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昼宿,我们由此数点疑问上面检讨,或有发现。”
童孟皱眉道:“这姓闵的领队,适才凌空出掌透传尸奥之气,令人可疑!”
边天启和展威扬沉思无论,仇仁剑瞥望了他们一眼,说道:
“昨夜所见生食人脑的两个怪物,毫无疑问是睡卧石匣之中,我认为,这两个怪物可能惧见阳光,否则怎会日眠而夜起呢?”
展威扬突有所悟,立即回顾了松林一眼,悄声对大家道:
“闵贼本应追赶我等才是,令竟坐失良机,可见他不敢远离石匣,小弟曾听前辈高火说过,世间有专习一种尸气的异人,练成之后,所向无敌,唯一害处是不敢现身日间,石匣怪物可能就是此类,我等无妨小心士些,再探松林,试试闵贼的日风,诸见意下如何?”’众老侠咸认只有此法,事虽凶险,好在人多,若能配合适当,不致落于危厄之中,于是严嘱门下不得妄动,随即再次结伴闯进松林。
松林中,石匣仍在原位放置,穆东源依然端坐匣上,适才那两名断折手碗的壮汉,业已包扎妥当,止住了痛疼。
四老侠一步步逼近石匣,在相距石匣五丈地方停步,穆东源科知四老侠重返松林,来者不善,但他仍能故示大方神色不变。
四老侠中,仇仁剑聪明而善言,这时由他开口,首先暗示其余二位老侠小心戒备,继之冷冷地手指着穆东源道:
“姓闵的朋友,适才只顾搏分生死,有几句话忘记交待,特来告知。”
仇仁剑说到这里停下话锋,双目射出寒光,静静的看穆东源,等待询问。
讵料穆东源竟不理睬,面上丝毫表情不带,对仇仁剑的这一番话,闻若未闻。
仇仁剑暗中佩服穆东源的沉着,越发谨慎的开口又道:
“适才你曾经说,老夫等人,设若说得出你所施展的是何功力,你则束手称臣任由老夫诸友发落,不知还算不算数?”
穆东源神色轻蔑地瞥望了仇仁剑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展威扬适时震声道:
“姓闵的,你说过的话是否又吃了回去?”
穆东源生性偏狭,向不容人侮蔑,不由狰狞的沉声说道:
“闵爵爷此时不屑答理尔等,这笔账咱们今夜再算!”
仇仁剑听出语病,扬声哈哈连连狂笑,继之手指石匣叱斥道:.“姓闵的,你想仗着夜间才敢活动的两个怪物来代你出头?”
穆东源任多老辣,也不由变了神色,尚未想出应变言语,展威扬已接口说道:
“老夫向无狂语,你这种腐尸功力固然厉害,老夫等人,却早有解法,你说今夜再算总账,好,老夫等人就叫你和躺在石匣中的那两个怪物多活片刻,今夜再给你看个厉害。”
四老侠三言五语虚实已得,立即相率坦然退下,穆东源心中却打上了鼓,焦急至极却又苦无其他办法,壮汉非死即伤再不就已被擒难归,石匝重有四千斤整,自己一人势难抬动,只有耗到日沉夜降,双残出匣,方能由双残自己抢着潜离此地,不过双残夜间醒来,若知今日发生之事,必要复仇,那时不论此仇血复与否,势逼又要在这松林之内逗留一会,穆东源似有预兆、此林不祥,越是早早离开越好,但是现在却下不得手,只有哲时忍耐着不安和焦燥,籍待日落。
四老侠再次回转监视之处,立令门下迅捷搜集断木枯柴和干了的碎枝,然后由仇仁剑全权指挥,按武当名震天下的“八方剑阵”布柴,直到仇仁剑认定柴阵燃后,足可支持到天亮始止,此时业已中午偏过,四者快与童孟门下各用干粮,并跌坐休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四老侠吩咐四个手下,将四名壮汉解至远处,并向山区百姓或释道购买生油半篓,一切齐备,夕阳已将西下,四者侠立刻各按方位埋伏,静待变化!
