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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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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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不得不以自身灵力,化作一个个手诀祭出,来维系阵法的支撑。
    随着一个个手诀飞出,一道道闪光的符箓迅即没入阵法之中。即便如此,四象旗阵仍旧是在艰难地挣扎着,堪堪应付。
    半个时辰过后,旗阵摇摇晃晃,情形吓人;一个时辰过后,声声哀鸣中,阵法还在强撑着。
    林一催动灵力、祭出手诀,一次次有惊无险地将阵法稳固了下来,这才暗呼侥幸。先前所想果然不差,四象旗的隐阵不俗,其守阵同样不凡。面对诸多前辈高人的狂轰,它兀自强撑不破。而令他担忧的是,若这般无休止地继续下去,怕是自己会被先累得趴下了。
    第四百零八章慌不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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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促狭无奈
    不知觉中,小半日过去了,洞口的动静停了下来。 林一的神识中,外边有一道传音符飞来,随后,那个金丹修士带着两人离去。许是以为洞内的残兵败将不足为虑,这留下的两人神色轻松,各自守在洞口的不远处静坐歇息。
    那个曾追得自己无处可逃的莫之余,并未离去,而是带着一个筑基初期的黑衣人在此处耗上了。林一无奈地皱了下眉头,摸出一块灵石攥在手里,借机喘口气,这才顾得回头查看地穴内的情景。
    置身处应是临近洞口的缘故,只有一两丈大小。身后便是一条不足一丈高的甬道,黑咕隆咚的,神识中竟是见不到底,也不知是通往何处。
    想到了什么,林一再次不安起来。若是这地穴的深处再有什么东西冲出来,腹背受敌之下,可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这位林大哥,方才承你仗义出手相救,玄天门秋采盈,在此拜谢了!”
    起身施礼的秋采盈,一脸的郑重;盘膝在地的兰琪儿,兀自苍白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即便是黑夜里也能感受那明眸如水,使人心神荡漾而如沐晨风。没来由的神色一窘,林一将要起身回礼,那人已轻轻说道:“你上次救她一命,受之一拜,理所当然。今日救得我师徒,她是代师致谢,亦在情理之中。你,又何须谦让?”
    “师父两次提起此人救我,这是为何?”秋采盈不解问道。
    林一不知该如何作答,兰琪儿又说道:“临行前,我师父送我一枚特制的金遁符,只能在玄天仙境之中使用,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处。不过,若不是你恰好出现,只怕我师徒二人早已身陨道消。林一,辛苦你了!”
    见师父对自己不作理会,秋采盈还要说话之时,又见林一挠挠头,神色古怪地问道:“只是凑巧撞上了而已,不足为道。不知……不知兰前辈是如何认得我那兄长的?”
    这着实不是个叙话的好所在,可林一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他拐弯抹角地将话说出时,又暗暗后悔起来,果然听得兰琪儿说道:“我与你那兄长乃是老相识,你自去问他便是……”
    一时语结,林一愕然望去。兰香淡淡,那带有一丝作弄意味的笑容,一如往日。只是,那神色中的疲惫与虚弱,令人担忧!
    不知为何,兰琪儿喜欢看着这个练气小辈发窘。见其眼光中的关切之色甚浓,她的心头缓缓生出一分暖意!
    此时,地上传来一声呻吟,秋采盈忙说道:“是师伯醒来了……”
    借助林一所喂下的那两粒丹药之力,冼峰醒转了过来。见四周漆黑,吓了他一跳,躺在地上不忘惊声问道:“这是到了何处?莫非已入轮回……这不是师妹吗?你也……不对……这小子?”
    兰琪儿不愿多言,好在有秋采盈在一旁三言两语道出了原委,并将其扶坐了起来,安慰道:“眼下我等蒙这位林大哥相救,暂保无虞。洞外强敌尚在,还望师伯好好歇息……”
    “一派胡言!他一个练气小辈,又怎能在金丹修士的手中救下我等?且待我伤势好转,洞外之敌,不足为虑!”衣衫不整、周身血迹的冼峰,虽是有些狼狈,说话的口气还是带着长辈的派头,根本未将秋采盈的话放在心上,亦未将林一放在眼里。虽是受那金丹修士的一击颇重,令人意外的是,体内的伤势竟在缓缓好转。此外,又能与师妹同处一室,他暗自称幸。之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莫过于此啊!
