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轮比赛距离第三场比赛的间隔,仅仅只有五分钟!而后面,还有第三场,第四场!
当天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原本一千余名参赛者中能够继续拥有比赛资格的,恐怕只有一百多人了。
所以在初赛结束之后,整个大赛紧张的气氛便越发的浓了。
巴别塔的投影在那美克星的分身中,所有人都在亚伦的调遣下脚步匆匆的奔走着。
终于在当天晚上六点的时候,通向万象之馆的传送门彻底联通。
作为储存十字所有机密资料还有魔法书、功法、秘籍、无数si人笔记的地方——万象之馆可不仅仅是图书馆而已。
它同时还是整个十字的材料库、武器库等等一切后勤部门的枢纽,甚至其本身就是‘元素帝王’亚伦的神域万象之宏图的一部分。
除了王权之外,在巴别塔最底层的死者之国、占据了巴别塔最核心的万象之馆、还有操纵着无穷魔力流动的根源之冠便是整个巴别塔最重要的地方。
随着万象之馆的敞开,大把的魔法灵装,魔术礼装、附魔装备、法杖、武器、药剂、炼金傀儡、使魔和异位面生物召唤契约都被分配到所有参赛轮回士的手中。
所有参赛的轮回士都可以说被武装到了牙齿,实力简直是像坐飞机一样的往上涨。
原本白朔本着‘有便宜不占天打雷劈’的思想插队想要也那两套装备回去收藏,可惜亚伦却太抠门,却只得到他的一个白眼:“月时计都给你了,你还像怎么着?快走快走,看到你我就心疼得厉害……”
而贼心不死的白朔磨蹭在门口,看到排在自己身后的长孙武领到的居然是一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拳套’的时候,才彻底死心。
真亏亚伦能够做出那种‘这个东西非常珍贵,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的表情……
向长孙武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白朔只好转身离开,等待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直到接近午夜,他才终于搞定手里的一大堆事情,扔下了手中还沾着龙血的笔,将桌子上的怀表打开后才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匆匆的收拾好,洗了把脸之后他便搭着传送阵直接上了巴别塔的第六十一层。
他有些犹豫的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门扉人无声拉开,lu出门后面刚刚替伤者做好检查的女法师。
脸上依旧是复杂而神秘的刺青,梅林lu出了含蓄的笑容:“白先生,晚上好。”
白朔点头,侧过头看了看房间内病chuáng上沉睡的少女,有些失落的问:“梅林女士,她还没醒?”
梅林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扭过头,看着沉睡的陈静默,低声说道:“情况好转了不少,可能这几天就会醒来吧。”
白朔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只是分内之事而已,况且我对于人的灵hun伤势也只是略有研究,况且她只是虚弱而已,我只是稳定她的伤势而已,谈不上帮忙。”
白朔苦笑着站在chuáng头,看着陈静默的脸,表情复杂:“我想要和静默单独呆一会、”
“那么,注意时间,不要打搅病人休息呀。”微笑的女法师走出门外,替他带上了门。
寂静的房间内只有时钟指针旋转的生硬,安静而简洁,chuáng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梅林带来的花,据说这种香气对于精神的恢复非常有帮助。
在两人静谧的呼吸声中,白朔低头看着陈静默的脸,沉睡的少女安静而平和,像是沉浸在梦境之中。
窗帘被白朔拉开,星辰的光亮照耀在云端的巴别塔之上,窗外是一片卷动的云海,无声之中
o涛汹涌,但是却充满了静谧的美好。
轻轻的将窗户开了一道缝隙,顿时细微的风声通过过滤术式缓缓的吹入了室内,令白朔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
白朔坐在chuáng头的长椅之上,小心的整理了一下她额角的乱发,忽然想起她现在的样子和自己刚刚认识的她的时候,真的蛮像的。
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柔软的手掌,白朔看着掌心中纤细的手指,习惯xing的掏出指甲刀来想要帮她剪一下。
如果陈静默醒了发现自己头发乱蓬蓬,指甲长的跟巫婆一样,肯定没法接受,她习惯干干净净的样子。
小心的托起了手中的指尖,白朔一遍小心的修剪着她略长的指甲,一边像是聊天一样自言自语。
“今天是天下第一武道会开幕啊,可惜你没去看,真是壮观。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轮回士聚在一起,像是抢折扣鸡蛋的家庭主fu一样,排着队进场……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啊。”
“看到很多熟人,就忽然想起你跟我第一次进入交易空间的样子了。”
一边小心的把指甲尖锐的棱角磨掉,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那时候的我们还是什么样子呢?我已经记不清了啊。”
带着一丝缅怀的笑容,白朔低声自言自语:“记得当时我们都傻兮兮的,东看西看,就像是山沟里的孩子进了城市一样,觉得什么都新鲜,看到高阶的大人物们就羡慕的厉害。”
“我当时在想,我会有一天变成我仰望的那些大人物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也这么复杂……”
“还记得小凤凰么?那个很黏我的孩子啊,今天……”
窗外有星光静谧的闪烁,在寂静的房间中,白朔握着那一只柔软的手掌,眼神平和,呼吸悠长。
他忽然觉得,这些日子忙的不分东西南北的自己忽然轻松了下来,在琐碎的低语中找到久违了空隙和安宁。
“这就是你么?静默……”
他看着沉睡的少女,lu出笑容。ro!。
第六百四十四章 听说你会唱歌,会下棋,还会写字?
