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星让店小二搞来了花烛红盖头,与许灵凤象模象样地举行了简单的仪式,然后拥着她上了铺着大红锦被的大床……
黑暗中虽说看不真切,但是许灵凤那遍身滑腻的肌肤在苏亦星的手中感觉特别舒畅……这一夜两人鸾颠凤倒,曲尽绸缪……许灵凤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终于从处子成为了妇人……
二人终于来到了京城。
苏亦星与许灵凤二人都是第一次来到京城,转来转去地摸不着头脑,皇城太大了。也没有去问别人路就转到了东长安街,这一带全是王公贵族的府第,建有各式花木扶疏的大大小小花园楼阁。
“说出来真的不好意思,我连自已家都不认得……”苏亦星自嘲道。
“你爷爷与有没有对你说过你在京城里住过好几年啊?”
“说过有什么用,我早就记不得了,得找人问一下,又没有车可以打的。”
“打的?听不懂这是什么?”
“哦,那就是出钱找一辆马车让他们直接送到家里呀。”
“我们有马呀,只要多问一下就行了。”
二人好不容易才打听找到了侍郎府,远看侍郎府的气势还算可以,高墙深院门前石狮栓马石俱全。下马后门口也有个老苍头迎了上来。
“两位年轻人,有事吗?”老苍头的问话比较有礼貌。
“请问这是礼部侍郎封大人的府第吗?”
“正是。”
“是就好,呵呵,终于到家了。”苏亦星笑道。
许灵凤也笑道:“可以好好地睡个好觉了。”
“你俩是谁啊,报上名来,我家老爷忙得很没空会客哪。”老苍头搞不清这二人的来意。
苏亦星一想也对,看门的不知道自已是谁,那会让他进门啊。
“噢,你进去报吧,就说大少爷封德铭从姑苏老家来了。”
老苍头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呼道:“天,是大少爷,天大的喜事!”说着贴近望了一下苏亦星喜道:“真的是大少爷啊,有十几年没见过了,依稀还有点旧样子。”
老苍头也不管苏亦星二个人,大呼小叫地直向内急奔而去了。
不消一会儿,整个侍郎府里沸腾起来了。
最先出来的是一双少年男女,到了苏亦星跟前却停了脚步,愣愣地瞧着苏亦星。
那少男束发不带冠,英俊神气,蛮有几分书生与公子爷气概。那少女则头上梳了三丫髻,髻上缀满珠宝翠玉,穿着一身紧身的紫色衫裙,衬托出那胴体的优美曲线。苏亦星心道:“看来这两位就是自已的弟弟与妹妹了,长得还不俗哩。”心中到是有了几分喜欢了。
“是德彰弟与德怡妹吧?”苏亦星笑问道。
“真的是大哥?哥……”两人乐呵呵地过来拉住了苏亦星的左右臂,不过毕竟是多少年没有见过了,总有那么几分生疏,更何况现在的是苏亦星而不是真正的封德铭呢。
苏亦星完全是第一次与这所谓的家人相聚,也说不清道不明有什么大的感觉触动,相对而言那苏州的封老员外到是来得比较亲切一点。
兄妹三人真说着话,那侍郎夫妇俩也迎了出来了,苏亦星一见这架势是免不了要跪的了。
“孩儿拜见父母亲大人,父母亲一向大人安好!……”苏亦星只好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心道:“我连小皇帝都没有跪,现在只好要跪他们的了,说起来也是应该的,这身肉体确实是他们生出来的。”想着这一点,苏亦星到是真心实意地叩头了。
封德铭的母亲抱着苏亦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好一会才停,也是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心中想念那是难免的。