    强敌当前,身为筑基后期修士的冼峰能醒过来,应当是一件好事儿。林一见这人相貌修为皆不俗,又与兰琪儿伴行,还是一位前辈,本想着拜见一下。谁料想,对方不理自己的相救之情也就罢了,反而出言相辱。他只能佯作不知,却是暗暗皱了皱眉头,独自一人面对洞口而坐,细心留神四周的动静来。
    半个时辰过后,那个莫之余还是不愿罢休,协同另一筑基初期的修士一起动手,冲着四象旗阵轰击个不停。顾不得歇息,林一只得小心操持阵法,以免有失。
    顿时,洞口又变得热闹起来。
    震耳欲聋的轰鸣,使人不堪折磨,唯有苦苦忍受。而将将醒转过来的冼峰,却是脸色微变。他有些焦躁不安,大声说道:“师妹!此处不利你我调息疗伤,我以为还是离开此处为好。”
    正默默注视着林一背影的兰琪儿,轻轻摇头,说道:“师兄以为……我等眼下又能往何处去?”其身旁的秋采盈亦是暗暗点头,对师父的话深以为然。而冼师伯方才的话有失公允,眼下又是如此失态,真是枉为一个长辈。
    “这地穴的后面不知通往何处,我等不如循此前去,说不得能寻得出路呢!师妹,你以为如何?”冼峰说道。
    缓了一会儿,兰琪儿才说道:“我以为……我等既承蒙林一所救,此间去留,尚须由他决断……”
    “什么……?”冼峰吞服了本门伤药后,又调息了半个时辰,伤势虽未痊愈,精神头却是见涨,嗓门亦大了许多。他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个操持阵法的小子,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师妹,说道:“你竟将我等安危,托付于一个练气期的小辈?真是荒谬!”
    察觉到兰琪儿身上的冷意,冼峰神色一窒,忙讨好地说道:“我不是责怪师妹,我是说……我是说这小子不识好歹……”
    “正是这不识好歹之人,拼死之下救你性命……”兰琪儿话未说完,便幽幽一叹,不再多言。
    一个练气小辈而已,竟是不顾自己性命,于危难之中救得师妹,还救得自己?他何德何能,我不相信!看着那个小子尚在装模作样,冼峰心中火起,大声质问道:“小子,你这是什么破阵法,速速说与我听。若有不虞,致使敌手闯入了地穴,你罪莫大焉!我等可不会陪着你去送死!”
    背对而坐的林一,眸中寒意一闪,随手打出两个手诀后,沉声说道:“我这破阵不足为道!前辈若要离去,请自便!恕林一不送!”
    “你大胆……”冼峰叱喝了一声,脸色霎时阴沉起来。
    曾几何时,一个练气小辈亦敢顶撞起自己来了,真是不知死活,若是不对其施加颜色,这口气又怎能咽下。尤其是师妹在此,这脸面何存?越想越气,越气越上火,冼峰手臂一探,便抓向了林一。
    “砰”的一声,兰琪儿长袖一甩,便将冼峰的手掌阻住,不待其诧异,她已忍不住出声说道:“此阵法能阻住五人的强攻,绝非对方两人所能轻易破开的。大敌当前,师兄竟是不辨是非,自乱阵脚,若是被敌所乘,我等皆难逃一死。”她话说的不急不慢,却是强忍痛楚。方才一击牵动了伤势,其脸色愈发苍白,身子微微摇晃,使得秋采盈大惊之下,忙出手搀扶。
    兰琪儿的话,不无道理。而在冼峰听来,竟是如此的刺耳。他恼羞成怒之下,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恨声说道:“师妹竟为了一个小辈对我出手?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破旗阵而已,人人皆可操持。我这便教训他出言不敬,又能如何……?”
