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芳龄三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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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芳龄三岁半-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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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时梦醒,喃喃道,“王爷回来了吗?”
  “没呢,晌午您睡着后没多久,王爷派人回来知会过一声,说军机处有事,回来的要晚些,不过这时辰……估摸着也快了。”
  “嗯。”她朝外间抬抬下巴,“让起来吧,蹲一下午了,也怪不容易的。”
  尚梅不愿意出去传话,“就让她们蹲着多好,磕头怕伤了波棱盖,让蹲着总不用担心伤了波棱盖吧,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跟谁横呢!”
  沉央拿火钳子夹了块儿碳扔炉子里,火星炸烟花似的溅出来,她往后退了一步,凉嗖嗖道,“王爷也快回来了,让她们起来缓缓吧,不然一会儿怎么伺候。”
  尚梅不大甘心,“主子,您就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
  第四百八十八章他有人是早晚的事
  生气?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有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的男人往家领女人还能踏踏实实不动如山的?
  可她不是那种张扬的人,再生气,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表出样儿来,至于冯夜白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今后是晋位分还是另辟间宅子梳拢了做外室她也不想去操那份儿闲心。
  嫁给冯夜白的时候她爹就提点过她,他这种男人,三妻四妾实属稀松平常,先开始她没那么贪心,觉得他三妻四妾于自己来说并不是多难接受的事,至多是多几个说话的人,相安无事,也能聊以慰藉打发时光,后来,他拿铁汉柔情那一套对付她,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懂什么,单纯的就像才浆洗出来的宣纸,由着他在上头写什么比划就是什么比划,描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至现在,好吃好喝好伺候的把她养刁了,到她陷进他的套儿里爬不出来了,他甩甩手又可以找下家儿,比她漂亮,比她身段好,比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真是哪哪儿都齐全坏了,她要是个男人她也心动,冯夜白会偷不是早晚的事吗!
  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往外倒酸水,铺天盖地的像要溺死她似的。尚梅不肯去传人起来,她就自己囤着大肚子往外去,既然是他找来的人,真蹲的腿麻了没法儿服侍他了,再说她苛待了他的人,给她冠上个“妒妇”的名字,那到时候脸可丢大发了。
  冯夜白要是个物件儿,那是她的就是她的,谁抢她跟谁急,可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她做不了他的主,他是一家之主,想怎么着,还不都由着他高兴?
  外间的花红柳绿压根儿也没像沉央想的那样就一直规规矩矩的蹲着,她睡觉那会儿,没人看管,谁还傻了吧唧的自虐不成委屈自己,早就一人一边的在炕桌上坐着歇下了,不过是耳朵机灵,听着里头有了动静才重新蹲回去做做样子罢了。
  沉央扫了那两个一眼,蹲的稳稳当当,不摇不晃的,根本就不像蹲了几个时辰的样子,不过知道做样子,好歹是还记着她的身份,罚也罚了,多的她也不想跟他们计较,一摆手叫起了,“王爷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就在这儿收拾收拾,一会儿等王爷回来,就跟着走吧!”
  这两人愈发吃不准这位王妃的性子了,这算怎么回事?不吵不闹不生气,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儿包人了就罚蹲个规矩?没见过这样式儿的。
  不过奇怪归奇怪,王妃不找茬儿对她们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儿,规规矩矩道谢,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胭脂,这儿扑扑,那儿扑扑,本来就明媚俏丽,补了妆就更艳了,沉央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她很少涂胭脂,万花丛中,她充其量就是根儿水萝卜,再加之怀孕之后,脸上冒出了几颗浅浅的的小雀斑,虽说不影响观瞻,可女人都是爱美的,她也在乎在即的容貌,面对冯夜白的时候多少也有些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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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九章给他们腾地方
  尚梅看不过眼,嗤了一鼻子,那两个听见了也不在意,女人都爱互相攀比,她自己生的技不如人,怪别人比她长的好看,那只能这辈子赶早,下辈子投个好胎了。
  “主子,您可别被这两个狐狸精给带坏了,她们这种人将来入了阴曹地府,阎王爷都嫌腌臜,下辈子准入畜生道!”
