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其结果,反不如郭德纲说相声时学唱的几句《四郎探母》。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好心办坏事儿, 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多了——陈淞生心中想到。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是老革命了,担心我觉悟不高吗?”陈淞生笑着问道——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讲这么多的大道理,对方的目的无非是要占据道德高点,在接下来的讨价还价中多得便宜,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用不着跟我整这聊斋。
“呵呵。”黄德志干笑两声,大概也意识到对方猜出了自已长篇大论的用意,不过两个人打交道好几十年了,谁做事爱用什么招谁不知道?被猜出了反倒更方便,省得自已还得费心费力去斟词酌句。
“是这样,我有这么一个设想,就是把一些职业比赛放在民间棋社进行。如此可以通过比赛让普通棋迷可以近距离的接近职业棋手,让棋迷目睹职业高手的风采,满足棋迷们的追星心理,进而达到宣传围棋,推广围棋的目的,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黄德志说道。
“呃;这个主意好呀,我做为民间棋社的经营者。举双手赞成这样的做法。本来嘛,棋院一年到头搞的比赛算起来其实也不少,但闭门造车。除了少数几个有影响力的比赛,大部分普通棋迷连听可能都没听过,由此引起人们的误解。以为棋院只会收棋手的比赛奖金提成却不做正事儿。造成这样的结果,根本原因就在于缺少交流沟通的渠道,棋迷对棋院工作的了解一般是通过网络或报纸杂志等等,中间的环节多了,难免会出现以讹传讹,yīn差阳错甚至是别有用心的造谣生事,要是职业比赛在在民间棋社举行,并且做到常态化,经常化,这样就可以避免许多误解。得到棋迷们的理解。所谓军民鱼水情,围棋的世界里,职业棋手是正规军,业余棋手是民兵,业余爱好者就是老百姓。当三者和谐一体,其乐融融如一家时,还怕围棋的发展没有坚实的基础,没有广阔的空间吗?”——原来是这件事儿,陈淞生当然是再欢迎不过了,棋社的经营不同于工厂企业。只是按步就班不出失误远远不够,还需要经常搞出一些花样、噱头让棋迷们有常来常新的感觉,就象běi jīng市里的大型商场,三不五时就要搞些活动,什么二十年店庆,什么金秋国庆购物节,什么中秋大酬宾等等等等,总之,没有借口也要编出个理由来搞活动,做促销。棋社的经营者很大一部分jīng力其实就是用在这方面,如前不久陈百川搞的那个‘两楼争霸赛’,虽有与棋胜楼别别苗头,较量一下儿谁是京城第一棋社的意思,但客观上,不也是为了吸引棋迷们的关注,提高百胜楼的知名度吗?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老同志就是老同志,退休不退役,虽然离开了棋院,仍然会为中国围棋的发展付出努力。这么说吧,类似天元战那样的比赛终究属于少数,有冠名的大比赛,比赛地点的选择一般需要赞助方的许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终究,并不是每一个赞助方都有银海集团一样的想法,在商言商,棋院能做的就是尽量说服沟通,让他们接受这种作法,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不是着急就行的通的事儿。所以,我的想法,是先选一些和赞助商的关系比较好,棋院能够作主的比赛在民间棋社进行,做个样品试验,如果效果好,以后再与比赛赞助商沟通时我们就有足够的数据和实例进行说服了。所以。。。。。,嘿嘿,我找你的意思你明白了吧?”黄德志笑道。
“明白,这有什么不好明白的,不就是让棋胜楼帮你做试点儿,不过是白干活儿,没有钱拿,是不是这个意思?”陈淞生哼道——上次的天元战由棋胜楼承办,那次比赛由银海集团赞助,赚了一笔相当丰厚的辛苦费,如果这次也是肯花钱,黄德志又何必找到自已头上,还要先讲一通大道理,打好了预防针才提出来?
“嘿嘿,何必说的这么直白呢?怎么能说是白干活呢?说实话,比赛安排在你那里举办,对你们棋胜楼而言难道不是一次免费宣传的机会?虽说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实惠,但也不是想找就有的机会吧?说实话,这样的好事儿多少人都抢着想要呢。要不是咱们俩关系铁,棋胜楼又有承办天元战的经验,我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找你呀!怎么的,愿不愿意?你要不愿意我就找百胜楼了,我想陈百川肯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请将不如激将,建桥杯的比赛并没有多余的预算,给棋胜楼承办费就得从棋院的办公经费里补贴了,所以黄德志也只好耍赖了。
“陈百川?省省吧。说,是什么比赛,什么时间?”虽然知道黄德志是在使激将法,不过人争一口气,佛为一柱香,陈淞生听到陈百川的名字就火大,怎么可能把落在自已头上的机会让给老对头?哼了一声,他急着问道,显然,这是肯当义工的意思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百零九章 省事儿
放下话筒,陈淞生又点了一支烟叼在嘴上。
黄德志拜托的事儿虽然突然,不过却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儿,安排到棋胜楼的对局并不是份量很重的比赛,女子建桥杯中的一盘普通对局,比赛的一方是李丽红,另一方是金钰莹,所以很容易理解黄德志为什么会想到把这盘棋放到棋胜楼——有棋胜楼众多棋迷的支持,至少不会因为比赛现场过于冷清而太难看。场地是现成的,人员是自已的,虽说没有赚钱,但也谈不上赔本儿赚吆喝,这笔买卖还是干的过,不过有一点儿让人费解的是,黄德志干嘛非得点名让王仲明做大盘讲解吗?没错,王仲明现在是事实上棋胜楼的实力最强者(虽然名义上刘chūn生是职业九段,但谁都知道,现行的段位制和以前的不同,实力和段位高低之间并不能画等号),不过讲解这样一盘女子比赛对局,有能力,够资格讲解的人多的是,似乎没必要一定要他吧?所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既然把事情交给棋胜楼来办,具体怎么办就该是自已考虑的事儿,黄德志又何必越越俎代庖,劳这个神呢?
