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灯光越发闪烁的厉害,男鬼的身影飘荡在白色圆圈之外,躲避着谢一鸣的符咒追逐,不离开房间,就那样目光关注着我和谢一鸣,寻找伺机下手的机会。
围绕着我和谢一鸣的白色粉末,是越来越多的被击打跌落地面,我的目光,紧盯着男鬼,严防怒气飙升的他有下一步动作。
因为我和谢一鸣全力击打白色粉末,一时间倒是腾不出手来对付男鬼。
所幸,谢一鸣之前投出的符咒,虽然挨不到男鬼,也纠缠的男鬼暂时不能有下一步动作。
就这样僵持局面下,我脸上的口罩不小心脱落。那本躲闪着符咒追逐的男鬼,顿时鬼气大盛,仇视目光死盯着我。
那大盛的鬼气,竟是弹开了追逐他的符咒,谢一鸣之前投出的那些个符咒,纷纷跌落地面。
这样的变故让我愕然,我不明白。我的脸何以让男鬼如此反应。
我用背包击打着白色粉末,瞟一眼谢一鸣。谢一鸣紧皱了额心,脸色再不见轻松。
瞬间发生的变故,那男鬼身形气势汹汹直扑向我,这样的情形,让我毛骨悚然。
虽说我脖子上挂着有闫老头送我的小玉葫芦,奶奶也讲过那小玉葫芦可以抵御包括厉鬼在内厉鬼以下鬼魂对我的伤害,我还是忍不住惊悚。
“快,咕仔。”谢一鸣急急发音。
听了谢一鸣的话,我应声把咕仔从阴珠里召唤出来。
出来阴珠的咕仔,身形迎上扑面而来的男鬼,和男鬼斗在一起。
咕仔这段时间修炼加他自己钻研开发自身的潜能,实力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和男鬼斗在一起,不分高下。
我看到出来阴珠的咕仔,在遭遇到男鬼时候,暂时不会出现受伤状况。心下稍宽。
更加快速度击打白色粉末,我要在最短时间内,去帮助咕仔一把。
上次咕仔受伤已经对我造成了心理阴影,我是唯恐咕仔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如果不是刚才谢一鸣在危机时候那一嗓子提醒,我不会在这个紧急时刻,把咕仔从阴珠里召唤出来帮忙。
我把咕仔从阴珠里应声召唤出来,是条件反射,大脑当机的结果。
等所有的白色粉末完全被谢一鸣和我击打到地面,咕仔在和男鬼的对决中,也已经渐落下风,有些支撑不住。
脱离了白色粉末包围圈的谢一鸣急速掏出口袋里的符咒再次投向男鬼方向,我也从背包里立刻抽出,无头尸体事件之后,我在王大郎香裱店又造的一条噬魂鞭,奔向男鬼方向。
也就在这个时候,男鬼瞬间遁走,身形消失在窗口,谢一鸣投出的符咒被窗户挡上跌落地面,无法继续追踪男鬼。
男鬼遁走,室内的灯光恢复正常,不再闪烁不定。
“冉姐姐,鸣哥哥,咕仔还是太弱了。”咕仔立在我和谢一鸣面前,双手手指绞在一起,低着头弱弱发音。
“咕仔乖,咕仔已经很棒了,回去休息会吧。”我摸摸咕仔的脑袋,轻声安抚咕仔低落的情绪。
“嗯,那冉姐姐鸣哥哥,咕仔先回去了。”咕仔低着头,身形消失,回返阴珠。
咕仔的情绪低落,我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不过,我更清楚,咕仔这会儿需要在阴珠里恢复体力,不宜再被打扰。
我没有即可用精神力联系阴珠里的咕仔去安慰他,和谢一鸣先收拾残局。
男鬼遁走,这顶楼房间里,貌似除了满地被我和谢一鸣击打到地面的白色粉末,以及谢一鸣投出的符咒散落地面,再就是,偌大办公桌和三把椅子,还有两个面具。
谢一鸣走到办公桌原本男鬼坐的位置,轻松打开抽屉。
那抽屉里,有五六个面具和一坛子白色粉末。五六个面具和男鬼之前拿出来的面具一模一样,坛子里的白色粉末和刚才地面上的粉末是一种成分。
谢一鸣从他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包,把面具和坛子都装入里面。
我去把点燃的犀牛角给熄灭,把地面上的两个面具和散落的符咒拾起来,一并装进谢一鸣的布包。
“谢一鸣,你之前让我戴上口罩,到刚才男鬼看到我的脸之后的异变,原因是什么,能讲给我听么。”我看着正扎起布包口的谢一鸣,开口问询。
“小冉,回去再说吧。这地方,不是讲话的地方。”谢一鸣扎好了布包口,转身拉着我的手,就朝着房门口走。
