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大名楼煊,而龙凤鬼胎中,大的是男孩,小名二宝,大名为楼煜,女孩小名宝儿,大名则叫楼盈。
如今宝贝七岁了,依旧很调皮,年仅四岁的龙凤鬼胎更是爱玩。
这三个小家伙整日在冥谷中疯玩,最爱捉弄鬼。
不想,这会玩过头了,竟跑来‘窥听’我和楼湛天‘办事’。
我窘得不行,抬手一挥,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自动穿到我和楼湛天身上。
穿好衣服后,我们悄无声息地瞬移到三个小家伙身后。
兄妹三个齐齐趴在窗台上,小脑袋直往窗边凑。
他们起先没敢推开窗户,可听不到屋里的声音,有些着急了。
最小的宝儿最心急,她软糯糯的声音嚷嚷道:“哥哥、哥哥,爸爸妈妈怎么没嗯嗯?”
我听得一头黑线,女儿,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嗯嗯?
令我无语的是,宝贝很有‘大哥范’地哄妹妹,“宝儿别急嘛,应该没开始。”
三个小家伙没发现我和楼湛天在他们身后,竟小声讨论我们谁上谁下。
我越听越窘,忍无可忍地大吼,“你们在做什么?”
番外二 再见故人,诸事变
“啊!妈妈来了,快跑啊!”
刚才还有‘大哥范’的宝贝,听到我的声音,大嚷了一声,就抛下弟妹,自己脚底抹油。
两个小的都和宝贝一样,一出生就有修为,不过,他们的修炼天赋远不如宝贝。
说实话,宝贝虽然调皮,但他刚出生就比现在的二宝和宝儿懂事。
也不是说两个小的不好,只是他们打从出生就事事平顺,被冥谷上下宠着。
因怜惜宝贝从小就跟着我和楼湛天遭受那么多灾难,我私心里更偏疼他一些。
但我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不敢表现出一点半点,免得伤了两个小的心。
这会,他们正被我一手提着一个,都踢腾着小短腿,呼嚷要宝贝来‘救’他们。
宝儿叫得最起劲,“大哥哥、大哥哥,救救宝儿、救救宝儿!”
我无语至极,弄得我好像是鬼贩子一样。
提着他们晃荡了几下,我没好气道:“你们几个小家伙,好的不学,偏学鬼偷窥。”
“肯定是宝贝的主意。”楼湛天不悦道。
宝贝被点到名,从自己房间探出头来,小声地辩解,“才不是呢,是柏姨姨教我们的。”
这是柏玉第n次替宝贝他们背黑锅,柏玉自己也生了个儿子,仍改不贪玩的本性。
她经常趁边泽不注意,溜出幽冥界,带着和二宝、宝儿一样大的儿子,跑来冥谷玩。
柏玉跟孩子头似的,总喜欢带着她儿子、和宝贝们玩。
她会玩的花样非常多,而且,一肚子歪主意,还曾给宝贝们支过捉弄鬼的招。
这三个小家伙鬼精得很,每次被识破,都把柏玉供出来。
柏玉被我批评过几次,再也不敢教坏宝贝们了。
宝贝们精得不像话,每次闯了祸,都把黑锅往柏玉身上甩,柏玉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皮笑肉不笑说,“既然你们这么听柏姨姨的话,妈妈和爸爸到外面旅游就不带你们了,把你们送到幽冥界,让她带你们。”
蛇打七寸,这三个小家伙不就喜欢玩吗?出门玩不带他们,看不急坏他们。
果然,宝贝们听到要到外面玩不带他们,那还得了。
两个小的弓起小身子、攀着我的手臂,荡秋千似的摇着,宝贝也飞扑进我怀里,抱着我的腰不撒手。
“妈妈、妈妈,宝贝刚才说错了,不是柏姨姨教的,是宝贝自学成才。”
宝贝笑得很狗腿,小手拍不到我的背,只好拍着我的后腰,让我别生气。
他和弟妹最近没什么新的娱乐,才想看看我与楼湛天如何‘造鬼胎’的。
“宝儿以后再也不偷听妈妈和爸爸嗯嗯了。”宝儿很乖巧地保证道。
经宝儿这么说,我才想起追究‘嗯嗯’的由来。
我不由扳下脸,一字一顿地喊出宝贝的大名,“楼、煊!”