    “请冼峰师兄自重……”话说半句,兰琪儿的脸色突显一丝异样的潮红,随即一口热血喷出
    “师父!”秋采盈吓得叫了起来,而冼峰却是顾不得许多,再次冲向林一。积怨已久的不忿,在这一刻寻到了发泄的去处
    林一对身后的情形是一清二楚,有所念及,便一直强自忍耐。兰琪儿出手相阻,他稍感欣慰;见其触动伤势而吐血,他心头又是一紧;而冼峰依旧是不依不饶,他竖起了双眉


第四百一十章 穷寇莫追
    ?未及林一身后三尺远处,冼峰的身形忽而一滞,便欲挣扎,却见对方猛然起身,接着便是几个印诀飞来。《网》他暗感不妙,厉声喝道:“你要作甚……”
    我要作甚?在我的阵法之中,岂容你为所欲为!破阵法?一个能阻住金丹修士强攻的四象旗法,未必会怕了你一个伤重的筑基修士!
    几个手诀祭出,随着林一的一声低斥:“困——”只见漆黑的地穴中,有耀目的光芒陡然一闪,立在原地的冼峰,霎时失去了身形,却传来他的怒吼声——
    “快将我放开!我乃玄天门的冼峰……”
    早知此人这般德行,又何必救他,真是可惜了若水先生的丹药了。筑基后期又如何?你伤势未愈,与筑基初期的修士相仿。今日莫名将其得罪,便如此相欺,以后又将如何?转念之间,林一的眼光凌厉起来,继而落在那一对师徒的身上。
    兰琪儿虽看出这旗阵不凡,却亦未料到在这促狭之地,竟也有此威能。林一那变幻不定的神色,不难使人猜到什么。唉!她叹了一声,臻首轻摇。
    这世间的许多事情皆是如此,明知可为而不能为,皆因诸多羁绊,使人身不由己。
    兰琪儿那苍白的面颊上,唇角的一丝血迹异常的醒目。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那眸中无奈的神色是这般的落寞。
    洞口轰击而来的隆隆声,不绝于耳。洞内,两人相视,沉默良久。
    眼前的情形稍显诡异,林一与师父在作甚么?这二人的言行总是令人难以捉摸,却又心有灵犀的模样。秋采盈咬着嘴唇,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动。
    阵法可持,不过三丈之地!这天地之机又在谁手?
    林一的神色放缓,默默点了点头。他打出一个手诀之后,转身盘膝坐下。
    “小子,你莫要猖狂!”解脱束缚的冼峰,在洞内显出身形来。没了方才的骄狂,其话语中却多了几分阴沉的意味。他看看兰琪儿,又恶狠狠盯着林一的背影,冷笑道:“不劳你阵法之能,我冼峰自去地穴中寻找出路。师妹,随师兄我离开此地……”
    秀眉微蹙,兰琪儿沉吟起来。一旁的秋采盈拿不定注意,看着师父的时候,眼光悄悄瞥向那人。
    “林一……”兰琪儿迟疑了下,出声轻唤。
    林一没有回头,而是随手将阵法开启了一个口子,沉静地说道:“地穴中情形不明……”
    “林一……”兰琪儿的语气中,多了一分莫名的怅然。这个端坐不动的身影,沉稳如斯,孤独如斯,这,还是那个狡狯的小辈吗?
    暗吁了下,林一缓声说道:“身不由己,徒呼奈何……去吧!我自保无虞!多多小心!”
    “嗯!”心头释然,兰琪儿轻嗯了一声,被秋采盈扶起,不忘回首叮咛:“你也多加小心,勿要逞强……”
    哼!一股无名的酸意涌上心头,冼峰的眼光愈发阴毒起来。他再也忍耐不下,抢步走出了旗阵……
    漆黑的地穴中,林一独自坐着,双手不停祭出手诀,换来的依旧是雷鸣一般的炸响声。如此又是半日过去,外边的动静消停了下来。他这才缓了口气,只觉得身心疲惫,又无可奈何。
    洞口的外边,那个莫之余的脸色发黑,正冲着地穴瞪着眼珠子。其一旁的同伴亦是神色疲惫,在盘膝吐纳。
    看来,这两人是铁了心在此处耗上了。林一撇撇嘴,脸色发苦。此时的他,虽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如此持续长久的全力操持阵法,这还是头一遭。不过是一日的工夫,已不堪应付,若是再这么下去,四象旗阵能不能挨过明日,还真是两说呢!