谢一鸣的动作发音,让我心中碎念不止,男鬼遁走,这空寂的房子里如何不是讲话的地方。讲话敢不敢再不干脆些么,还非要挑时间挑地点才可以么。
虽说是心中对谢一鸣碎念不止,我也任由了谢一鸣拉着我出去这房间。
打开房门,我才知道,谢一鸣为何讲,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
房门打开,有五六个人,正朝着这房子走来,脚步很是急切。那五六个人望着我和谢一鸣的眼神,是有些迟疑不确定。
谢一鸣拉着我快步从那五六个人身边擦身而过,冲入电梯,在电梯关门的瞬间,我看到,刚才的五六个人也朝着电梯方向奔来。
谢一鸣死死的按着一楼的按钮不撒手,阻止着那五六个人进入电梯。
僵持一会儿,电梯开始向下,直到电梯到了一楼,谢一鸣才松开按着电梯一楼按钮的动作。
电梯门打开的第一时间,谢一鸣就拉着我飞奔回返我租住的房子。
进了房间,谢一鸣才松开了我的手,让我先去换衣服,把今天的衣服全部换下来,再去洗澡,然后他会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谢一鸣如此讲,我倒是没有异议,麻溜去我房间准备洗澡需要带的东西。
谢一鸣就在这里,我的问题答案早早晚晚他都会回答,且我也膈应那些个白色粉末,彻底清洗下才能安心。
我把背包里的东西都给倒到我房间的桌子上,带了睡衣和背包就去了卫生间。刚才背包上沾染的白色粉末最多,需要一并清洗。
我洗完澡换好睡衣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把需要清洗的衣服和背包放在盆子里,端到卫生间外面的洗脸池,先把卫生间让给谢一鸣洗澡。
洗衣机在卫生间里,我没有去用,准备留给谢一鸣让其先把衣服给洗了。
我对自己这样的安排,自动解释为论功行赏。谢一鸣今晚上出力最大,照顾他理所应当。
谢一鸣看我从卫生间出来,也就带着他的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告诉我,累的话先去沙发处歇一会儿,他已经为我泡好了茶。
谢一鸣进了卫生间,我去沙发处坐着,喝了几口热茶,就靠在沙发背上歇息。
今晚上扑打白色粉末让我体力透支,尤其是当时情绪太过紧绷,我这会儿身心俱疲。贞纵圣技。
在等待谢一鸣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我不知不觉竟是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我是靠在谢一鸣的怀里,身上盖着毯子,谢一鸣正拿着吹风机为我吹头发。
“头发没吹干就睡着了,这样容易感冒,对身体不好。”在我的意识还没完全回拢,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候,谢一鸣低笑着发音。
谢一鸣的发音,让我意识瞬间完全回拢,立马就坐直了身体。
我去,我怎么睡的这么沉,睡姿都被摆成这样了才刚醒。出糗出大发了我,怎么警惕性变得这么差。
“呃,那个,我自己来就成。”我伸手就准备接过谢一鸣手中的吹风机。
“已经快吹好了,我来吧。”谢一鸣并没有把他手中的吹风机递给我,而是继续为我吹头发的动作。
看谢一鸣坚持,我收回向谢一鸣索要吹风机的手,安静的坐着,任由谢一鸣为我把头发完全吹干。
谢一鸣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长发,动作轻柔的为我吹头发,我的心,不由得泛起微微涟漪。
如果可以,就这样,到地老天荒也是不错。
想到这里,我突觉眼睛酸涩,泛红了眼眶。
明年的生日之后,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如果我渡不过二十四的命劫,那我彻底没了未来,阴阳两界,我将再不复存在。
我这样的人,此刻如何能奢求爱情。
我本应该是一个死婴,是奶奶为我续命让我存活到现在。
