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要红包要得太突然了,师父脸色很是难看,平吸了几口气想了一会,才慢慢的从怀里掏出钥匙给我,让长生自己去箱子里拿钱。
我接过钥匙走到门口,复又重重的瞪了苗老汉一眼,拉着长生就走了。
可当我眼光瞄到后面的师父时,我却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也说不出是哪不对了,总感觉师父似乎和苗老汉很熟,而且有什么事瞒着我,比如刚才他们特意用苗语对话,师父从来没有说过他会苗语。
“阳妹仔!”
拉着长生还没走远,师父喊住我,就在屋里轻轻地问道:“你听过黑蛇胆是吧?”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拍了拍腰间一年四季懒得不动的阴龙道:“好像是吧,阴龙在蛇洞里喂我吃的!”
“嗯!蛇胆明目,是好东西,你日后每晚睡前记得要运气,尽快将蛇胆吸收掉。”师父伸手摸着他手里的柱杖,好像只是交待我要记得吃饭一样轻描淡写的说道。
师父在前面慎重的问,可后面又这么一笔带过,前后的语气差弄得我很摸不着头脑,可却感觉长生握着我手一瞬间就完全濡湿了,他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睛里面放着点点的黑光,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了一般。
在师父门口站住了脚,我回想从吃了黑蛇胆到现在,除了眼睛好点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改变。原以为师父叫住我,是要教我怎么炼化那蛇胆,或是说那蛇胆有什么神情的功效,可结果就是这样一句带过了!
也不再多想,我仰头朝长生一笑,拉着他去库房看周标送来的东西了。
可还没一会,师叔就过来叫我们,说苗老汉要去看大红,要带长生一块去。
“那苗老汉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点事还要叫长生!”那时我正教长生组着玩具,两人玩得正兴起,听说长生要走心里很不爽地朝长生道:“让他自己去就得了,我们接着玩。”
可原本玩得正好的长生猛的站了起来,朝我轻声道:“我要去!”
“什么?”我正专门的摆弄着几个小零件,还真没听清他说什么,复又问道。
“我要去!”这回他声音更小了,头都快埋到胸口了,一双眼正委屈的看着我道。
幸好我凝神听了,要不还真听不见。
但他这话一出,我就火了,一把拉着他的手将他扯下来道:“不准去!”
我从小被惯坏了,师父师叔虽说没将我当小孩子看,但凡事还是以我为重的,这长生这夭折的小子,竟然不陪我玩说要和苗老汉出去,我很生气。
“嗯!”不知道是不是我用力过猛,长生的脸唰的一下就全白了,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我看得一愣,看了看他被我用力拉着手,手里有着被温热东西濡湿了的触感。
慌忙将手放开,我一把就去捞他的手背想看看他掌心怎么了,怎么一碰就全是血。
可长生猛的一甩不顾我在后面大喊就跑了出去,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了。
“怎么?和你的情郎吵架了?”师叔一直在门外听着,看着长生跑了出去,伸长着脸欠揍地道。
白了他一眼,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手掌上暗黑色的血带着淡淡的腥味,那味道很熟悉,是蛇的味道。
“不跟过去看看?我和师兄可要去哟?我们这一派可是以偷师出了名的!”师叔见我看着手还在发愣,拿起我放在门口柜子上的背包就砸了过来。
我接过背包趁他不注意将手在背包侧面擦了擦,提着背包就跟了上去。
师叔的大奔上面,长生正低着头端端正正的和苗老汉坐在一块,连我来了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哼!”我重重的哼了一声,扶着师父在后面坐好,自己一溜烟就跑到副驾驶去了。
可眼睛却时不时的朝后瞄去,总想看看长生的手掌心里到底有什么,却不拉不下脸面来问他,或是苗老汉。
一路上将我给气,闷的啊,时不时的用力瞪苗老汉一眼,搞得他也是莫名奇妙。
可看到大红时,苗老汉衔在嘴里的旱烟杆就重重的掉在了地上,他还顾不上去捡,张着大嘴就围着大红转了好几圈,不住的咂着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最后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拉过长生指着大红咿咿呀呀的说了一大堆苗话。
这时不只我,长生那双黑眼都转成溜溜球了,可还是满头的雾水,估计也没听懂。
苗老汉一个人搞了半天,猛的一拍大腿就将我们三个给赶了出来,说这接下来的就是苗家的秘术,我们这些外派可是学不会的。
我站在被苗老汉重重关上的门外,朝师叔伸了伸舌头,讥讽道:“这可偷不成了吧?”
“不怕!我们还有人……”师叔话还没说完,那道绿漆门又开了。
苗老汉将长生猛的朝外一推,摆手道:“长生暂时还不适合学这个,日后老汉我会再教他,这几天你们就帮我好好照顾他。哈哈!”
我瞄了师叔一眼,只见他讪讪的将最后的几个字收了回去。
朝我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早知道他这副德行,我们就不该叫他来了。是吧?长生!”
