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海,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假神威堂之名,挑唆同道与我为敌!”
黑髯汉子神情一怔,随即又冷笑道:“你等仗势欺人,大伙都看到了,龙某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别乱扣屎盆子。”说着,他身子后退就要躲入人群。
“别走,将话说清楚——”季汤恼其妖言惑众,便欲寻其对质。
突然,几声惨呼骤然响起。
人群,似有人受创倒地。
接着有人大叫:“天龙派剿杀江湖同道,天理不容———”
“跟他们拼了——”
场几人闻声大惊,纷纷抽出兵器。
“哎呦——”又是几声惨呼接连响起。
“何人偷袭——”
人群飞出几点寒芒,被天龙派青衫弟子挥动兵器挡开,几个灰衫弟子却不走运,被暗器击倒地。
山门前混乱顿起,危机一触即。
季汤、秦仁与马长老换了个眼神,均心底一凉。
马长老沉声道:“众弟子守护山门,勿轻举妄动!”青衫弟子早按捺不住,又见对方偷袭,忍不住要动手之时,被及时喝止。
人群又响起了一声尖叫:“天龙派要杀人了——”
面对眼前的混乱,季汤眸厉色闪现,他双臂一展,身子倏然拔地而起,便向人群扑去。场一片忙乱,长剑、腰刀闪着耀眼的光芒便向季汤砍来。
季汤身半空,脚下急踢。
“嘡啷——”
“哎呦——”
临身的兵器被一一踢飞,季汤的身形并不下落,直奔那大喊大叫之人而去。
这个方才人群蹦跳欢之人,见来者勇猛,心知不妙,朝地上一滚,便欲钻入人群,谁知季汤转眼即到,一只钵盂大的拳头已到了面前。
此人心急之下,抽出腰刀便反砍过去。
季汤身形下落,右脚落地,左脚尖直踢了过去,正对方手腕。
其兵器脱手,不及惊呼,被季汤的大拳头击胸口。
此人一口鲜血喷出,摔飞了出去,地上翻滚了一下,再也动弹不得。
季汤过去将其擒手,不顾周围失措众人,他脚下用力一点,身子窜起,往回跃去。
见师弟一击得手,秦仁面露微笑,却又是神色一僵,眼前惊变陡升。
突现几点寒芒飞向半空的季汤。
季汤冷哼一声,腾出一手,腰间一拍,抽出一柄软剑迎风一展,银光舞做一团,‘叮当’作响击飞了临身的暗器。他身子半空不作停留,手拎一人,轻若无物般落回原地,将所擒之人“嘭——”的一声掷地上。
起落之间,不过几个喘息的工夫,季汤便众目睽睽之下将此人擒获,场的众人为之心惊。
季汤却是目光炯炯,向人群寻刚才暗器偷袭之人。此人明显要高明一些,却也为的阴毒。默不声响施暗偷袭,让人猝不及防,转眼又难辨踪迹。还有,方才的那个龙四海哪里去了?
马长老对季汤所为深表赞同。这些人早有预谋,擒住此人查问,才能知晓背后指使之人。可俯身一看,他微叹一声。
第七十八章 暗算
刚才季汤所擒获的这个人,身上几个血窟窿正汨汨涌着鲜血,已然活不了。
季汤也察觉到了异样,低头往地上看去,不由得双眉紧锁,目露怒火。方才的暗器分明要杀人灭口。
人死了,场这么多人看的分明。
“人死了……天龙派杀人了……”人群又有人鼓噪起来。只是前车之鉴,让人心惴惴。
此时,场已是混乱不堪,有人持兵器冲向天龙派弟子,多人蠢蠢欲动。季汤再想找出暗藏之人难上加难。而天龙派弟子紧守山门不敢妄动,让这些血气上涌的江湖汉子胆气大盛。
又是一阵‘乒乓’之声大作,马长老三人再也掌控不了局面,一些天龙派弟子被逼无奈,已与对方交起手来。
人群后方,那个黑髯汉子看着眼前一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做了个隐秘的手势,便悄悄转身躲开了人群,随后又有两人尾随而去。
“马长老——!”秦仁面带忧色看向马长老。
马长老轻轻颔说道:“无妨!我已派弟子急报掌门,眼下维持山门不失,定不能让这些人冲上山去。”
秦仁冲着左右清喝一声:“留下十人随外门弟子守护山门,余者随我将此魑魅魍魉之辈逐去!”