宝贝嘟囔了一声‘妹妹不乖’,才老老实实地说出实话。
先前边泽和柏玉来冥谷做客,并留宿,宝贝夜里睡不着,跑去找柏玉玩。
结果,他刚到柏玉和边泽住的客房,就听到‘嗯嗯啊啊’的不和谐声音。
宝贝存了好奇心,才会有今晚这一出。
听完缘由,我哭笑不得,边泽他们下次来,得让他们别弄出太大的声响,也不能让柏玉把宝贝们教坏了。
把宝贝们打发回去睡觉,我和楼湛天自然没了继续‘做’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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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认知里,侏儒界的时间比中华位界慢,一天相当于中华位界一个月。
我和楼湛天离开樊古位界,自现在已五年多了。
因此,我以为自我们离开,侏儒位界不过流逝了几个月而已,变化不会太大。
谁知道因为当时我们并非以正常的方式开启位界渠道,导致渠道出现问题,引发整个侏儒位界的时间出现偏差。
如今,侏儒位界的时间和中华位界同步。
也就是说,现在侏儒位界的时间也流逝了五年。
我和楼湛天带着宝贝们到达侏儒界后,发现不少人事物都发生了变化。
我们一家子出现在当初那个镇上,两个小的宝贝,是典型的小吃货,看到街上摆着许多小食摊,就直流口水。
他们缠着我和楼湛天买给他们吃,宝贝则嫌弃地撇撇嘴,“看起来还没有爸爸做的好吃呢。”
二宝和宝儿才不管自己大哥哥怎么说呢,特别是宝儿。
她被我抱在怀里,指着不远的烤肉摊,另一手兴奋地扯着我的衣襟,“妈妈、妈妈,宝儿要吃那个、那个。”
卖烤肉的小贩好像感冒了,边烤肉、边打喷嚏,鼻涕、口水都往烤肉上喷,恶心得不行。
可二宝和宝儿不懂事啊,他们只闻到肉香,哪里注意到那些恶心的东西?
“宝儿乖,那个脏脏,咱们吃别的。”我柔声哄道。
楼湛天一手抱着二宝,一手牵着宝贝,宝贝挣开他的手,冲弟妹扮了个鬼脸,“咦咦,好脏脏啊!”
宝贝说完,一蹦一跳地跑在面前,宝儿知道我肯定不给她吃。
她委屈地看着楼湛天,“爸爸,宝儿饿饿。”
“妈妈,二宝也饿饿。”二宝则可怜兮兮地瞅着我。
饿?鬼哪会知道饿,摆明是这两个小家伙的借口。
不是不给他们吃,问题是我寻遍整条街,街上的小食摊没一个讲究卫生的。
“二宝、宝儿,咱们去见一个很会做饭的老爷爷,让他做给你们吃,好不好?”
爷爷在中华位界的阳间时,厨艺非常不错,我从小就爱吃他做的饭。
不知道如今的他、也就是乔慕,会不会做饭?想到即将见到乔慕,我莫名的紧张。
二宝和宝儿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齐齐地问,“妈妈,是不是好好吃?有没有爸爸做的好吃?”
这可把我问住了,我面不改色地点头,“比爸爸做的好吃!”
楼湛天佯作不满,“阿音,你不是说谁做的菜,都没我做的好吃?”
我暗掐了楼湛天的劲腰一下,以传音术说,“你别拆我的台啊!”
楼湛天摇头失笑,两个小家伙不乐意了,直嚷嚷我骗他们。
好不容易把他们哄住了,跑在前面的宝贝又蹦回来了。
宝贝发现前面有热闹可以看,兴奋说,“爸爸、妈妈,咱们快去看看!”