奶奶会为她逆天续命承受什么天谴我不清楚,我却是清楚,奶奶要承受的天谴迟早都会到来,奶奶是如何都避不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爱,是伤害
我希望二十四岁生日之后,这个世界还有我的存在。
如果我可以顺利渡过二十四岁命劫,奶奶就会兑现她的承诺。把阴逻门的本事全部教习给我,而不是只教习我阴逻门的粗浅本事。
如果有那个机会,我可以再跟着奶奶修习,我必然会全力把阴逻门所有本事学会,学会之后再精进,保护自己保护我在意的人。
如果可以,我愿意承担,奶奶为我逆天续命要承担的天谴。
我期盼,在奶奶要承受的天谴不曾到来之前,我能有本事窥破天谴所在。缓解抑或破除了那天谴,让为我劳心劳力二十多年的奶奶,可以平安康健。
“小冉,累了么。”谢一鸣顿住了为我吹头发的动作,轻拍我的头顶。
“嗯,累了,晚安。”我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进我的房间,把房门关上。
关上房门,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落下。
靠在门板上,我无声哭泣。
我不愿意,让谁看到我泪流,看到我软弱的模样。
我一直都认为,流泪,是懦夫的表现。却是此刻,我忍不住哭泣。
不停流淌出来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放纵自己一次,好好的痛哭一场。
门外,传来谢一鸣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门口处顿住,我知道,谢一鸣此刻仅和我一门之隔。
却是这一门之隔。是我跨不过的鸿沟。
我想扑倒在谢一鸣的怀里,让他紧紧的拥抱我。告诉他来爱我吧,我愿意和他携手到地老天荒,拉着他的手,让他温柔替我拭干泪水。
可是,我不能。
不说谢一鸣已经有了爱慕的女孩子,即便没有,我又怎忍心,去伤害到他。
我一个很可能没有未来的人,爱,即是伤害。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我哭的没了力气,我才拖着不稳的脚步,上床睡觉。
自始至终,谢一鸣的脚步一直都顿在门外,不曾离开。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我看到,谢一鸣如同平日里一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待我一起用早餐。
“早上好,小冉。”谢一鸣扭头望向我,唇角是大大弧度。
“早。以后不用等我一起吃早餐,我还是习惯了外面早餐的品种齐全。”我冲着谢一鸣微笑,径直去洗漱。
当我洗漱结束,准备把昨天晚上换下来的内衣挑拣出来,其余的衣服还有背包扔进洗衣机,却是发现,盆子里和洗衣机里,都没有我的东西。
无故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么,我的东西莫名其妙消失了么。
“小冉,你的东西已经都洗过了。昨天晚上我睡不着来着,就做了一回雷锋。”谢一鸣走到怔楞当地的我的身边,声音带着浓浓笑意。
“呃,谢谢,麻烦你了。”我垂眸和谢一鸣讲声谢谢,和谢一鸣擦肩而过,去餐桌吃饭。
谢一鸣跟着我,也一起坐定桌边吃饭。
吃饭的时间,我和谢一鸣都保持沉默。
我仔细的品尝谢一鸣做的每一道饭菜,努力把这味道记在心里。因为,这顿饭结束,我不要再吃谢一鸣做的任何饭菜。
疏离疏远谢一鸣,是我昨天哭泣之后,对自己下的命令。
我不知道,谢一鸣对我的照顾有加,是谢一鸣对私下交往的女孩子皆是如此,抑或是我是特例,我却是清楚,我必须要抗拒无视,谢一鸣对我的好。
不管是我自作多情也罢,还是谢一鸣无意为之有意去做也罢,我的心境,昨天和今天,已经迥异。
昨天晚上,我已经把心里对谢一鸣的那点小心思,刨坑活埋。
吃过早饭,时间还早,我问询谢一鸣,昨天晚上,顶楼男鬼看到我的脸之后,反应不一般的原因。
谢一鸣这次没有再拖时间,直接为我解惑。
谢一鸣说,顶楼男鬼应该是和俊俏师姐有关。
那天晚上,在我把俊俏师姐鬼魂给弄的魂飞魄散时候,谢一鸣注意到,俊俏师姐鬼魂的鬼气,有一缕在最后关头,逃遁出了阵法。