像是想到哪里就说哪里一样,白朔对沉睡的少女说着这些天的琐碎事情,哪怕她不曾回应,也像是往日两人聊天一样的想象她的回答和笑容。
想象着会有这么一个趴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女人忽然抬起头,吐自己的槽,挑自己的生活上的坏毛病,不喜欢自己不洗澡就直接爬áng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摇都摇不醒,半夜忽然饿了的话会爬起来给你煮挂面吃……''
两个人可以一起打游戏玩,虽然自己水平很菜,但是一直都会有带着得意笑容的女人让着自己。
琐碎的聊天,说现在、将来,关上门来讨论长孙武去做武僧的可能xing,然后悄悄的笑。
偶尔会气鼓鼓的瞪着自己,赌气好几天不说话,但是还会记得晚上做宵夜的时候要双份……
这些天白朔才发现,有些习惯一旦习惯了以后,一旦没有了就会空虚得厉害。
生活中一个位置空缺了的话,一切都会变得一团糟。
习惯依赖陈静默的自己现在甚至连外套都找不到放到哪里,只能一连好几天都穿着一件皱皱巴巴的上衣。
看到很有意思的东西习惯xing的向右扭头,却找不到个微笑的身影。
生活缺少了一部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沉默了良久,他才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疲倦的低下头,喃喃自语:“抱歉,我到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解释。”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也不想说谎,哪怕是真正天衣无缝的谎言,或者名为‘善意’的欺骗,都不想。
“我知道啊,就算是我说谎,你也愿意相信的。”
他轻轻的陈静默的手掌重新盖在摊子的下面,看着她脸颊,无奈的叹息:“傻得厉害,就像是随便说什么谎你都会相信的样子……可是我偏偏对你这种样子没办法啊,下不了手,也骗不了你。”
“所以才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好。”
他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么说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说啊。”
“对不起,还有……”
白朔握轻轻的拨开了陈静默额前的乱发,wěn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爱你。”
轻轻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替陈静默将被脚塞好,看着静谧的少女。
“我明天再来看你,真想看到笑的样子。”
他的手掌握在门把上,但是动作忽然停滞,缓缓的扭过头,看着星光下沉睡的陈静默,认真的说道:“只要你醒过来,哪怕是生我的气的样子也好的。”
“只要你还好,那便都无所谓了,真的。”
说完之后,他无声的拉开门,重新将门关上。
房间重新恢复了寂静,直到良久之后,有人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这里,推开门。
梅林站在门口先是向身后左右看了一下,才松了口气,缓缓的关上门。
看着‘静谧沉睡’的陈静默,梅林lu出无奈的笑容:“不用装了,他走了。”
“他走了?”刚刚还充满静谧美好的陈静默睁开眼睛,忽然撑起来,擦着手心的冷汗感叹:“差点lu馅啊……好险,好险啊。”
她随手从chuáng头柜的果篮里翻出那个不久之前才啃了一口的苹果,张大嘴巴咬了一口,用力的咀嚼着,喉咙里模糊的嘟哝着:“好好的聊天,那个家伙干什么说那么肉麻的话啊!”
女法师微笑不语,只是拉开了她的袖口,看着她手腕上的符文,点头说道:“你的恢复速度真是好得出乎我预料啊,差不多这两天就可以下地走动了,但是还是没法参战啊。”
“他喜欢打打杀杀就交给他就好咯”肚子里饿得不行的陈静默咬着苹果,模糊的嘟哝着:“反正偷懒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为什么明明醒了,还瞒着他呢?”梅林试了试她的体温,略有好奇的问。
陈静默愣了一下,lu出无奈的神情感叹:“因为你不知道啊,他撒谎的样子真的超~窘迫的呀,明明非常努力的想要骗人,可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戳就破的那种啊。”
有些伤脑筋的揉着额头,陈静默无力的躺回了chuáng上,一脸不忍的说道:“直到后来我都不忍心去看了呀,还是给他留一点面子好了,等他想好借口我再醒好了。”
“不过……”陈静默忽然想起了什么,瞬间从chuáng上拔起来,抓着梅林的手问:“我听说这次武道大会,那个叫做风素昔的小姑娘也来了?”
被她的眼神看着,梅林只能点头。
“口胡,果然老娘一昏mi就想要开后宫了啊!”
陈静默坐在病chuáng上,摆出一个思索者的样子,苦思冥想,到最后下定决心,握拳说道:“决定了!还是去见一见好了!”
