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觉手心裏一热,一阵温流一下子就流过全身,那种冰冷的感觉肯間就消失了。
忙朝长生摇了摇头,这索魂引如果从我身上引东西到他身上,那是顺水推舟,从他身上引生命力到我身上,那消耗的就是长生他那点借来的寿命。
“没事的!”长生朝我轻輕一笑,见我脸色好一点,才慢慢收回手道:“那声音好像没了。”
跟着我眼前一亮,只见长生已经收掉所有的黑线,脸色但也只是稍微难看一点。
而水池里的那些人以及站在池边的元辰夕却是都是面如死灰,满眼的惧意。
元老头却依旧强硬的撑着半偻的腰一脸硬气的对着其他人大喝,又是破口大骂那女人。
场面混乱不堪,水池里的人被元老头喝过一会之后。慢慢的才冷静下来。
元辰夕这时也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那张一直酷拽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半点沉静,只是一片麻木的表情。
看着他们这样,我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元辰夕面带冷酷,其他人会情绪波动大了。
我刚才只听了一次。就心生惧意,这些人每天都要听上这么几次,没有直接自杀,内心已经是强大到了极点了。
“你们也听到了?那女人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啊!”那个对着我大吼的老婆婆冷笑的翻着那又苍白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幸灾乐祸地道:“她叫得是不是很凄惨?是不是很痛苦?”
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竟然还有着一种狂热。心里一惊。忙退了两步。
“你够了!”元老头朝那老婆婆大喝一声,将自己整个都沉入石乳之中。
那老太婆愤恨的瞪了我一眼,身子一转,也沉了进去。
这一下子,一池子的人也翻了塘的鱼一样,哗啦啦的全部潜了进去,只剩元辰夕一个人站在那水池边了。
“你们家倒底要做什么?”我看着还只留着一点点波纹的白壁一般的池面,无奈的看着元辰夕道。
可元辰夕却只是沉沉的站在池边,朝我摆了摆手,轻轻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
那动作似乎在嫌我烦,看得我心头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脚下一抬就要朝他走去。
却发现他脸色一变,朝我不住的摆手,跟着我手就是一紧,长生将我死死的拉入怀里。
“嘘!”长生在我耳边轻嘘了一声,死死扣住我的肩膀,让我动不了半分。
他的手握得死死的,全身肌肉都紧绷着,我都能闻到他身上黑蛇的闻味了。
而对面元辰夕脸上慢慢的透出痛苦的表情,眼里竟然出现了绝望的神色。
我正大为不解,努力的去看他们的表情,慢慢的沉下心来,耳边突然传来有着若有若无的笑声,似乎就在这房间里。
仔细一听似乎又没有了,等会又开始有了。
“长生?”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听差了,转身去看长生。
身子就是一僵,只见长生身后不远处,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用小手捂住嘴唇轻轻的笑,慢慢的朝我们这边走来,而那似有似无的笑声就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
“呵!呵!”那女人的笑声低沉而又带着尖悦,听在耳里只让人感觉诡异无比。
“不要看她!”长生将手慢慢的抬起,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将我的头慢慢的扭回,双眼依旧目视前方将嘴贴在我耳边道:“估计这就是那个女人!”
我僵硬的转过头来,不确定的看着元辰夕,却发现他明明面对着我们,可除了脸上难过的神色,明显是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
“呵!呵!”那声音越来越明显,而且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死死的拉着长生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要朝身后轰一张引雷天罡符,直接将这东西给灭了来得爽快,要是灭不掉她,面对面的开战也比现在这样好得多啊?
