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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指向非常明显，帝拂衣没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龙司夜继续道：“惜玖如果没受伤，她的魂魄同样强大，不会被人夺了舍，只有她最虚弱的时候才有这个可能。所以我去盯了云清罗几天，甚至也把她弄晕搜了搜她的身上，没搜出什么。在她那里实在查看不出什么异常。于是我又把目光转回来，注意观察你，自然就看出来一些破绽……”
顾惜玖心中微暖，原来暗中龙司夜为她做了这么多！
她抬手为龙司夜倒了一杯酒：“对不住，害你担心了。”
龙司夜看了她一眼，叹息：“我知道你只是忠人之事，此事不怪你。”
抬手想拍拍她的小手安慰一下，但看到的是帝拂衣的大手……他又一脸嫌弃地移开目光。
他又说了好几处怀疑的地方，然后目光转向帝拂衣，眸底隐隐有丝得意：“帝拂衣，我说的这些可对？”
“对！对极了！”帝拂衣微笑，抬手为他又斟了一杯酒：“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本座敬你一杯。”
龙司夜不客气地将酒喝下，他倒是不怕帝拂衣在酒中捣鬼，毕竟他自己就是医术名家，酒中有没有毒他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他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和帝拂衣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平生不知道被他坑了多少回，这次认出并戳穿他的伪装，也算是打了一个翻身仗。
既然已经摊牌了，那他也不再客气：“帝拂衣，你到底在捣什么鬼？为何要和惜玖换体？你那日不是说惜玖不能再换体了么？”
帝拂衣瞥了他一眼，也不客气：“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龙司夜没想到他如此无赖：“……你！”
帝拂衣抬手喝了一杯酒：“本座确实没有告知你的义务。”
“帝拂衣，我觉得事到如今我们三个该坦诚相待！莫非你直到现在还对我满满防备？我如果想要害你，今天也不会在此说破！而是暗中预备坑你之事！”龙司夜气不打一处来。
第797章 可有什么话对我说
帝拂衣淡淡地道：“龙宗主，你也幸好在此说破了，而不是去安排什么蠢事，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和本座在这里喝酒聊天？”
龙司夜皱眉：“你什么意思？”
帝拂衣悠然一笑：“大前晚亥时二刻，你在自己的院中做法给惜玖招魂，桌上摆供品五盘，依次为……”他说出五盘果品的名字和形状：“做法三次，三次都无功而返。”
龙司夜脸色变了：“你怎知……”
帝拂衣不理他，继续道：“昨晚子时，你夜探云清罗处，用酥风一日香将她迷晕，搜了她的傀儡袋，共找出傀儡两具，傀儡灵三只，咒术纸二十张……”他又说出一串名字，和龙司夜当夜所搜到的东西分毫不差！
龙司夜呆了半晌：“你监视我！帝拂衣，你原来一直不信我！”
帝拂衣淡淡地道：“你不也是不相信本座么？要不然你发现惜玖不对劲，又眼见着她住进了我的院子，为何不来提醒？而是在背后展开调查？你不怕她是恶灵附体在你调查期间就对本座不利吗？或许在你内心深处，其实是盼着这个‘恶灵’能将我除去吧？”
龙司夜：“……”他指尖微凉。心底最深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地方，似乎确实有那么点隐秘想法。
他身上有冷汗冒出，这位左天师的思维推理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而且深谐人心！
帝拂衣把身子向后一靠：“你瞧，你其实也不信我……凭什么要本座信你？”
心里的隐秘想法虽然被帝拂衣猜中，但龙司夜却不想承认：“你多想了！以你这么强大的本事，她就算真是恶灵附体，又岂能奈何得了你？如果一条恶灵就能把你怎么样，你大概也活不到现在！”
帝拂衣笑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你倒算是了解本座，来，敬你一杯！”
龙司夜没说话，但也和他碰了一杯。
两个人喝完了酒，龙司夜看向顾惜玖：“惜玖，你可有什么话对我说？”
顾惜玖浅浅勾唇，端起酒杯：“龙教官，惜玖对你有愧！敬你这杯！”自己从换体后怕露馅一直冷淡他，为了信守对帝拂衣的承诺，一直瞒着他，亲眼见证到他的痛苦也能做到无动于衷。反观龙司夜，他却一直为她的事而奔忙……
这件事是她对不起朋友！
龙司夜眼睛微微一亮，微笑：“惜玖，你永远不必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性子，无论怎么做都是有原因的，我不会追问。也不会疑心你。”
顾惜玖又笑了一笑：“凭你这番话我觉得也该敬你第二杯！”她正要仰首喝下，帝拂衣抬袖按住了她的手腕：“惜玖，你不太适合饮酒。适量便可。”
顾惜玖笑了，但那笑却未到达眼睛里：“放心，我自然知道这个，喝的也不是酒，是水。”
帝拂衣：“……”
……