马长老不甘人后,已然出手。他长须飘飘,衣袂舞动,脚下飘忽不定。两个冲上来的汉子,被其随手夺下兵器,并封住了穴道。
十余名青衫弟子一声齐喊,随马长老三人冲向人群。
双方终混战一起。
见马长老并不下杀手,秦仁与季汤二人心有数。
季汤软剑舞动,朵朵银花护住二人左右。秦仁出手如风,不断有兵器被击飞,不停有人倒地。十余名弟子扇形随后,招式却狠辣了许多,道道血光乍现,哀嚎声四起。
江湖人欺天龙派人少,心不忿对方出手杀人,依旧缠斗不休,却是不敌马长老一行的武功高强。
近身者,不是被马长老点穴道,便是被季汤一脚踢飞,要不就被秦仁封住穴道扔一旁。而这些江湖人却不肯离去,依旧与其他青衫弟子纠缠。
忽然,随着一声惊呼声响起,这些江湖汉子纷纷面露忌惮之色。
只见山门处陡然出现多的天龙派弟子,怕不有人之多,皆身着青衫,手持兵器,带着萧杀之气,向江湖众人扑来。
马长老回,见是孟长老带着余内门弟子前来,便起身一跃,至其身边。
二人窃语片刻,马长老点头,面露欣色。
孟长老大声喝道:“掌门有令,堵我山门不愿离去者,全部留下——!”
孟长老用上了内力,他的大嗓门里许方圆内都清晰可闻。
天龙派要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孟长老的声音如同一石荡起千层浪,让这些江湖汉子心骇然。刚才叫嚣着要与天龙派讨公道的人,皆失去了身影。
此时不走,是傻子!
山门处‘哗’的一声,人人皆往外逃去。
天龙派众弟子马孟二人带领下,若猛虎逐鹿,使得江湖众人溃散四去。刚刚还硬赖着不走的几人,眼前只剩下地上一些躺着不动的人了。
天龙派如一只怒的老虎,瞬息之间,让这些江湖人见识了天下第一大派的可怕之处。
这些聚集一起的江湖人,皆是一些小门小派人。当然,其夹杂一些别有目的的人另当别论。这些人平日里声震乡里,英雄一方,也是口传相诵的豪杰人物。只是见识了天龙派的青衫弟子,才知这武功的差距有多大。别提那些掌门弟子与长老级的人物了。
铁牛便是这些江湖人的一位好汉。他生得膀大腰圆,一身的腱子肉有用不完的力气。早年随一位师父习得一身的好拳脚,也练出一套好棍棒,十里八乡的,没人不知道铁牛的大名。
日子久了,他也结识一些江湖的兄弟,这些人对铁牛的一身力气大加赞扬。于是,铁牛便成了远近闻名的江湖高人。加之性情豪爽,为人仗义,他名声还真不错。
铁牛也听到了来自江湖的传闻,说天龙派高手如云,是有一条通天之径,得到这条捷径,便能武功大进,超凡脱俗。
为此,铁牛心动不已,便如鬼使神差一般,随江湖的朋友前来龙山。至于结果如何,他并未真正去想过,只是想来看看天龙派有何高明之处。
与众江湖朋友齐聚天龙派的山门前,让铁牛很兴奋。他很想进去瞧瞧,这龙山究竟埋藏多少奇的东西,真有登天的路吗?要是有的话,自己岂不是会变得加的厉害。凭借武功成为天下传名的好汉,应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心有企盼,神有所属,他便也随着众人起哄。那些天龙派弟子不过如此嘛!还比不上自己的腱子肉显得有力。
当铁牛耳听到天龙派杀人了,心很生气。这天下第一门派便可草菅人命不成?江湖人,理当行侠仗义,仁义为先!一定要寻这些天龙派弟子找个说法。
当有人往后退缩之时,铁牛自以为义薄云天,紧要关头,方显男儿本色,他舞动双拳便冲了上去。
谁知当头便遇到了季汤师兄弟。季汤见其赤手空拳,软剑走空,便饶了铁牛一命。秦仁却下手不留情,顺手封其穴道扔向一旁。
铁牛很憋屈,自以为他一身力气少有人敌。这天龙派弟子就是再厉害,说什么也要走上几个回合。谁知一个照面,便被人制住。自己硕大的块头,根本不放人家眼,就这样丢人的给扔地上。
铁牛躺地上,动弹不得。这要是回去了,还怎么江湖同道抬起头来呢?