“不去了。”我摇头,连乔慕住在哪都不知道,哪有功夫去看什么热闹?
好像看出我的心思一样,宝贝说,“妈妈,我们要找的老爷爷也在那里呢。”
宝贝见过乔慕,不过,他没看清前面发生什么事,只看到乔慕被人围在中间,外面吵吵嚷嚷的。
我听到乔慕在前面,有些激动,“湛天,我们快点过去。”
楼湛天没说什么,陪着我疾往前面而去。
街道中央聚满不少看热闹的人,里面不知在吵些什么,我隐隐听到有人骂乔慕是贼。
还没弄清楚原因,我便火冒三丈,乔慕就是我爷爷,我由不得任何人欺辱他。
而且,他怎么可能会当贼?打死我都不信。
我气得要冲进人群,楼湛天拉住了我,“阿音,别冲动!”
楼湛天叹了口气,找了一个围观的人打听。
原来侏儒位界发展很慢,今年才出现了牛乳糖。
因为牛乳糖的量非常少,所以,非常稀罕,价格贵得离谱,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镇上只有一家糖点铺有买,每天都是限量的,还只卖给有身份、地位的人。
乔慕几次来买牛乳糖,都扑了空,他买不到,只好用偷的,这不,他被伙计当场逮个正着。
听到乔慕被人指骂为贼的原因,我眼眶瞬红,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随即,小时候爷爷用牛乳糖哄我的画面,直涌入我脑海中。
那时候的牛乳糖也很稀罕,是我最喜欢吃的零食。
我万没想到乔慕会因为买不到牛乳糖,就用偷的。
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但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偷窃的事。
二宝和宝儿头一次看到我眼眶发红、一副要哭的样子,都吓到了。
宝儿怯怯地问,“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我摇头,无心回答宝儿的话,楼湛天已施法驱散了人群。
里面的情况瞬露在我眼前,几个凶神恶煞、伙计打扮的年轻人,冲着一个衣裳破旧的老人破口大骂,一口一个贼,骂得非常难听。
那老人正是乔慕,他满脸风霜,比在侏儒位界初见到时,还要苍老、憔悴。
而且,我感觉不到他有一点道气,好像没有道行的普通人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实在难以接受,更让我难过的是他神色木然地任由那些人辱骂,根本没有还口、辩解的意思。
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眼看其中一个伙计,扬掌要甩乔慕耳光,我怒不可遏,“住手!”
随着我的话语落下,那个伙计被我的掌风击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见状,都跑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到。
这些伙计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看到我一出手,就把他们的人打得吐血不止,气焰顿消。
一个身材肥胖,可能是掌柜的中年人,指着我们喝问,“你们是谁?竟敢多管闲事!”
我没理会中年人,把怀里的宝儿交给楼湛天,走向了乔慕。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你是?”
“乔——”我刚开口,才想起当初我不曾叫过他,如今更不知该叫他什么。
我现在的容貌虽然与最初的时候有些不同,熟人仔细看的话,还是认得出是我。
乔慕神色间尽是陌生,说明他没有恢复记忆,而当年,在这位界初识,我困在鬼棺里,他没见过我。
总之,我不能叫他爷爷,头一次因为一个称呼而犯难。
不想,时隔五年,乔慕还认得我的声音,他颤声问,“你、你是五年前困在黑盒子的女孩?”
我愈发心酸,点头说,“没错,是我!”
乔慕被我目睹难堪的一面,老脸涨得通红。
刚才不管伙计如何辱骂都没有辩解的他,此时,大声说,“我不是贼!”
我死忍着不让眼泪滚落,哽声说,“我相信你!”
中年人冷笑,“乔慕,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他认识乔慕?我隐察出事情的蹊跷之处,问乔慕,“到底是什么回事?”