    这也是林一不得不放冼峰离去的一个原由,留那样一个丧心病狂的高人守在身边,简直是自讨苦吃。不过,真正的原由并不在此。兰琪儿是不愿他为了冼峰而得罪整个玄天门,他林一亦是不想令兰琪儿从中作难。可以说彼此的心思仿佛,只在意会,均不愿多提罢了。
    身不由己?还不是因为自身修为低下的缘故。别说自己只是一个练气弟子,即便是兰琪儿那般的筑基修士,又能如何?
    在不得不仰视别人的时候,与其抱怨自身的卑微,不如设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才小半个时辰过去,洞外的莫之余又在蠢蠢欲动。见状,尚未恢复体力的林一,不禁暗暗叫苦。全凭借着四象旗阵的神威,才拖延至今。可没了灵力的操持,四象旗阵根本承受不住猛烈的轰击啊!这么折腾下去,自己根本没有喘息之机。比起修为来,他十个林一加在一起,也不抵那老头一人!这不是欺负人吗?
    身边没了他人的拖累,林一的顾忌也少了许多。他不及恢复体力,一下子跳了起来。暗忖,兰琪儿已离去多时,亦未见什么动静。若是遇到金蜈,她三人当早已返回。莫非,这地穴真有出路不成……
    莫之余的年纪不小,平日里在宗门内倚老卖老,颇为跋扈,加之生性固执,寻常的筑基修士都不敢得罪他。
    那个金丹修士接到同门的传音符,说是别处发现了修士在踪迹,于是他几人便去应援。一是不喜听人号令,另一个便是认定地穴中的人难以逃脱,于是乎,莫之余自告奋勇地留了下来,还信誓旦旦的要生擒敌手。
    转眼已是一日的工夫过去,地穴出口的阵法依然坚固。莫之余并不着急,而是坚信定能破洞而入。身为筑基后期的修士,其修为可不是凭空得来的。在持续不断的攻击之下,阵法的防护稍有疲软的迹象,还是瞒不过他敏锐的察觉。
    歇息不足半个时辰,守着洞口的莫之余忽而睁开眼睛,其身旁之人已发话:“莫师兄!这阵法怎么不在了?”
    “废话!人逃走了,还要阵法作甚?”莫之余一振衣袂,霍然起身,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操持阵法之人,不过是一练气小辈,想必是难以支撑下去,这才往地穴深处逃窜——”他话音将落,亦是驱动飞剑在前,一头冲入了地穴。其身后那筑基初期的黑衣修士,被一阵抢白,亦不敢忤逆,只好摇摇头跟了上去。
    敌手四人,两个筑基修士身受重伤,余下不过是两个练气弟子,禁受不住持续的威慑与打击,已然败逃。只须循着地穴直追而去,便可将其一网打尽。瓮中捉鳖,手到擒来,轻松莫过如此!
    操必胜之念的莫之余,急匆匆冲入了洞内,直奔地穴深处而去。
    玄天仙境中的草木土石,皆有屏蔽神识之能。故尔,进入地穴之中的莫之余,神识同样不能及远。不过,那小子收起阵法逃跑之时,自己亦是及时察觉并接踵而至。他相信,敌我相接,就在转眼之间。
    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莫之余加快了脚步,其同伴亦步亦趋,二人转眼便至地穴数十丈的深处。将将转过一个弯,前方忽见一个人影,正是那个行迹慌张的练气小子。
    “小子,我看你往哪里逃!”
    莫之余得意地断喝了一声,其飞剑光芒一闪,便欲直取敌手,却又忽而神色一怔。那个练气小子竟停下了下来。不对!莫非是疯了不成,他怎敢折头冲了回来?
    林一未逃多远,便被莫之余师兄弟给追上了。见对手已至身后不远处,他没了方才的慌张模样,而是双目灼灼,神色沉静,手诀掐动之间,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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