烟吸掉了大半,到底也没想出个明确的结论,或许,人的名,树的影,黄德志看中的就是王仲明的超人气吧?
把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陈淞生决定不再去想,反正职业赛事安排在自已这里办是好事儿。是好事儿就要尽力去办。
拨通电话。陈淞生把金钰莹叫来——说到底,这才是真正让他担心的事儿,这件事儿只要能够搞妥,自已就再没有什么好烦心的了。
接到陈淞生的电话,金钰莹很快就来到楼上总经理办公室,知道叫自已来是什么事情,她很是坦然,“陈总,您就那么心急呀?”她笑着问道。
“不心急不行啊。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说吧,结果怎么样?仲明他答应了吗?”陈淞生笑着问道。
“呵,没有那么快。王老师跟我说,他现在还不清楚协议条款具体是怎么规定的。所以需要时间去了解情况,然后再做决定。”金钰莹笑着答道。
“呃。。。。。,是吗;嗯,没有马上拒绝,总算是有点儿进步啦。”听王仲明没有答应,陈淞生有些失望,不过反过来再想想,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和自已前些rì子试探口风时碰的一鼻子灰强多了。多多少少,这也算是一点儿安慰吧。
“呵,是呀。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王老师似乎对参加京城棋社联赛有很大的抵触情绪,事实上,他应该是对所有的比赛都没有兴趣,说什么想要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愿意把自已搞的太累,我就不明白了,每个星期参加一场比赛。真有那么累吗?天天除了上班就猫在家里宅着,他就不会觉得烦吗?”金钰莹深有感触,抱怨地说道。
“唉,谁说不是呢。虽然甘于平淡是一种美德,不过年纪轻轻就看破红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年轻人,总该有个奋斗努力的目标才好。钰莹。你和王老师住的近,关系又好,平时有机会要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太那么超脱,象个坐遁入空门多少年的和尚似的。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要都像他那样洁身自好,独善其身,这个社会还怎么进步?”陈淞生叹道——有野心没能力的人的人生是一场闹剧,有能力没野心的人的人生是一场悲剧,相比之下,还不如没能力也没有野心的人,就算是平平淡淡,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也不会让看到的人感到惋惜。
“嗯。。。。。,哎,陈总,您怎么把这任务交给我?你是前辈,又是领导,说话比我管用的多,您要是都说不动他,我就更不行了。”金钰莹先还点头,忽然觉出陈淞生说的话似另有一层意思,连忙表明态度,不肯接这个责任。
“呵呵,小丫头,我说话要是比你管用,我还用得着让你去当说客吗?在王老师那儿,你说的话份量比我重多了。虽然有些没面子,但事实就是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陈淞生笑道——棋胜楼上上下下,有多少人已经默认这两个人是天生地配的一对儿,偏偏这两位当事人谁都不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让他这位老人家都暗自里着急,恨不得替两个人把话说清。
“呃。。。。。,什么嘛,陈爷爷您就喜欢所说话。不理您了,我走了。”金钰莹脸上一红,嗔怪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呵,还不好意思了。先别急着走,我还有别的事儿呢。”陈淞生笑着把金钰莹叫住。
“您还有什么事儿呀?”金钰莹停下来问道。
“噢,刚才黄德志来电话,说打算把下星期三建桥杯你和李丽红的比赛提前到这个星期六进行,而且比赛地方由棋院改在咱们棋胜楼,这事儿你知道吗?”陈淞生问道。
“什么?,我不知道呀,棋院还没通知我。”金钰莹一愣,比赛更改时间和地点的事儿并不非没有先例,比赛多了,难免有些之间会有冲突,象第二届中rì围棋擂台赛期间,由于武宫正树要向小林光一棋圣挑战,与聂卫平的比赛便不得不延迟几个月。不过,类似这样的情况多发生在重要比赛和超一流棋手身上,因为比赛还有比赛的选手份量够重,棋院还有比赛的赞助方才会牵就,但女子比赛中这样的事儿还真没听说过。
“噢,过一会儿可能通知就会到吧。呵,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的主场比赛,我打算要好好的搞一搞,热闹热闹一下儿,要让棋迷们也参与进来。大盘讲解是一定要有的嗯,你的比赛,就让王老师来讲,怎么样?”陈淞生问道。
“呃,领导安排,我没意见。”金钰莹答道。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百一十章 棋手夫妻
金钰莹回到教员办公室,王仲明正在做今天上课前的准备大学教授教小学生也是一件很头痛的事儿,因为你没有办法用自已习以为常的东西去教导说服,算路境界不到,高手以为必然和唯一的下法,在普通人那里也许就是走向失败的捷径,就好比让一个小孩子举着八十一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去和别人打架,刀固然是宝刀,但抡不起,耍不开,不要说给对手以威胁,弄不好先把自已的腰给闪了。所以,为了适应来棋胜楼学棋者的水平,备课就需要多准备一些简单易懂,好学好记的案例内容,终究对于业余爱好者而言,没有必要去追求那些百分百完美的招法,如果每步棋平均都能达到六七十分的话,就已经是可以在街道小区称王称霸的水平了。;
“陈总找你什么事儿?”见金钰莹回来,王仲明随口问道。
“还能什么事儿,还不就是昨天晚上跟你说的事儿。怎么样,过了一个晚上,是不是有决定了?”金钰莹笑着反问道。
“呵,不是说好了三天吗,用的着这么急吧?”王仲明笑道廖井丹那边过了中午才有消息,在不知道协议的详细内容前,他怎么可能随便做出决定?