  那两个听了,拿大白眼翻尚梅,“越是没本事的女人,嘴上就越是脏,说出来的话就越不中听,怪不得只能在王府做个粗使丫鬟呢!”
  “行了,跟她计较什么啊,给自己找不痛快。”
  Ji女还自己给自己抬身价儿了?尚梅一张嘴说不过人家两张,想再借着主子威风杀杀她们的嚣张气焰,一转头,却见她们家主子拄着脑袋怔怔失神,像丢了魂儿似的。
  她叫了半天,沉央没反应,待安静了,忽听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单瞧她们这张脸,是够叫人喜欢的了。“莫名其妙笑了声,又问,”你们两个一起伺候王爷?“
  红衣裳的羞答答低着头,“王爷既叫了我们姐妹两个一起来,想必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绿衣裳的说,“我们姐妹也一起伺候过不少达官贵人,一定会好好服饰王爷的。”
  沉央看着她们这身打扮,忽然想起一句话来,红配绿赛狗屎,这姐妹两个还真是绝配,不过照冯夜白那折腾人的劲儿来说,恐怕这两个才能满足他吧!
  她默不声的点点头,掖了掖袖子,起来时还饿,什么都没吃这会儿竟已经撑的不行了。
  想必是气饱了吧!
  她对尚梅道,“把她们带到王爷房里去吧,别在我这儿等了,怪委屈人的。”
  尚梅犯了难,“主子,王爷哪儿还有房间啊,一直以来不都是住在您这儿吗?”
  沉央手指敲着桌面儿,眉峰逐渐聚拢,“那就叫人现腾出一间出来,要实在来不及,我去别的地儿睡,把地方腾给她们也行。”
  话音刚落,外头曹德纶扬声喊了句“王爷回来了”,屋外帘子一挑,逆光一个人影迈进来,带一身夜凉气息,皂白的靴子上湿了一块儿,颜色比别的地方深,沉央盯着湿的那一块儿,没抬头,也没起来接,指指那花红柳绿的两人,不咸不淡的道,“王爷回来了,现收拾房间也来不及了,得,那我给你们腾位置吧……尚梅,咱们今儿去书房打通铺吧。”
  说罢,搭着尚梅的胳膊起身就要往外走,经过冯夜白的时候又叫他一把给拉回来,她挺着老大个肚子,重心都在脚后跟儿上,被他猛地往后一拽,差点儿没后脑勺着地,幸而冯夜白眼疾手快又伸出一只手去揽她的腰,这才免了一场悲剧。
  “睡什么书房?我让你睡书房了?”
  沉央抬头看他一眼,自己站稳了,喘口气道,“那你让我睡哪儿?去外头打地铺也成,我无所谓,只要别冻着你儿子就成。”
  冯夜白最受不了她拿这副口气跟他说话,原本想好好儿跟她解释的,可被她这么一搓,火气噌的就上来了,“你还知道这是我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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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九十章良宵苦短
  从来只闻新人笑,谁人知道旧人哭,他有了新欢,自然就抛却了旧爱。沉央从他桎梏中走出来,一抬下巴指指那两个,“你还想让你儿子坐边儿上看是怎么的?我没那么小肚鸡肠,只是你要带人回来为何不提早说一声,房间都来不及准备,既然王爷不让我走,那就劳烦您移步客房去睡吧。”
  冯夜白想从她脸上探得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愠怒或怨怼,可那张脸上平静无波,连个表情都没有,眼角眉梢还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他旋身去看那两个怯怯站着的女人,冷眼一横,眼中寒光凛凛,“谁叫你们来的?”