封侍郎则是一身的官气直足,开心之余也不忘了责备几句:“你这孩子,要来也不早点寄个书信打个招呼啊,冒冒失失地就闯来了,不过……呵呵,你爹我还是蛮开心的……”
苏亦星则向家人介绍了许灵凤姑娘,许姑娘也是大礼相拜,封母乐得合不拢嘴了,拉过了许灵凤的手问长问短地说了好一会儿。
这一家人坐定后,闲聊了一会封侍郎就问道:“我有三年没有回家了,你现在作何营生呢?还是成天地与一帮子狂放不羁之士整天介地喝酒戏噱?还有……”封侍郎显然消息不大灵通,他的亲家也没有向他打招呼吧。
“也没什么事做,只是游山玩水,到处逛逛长些见识而已吧……”苏亦星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封侍郎叹了一口气道:“唉!也不能全怪你,我知道你爷爷是特宠你的,我们也没有在身边指导督促着你……算了,原指望你也能好好地用功读书,有机会中举做官呢……”
苏亦星只管喝着茶,心道:“你现在是我的老子那就随便你说吧,说多了懒得理你呢。”
封母则在旁说道:“孩子千里迢迢地过来,茶还没喝上一口就被你数落,你……”
封侍郎一想也对,笑呵呵地说道:“好好,不说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叫厨房多加好菜……”
“德铭儿,你那正房婉兰现在与你的关系如何了?这事瞒了亲家好几年呢……”封侍郎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好了,我出门时她已经怀孕了,还有六个月左右要生了吧……”
“真的?”侍郎夫妇全都高兴得跳了起来,不但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而且还多了一个孙子或是孙女,岂非两美之事呢。
苏亦星的那两个弟妹也兴奋得雀跃起来:
“我要做叔叔了。”
“我要做姑姑了。”
苏亦星见他们这么开心便说道:“你们早就做了呀,爷爷没有写过书信吗?我的儿子已经快二岁了……”
这一大家子又象炸翻了锅一样地哄闹起来了,苏亦星这才详细地解说了那私生子在外面的事情,说得很轻松,好象这些事与自已一点关系也没有。
“哇,大哥你这么厉害呀……”他那兄弟德彰嚷道。
他的妹妹德怡则是向他伸舌头做鬼脸,样子特别地可爱。
封侍郎只是摇头叹息,心道生出这么一个纨绔子弟的宝贝儿子那也叫没法子了。
而苏亦星脸上则显出的是一付无辜的神情来,连那许姑娘也在偷着乐。
在饭桌上,封侍郎想起来一事问道:“前些日子钱公公特地来问我了解关于你的事……此事我一直至今还想不起个头绪来呢,钱公公怎么会知道你啊……”
“哦,那可能是想从侧面了解打听我的过去吧,宁王不也是派了许多人专门打听我吗?”苏亦星随口回答道。
“宁王也派人了解你?……”封侍郎以为儿子在说胡话哩。
“是真的,我这次出来是先到江西南昌宁王那里去玩了几天,老家伙临走时还送了我二万两银子呢,呵呵,够我用一阵子了……”
“疯了吧,真的在说胡话……”桌子上这一大家子全都以为苏亦星的神筋有些不正常了。
许姑娘在旁边说道:“是真的,相公是皇上派的钦差大臣,这次是奉旨专程回京的。”
封侍郎还是在摇头。苏亦星想了下,这家人早晚总是要知道的。就从怀中掏出的那面金牌来,“咣当”一声扔在桌上了。
这可确实是真家实货了,封侍郎身为朝庭的大员岂能不识啊,吓得封侍郎马上想下跪,这是朝庭的礼数,不做那就是藐视当今皇上。
苏亦星赶紧收回了金牌,说道:“我也没有拿出来,你们也没有看见过,这不行了吗?我能受礼吗?”