可长生却紧紧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指全部都握得变形了,贴着我的头缓慢的摇头。
“啊……”又是一声尖悦的叫声,我耳膜就如同被什么刺过一般,发出尖悦的痛意。
那一声惨叫持续的时间不长,可却让我和长生的身子都紧得连根甲盖都立了起来,对面的元辰夕更是满脸的冷汗,估计我和长生也好不到哪去。
“呵!呵!”突然一阵冷风吹到我耳边,我努力的朝身后斜眼,却只能看到长生一滴汗从下巴滑过。
跟着我脸上就是一冷,一只苍白的手慢慢的朝前抚来,竟然是在抚过我的面孔。
我双眼猛的睁大,再也忍不住想抽手将这一只鬼手给拍开,可眼前就是一红,一张血盆大嘴就出现在我眼前。
心立马就跳到了嗓子眼来了,那张嘴几乎占了她那张脸的大半,鼻子已经完全看不到了,五官完全就只声眼嘴这两官了。
“呵!呵!”那女鬼似乎并不好意思,朝我眨了眨眼复又捂着嘴轻轻地笑了笑。
“低头!”长生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到。
我忙将头一低,知道与她对视不好。
这女鬼跟着元家人几百年,可几乎没有元家人看到过她,如果她知道我们能看到她,保不准这位几百年没有存在感的大嘴姐拿出什么样的大招来让我们帮她实现存在感呢!
“呵!”似乎对我有着十分的执着,那大嘴姐竟然跟着我将头偏了下来,那双发白的眼睛还朝上翻着想与我对视。
还没见过这么执着的鬼,我心里暗骂一声,忙用我平时与师叔一块犯二时用的招数,双眼努力朝上一翻,也露着两个眼白给那女鬼,白眼对白眼,让她顺便看去。
果然过了一会,这女鬼似乎感觉十分没意思,慢慢的朝那池边走去。
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抬头去看,却见她似乎看不到元辰夕,却似乎知道那水池里有人。
她还没走出两步,原本还算得上好的身材慢慢的开始变红,从雪白的双脚下汇聚出一条条的血流,慢慢的融入到了池中的石乳中。
“呵!呵!”那女鬼似乎在做着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边走还边将带着血的双足轻点地放入池中,看着自己的血和那些石乳慢慢的融在了一块。
我身子不住的颤抖,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据说死了几百年的女鬼,竟然和一个小女孩一样点着水玩,这场面无法想象。
而长生却死死的勒着我,用力将我的手握在拳头里面,生怕我一个忍不住朝那女鬼出手。
只见那位大嘴姐赤着身子围着池子转了两圈,也没下去洗个澡的意思,只是不时的将脚点进去洗一洗。
最后却又慢慢的朝来时的地方退了出,带着若有若无的尖悦笑声。
一直到那声音再也听不到了,我身子就不一虚,几乎将全部的重量靠在了长生的身上,穿在身上的t恤衫已经完全湿透了,头发都湿漉漉的贴在额头。
“那东西?”我重重的喘了两口气,转身看着长生道:“她能感觉到我看到她了?而且她身上能流出血?”
长生没着脸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对面的元辰夕就猛的冲过来,拉着我的手道:“你说那看到那个女人了?你看到她了?”
我的手刚才被长生握着指节泛白,自己正用力将可怜的手指慢慢的展开,又被元辰夕一拉,只痛得我连滋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长生看着我可怜的手,忙将元辰夕的手拉开,沉声道:“你拿着那个红木盒子,和那个所谓的龙鳞,你再仔细想一想,你们祖上可还有其他从古至今一直带着的东西?我们出去说!”
我忙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女鬼实在是太诡异了,能实打实流血的鬼,这可不是能用一般灵体来衡量的。
人家是有血的啊!
人与灵体的区别就在这里,有血有肉就会有温度,同样就是有情感!
元辰夕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朝我们点了点头,将那红木盒子朝我怀里一塞,就转身进那小房间里抱着那黑玉盒子,复又想了想,将那黑玉盒子塞到长生怀里道:“你们先到门口等我,我再去拿点东西!”