“急的是陈总又不是我。我又没催你。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和你有关。”想起陈淞生刚交待的任务,金钰莹说道。
“什么事儿?”王仲明头都有点儿大了,自已越不想着事儿陈淞生就越给自已找事儿,他真怀疑这个老头儿是不是上了年纪后连脾气也变得古怪起来了呢?
“嘻嘻,别那么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发现王仲明变颜变sè,金钰莹还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吗?嘴里安慰着。心里却是觉得有趣。
“呃紧张?我有吗?”王仲明一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已是不是真的太敏感了。
“呵,没有才怪呢。放心吧,这次的事儿一点儿都不为难你。陈总刚跟我说。下星期我建桥杯的比赛提前,改在这个星期六进行,而且比赛的地点放在咱们棋胜楼,陈总的意思是要搞得象样一点儿。要安排大盘讲解,打算请你来当主讲,怎么样,这个请求你总不会拒绝吧?”金钰莹笑着问道。
“噢;只是讲棋呀,呵,我拒绝那干嘛。”王仲明听后放下了心讲棋,那是自已经常做的事儿,分别只在于平常是向着一屋的学生,后者是面对现场观战的棋迷,再说。这盘棋的对局者之一是金钰莹,自已若是回答说不愿意。那不是太伤人了吗?反正比赛的地点是在棋胜楼,讲棋的地点也是在棋胜楼,闲着也是闲着,出点儿力也是应该的。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嗯,怎么表达我的谢意思?,给你做好吃的,乐不乐意?”金钰莹心中高兴,歪着头,调皮地向王仲明问道。
“呵,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次不帮你,你做了好吃的就不给我尝尝了?”王仲明打趣道平时金钰莹熬汤煮菜时没少分他一份儿,拿着这做回礼,卖点差了些。
“那当然,帮我难道还需要条件吗?”金钰莹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扮出天真可爱的样子问道。
“”陈见雪很喜欢搞这种小动作(没办法,常常要找人借钱救急,没点儿小手段也不行呀),但金钰莹却还是第一次在自已面前使这一招,不由得让王仲明一时愣住,看的呆了。
“呃,王老师,你怎么了?”被王仲明那样直直地望着,金钰莹心中暗自欣喜,脸上却有些发烧,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慌张地说道。
“啊,噢,对了,这盘棋比赛的对手是谁呀?”意识到自已的失态,王仲明回过神来连忙找话题问道。
“李丽红。”金钰莹答道。
“李丽红?是不是当年和华清芳并称为南北双艳的那个李丽红?”听到这个名字,王仲明好奇问道离开职业棋坛七八年,对有些人,有些事他已经很陌生了,不过有些人还是会留下很深的印象,当年中国女子棋坛两位最强的棋手便是这些记忆中的一个,人长的漂亮,棋下的也很好,是许多年轻棋手心仪的对象,想当年,林海涛为了追她曾经在情人节那天送了九十九朵玫瑰,结果被李丽红转眼就送给了宿舍的其他女伴,一腔热血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成了那时年轻棋手们的笑料,搞得林海涛一个多月都抬不起头,也不知后来两个人怎么样,是不是走到了一起。
“对呀,就是她呀。你也认识她?”想起王仲明认识华清芳,金钰莹好奇问道。
“噢,呵呵,见过一面,不过我认识她,她却未必认识我。对了,她现在应该结婚了吧?老公是谁?”王仲明笑笑问道。
“什么叫应该?你当谁都和你一样,三十岁还不嫁人吗?”金钰莹白了王仲明一眼哼声道俗话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自已一把年纪不说赶快找个女人成家立业,却盼着有人和自已一样,什么人x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