中年人对我心有忌惮,便说,“这位姑娘,他偷了我们铺里的牛乳糖,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我冷瞪了中年人一眼,把目光移向乔慕。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有牛乳糖,就想买,也许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吧。”乔慕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我怔住了,心里顿顿地疼,当初乔慕曾说过他梦到与我在牛头村生活的点滴,但看不到梦中的我的样子。
没想到那个与我有关的梦,影响乔慕至今,他仍记得梦中的我喜欢吃牛乳糖。
“我是想买牛乳糖,但我真的没有偷,是他们污蔑我!”
乔慕说着,看向中年人等人的目光透出难言的愤怒。
“一派胡言!乔慕,你明明做了贼,还——”中年人声音瞬止,惊骇的表情凝固于脸上。
番外三 恍回旧日时光
宝贝收回施法的小手,一脸邀功地看着我,妈妈,宝贝让他说不了话了。”
我赞了宝贝一声,让乔慕把事情详细说来。
原来当年乔慕被陆缙打得重伤,因伤势过重,导致道行自动封印,形同普通人。
而受过乔慕恩惠、原本将他奉为座上宾的郝东林,怨恨他抢走鬼棺,财路被他毁了。
加上乔慕已和普通人无异,郝东林不仅嫌他没用,更不再惧怕他。
郝东林认定鬼棺在乔慕手里,明里暗里,没少找乔慕的麻烦,以逼他交出鬼棺。
乔慕突然变回普通人,失落不已,日渐颓废,且时常梦到关于牛头村的事。
但他每次做这些梦,都看不出我的样子,不知他在牛头村是什么身份,唯一令他铭记的是我爱吃牛乳糖。
郝东林名下的产业类型颇多,不止有当铺、拍卖行、酒楼等。
这家卖牛乳糖的糖点铺的东家,恰巧就是郝东林。
郝东林的产业太多,乔慕并不能一一得知,他在不知道糖点铺的东家是郝东林的情况下,多次到铺里买牛乳糖。
郝东林知道后,有意不卖给乔慕,今日更是指使铺子里的掌柜伙计诬陷乔慕,他自己没有亲自出面。
那中年人就是掌柜,他联合伙计污蔑乔慕是贼的伎俩并不高明,什么人证物证俱在,全凭他们空口瞎编。
乔慕不屑和这些小人辩驳,也知道辩驳无用,根本他们一人一张嘴。
围观的民众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哪怕看出乔慕是被冤枉的,都没人肯多管闲事。
我越听越火大,不帮乔慕讨回公道,难消心头之火。
那个郝东林更不是东西,再忘恩负义,也不能这么缺德啊!
乔慕见掌柜口不能言地被定住身形,那些伙计都吓得不敢上前,熄了和他们计较的心思。
他并不是怕了他们,只是累了,他摆手道:“罢了!”
“我最看不惯这种不平事,不教训一番,怪不自在的。”我压下心里的怒火,淡笑道。
我故意说自己看不惯这些事,而不是特意为乔慕出气,乔慕也不好说什么。
“阿音,这事交给我和宝贝,你和二宝他们先去乔慕家休息。”楼湛天道。
他不想污了我的手,也想让宝贝历练一下,便揽过此事。
我同意了,让乔慕带我和两个小的到他家,留下地址,楼湛天与宝贝处理完,就去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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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住在镇上一处破旧的宅院,他妻子早亡,独女远嫁,顾不上他。
总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还得时不时防备郝东林找麻烦,过得实在辛苦,难怪这几年老得特别快。
二宝和宝儿一踏进乔慕家,就嚷着要让他做饭。
好在乔慕的厨艺确实很好,两个小宝贝倒爱吃他做的饭菜。
吃完饭,我在客厅,抬眼就看到乔慕在厨房门口洗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牛头村的时光。
乔慕洗完碗,腰部微偻地走进厨房,我眼眶酸得不行。
与其让他孤苦伶仃地生活在侏儒位界,我很想把他接到冥谷,和我们一起生活。
可我不能这么做,不仅是因为冥谷不适合活人久住,主要是我不知道以什么理由。
我总不能把乔慕的真正身份告诉他,如果他记起过往的事,定会很痛苦。
吃饭的时候,乔慕如当年那般,问我是不是他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