封侍郎探头一看左右没有别人在场,就光是几个自已的家人,也就不客气了,喘着气坐了下来,脸上一付惊骇之色未退。
“你见到过皇上?”封侍郎问道。
“是啊,我还与朱厚照结义成了兄弟哪,朱老哥这人挺好玩的,有趣得很哩……”
“天……你这么叫皇上吗?”封侍郎吓得有些胆颤心惊地。
“不过我还是不想做官的,做官也没劲……待我进宫见了皇上就把这牌子还给他了。”
“皇上他没有封你做个什么官吗?”封侍郎见儿子不想做官心里真觉得可惜,问了一句。
“封了,不过那块牌子因为没有做好,所以用这块来代替一下的。”
“什么官?”这是封侍郎最最关心的事。
“不是官。叫什么‘钦赐布衣见官大一级’,哈哈,这小子真的好玩,怎么会想出个这么个封号来……”苏亦星依旧是口无遮拦地随口乱说。
这一桌子的人都忍住了不敢笑,只有许姑娘与苏亦星的妹妹二个人放肆地大笑起来。封侍郎虽然忍住了没有笑出声音,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慢慢地荡漾开来了。儿子的这个封赐也很见效的,虽说不是官,但见官却是要大上一级,那……不就是说除了皇上外,没有人敢对他不敬了吗?因为大上一级啊。只是没有朝庭的皇粮可发,因为等于是没有编制的,内务府是不可能发放饷银的。
“好小子,以后你爹见了你也不敢乱摆架子了啊。”封侍郎终于敞开嗓子大声地笑了出来。
封侍郎笑罢长吁了一口气道:“好,生儿如此,封家有种。这以后再也不受那阉党的气了,怪不得近来见了我这么地客气哩……来,儿子,咱爷俩干一杯!”
第十一章 入豹房 坐地分赃
按理说苏亦星现在才是正真的到了自已的家中了,父母亲兄弟妹子都在一起阖家团圆。可是实际上对于他来说反到投入了一个特别陌生的环境里,一下子也装不出那种骨肉情深的感情来,因为他毕竟只是个移错灵魂的人,他的人生就象是一场梦,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过来。
封侍郎在晚饭后一高兴,让小儿子放起了满天的焰火来为他庆祝。此时的封府就象是提前开始过年了。
望着那满天五彩缤纷变幻多姿的焰火,他的心中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情绪涌出,也使他特别怀念起家中的父母双亲来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呢?也有可能对着自已的灵位在哭泣哀伤。他当然不知道自已在那二十一世纪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白痴植物人了……
是否就是这么一辈子来过了?还是说不定哪一天会突然地回到了二十世纪?还是……一切的一切还是人未知数呢,只能听天由命了。
“哥,你在想什么呢?”妹妹德怡亲热地挎着他的臂膊问道。她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哦,也不小了,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在那个年代里是可以成亲的了。
“哦,没什么,随便走走。你们放的焰火真好看啊。”苏亦星随口应道。
“哥,你现在可是个大人物哩,爹从来也没有这么开心过呢,以前老是一回家就叹声叹气的,我看以后不会了吧,你可朝庭里的新贵啊。”德怡开心地说道。
苏亦星没有认真地在听,还是随口嗯了一声。
“哥,你真了不起呢,以前老是听爹说你是个大大的浪子,要我们俩不要学你样哩,可今天他却说你是我们封家最杰出人物了,呵呵,爹真势利是吧?”德怡挨得很近,俏脸蛋儿快要贴上了苏亦星的脖子了,几根飘散的前留海拂得苏亦星痒痒地。
他回过神轻轻地推开了一下她,笑嘻嘻地回道:“他说得没错,我其实是一个大浪子,从没有做过一桩正儿八经的正事……”苏亦星的肉体是她的哥哥,但心却不是的,所以赶紧让开了一些,不想与她象真的兄妹那么的贴得那么近,也怕自已的意识犯罪。
“德铭过来,爹还有话要问你呢。”封侍郎走了过来。
“爹,你有话等会说吧,我与哥在说着呢。”德怡拉着苏亦星不放手。
“好了,爹有正经的事……”封侍郎轻拍了一下女儿道。
书房里,封侍郎仔细地了解了一下苏亦星与皇上朱厚照相识的全部经过及此次的南昌之行。苏亦星也作了适当的保留,因为有好多话是不能与他明说的,那是机密。
“哦,这么说来皇上是知道一些事了,并非那么地糊涂啊……”封侍郎说道。
“他么……这个人并不是表面上所露出的那么简单,我猜测他另有可能有能人在助他……要不不会那么轻松地就把那气焰滔天的刘瑾收拾了,搞得那么干净……”
“是啊,此事在朝中事先一点儿风声也没有,我曾与几个同僚在背后谈起过,都说弄不明白……那刘瑾手下那么多的铁血死士竟然一个也没有出来抵抗。”
“所以,说不定钱公公的日子也快到头了,以我看朱厚照这小子是喜欢把猪养胖了再杀哦……”苏亦星笑了起来。
“唉,伴君如伴虎哩,德铭儿你也要小心啊,不要贴得太近了。”封侍郎有些担心地提醒儿子一句。
“放心吧,我没事的。他的脾气我好象知道一些,他对我也很坦诚的,说起来也怪,才相处了几天……可能是有缘分吧。”苏亦星心道:“我才不怕他呢,凭现在的这身功夫逃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好,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宫啊?”