初更,松林内传来悲厉惨号之声,接着那天山双残,各自捧着一个壮汉的尸体吸血出声,跟随穆东源由林中出来。
四老侠虽说已有妥当安排并严阵以待,当目睹天山双残这种残绝凶狠的样子时候,仍然禁不住心凛魄扬颤抖不止。
双残大踏步走近四老侠所布柴阵之前三丈之方,蓦地将所捧杜汉残尸甩掉,桀桀狞声怪笑着,双目暴射碧绿光芒,在柴阵四周纵横过来又瞥望回去,然后直瞪着四老侠怒视不瞬!
四老侠绝不迟疑.由仇仁剑开始,突地一晃早就备好的火种,点燃了左手持拿着的巨大火炬,其余三位老侠继之点燃,熊熊烈火,腾腾浓烟,在烟火之下,越发觉出双残的狰狞神色,边天启因有为照明,得能仔细的看清双残貌相,心头一凛,再看一眼,知无差错,立即扬声警告其余三老侠道:
“诸兄留意,这两个血食人脑的怪物,竟是当年主持洞庭山无敌之宴的天山双残!”
天山双残也梦想不到今夜敌者,竟是自己夫妇向各大门户掌门指名讨索的人质,闻言残眉倒坚,目射凶光,立即大踏步向四老侠逼去。
四老使先时仅仅认定怪物只是僵怪活尸之流,除所练腐尸阴功外,无他技艺,是放安排柴阵准备以四方火功为世除害,不料残食活人脑的怪物,竟是字内第一魔头双残夫妇!昔日四老侠师门父辈尚非双残敌手,如今四老侠又怎能抗抗,不过事已至此,退身已迟,于是俱皆存了与敌偕亡之志。
天山双残行未散步,仇仁剑首先发难,手中火炬向身旁枯柴堆中一按一挑,大片火垦立即飞浅射向天山双残身上,继之右掌猛地向柴堆劈去,柴堆火星候比烈火。一团团直扑双残迎面打倒,一旁展威扬边天启和童孟,动作如一,因之双残与四老侠相隔之间的地区,顿时化为火海,火蛇横窜,浓烟四布,阻住了天山双残向前逼攻的企图和进路。
仇仁剑适时扬声通知三位老友,飞身暴退,退时火炬各向一方甩出,转瞬四周数十丈地区,皆成烈火,对面难见人物,四老侠借此机会疾射遁出火场柴阵,向右方逃下。
四老侠飞纵无比的迅捷,刹那已离火场三十多丈,火场四外烈火已然围卷烧起,一时休想熄灭,不过四老侠皆觉遗憾,固被迫更改初计而逃遁,未能将双残诱人烈火阵中。
四老侠暗中叹息,频频摇头,不愿多看火场,转身正想离开,突然迎着进路传来了一声阴森冷笑,接着自暗影之中走出来了三条人影!
老侠们注目之下,不禁亡魂丧胆,他们业已认为被烈火阻住进路的天山双残和穆东源,却在此时突然出现,退已无路前进是死,四老侠不由楞在当场!
穆东源桀桀狞笑连声,继之手指四老侠阴森而讥讽地说道:
“老匹夫们,本爵现在要看你们有何妙策敌御威力无论的腐尸阴功!”
四老侠明知已无活路,立即改变方策,展威扬首先对仇仁剑道:
“事临必死,仇兄速退,由小弟三人挤死缠战这三个恶煞,未了事交给你啦!”
仇仁剑怎肯弃友而去,蓦地豪放朗朗长笑出声,撤剑喝道:
“今夜生死与共,拼得吾人满腔热血,为后世武林留此正气!”
话声中,仇仁剑不待其他三友上前,剑展“飞花雨”,直扑穆东源而去!
展威扬招呼一声边天启,一柄古星剑,一对判官笔,三般兵刃齐下奔向双残!
童孟一顿足,突撤“无忧神仙索”,继仇仁剑之后,双战穆东源,在童孟之意,既知今夜必死,莫若先杀穆东源为盟弟复铣,是放弃展、边二人,扑向穆东源而去。
天山双残桀桀怪笑连声,老女怪在怪笑声中身未动,只以左掌轻轻的向穆东源身前三尺见方一挥,掌风陡化狂风,硬将双双扑奔穆东源而去的仇仁剑和童孟震退而回。
老男怪功力更是高的怕人,右掌虚虚一推,名震武林的展威扬和边天启,立觉如遭重击站不住脚,倒退出一丈之外!