只是,今日感到憋屈的,并非只有铁牛一人。
……
杜松骑马上,往日的劲头没了踪影。身为外事堂翘楚,巡山护卫的佼佼者,押送一趟货物,竟差点儿为此丢掉性命,还是载女人的手上,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很想对林一吼上两嗓子,来宣泄一番。
可自己与韩继倒地不醒时,林一的不离不弃,让跋扈的杜松也不好借口刁难。只是他的脸色一直不好看,让好脾气的韩继也拿他没一点办法。
韩继回见马车赶了上来,他对林一笑笑说道:“林师弟,次外出公干,真是难为你了!回去后,我会为你木管事前如实禀告。你若是想离开车马大院,想必也是不难!”
林一抬头看看天色,天黑前应能赶回去。他笑着说道:“一路上承蒙韩师兄照应呢!不过小弟车马大院呆的还不错,以后若是想离开,再求韩师兄不迟!”
韩继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还是次听说有人不愿离开车马大院呢!或许这林一年纪尚小,还不知前途之重要!
“韩师兄,你现什么了没有?”林一问道。
韩继马上四顾,眉头也皱了起来。只见路上不时有江湖打扮的人迎面而来,只是一个个脚下匆忙低头赶路。见到林一等人时,这些人的神情竟阴晴不定,似有躲闪之意。
“这些人来自龙山方向,莫非前面出了什么事情不成?”韩继嘀咕了一句后,对林一点头说道:“师弟小心驾车,我去与杜师兄知会一声”他轻磕马腹往前赶去。
林一坐车上散开了神识,心头忽然一动。他沉思片刻,悄悄将乾坤袋的小弩取了出来,挂弦上箭,将其放入皮囊挂了腰后。
路边一处丛林站立三人,其一人,正是天龙派山门前挑唆众人的那个黑髯汉子。一旁是其两个手下。
一人拱手笑道:“这次天龙派可是颜面毁啊!钱堂主的妙计令人佩服!”
另一人也附声说道几分得意,他对手下的恭维不以为意,只是想到这份功劳定会让帮主高看一眼,奖赏也是跑不掉的,也算是出了许久以前的一口闷气!
前后打量了下,附近并无他人,黑髯汉子竟伸手慢慢撕开面颊上的胡须。除去胡须后,黑髯汉子转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揉了揉脸颊,被称为钱堂主的年人,阴冷的笑了笑,说道:“让兄弟们趁机煽风点火,天龙派越乱越好!”
两个手下忙道:“都已按堂主吩咐去做了。”
钱堂主微微点头,自言自语说道:“天龙派与江湖同道为敌,屠杀江湖豪杰之事,几日后便会江湖传的人人皆知,呵呵!”
“堂主,前面来了两个骑马的。”
“后面还有一辆大车,从其衣着上看,似是天龙派弟子。”
两个手下倒是警觉,忙出声提醒。
“杀了,再嫁祸他人,呵呵!”
