个消防队员,却死活不肯,拿着水管就要喷。
长生见我嘴都快说破皮了,快步上前,拿着他的旱烟袋,对着那两人各喷了一口烟道:“没事了!回去吧!”
那几个消防队员双眼皆是一迷,看了看房顶,转身就走了。
“怎么回事?”长生也是不解的看着房顶冒着的烟问道。
朝长生摆了摆手,我大步的跑到一边陈婆家的小店里借了个电话。
师父和师叔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试了两遍之后,又打了袁威的,同样是打不通。
没得办法,我只得打了丁总的电话,让他找几个人帮我看一下家里。
着重的强调找几个人看家,我相信凭丁总的悟性是能明白的。
长生这时很是不解的拉着元辰夕朝我走来,看着我脸色发沉的放下电话,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陈婆,惹得她不住的轻笑。
我朝长生摆了摆手,拉着他俩在家门口的青石台阶上坐下,指着身后的房子道:“这房子师父布下过阵法,能避开法术的损伤,我那几张引雷符根本就不能够伤了这房子。”
“说不定你师父骗你的呢!”元辰夕冷着一张脸,沉沉地道。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当年食婴的那个鬼灵到家里,我那时轰的符纸可是刚才的几倍,也没见房顶塌洞。
“你是说有人在最近这段日子里,破过这房子的阵法?”长生黑如点漆的眼一闪,脸带惊色的看着我道。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心里对师父他们很是担忧。
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总感觉家里是最安全的,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完全进不来。可现在家里的阵法被破,那房顶原本不受雷的,现在被却雷给引得烧了起来,能破师父布下的阵法的人会是谁?呆引上划。
我们三个都各带心思的坐在青石台阶上,元辰夕好几次张嘴想要开口,却见我和长生都沉着脸,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坐了回来。
没多久,一阵汽车的刹车声传来,几辆车停在了巷子口,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大步的走来。
旁边还立着想看我家热闹的女人,忙拉着自己的孩子大步的朝家里跑去。
那些人走到我面前,努力的将脸色调到柔和模式,这才朝我笑道:“张小先生,是丁总让我们来的!”
“嗯!”我瞄了一眼,当头的那个好像见过,点了点头道:“就你们吗?”
“还有玉皇宫里的几个人,丁总已经安排了,说等会就到,张小先生有事可以先走!”那人满脸的认真道。
我想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鼓舞人心的话,可元辰夕却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我和长生从台阶上拉起,转身就朝他的车走去。
“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要进去,呆在门口就好了!”我只得回头朝这几个人喊了一两句。
“坐好!”元辰夕直接将我往车里一塞,就飞快的打火开车冲了出去。
一路又是飙车,我一直在想着自己家的事情,我去夏令营之前,房子的阵法还是好好的,师父和师叔去看我,到现在出事,前后也就几天的时间,家里的阵法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破了?
“砰!”我头绪还没完全理明白,就听到一声重重的碰撞声,身子就猛的朝前一侵。
“小心!”长生一把抓住我道。
我忙抬头一看,却只能看到元家那一扇雕花大门从我眼角的余光闪过。
元辰夕这货只要一知道自己不是元家的人,就开车直接撞人家的门?
这也太嚣张了吧?
“轰!”我还正想说元辰夕几句,让他把车停一来。
却只听见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快的就直接朝里面冲去,遇到墙角转弯元辰夕也只是迅速的打方向盘,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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