四老侠竟然同时被双残迫向一堆,进路已绝,后临火海,四老侠业已料到今夜必然要遭受双残无比的羞侮,互望一眼,示意万难之时宁肯自决,也断然不受丝毫的侮辱。
天山双残在出掌四老侠后,老女怪和穆东源立即退分左右后方,严防四老侠逃脱,老男怪却露出森立可怖的獠牙,狞笑说道:
“娃儿们莫要着急,老夫今夜已经饱食过了,不想杀人,听老夫训示,或能留得残生,设若妄想自决,可作怪老夫要以最最阴狠恶毒残酷的手法对付他!”
四老使各自戒备警惕,并不答话,目光罩射着老男怪,一瞬不瞬!
老男怪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来,抬头看着黄色的天空,借火海光解,四忿恢看到老男怪双目连眨,神色郑重而奇特,不由皆觉怪异。
半晌之后,老男怪倏忽退到老女怪的身旁,两个人低低谈说了几句,只见老女怪一跃到了穆东源立处,又对穆东源悄语片刻,然后老女怪代替穆东源严守防御,穆东源反而站到适才老男怪立身的地方,四老使正觉奇怪,穆东源却已沉声说道:
“老匹夫们听着,老祖师令我代传谕令,暂时饶恕尔等不死,但却自今之后要作我祖师的仆从,违者遭酷刑而惨死,若能量力服输,可免指点‘五阴’之罚!”
四老侠同时冷嗤出声,童孟更哈哈大笑两声之后,怒目叱道:
“老夫兄弟何等人物,不敌宁死,怎肯为虎作伥,不必多言!”
穆东源神色立变,老女怪已桀桀怪笑着和老男怪缓步逼上,四老侠适才业已身受过双残罕绝功力之弹震,知难相搏,互相惨笑一声,各扬兵刃刺向对方要害,宁死不屈!
料适时四老侠耳边传来奇异的话声,道:
“请暂以言语阻止双残逼近,然后迅疾转身向背后火海中窜逃,必可脱险!”
四老侠闻言立即各将兵刃垂下,边天启首先扬声问行近的双残道:
“且慢,我等想要知道,设若服输之后,你们如何发落。”
天山双残闻言止步,老男怪答复边天启所问,声调怪异的说道:
“尔等已知石匣乃老夫夫妻的卧处,服输之后,从前老夫手下壮汉们所做之事,则由尔等四人代替别无事务!”
边天启故意沉思片刻,接着又扬声问天山双残道:
“设若我等愿意降服,是否你们仍要封我等穴道或另有施罚?”
穆东源这次不待天山双残答话,却冷笑一声沉喝说道:
“否则怎知尔等心口如一?现在少说闲话,只答降服与!”
边天启瞥望了双残和穆东源一眼,故意不答此间,却对展威扬等人说道:
“事至生死两难,小弟已然认命,有心降服,诸兄意下如何,请自主张。”
天山双残和穆东源,虽知四老快转变得太快,料知有诈,但因此时火势已将烧到四老侠身后五丈地方,退路已绝进路被封,认定任凭四老侠有何诡计也难以脱身,故而冷眼旁观并未逼近,不料四老使已来救应,早已待机而动,当边天启说话完后,四老侠再次吹到暗中高人的吐气传声,道:
“稍待双残后方,会突现异声,那时双残必然回顾,四位立即扑向火海而遁适,但请记住要照直而行,万勿分隔一丈之外!”
四老侠闻言自是欣喜异常暗中等待,果然,在暗中人吐气传声指示一切后,双残身后数丈以外的黝暗地方,突然传来颇似有人冷笑的声音,双残和穆东源闻声回顾,就在这刹那之间,四老侠俏汲声的腾身而起,迅捷无与伦比的笔直投进身后火海之中,等双残发觉的时候,四者侠业已被火舌所吞,形影皆无,双残知上大当,却又不敢追捕,只气得厉啸不绝,咆哮连声,目射煞火,围着火海乱转不已!