长生低头揉着衣角,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有苗老汉在房间里,门外的那些特警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让我每天见这样的房间看上一次,我的精神也会崩溃的,真想知道以前人丑到什么样才能下这么大的决心,以血养人,再取皮做相。
我同情的看了那几个特警一眼,心里还在纳闷丁总还有这么硬的门道,连特警这些人都能调动。
就听着师叔那《猪八戒背媳妇》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师叔看了一眼复又将手机挂断了,朝我们摆手笑了笑,示意没有事。
却猛的将我朝一边推开,上前就扶着师父道:“师兄,这老住宅楼道窄,您下楼小心点!”
这老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不是那啥就是那啥啊!
果然还没走两步,师叔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坚持的时间比较长,师叔就全当没听到,扶着师父边往下走边拍着马屁。
我拉住要跟上去的长生,站在门口倒要看看师叔他搞什么鬼。
那铃声坚持了一会,估计是猪八戒也背得后继无力,就没有再响了。
可师叔这边铃声刚落下,一个正常点的手机铃声就在楼道里响了起来。
我忙摸了摸自己还没用熟的手机,确定不是我的,扭头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个铃声是从一个特警身上传来的。
那特警脸一下子就白了,按规定他们出任务是不能带手机的,可这会却在执任务时响了!
这么多人看着,那特警白着脸也不好意思的接了,小声的说了两句,他就上前将电话递给师叔,指了指复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师叔的脸色很难看,看着那部巴掌一般大小的手机看了半天,咬着牙拿起重重的喂了一声。
前后不过三分钟,师叔放下电话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的了,扶着师父的手都是在用力的一抬,好像恨不得将师父整个人都捧到天花板上去。
“阳妹仔!”我还在想着师叔是不是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师父就抬手唤我道:“你扶我下楼,你师叔这一把扶为师可是当之不起!”
我一听就乐了,清脆的应了一声,上前把师叔朝楼道下一拨拉,扶着师父就要下楼。
“师兄!师兄!”师叔这时就急了,拉着师父的衣袖诚恳地道:“就这一次,一次了!”
“你啊!连阳妹仔都信不过,你说我能信你吗?”师父笑着摇了摇头,摸着我的头道:“阳妹,我们回去,和长生好好的补过个年,让他们这些人忙去!”
“嗯!”我心里暗乐,朝身后的长生划拉着手,脚步轻快的朝楼下走去。
“师兄!这次可是大事,都死了好几个无辜的人了!”师兄急得不行,两手一边一只就将我和师父扯住道:“不信你问阳妹仔,就怀化学院那地方,光过年这一段时间就是三个了,还都古怪得很,这袁威也是没办法,袁仕平这货闭关了,所以才请咱们帮的忙!”
“他怎么找上你的?”师父脸色一沉道。
从那具千眼石棺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袁威,没想到这会师叔居然还和人家有联系。
师叔眼珠子转了转,正想开口却听到师父重重一咳,复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结果又想了想,一跺脚道:“还不是这次的事场面太大,我就怕老头子不肯出面找人,直接托袁威找了他道上的兄弟帮的忙,没想到这家伙帐要还得这么快!”
我轻瞄了一眼这门口的几个特警,心想怪不得呢。
师父重重的叹了口气,朝师叔道:“师父当年就是这样一来二去,给他们卖命,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这一行最怕的就是跟上面的人接触!”
师叔底气不足的应了一声,拉着师父小心的陪笑道:“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理他了,你没见我刚才都不想接他电话吗?”
师父冷哼一声,让他将事情说明白。
一听说是怀化学院的事情,我脑中就回想起那两次的车祸的事情,心里也挺好奇的。胸口那种很难受的感觉又起来了,好像被什么压着闷得慌。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真是邪了门了,最近出了事故的三部车啊,都是同一个原因:刹车失灵!
在怀化学院的校门口,只要前面有人,那车的刹车就是踩不住,车就这样直接撞了过去。
过年这几天总共是五起事故,肇事车主都是相互不认识的,可都在录口供时都非常一致的说出了同一个原因。
而且他们还说在车前面有人时,好像有一双手摸着他们的脚,死劲的要将他们的脚往油门上掰。
还十分肯定的说是一双人手,他们可以明明白白的感觉到十根手指摁在腿上的触感。
第五十二章鬼的执念
我一听说那些车主都能明确的感觉有一双手掰着腿的触感了,先不说大白天的能出来,光是实体这一点就证明那个东西已经完全是有恃无恐了啊,这得有多厉害啊!
看着师父的脸也是一沉,那天无良师叔开车开反了方向,我捉摸着师父也听到外面出车祸的事情了。
师叔又是一顿好说歹说,终于在许诺再也不独自接活的前提下,师父答应去看看。
我听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我还是很好奇的,每次只要看着怀化学院的方向,胸口就又闷又慌,好像有什么急急的要闯出来一样。
既然接了手,那就要先了解出事的那些车主和被撞人的资料。
有袁威这个大佬在后面开通,我们到鹤城区公安局时,完全就是高层领导的待遇啊,接待我们的就是他们的局长,姓高。
高局长一见到师父过来,手就颤抖的拉着师父的手不放了。
我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个案子给他的压力不小。
进去寒暄了一会,高局长就进入了主题。
他也是做足了功课,直接将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展队长叫过来了。
这件事往简单里说,只是车祸发生的频率高了点,只要将怀化学院设为车祸高发路段就可以了。
可往复杂里说,那些都在一瞬间失了灵的刹车,以及车主们所说的那一双使劲掰的手怎么解释?