犹如野狼嗅到了猎物,钱堂主阴笑了起来。
第七十九章 找死
韩继与杜松并辔策马而行,二人皆神情严峻,不敢有丝毫大意。偶有路人迎面交错而过,均让二人手按剑柄,暗生惕心。
前面不远处出现三人,皆脚步匆匆,目不斜视,似正忙着赶路的样子,马上的韩继与杜交换了个眼神,慢慢迎了上去。
双方转眼相距不过两丈远近时,那步行的三人,突然有一人手臂扬起,几点寒星便冲马上二人飞去。
韩继与杜松早有防备,惊变遽起,二人脱蹬仰后便倒,顺势滚落马下,一骨碌爬起来,长剑已然出鞘。
林一收紧马缰,适时停下了大车。
来者对偷袭失手有点意外,想不到天龙派外门弟子身手如此利落。三人抽出了兵器,向着马车围了上来。
“来者何人?为何要偷袭我等!”韩继横眉冷对,厉声喝道。只是他心苦,天龙派的地盘从没如今日这般混乱过啊!
为的年汉子便是那个钱堂主,嘴角挂着冷笑。他一言不,手长刀一撩,已劈了过来。另两人也同时向杜松出手。
对方是摆明了要杀人,多说无益,韩继只能抖擞精神,挥剑迎向对方单刀。谁知单刀斜着劈来只是虚招,刀花一现,已兜头劈下。
对方势猛,韩继只能随招应招,退后一步,斜提长剑反手刺去。刀剑相磕,‘吱’一声,声音渗得人耳根痒。
韩继却感手臂一震,虎口麻,长剑差点把持不住。他禁不住心头暗凛,知道对方强过自己甚多,却也只能咬牙不退。钱堂主面色轻松,招式加快,只想一刀杀了这外门弟子。
杜松以一敌二,也是苦不堪言。对方二人配合默契,让他左支右拙,疲于应付,一时尚能支撑不倒,只是前景堪忧。
五人斗得正酣,林一马车上看着热闹。他见韩继二人势危,心暗自琢磨着该怎样出手。
这三人与先前的黎采衣还有所不同,上来二话不说便下辣手,这分明要将己方杀掉。暂时没人对自己动手,看来是根本没人将车夫放眼里。不过韩继二人要被杀掉,这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钱堂主武功明显高出一筹,十余招过后,韩继额头见汗,脚下错乱,已经喘着粗气,勉为其难。
钱堂主目光阴厉,手下狠,一刀劈向韩继脖颈。
韩继面色苍白,用力挥剑阻挡,谁知单刀却途画出一道弧线,刀锋下转,从下往上,反手劈向他的胸腹。
脑子一阵眩晕,韩继手长剑不及回挡,无奈,他眼睛痛苦一闭,只待自己被对方开肠破肚。
耳却是“当——”一声脆响,韩继不由得睁开眼睛,见是林一从车上跳下,伸出长剑拨开对手势必得的一刀后,冲自己微笑。
韩继目含感激的对林一点头示意。他对林一的武功根本没一点指望,若是自己与杜松败亡,只希望这个林师弟能逃得性命。却未料对方不但未逃,还出手救了自己。
来不及想那力大势沉的一刀,是如何被林一轻易挑开的。韩继忙振作精神,欲上前与其并肩御敌。
钱堂主本想一刀结果对手,再去杀了这车夫。谁成想这车夫自己跳了进来,还轻松挑开自己的单刀。自己那一刀可是用的十成的力气,却被对方长剑轻飘飘挑向一旁,单刀如被一股大力牵扯,差点脱手。他不理后退的韩继,而是带着诧异的目光盯着林一,挥刀便向其斩去。
韩继见对方与林一交手,便欲出手相帮,面色却随之讶然。只见林一长剑随势而动,招式挥洒,身形舒展,竟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龙剑法!
自己刚才用的也是龙剑法,却难敌对手。而这林一出手便不弱对方,剑招稳占上风。韩继也是心愕然,手上却是不停,趁势夹攻了上去。
钱堂主却是满脸的阴霾。这个年轻的车夫是怎么了,为何平凡无奇的剑招每每应敌先手,处处克制自己的单刀,让自己的招式根本施展不出。而另一人不足为惧,却一旁碍手碍脚,不禁让他手脚艰涩起来,单刀也失了迅疾,只能疲于应付。
心知不妙,急喝一声:“慢——”刀花一旋护住了尾,钱堂主往后跳开。
“你究竟是何人?”钱堂主满面狐疑的盯着林一。
林一与韩继对望一眼,也不紧逼,轻笑道:“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