俊俏师姐鬼魂特殊,她可以利用其鬼气,传递她当时周边的影像出去,随时随地,联络上她想通知的鬼魂,让被联络的鬼魂,知晓到她所正在发生的事情。
虽说那一缕鬼气,随着俊俏师姐鬼魂被魂飞魄散也即刻消失,却是因为俊俏师姐鬼魂的特殊,短暂时间,她的鬼气依然能达成传递出影像的目的。
从那天晚上开始,谢一鸣就忧心,俊俏师姐鬼魂的那缕鬼气,是否真的传递给了其他鬼魂,她临死时候的情形。
如果是真,那俊俏师姐鬼魂联络的,必然是和她关系匪浅的鬼魂,那鬼魂,极有可能会为俊俏师姐鬼魂复仇。
谢一鸣之所以要一定和我合租,原因,就是担忧有鬼魂来找我,替俊俏师姐复仇。
谢一鸣搬来小区居住,发现了对面顶楼的异状,原本他也没想到,对面顶楼的鬼魂,就是俊俏师姐鬼魂在魂飞魄散时候,联络的鬼魂。
之所以在去往对面顶楼时候,谢一鸣让我戴上口罩,完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从顶楼男鬼,在我口罩脱落时候的反应,谢一鸣才确定,顶楼男鬼,就是俊俏师姐鬼魂,在频临魂飞魄散时候,联络的鬼魂。
我静静听完谢一鸣的解惑,对着谢一鸣讲声谢谢,就离开房子去流枫学院上课。
在我关门的瞬间,我貌似听到,谢一鸣的一声无奈叹息。
走在前往流枫学院的路上,浑身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我的心情却不明媚。
命运多舛,这个词貌似是专门为我备下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真心是老天知道我生命短暂,特意来把我的生活弄的多姿多彩。
仰头望天,我冲着天空竖一下中指。尼玛,你过来,我保证打不死你丫的。
到了流枫学院,我直接去往教室。汤思可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我不回来陪她一起吃饭,会带齐我上课的物件,去教室给我占座。
当我到了教室,汤思可朝我挥手,我坐定汤思可身边的座位。
“小冉,看姐的气色是不是好很多,看来,姐远离病魔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汤思可嘚瑟的笑着。
“的确好很多,早日康复了我们去郊游。”看着汤思可笑容璀璨,我也唇角勾起。
“好啊好啊,就冲小冉这句话,我都是要麻溜好起来。”汤思可激动的手舞足蹈。
“去郊游你也不用这么兴奋吧,不是要做淑女么。”鄙视目光瞧一眼汤思可,我唇角的弧度加大。
“当然值得兴奋了,这还是小冉第一次主动邀约我出去玩,原来都是我缠着你好久你才会同意出去玩。开心,兴奋,激动,难以言表啊我。”汤思可望着我,满眼的红心。
“得,趁着你高兴,我顺道告诉你个坏消息。”汤思可的手链是一去不回头,我要把这个事实告诉汤思可。
汤思可的手链,是汤思可生病的罪魁祸首,我自然是不能任由汤思可继续佩戴,已经留在了王大郎那里让他处理掉。
只是,事关龌龊事,我并不打算告诉汤思可实情,免得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什么坏消息,小冉你的表情有点严肃啊,我告诉你,我不经吓的啊,求,坏消息别太震撼。”我的发音,让汤思可脸上的笑容僵住。
“手链丢了。”我没打算玩讲话大喘气,直接告诉汤思可答案。
“我去,吓我一跳,这算哪门子坏消息,丢了就丢了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汤思可拍拍胸脯,抛给我两个白眼球,对于手链一去不回返的事情浑不在意。
汤思可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别说是一个手链,就是我把她家的古董给打碎几只,汤思可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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