我不能理解的是,这种灵异案件按理公安部门应当是尽量压下来,不会立案的,可怀化学院这案子怎么就这么奇怪,还专门找我们来解决了?
死的人前后总共是五个,除了第一个是男的外,其他四个都是女孩子,而且都是怀化学院的学生,暂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
这就奇了怪了,我纳闷的伸长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几张死亡档案表,心里不禁有点伤神,这都是帅哥美女啊,怎么就这么早就没命了呢。
而且这些人都不是怀化本地人,所以才没有回家过年,按理说过年留校的人很少才是。
高局长也强调了这个问题,说学校对于这些人留校的原因做了登记,不是离家太远就是说要在学校补课,或是在怀化做寒假工。
我一时也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后来才知道,一般学校在长假里会锁宿舍大门的。
从头到尾我听展大队长分析了好几遍,除了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这一个联系外,其他无论从哪里看都是意外。
“那就当意外处理了吧?”师叔一把用力抽过我手里的案档,复又重重的丢到桌上道:“这些事情我们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啊,破案你们更专业!”
我也点了点头,这些除了他们所说的那一双手,本来就是几件在同一个地点发生的车祸吗!
可高局长朝展队使了个眼色,眼神有点闪躲的点了根烟道:“你们见个人就明白了!”
我眼里一愣,难不成还有其他的线索?
不一会,展队就推开了门,朝身后招手怒道:“都说了没事了,你他妈的快进来!”
我被展队的怒气给吓到了,这货刚才和我们说话一直好声好气的,怎么这会一下子就火冒得这么高了。
展队朝身后吼了一句见还没动静,站在门口猛的朝外一伸手,拉了一个人进来。
我一看那个人就蒙了头了,整个人已经完全脱了形了,三盏命火将熄未熄,脸色蜡黄,神色畏畏缩缩,嘴里一直在碎碎的念叨着什么。
“坐!”展队将那人重重的按下我们对面的沙发上,说道:“这是最近一桩案子的肇事司机。”
“怎么成这样了?”我对于这件事比较好奇,忙张嘴问道。
明显看着那高局和展队脸色猛一的黑,高局夹着的烟上长长的烟灰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
“直接说!”师叔估计为了表明立场,也跟着大喝一声道。
这一嗓子吼得,吓坐在我身边的长生拉了拉我的手,朝我靠了靠。
扭过头去,见他正双眼闪亮地盯着那个人的裤角,又拉了拉我的手指了指。
凝神一看,我猛的发现那人的裤角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蠕动着,就像在爬行的虫子,一下一下的拱动着肥胖的身子。
“将他的裤角撩起来!”我紧了紧长生的手,朝展队道。
那展队本来在点着烟,一听我这话,打火机的火一下子没控制好,将整根烟都烧着了,忙将烟丢进缸里,抬眼瞄了瞄我道:“你就是张阳?”
“我就是张阳!”我闷闷的点了点头,想不通这和我叫什么有关系吗。
“我家阳阳叫你快呢!还不动手!”师叔忙朝我讨好的笑了笑,粗声喝道。
高局摆了摆手,示意那展队动手。
我看他们俩似乎早就知道什么了,只是不想告诉我们,心里就拿不准了,这裤角下面到底是什么啊。
展队似乎还不大乐意,但上头有交待,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的撩起那车主的裤角。
刚露出脚踝,我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个人的整只脚已经不能说是脚了,整个就是一条白花花胖虫子的半截身子被转接到了人腿上,整个虫身还在有规律的一拱一拱的扭动着。
“咦?”沉默的长生猛的低应了一声,身子不自觉的朝前挪了挪道:“他是不是每晚都作恶梦,还说着古怪的话?”
“你怎么知道?”展队将那裤角猛的一松,吃惊地道。
我心里也是一跳,看这世界上的带阴气的东西,没有人都比得过我,因为我本就是死人生出来的,天生带着阴气。
可刚才长生却比我先发现,从最近的事情来看,这个伢子好像有着超乎我们想象的天赋。
我正用眼睛满眼期待的看着长生,却见他紧紧的抿着嘴,朝那展队长道:“拿九个土鸡蛋给我,我可以治好他。”
那展队也是一愣,看了看高局,两眼又瞄了瞄师父师叔。
我见这人一点都不痛快,而且明显就是不信我和长生这两个小孩子,瞪了他一眼道:“还不快去!”
那展队无奈的应了一声,打开门朝外面招呼了一声立马又进来了,看着一言不发的师父,嘿嘿一笑道:“黑先生对这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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