夜明珠微微闪亮，光线柔和不刺眼，又能照亮全屋。
顾惜玖低头在桌上学习紫云班的课堂笔记。
第798章 我们开始吧
这课堂笔记是帝拂衣顶着她的壳子上课时记下来的，很漂亮的工笔正楷，而且是她的字体，所以就算他抄写时有同学在旁边看着也不会发觉异常。
屋内有些静，帝拂衣抄写了一会那些‘天书’，抬头看了看她，他能清楚地察觉到她的沉静。
不像前两天，她时不时过来瞧瞧他写的‘天书’，偶尔还会向他讨教两句，但今天从龙司夜走后，她一句废话也没再和他说。
他以为她会找他算一下帐的……
毕竟他做的那些事不但瞒了龙司夜，也瞒了她，把她完全蒙在鼓里，这件事做的并不厚道。
整件事看起来他不相信龙司夜，也不相信她……
以她的性子，定然会责问他几句，怒急了的话说不定还会和他翻脸！
所以帝拂衣一直等着，等着她的责问。
却没想到顾惜玖压根没责问他，她一直行若无事的，只是安静了不少。
她一直看那些课堂笔记，用心学着，整晚头也不抬。
倒是帝拂衣问了她几句，譬如你有哪里不懂的地方？譬如要不要喝水？等等，他扯了好几个理由来和她说话，但她都用短短几个字回应：没有，不要，谢谢……
眼看夜已深，快到了练功时间，帝拂衣终于忍不住：“小惜玖，你是不是在生气？”
她抬眸，那一双眸子别样的黑，也很静：“生你什么气？”
“生气整件事我也瞒着你，生气我派人监视龙司夜……”
顾惜玖淡淡一笑：“没什么可生气的。你有你的顾忌，你不信我，不信龙司夜也很正常，我想了想，也真没什么让你可信任的。”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好啦，不早了，该练功了！及早恢复我们也能及早换回来，各就各位。”
盘膝就坐上了床，很认真打坐的模样：“我们开始吧！”
帝拂衣：“……”
他貌似这次把她给得罪狠了。
她如果和他闹和他耍脾气倒没什么，但她却是真正的开始疏远他……
他一时竟然想不到怎么再把彼此的距离拉近。
他这一生身在高位，一向是我行我素惯了，可以说很有些独断独行，做事只考虑对错，考虑最快的捷径，压根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也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现在他第一次有了在意的人，也只是磨练她，宠她，喜欢她，逗她，但做事的时候还是习惯性思维，习惯性做法……
如果对方是个天真可爱懵懂无知的女孩子倒也罢了，她会安心在他的羽翼下快乐成长，偶尔骗她一次，她也最多赌一小口气，和他撒撒娇，他只要哄上一哄也就哄转了。
但对方偏偏是位坚强独立，敢作敢为的女孩子，心思缜密程度不亚于他，一旦踩到她的底线，再想哄转就难了——
更重要的是，有些事牵扯太大，他真的不能和她解释。
算了！让她冷静两天，他再慢慢将她哄转就是了。
现在还是做正事要紧。
她现在练功已经很熟练，帝拂衣只偶尔提点她两句，再注意着她的练功进度就可以了。
第799章 像洗鸳鸯浴
看她正襟危坐在那里，微闭着眼睛，身周有淡淡的光彩旋绕，而这光彩也一天比一天浓烈。帝拂衣轻轻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练功时自己是看不见的，要不然看到这环绕的淡淡七彩光晕，只怕她不起疑心都难！
这套功法是他的专用恢复功法，只对‘神’体有用，他没传授过任何一个人，现在等于提前传授给她……
所以这次换体其实也还是有些好处的，因为她自己的这小身体尚没真正修炼出来，如果用她本体练，估计练上几下她就得爆体而亡了！或许这也是天道安排？
他端坐在她的对面，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练功平稳后，他又感应了一下自身，她这小身子在他这个神魂的滋养下，成长也飞快，当然伤势也好的飞快。
如果是她自己休养，最少一个月她才能恢复正常，正常使用功法。
但现在换了他在她的身体里，不过短短五六天的时间，她这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功力也恢复的很快，甚至这身体的灵力也增长惊人。
没换体的时候她是五阶七，现在六阶了！
不过顾惜玖是不知道的，帝拂衣用她这身体升级的时候正是晚上，她当时正忙着练功，压根没看到。
帝拂衣也没对她说，他想等换回来以后给这丫头一个惊喜……
帝拂衣有洁癖，让他五六天不洗澡那是不可能的事，杀了他比较快！
他和顾惜玖一番讨价还价后，就得到一个双方都认可的方案，每天固定的时间两个人去那深潭泡澡……
顾惜玖原本不想和他共同泡澡，像洗鸳鸯浴似的，她觉得不合适。
但帝拂衣说怕她不放心，倒不如两个人共同洗，方便互相监视……
在深潭泡澡的时候，二人都运用一种功法，那功法可以让水沸腾，让水流在他们身周快速流动，那么激的水流冲洗在身上，什么泥垢都被冲跑了……
如此也算是解决了洗澡问题。
时间过的很快，又是三天过去，这三天一直风平浪静的，顾惜玖依旧和帝拂衣几乎是同进同出，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想当然的，人们看龙司夜的目光就带着点怜悯。
龙司夜喜欢顾惜玖喜欢得很明显，几乎是人人都能看出来的事，现在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子同进同出甚至同住一个院落，像是好事将近的样子，他又如何不失意？