“玩个二天再进去吧,这小子花样很多的,说不定一时不会放我出宫回家呢。”
“那好,我们一家子难得相聚的,是该好好地在家歇二天。不过,你以后千万不能这么称呼皇上为‘小子’哦,说习惯了一时不小心给漏了出来就会闯大祸了……”封侍郎再三地叮嘱道。
第二天一大早,苏亦星在睡梦中被敲门声叫醒了。
“谁呀?”苏亦星有些恼火了,难道睡在自已家里也不能睡个好懒睡?
没办法,还是要起来的。是封府的女婢,神色还略有些匆忙。
“禀大少爷,外面宫内来人找你呢,好象是锦衣卫的人。”女婢匆匆说道。
“那老爷呢?”
“老爷天不亮就上早朝了……”
苏亦星洗盥好了出去到大厅里一看,还真是一帮子锦衣卫呢,领头的来头更大,是锦衣卫的统领指挥使江彬,曾经在洛阳见过一面,他可是朱厚照的心腹之人呢。
“见过封大人,不好意思,打扰封大人好梦了。”江彬的礼仪也很周到,客气地招呼道。
“哪里,该在下向江大人施礼呢,江大人可是朝中的大梁皇上的红人啊……”苏亦星笑着向江彬拱手施礼。
“好了,彼此都不要客气了……”江彬说着过来与苏亦星拍肩示好。
“请问江大人怎么会知道在下来到了京城里啊?时间还掌握得如些之准哩?”
“呵呵,不瞒封大人,你昨晚一进城我就知道了,只是昨晚还不想打扰你,让你歇个一晚……”
“厉害!不愧是响当当的锦衣卫啊,与钱公公的东厂平分秋色……你们这一大早地一大帮子人过来,不知道的人可真要被你吓死啊,我知道凡是被你们光顾的人家那可都是没有好事的啦……”苏亦星心道:“这帮子人都是些瘟神,到哪里哪里就该倒霉了,他们干的都是些抄家灭族的事。”
“封大人千万不要见怪,江某也是没有办法,是皇上知道了你来了京里,让我一大早过来催你进宫的……本来皇上昨晚上就想让你进宫哩,后来一想总得让你与家里人见上一面聚一下吧,所以才今早过来……”
“哦,原来如此啊。”苏亦星没话说了,这是朱厚照的意思,那就是不能怪任何人的了,这小子心血来潮起来半夜都可能让他进宫的,这次也总算是给了他苏亦星的面子了,让他安稳地睡到了天亮才来。
“好吧,走啦。”苏亦星随着他们骑着马走了。
皇城真是太大了,苏亦星跟着江彬穿过午门进去后一直走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到了内城里的禁区:豹房。
那豹房是朱厚照在皇城内重新建立的一个皇室建筑群,除了在里面设立一个特别的小皇朝“豹房”外,还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