四老侠虽经高人吐气传声指点,逃进火海,心中却仍恐惧不安,他们怎样也想不明白,闯入火海又如何能够逃脱,那知刚刚以掌力通开火势闯了进去,迎面业已站着一位英挺的少年,少年手持一粒碧留闪射大如核桃般的宝珠,珠光可及两丈圆圈,两丈之内,非但不见点滴火星,并且火焰卷临光圈之时,立即散飞而去,始知少年所持的避火之珠,不但俱皆安心,少年却对着四老侠躬身一礼,道:
“此珠虽能避火,但因正当火眼呼吸难畅,靖前辈们速提真气.随晚辈出困!”
四老侠此时也不作虚套,合首为礼,各提真气随着少年飞奔驰出火海,少年并不停步,反面飞驰加快,四老侠只有相随纵落,一直奔驰了约有十里之后,少年方始飘身进入一座树林停下步来,林中业已早有一人相待迎接四老侠进入。
仇仁剑才待向这人拜谢,不料这人却恭敬的对着四位者侠拜下,四老侠慌不迭地上前扶起这人,边天启并立即说道:
“老朽等人奉蒙尊兄救应,得免惨死,大恩未报,尊兄怎么这人不待边天启把话说完,已躬身低声接口说道:
“小侄与犬子来晚刹那,使四位伯夫饱受虚惊,小侄穆子渊,家父就是穆存仪,先祖人称演大侠,四位伯父还记得吗?”
说来真是太巧,穆子渊父子奉乃父之谕,持地华宝铲到青城朝阳古洞觅取断魂血箭,正好赶到,将四老侠救出险地。
四老侠得知救应自己的竟是知己友人的子孙,既喜且愧,林中早已备好青石,大家坐下之后,谈起当年,由当年说到现在,最后话锋落在了天山双残的身上,穆子渊父子来迟一步,未知日间发生之事,于是边天启将始末详述一遍。
双绝城主穆子渊早自乃父青衫神叟处得知双残之事,闻言立即断定双残不敢面对日光,但却又十分恐惧山外非常可能的一种变化,穆于渊听四老侠说,按双残目下的功力来说,合穆子渊父子及四老侠之力,仍难置其于死地,除非能在极短的时间,请得乃父青杉神奥和太快石承棋夫妇前来,否则双残因本性未失,再加日日血食人脑人血,终有一天不畏日光,那时双残夫妇动作如电来去似风,则合天下高手之力亦难诛戮了。
穆子渊由童老侠处,得知胞兄亦已练成“地煞腐尸阴功”,并将陈大佛击毙,不由十分悲伤,遂将穆家往昔之事也转告了四位老侠,四老侠此时方知双残领队之人也是故人之子,不禁长叹连声。
穆子渊随即请求四老侠怨过胞兄神志不清之失,声言日出之后当独立先貉胞兄擒获医疗,并可使双残孤立,如此则或有诛戮双残之法,四老侠自是同声答应,穆子渊问知四老侠中的童孟尚有弟子应命,遂即与四大侠会齐门下,觅得守观居停歇足,穆子渊立刻修柬拜请黄山门下,飞骑前往岳麓山中铁城投递。
次日中午,四老侠及双绝城主穆子渊父子,已自被擒壮汉身上问出部分有关事实,随即出发扑奔存放石匣的松林,那知林中已无石匣踪影,双残与穆东源不知躲向何处。
穆子渊不敢怠慢,与四老侠相约四处搜索石匝下落,终于在十里之外的一处山洞之中发现了石匣,匣上仍然端坐着那西王子穆东源。
山洞高仅丈许,宽亦大余,深有两丈多些,洞外右边之上有一只长毛黑大猩猩的尸体,不问可知,山洞本是猩猩所居。昨夜被双残击毙而占据。
四老侠有心引得穆东源离洞外出,是故出言极尽挖苦讥讽,但是穆东源却跃坐石匣之上,似若未闻,连眼皮都不抬!
穆子渊剑眉紧锁,已然了解一切,天山双残不敢书出,抬匣的八名壮汉业已死伤或被擒殆尽,迫得双残夜间自己抬着沉重的石匣赶路,恐惧日出之后有人毁其卧处而置彼夫妇于死地,严渝穆东源日问不得离开石匣一步,穆东源已练成“地煞腐尸阴功”,若非遇到高手,他人断然难敌。这样双残故能平安,其夫妇所谋亦必竟功,穆子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