在星光的照耀下,陈静默哼哼的笑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从小到大,不论是畅销书还是地摊上三块钱一本的‘茶余饭后’,乃至ccav八点档肥皂剧……它们其实都是在阐述一个道理。
‘照顾’一下丈夫流落在外的女儿,为她安排‘幸福美满的新生活’,可是正房大夫人义不容辞的义务和责任口牙!
下意识的,她lu出怪异的笑容,学着记忆中的剧情说道:“听说你会唱歌,会下棋,还会写字?”
可惜,风素昔不是紫薇,她既不会下棋,也不会写毛笔字。
奥托莉亚‘嬷嬷’也只会使剑骑马,不会扎针,偶尔还会悄悄勾引皇上玩,否则阵容就齐全了啊……
……
在星辰的照耀下,带着破旧毡帽的旅者坐在破碎神国的残骸上,在寒冷的太空中眺望着恒星燃烧的光芒。
恍若一块碎裂着宇宙中的冰块,破碎的神国就这么悬浮在那美克星的轨道之上,缓缓的旋转,折射着闪烁的光芒,在缤纷闪光里有一种破灭的美丽蕴藏在其中。
先知者的驻地就架设在这一片宇宙中的残骸之上,沐浴星光,仿佛是破碎的镜面,在沉默中折射出无数次元之外汹涌的能量狂潮。
恒星爆裂,星河运转,火山喷发……各种幻影在光芒的折射中显现在神国的残骸之上,它们都并非幻觉,而是透过空间后折射出的异次元映像。
或是
o澜壮阔,或是雄浑壮观……各种绮丽的幻影却偏偏没有任何的声音,在宇宙永恒的寂静中默默的一闪而逝。
不论是星辰生灭还是种种爱恨情仇,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中都显得渺小不堪,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从石器时代走到现在,就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找不到。
生命因何而存在的呢?原初的海水中诞生简陋细胞到现在的血肉之躯,真真只是一个偶尔的巧合么?
太多的秘密隐藏在星空之中,太多的未来等待着人类的抉择。
或许正是在前进之路上有这样的彷徨,才会令先知者战团得以诞生。
旅者披着一条破毯子,就这样出神而着mi的仰视着星空,良久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块生铁铸就的简陋印记。
轻轻的摩擦着在无数岁月中早已经光滑无比的战团印记,他低声的念诵着重复了无数遍的战团宣言:“吾等生于星辰之下,在时光的流逝中狼狈狂奔……”
“……既非圣贤之人,亦非神明之身,当知己身渺小。”
有接着他的话继续吟诵,微笑着说道:“不过我更喜欢后半截。”
旅者撇过头,斜眼看着身旁残缺的头颅:“立于巅峰之上,于无限世界宣告己身存在之意义……么?”
残缺的头颅被安放在水晶残骸的中央,尼采最后的身体在分子静止力场中不断的崩裂,又在不停的重组,哪怕令万物停止运动的力场也无法阻挡他的又一次毁灭和重生。
模糊的面容之上再次lu出笑容,尼采说道:“正是。”
旅者重新低头看着手中的印记,最后还是无奈摇头:“看不懂啊,你们这群人真无聊。”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扁平的酒壶,小心翼翼的揭开后的抿了一小口,发出惬意的叹息。
向着尼采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旅者大笑着:“存在的意义,就在这里啊!要来一点么?”
只剩下一个孤零零脑袋的尼采第一次lu出无奈的表情:“你觉得现在的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器官来消化这种‘乙醇’和‘水’的化合物呢?”
“哈哈,所以才这么说嘛!尼采,你为了那种莫名奇妙的东西,连体验最高乐趣的机会都舍弃掉了啊!”旅者大笑着,收起手中的酒壶,索xing仰面躺在破碎的水晶之上,唱着难听的歌儿。
“我有一头小毛驴呀从来都不骑……”
良久之后,彻底酒醉的旅者睡死了过去,而永不停息的时光却骑着小毛驴一点一点跨越了八个小时的长度,第二天来临。
……
其实对于白朔来说,第二天的比赛其实也毫无任何的悬念,作为十字新一代的高级打手红棍双花,碰到的对手偏偏确是那种没有多少难度的小喽啰级别的人物。
所以,大概的过程可以浓缩为一下这短短的几句话。
“在下暗水,还请多多指……啊!”
……
“老子叫彭耀阳,记住这个击败你的名……啊!”
……
“我是……啊!”
站在空空dàngdàng的擂台上,白朔缓缓收回拳头,到了最后一个,他就连听完他名字的兴趣都没有了。
有些无聊的坐在擂台上等待着自己最后一个对手的到来,白朔自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像是出门是忘掉了钱包,回到家门口才想起来钥匙没带,刚刚坐上飞机就想起家里的煤气忘了关……虽然不是如芒在背的危机感,但他总之是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要糟糕了。
究竟是哪里呢?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索xing自己骗自己是自己想多了,其实屁事都没有,然后将‘漏尽通’感觉到的预感抛到脑后。
所以说能够模糊的预感到因果和未来的一丝律动也不是什么好事,这种比雾里看花还朦胧的感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