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就算给学生上课也常常走神，偶尔讲课讲的颠三倒四的，成为学生间流传的笑柄。
有学生亲眼看到他去帝拂衣的院中找顾惜玖，结果被四使拦住，连大门也进不去……
还有的学生看到他在帝拂衣院外徘徊良久。
还有的学生看到他在月下吹笛，形只影单……
于是，在天聚堂人人都知道，这位龙宗主失恋了……
……
而云清罗这些天也老实乖觉了不少，过街老鼠似的，每天来匆匆上课，下课以后又匆匆回她自己的小院。
第800章 帝拂衣’不见了
因为云清罗有伤在身，所以古残墨也没给她分配什么任务，只让她静心养伤便可。
爱是个让人很伤情的事，云清罗这次是真的被伤的体无完肤，对帝拂衣那是恨爱交加，但也知道自己今生依旧无望，也或者她和他原本就是无缘的……
不过这还不是让她最焦心的，她最焦心的事情是她的‘帝拂衣’不见了！
那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偶人，一直给了她无数抚慰的偶人居然在她的储物袋中失踪了！
所以这几天她在伤情之余，整个人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极为忐忑。
唯恐她那个人偶会被帝拂衣发现……
如果被发现，她就真的死定了！
这一夜，她独自躺在床上正满心凄惶地睡不着，门轻轻一响，吱呀打开，一人闪身而入。
黑发紫衣，面具覆面。
云清罗直跳而起：“你！”她不顾自己伤痛的身子，扑上前一把扯住对方的手：“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不对，你怎么会自己跑的？！”这人正是她丢失的偶人。
她跳的太急，震动了伤口，疼得又弯下了身子。
那人轻轻一叹，将她拦腰抱起，重新放在床上：“你还伤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声音温柔一如从前。
云清罗愤怒，扯住他的衣领子：“说！你怎么自己跑的？！”
那人却趁势压住她，吻了上去。
云清罗身子微微一抖，揽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微颤：“你……”闭了眼睛，低喃一声：“拂衣……”
那人眼眸中有微光流动，在激吻中蓦然抬手扯开了她的衣裳，露出了白羊般的玲珑娇躯，手指肆虐……
很显然，这是他和她在一起时常做的一些事，所以这人做的很熟练。
云清罗身子又一抖，眼泪流的更急，并不推拒，只是频繁呢喃帝拂衣的名字……
仿佛和她做这事的是她心目中的那个人。
这人垂眸看着她，唇角的笑温柔，眸底却闪过一抹厌恶，他用手就把她送上了‘天堂’，
当云清罗从天堂返回现实，她望着眼前的偶人又心生厌恶，一把将他推开：“你滚！你不是他！不是！不要玷污我……”
往常她这么推开他的时候，他都会安静地退到一旁，等着她再将他装入储物袋里。
但这次却没有，他后退了一步后又近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轻笑：“云清罗，你这样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云清罗被他握的肩膀生疼，却震惊地睁大眼看着他：“你……”
那人坐在她身侧，手指又抚上了她的胸，蓦然一按，正按在了断骨处，云清罗霎时疼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反抗他……
但那人力大无穷，她又是在伤中，使不出多少力气，被那人完全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那人依旧笑的温柔：“清罗，你伤成这样，就没有恨么？”
手指又攀爬到她被剑洞穿的地方，那里已经结痂，但一摸还是疼得厉害，那人语调温柔，动作却毫不怜香惜玉，直接用手指揭开了她的血痂……
第801章 会是什么下场
“清罗，你这里不疼么？”
云清罗疼得发抖，额头冷汗不要钱似的冒：“住手……住手！你住手……”
那人这才停手了：“知道疼了？”
“你到底……到底是谁？！你不是我的……我的傀儡！”云清罗目光惊恐，她刚才拼命想用傀儡术控制他，结果压根没反应。
“清罗，我是。”那人低叹：“不过我是有其他主人的。清罗，我待在你身边两年了，对你还是有感情的，那个人你注定得不到，何不把我真的当成他？你看我会哄你，会让你开心，会让你愉悦，容貌气度也似他，哪里比他差了？”
云清罗闭了眼睛：“可你终究不是他！你只是外表有些像而已，其他的压根不像！你连他一根头发也比不上！”
那人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手指蓦然向她伤口中一刺！
云清罗的身子像鱼似的一挺，险些尖叫出声，被那人直接捂住了嘴巴。
她疼得身子打摆子似的抖，双眸睁的又圆又大，惊恐地看着这个宛如化身恶魔的偶人。
那人看了看她煞白的脸，轻叹：“这疼其实是他带给你的，不是吗？”
他的手依旧在她伤口附近盘桓，云清罗身上快被冷汗浸透，她不敢再反驳，只有点头。
那人似乎这才满意，终于放开了她的嘴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