  关于这位王爷的传闻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可就是没传过这位王爷的相貌,今儿一见,那叫个芝兰玉树,人又生的孔武有力,瞧着是个练家子,心里扑扑腾腾欢喜的不行,可又被他冷眼一斜,吓噤了,听他问的这话,怎么倒有点儿叫她们跟他合谋串供瞒骗这位王妃的意思?
  她们向来擅于揣度人心思,可眼下掂量了半晌,竟是吃不准这位的意思,怕说错了,这么好的情儿就飞走了,遂不敢乱答,只一味沉默。
  沉央不轻不重哼了声,手在袖子里攥紧,强撑着道,“行了,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我又做不了你的主,更不会拦着你,你们玩儿吧,我累了,要歇了。”
  冯夜白咬着牙抓牢她,“我没叫她们来!”
  “那是你的事……她两个今儿已经在我这儿呆了一半天了,估计有一肚子委屈等着跟你诉呢,良宵苦短,莫负了佳人意。”
  她手抽了两下,没抽出来,怕重心不稳再向后栽,索性站定了,溜圆两只眼睁大了跟他对视,不怯不惧。
  他就恨她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爹,如今不过一点小小的误会,她不等他解释,就已经在心里把他给全盘否定了,一旦外力入侵,她头一件想到的,就是把他往外推,说到底,还是因为不信任。
  “就因为这么两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女人,随便说上两句话,说是我叫来的,你就相信?”他拉她一把,抬脚勾来一只八宝圆凳,让她坐下,指着那两个女人,厉声疾言道,“今儿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不给我解释清楚,就甭想活着从王府走出去!”
  那两个也是一头雾水,噗通往地上一跪,这会儿也不嫌委屈波棱盖了,梨花带雨的哭起来,“王爷明查,我们姐妹哪儿敢说谎啊,那人自称是固伦王府的奴才,要替他们家王爷寻两个可人意的姑娘,定金都付过了,让我们姐妹今晚到王府伺候,王爷明鉴,我们可不敢说谎。”
  沉央仰脸看他,跟看笑话似的,“别描了,越描越黑,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别牵扯我。”
  冯夜白大掌按住她肩膀不叫她起,又叫曹德纶,“去把府里的下人都叫出来给她们认,挨个儿认,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假传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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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九十一章宁肯相信外人都不信我
  曹德纶领命下去办了,冯夜白叫把那两个女人也带下去,外面半弯月亮摇摇欲坠挂在天边,寒风一阵接一阵直往骨头缝里钻,外面冷,里面却暖和,碳炉烧的很旺,烘的人口干舌燥。
  “我是你男人,我对你怎么样,你扪心自问,我若是真有心要找女人,会叫你发现?会把她们带回来?”他一肚子火,想发不敢发,隐忍压抑着,声音都变了调,“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那两个人是我叫回来的,由着她们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轮到我解释了,你却满嘴的不相信,你宁肯相信一个外人都不信我?”
  沉央正好憋了一肚子委屈没处说,闻言,仰脸看他,眼圈泛红,“王府是什么地方?若不是真的有人传召,她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乱闯王府!”
  女人生起气来是完全不讲道理,解释也听不进去,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还憋了一天的委屈呢,他一回来就冲她发火,他说不是就不是了?
  俩人算是头一回吵架,火气一个比一个大,像是把积攒了多时的怨愤都拿出来了,两个都气短,你看我,我看你,争不出个结果来。
  “卫沉央,我要是有心去找别的女人,当初就不会娶你,也不会天天缠磨着你,早就任你自生自灭了。”他指指她胸口,“我倒想问问你,你这里,有心吗?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吗?”
  沉央一把拂开他的手站起来,“敢情早就觉得自己吃亏了,也是,正常男人,谁会甘心娶一个傻子。“愤行两步,一指门口,“你的天仙在外头呢,俩呢!赶紧去,爱怎么着怎么着,可别在我这儿杵窝了,我这儿地方小,装不起您!”