我心想必定是长生所说的其他祖上一直带着的东西,而且我很不想呆在这一池奶前面,更加之刚才女鬼还有里面加了不少料。
拉着长生忙不迭的点头,就朝外走去。
一出那房子,被外面的夕阳一晒,我只感觉身子一轻,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长生也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朝我苦苦的一笑。
在门口等了一会,却见元辰夕拉着一个大木箱子吃力地走了过来,示意我们过去帮忙。
没想到元家还有这么多几百年前的东西,我心里无奈的摇头,心想元辰夕这也太死心眼了,不会挑选一下吗。呆住女亡。
可长生手伤还没好,为了早点离开这里,也只得上前帮忙,可腰时一看,那箱子倒还有些年头了,而且还没上锁。
“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我伸手就去开箱子,想看看元家几百年都带着跑的东西是什么。
“不要开!”元辰夕伸手想来拦,可还是慢了一步。
我已经将那箱子打开了一条缝,一眼就瞄到了里面的东西,被雷得外焦里嫩。
第九十一章种鳞
那箱子盖一打开,我瞄了一眼就看到那個大箱子里,一个迭一个的全是牌位。最上面那一个从漆面上看,至少也是五六百年了,元辰夕这货竟然将他祖宗的牌位全部给拉了出来!
一边的长生看到也跟着一愣,刚想张嘴,却被元辰夕冷着脸一吼道:“帮忙啊!不是你说要拿的吗!”
长生的手伤還没好,我又想早点离开这古怪的元宅,只得愣着头帮他这个不肖子孙,将老祖宗的牌位给抄了出來。
搬上了车,元辰夕将他那大奔的火给打着了。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我们道:“现在去哪?”
长生和我都被这话问得一愣,最后发现还真找不地方來研究这些奇怪的东西。
那银针还好,那个所謂的龙鳞一出黑玉匣子就会放出耀眼的光,而那些牌位更是不好在别人面前拿出来。
最后还是只有一个地方比较安全,就是我家!
车开到榆树湾,元辰夕明显对这小巷子看不上,開车时一直紧紧的皱着眉。
他那样子看得我极为不爽,没好气地道:“你这没驾照的也就只能开这里了。”
难得的是他没有顶嘴,只是瞄了我一眼,又专心的开他的车。
一下车我就抱着那个红木盒跟黑玉匣子下车了,那一箱牌位就让他们两个抬去吧,我宁愿去医院再给长生接一次手。
将所有门窗全部关好,我另外又仔细的用碎纸将所有可能露光的缝全部塞实,又从师父房里找出几幅别人送的墨镜。这才敢放心的将那黑玉匣子打开。
黑玉匣子一开,那道极强的光一下子就闪了出来,竟管带着墨镜还是刺得眼睛一痛。
一直到眼睛习惯了强光之后,我才敢慢慢的走上前打量着匣子里的东西。
只见里面有着一块黑黑的只比鱼鳞大一点,形状却一般无二的鳞片。却从那黑黑的鳞片里发出强烈的白光,这一黑一白倒让我一时接受不了。
“怎么是黑的?”长生也是一愣,奇怪的是他体内的黑蛇竟然没有冲出来的迹象。
元辰夕似乎也没有见过这黑玉匣子里的东西,伸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最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伸着手就要去拿那鳞片,却被长生用力的一拍,这才将手缩了回来。
“里面那些碎碎的是什么?”长生指了指里面一点点黑碳一样的东西问道。
“这是碎了的龙鳞。我体内就是被人种了这样一块小碎片!”元辰夕见我想看。伸手将黑玉匣子抱起,用力的抖了两抖。
那龙鳞在匣子里因为受力就翻了个身,露出鳞片的里面。
我努力的眯着眼朝匣子里打量了一下,猛的发现那鳞片反面似乎有着一点纹路,忙一把抢过元辰夕手里的匣子,几乎将眼都瞪到了那匣子里。
“你……”元辰夕正想抢回那匣子,但被我动作吓了一跳,又不敢当真下手。
长生也忙走了过来道:“怎么了?”