  说着说着就偏了,那两个女人就是个引子,就像火药点着了引线,哄的一下着起来,顺着线就烧到了火药堆,最后噼里啪啦爆炸的,才是原因。
  她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嫁给他的时候就是个傻子,他吃亏,后来那么多漂亮女人成天戳在他眼窝子里,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能不动心?
  他一直恨她薄凉的态度,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好容易他给她捂热了,随便一盆儿什么水就又给她浇凉了,往日的情分全随着那一盆儿水,化作一阵白烟,雾消云散了。
  各有各的心结,就是都不肯说,就像一根刺,埋在心里,不动它的时候就没事儿,该怎么就怎么,时候长了,人就忘了,以为刺就不存在了,等松懈了,那根刺再狠狠地扎你一下,等你想起来还有这根刺的时候,已经晚了,早被它扎的血肉模糊。
  就这么僵持着没结果,各人心里有各样想法,冯夜白盯她看了半晌,斜挂起一边唇角,笑点点头,“行啊,卫沉央,跟你说好话你不听是吧?非要跟我闹?”
  “我没跟你闹!”她不想在跟他纠缠,回到榻上坐下,绽出个明媚的笑,“体谅你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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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九十二章证清白
  曹德纶把王府的下人都聚到了一处,统共站了八排,一排有十个,让那两个挨个儿认。
  一红一绿垂头丧气耷拉着脸,本来是想过来跟富贵攀缘分的,可缘分见着了,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拉到这寒天冷地里来认人,早知道今儿出门就该看看黄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下场。
  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那两个摇摇头,说没有。那人长得虎头虎脑的,模样儿还挺清秀,好认的很,不像这帮歪瓜裂枣。
  曹德纶如实回去上禀,一拱手,扬声道,“回王爷,那两个女人说,没再咱们府里找到白日去翠微阁找她们的人。”
  这一句足够证明他清白了,冯夜白摆手叫曹德纶下去,笑道,“爷们儿敢做就敢认,我们家就没有怕老婆的男人,现在你相信了?”
  沉央面上一哂,沉声又道,“既然不是你叫来的,为何她们一口咬定是固伦王府的人?还打着你的旗号?”
  她点破说到了另一层上,冯夜白却没往那上头想,蹙眉,寒脸,阴霾阵阵,“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我?”
  事到如今,似乎也由不得她不信,本想故作轻松的出口气,一开口却成了轻佻的讽刺,“信,你犯不着因为我搞这么大阵仗,我当然信。”
  她信,他却恨得牙痒痒,她这幅模样像是信他的样子?俏生生惹人爱的时候能叫他溺死在她的温柔乡里,招人恨的时候,恨不能让人把她撕碎了一口吞下去。
  他头一回觉得自己浑身的本事没处使,对外,他能拿出那副强硬做派,对内,说话都加着小心,正在气头上,一不留神的哪句话兴许就伤了人心了,心里有了芥蒂,就回不去了。
  王府里闹了这么大动静,宇文潞那头自然是听到了风声,说是冯夜白叫了两个勾栏女子来府里伺候,叫卫沉央知道了,吃味了,这会儿大张旗鼓的是向她证清白呢。
  来禄心觉不对,偷摸出去看了眼那两个姑娘,回来后胆战心惊的,跟宇文潞说,那两个姑娘是给他找的。
  宇文潞幸灾乐祸那股气焰瞬间被浇熄了,回头就给来禄来了一脚,“我的姑娘……我的……我的……你……来禄,我看你是想气死爷吧!爷怎么跟你说的,不是叫你悄悄的把人带到这儿的吗?怎么让冯夜白知道了?”
  来禄觉得委屈,“不是您说的吗?不能让人知道您在京城,所以要打着王爷的名号去找人,可奴才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居然那么大胆,分明跟她们说的是晚上,谁知道她们晌午罢就来了。”
  “你……”宇文潞气结,抬脚又去踹他,“就你这猪脑子,爷交给你的事,你什么时候能办成一件!没用的东西。”
  来禄嘴里嘟嘟囔囔,不是您吩咐的吗?怎么如今还怪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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