努力的将眼睛眯起来,我看着那鳞片上的东西全身都开始发冷。
那鳞片的反面被人刻下了几个古怪的文字,有的方正如楷书,有得抽象得跟形象字一样,更有圆润得跟从古至今所有文字都不同的。
这种字我曾经在一个地方看到过,就是那个扔下我娘铁棺的石泉眼壁上,也被人为的雕上过这种文字。
这两个地方无论是从地域还时间上都没有联系,怎么会出现同样的文字?
我无力的将黑玉匣子放回元辰夕手中,从窗户上那些奇怪的眼睛,还有这鳞片,都表明元家这一个古怪的家族似乎和那些石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怎么了?”长生忙上前看着我问道。
暂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表明这些事情,只得摇了摇头,等师父和袁仕平回来,我再将这事跟他们说。
“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元辰夕脸色一沉,双眼带着寒光的看着我,似乎对我的隐瞒极为不满。
长生双眼朝他一瞪,拉过我轻声道:“再看看其他的!”
“银针我用过了,除了有所谓的龙气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我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了,这元家的出现的时候也很是不对,正好师父他们去开石棺。
“那就看那些牌位!”长生怕元辰夕又搞什么事情,将他手里的黑玉匣子一盖,拉着我就去开那老箱子。
然后一把将箱子盖打开用力提起来,直接就倒叩在地上。
“你!”元辰夕正小心的将黑玉匣子放在桌上,就听到木头重重的嗑到地板的声音,脸上就是一黑,沉着跟要滴出水一样的瞪着长生。
“快看看,哪一块是你们那个所谓的御医的!”长生将那箱子一手提起,一脚就将那些牌位给踢散了。
这下子元辰夕几乎被气得三魂归天,用力的瞪着长生,颤着手指了指他,却重重的一咬牙,蹲下身子将那些牌位一个个的从地上捡起来,然后小心且恭敬的在地板上摆好。
看着他这会的动作,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这么重视了,你还好意思用一个箱子装着这第些牌位而且拉出来?
元辰夕一边捡一边愤恨的朝长生道:“这里面并没有元太医的牌位,祖上自从出了这件事之后,因祸及子孙,自认为未能护佑,就交待后世子孙,不需再对他们进行供奉。”
我一听就感觉这话后面似乎还有什么故事,但看着元辰夕半趴在地上捡着牌位,那样子让人有点心酸,就拉着长生想帮他一个个的捡起来,顺带看看这些灵位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从头到尾一共有百多个牌位,我和长生几乎将每一个都摸了个遍,也没发现哪一个有什么不同。
最后三个人看着摆了一屋的牌位,只感觉心累得慌。
看样子只能从那个没有半点逻辑性的故事里找原因了,那女鬼倒底是什么来路啊?
厉害不说,还能生出血来,更是几百年阴魂不散,还只将人弄老,这么有毅力有情调有理想的灵体倒还当真不多见!
元辰夕说他也不清楚,只是从小总能听到家里有奇怪的声音,又像笑又像尖叫。
虽然说害怕,但家里人都能听到,他更是将这当做一个故事听。
家里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学校上着课,回到家里才知道出事了。
因为他是长孙,元老头子就不顾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反对,拿出一小块碎龙鳞种在了他的体内。
“等下!”我听他说到这里,猛的打断了他,沉沉的看着他问道:“你说你这龙鳞是你爷爷种进去的?”
“不是!”元辰夕以那种看白痴的眼神朝我摇了摇头道。
长生这时也明白我说的哪里不对,忙一把拉过元辰夕的手,仔细的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沉着脸道:“你说你只种了一小块碎的龙鳞,而且连种龙鳞的是谁都不知道?”
“是啊?”元辰夕眼里全是疑问的看了我们一眼,沉沉的点了点头道:“我醒来时就只看到爷爷,并没有见到那个给我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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