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骗你。”
个头儿不高的男孩儿神色惶惶,看来胆子不大,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江云思索片刻,放开他的脖颈道;“回去告诉昌义成,让他半个时辰后,在书院外等我,去!”
男孩儿得了江云的允许,急忙跑开。
江云返回院中,练功中的迎梦问他发生了什么,江云说没什么,返回自己的小屋,并告诉迎梦,一个时辰后叫醒他。
江云是邪魔,行事从来不会按照名门正派的规则来,那昌义成的修为与迎梦一样,都是中期五重,根基比他雄厚,如若动起手来,久战对江云不利,所以江云决定,先给昌义成攒攒火气,半个时辰应该正好,若是拖得久了,也许会恼羞成怒的,找上门来。
如此,一个时辰后,迎梦在院中嚷嚷,把江云叫了起来。
江云睡的挺香,心意收发的本事还在,提剑来到门外,见迎梦满身泥污,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儿,分外的勤奋。
迎梦道:“表哥,你看看我的剑法如何”说着舞起剑来,作为女孩子,这股狠劲,还是很值得人肯定的。
江云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当迎梦再次摔倒,将她拉了起来,道;“挺好,但是还是不够快,记住,意随心,气随身,两者如果协调不好,练这套剑法摔跤是难免的,你的心意,还跟不上身气。”
迎梦突然觉得这话好熟悉,似乎听谁说过,正在思索,江云朝门外走去,迎梦问道:“表哥,你要去哪?”
“去书院外走走”江云随口答道。
“那我也去”迎梦看看身上的泥土,想回屋换身衣服。
江云假意不悦道;“我去买些纸笔,一会儿就回来。”
迎梦闻言倍感丧气,孥嘴道:“哦,那你去吧”书院的对面就有‘宣笔阁’,那也太没意思了,她很想去城南集市看看,因为已经很久没去过了,但又不想让表哥瞧扁了自己。
看着表哥每日用功不懈,迎梦也在咬牙坚持。
如此,江云朝院外走去,远远的便看见,书院的门外站了些人,似乎在看热闹。出了高大的院门,便瞧见昌义成在大发脾气,骂娘。
江云乐道:“你还挺准时。”
见江云出现,身材比江云略高一点的昌义成如同苦主,对众人道:“瞧见没有,这就是那个言而无信,鼠窃狗偷的江云!”
众人看向江云,还有他手中的剑,江云不悦道:“你说话注意点,谁鼠窃狗偷了。”
“就是你!”昌义成伸手一指,义愤填膺道:“你拿了我的剑,还不承认!”
“你的?”江云瞥了眼手中宽剑,暗自琢磨,昌义成是不是脑子有病,总觉得他有点不正常,这人似乎没有自知之明。
昌义成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我的!不信你让大伙评评理,你那把剑,是不是四品名剑!”
众人议论纷纷,聚在这里,原来都是想看剑,不相信江云拿的是四品名剑。
江云思索,这剑似乎……
昌义成继续道;“怎么,不敢了吧?你这个狗贼,快把剑还我!我告诉你,别仗着自己是崇明书院的弟子,就可以任意欺辱我们民间学子,我们民间学子中,一样也有俊杰!”
说着,他举了举起手中的剑,有人马上叫好。这Ь┏悄冢胁簧偾袄床渭哟蟊鹊拿窦溲ё樱洳患媚芙搿迕骶场彩钦嘎锻方堑拇蠛檬被�
而崇明书院的学子们,同样对江云指指点点,有认识他的人催促道:“江少候,把你的剑给大家看看不就得了。”反正谁也不相信,江云会得此名剑。
江云纳闷,开口道:“这是四品名剑不假,但怎么能证明是他的?”
江云看向昌义成,不想此言一出,群情激动——真是四品名剑啊!
此等品相的宝刃,在崇明书院的弟子手中还未出现过,每年书院武比的头名,所得的也不过是六品名剑。
众人不由在想,四品,四品那是什么概念啊!每十年选出的圣女、圣王,所得的,也不过是这品相的名剑。于是议论纷纷,还有人高喊道:“光吹牛没用,倒是拿出来看看啊!”
人们似乎并不关心,这把剑到底属于谁,反正江云和昌义成,一个是臭名远扬的废柴、龌蹉,一个谁知道他是什么玩意儿,哪里跑出来的土鳖,都配不上四品名剑。
这下江云被逗乐了——人心便是如此,不重真假只重心,有热闹看,管它真假是非。
江云顿觉无趣,对昌义成道:“你想要这把剑?”
昌义成早已快忍耐不住,闻言义正言辞的道:“当然!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往后离我表妹远点!”
江云点头——行,这种货色就欠收拾,要求还挺多,全了‘争锋吃醋’的典故。
江云朝前走出几步,下了院门石台,对朝昌义成道;“那少废话吧,动手!”
哄!人群再次炸开锅,尤其是书院中的学子,谁不清楚江云那两下子,都快要十五岁的人,却还停留在洞玄初期,三重境界,他也敢向人挑战?
哎呀妈呀,众人觉得不可思议,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女人肚皮上都差点断气的‘寻娘子’,竟然也有意气风发的一日……
只听有人掐着嗓子,女声女气的道:“江云~我支持你!”
惹得哄堂大笑,男生捂肚,女生掩嘴,这明显是在取笑江云。
江云猛然转头,看向那人,刀锥般的眼神立时止住众人的笑声。
那人与江云年纪相仿,同为洞玄四重中期修为,名叫耿全,平时在书院中话语就很多,似乎有些家势。
江云冷声道:“你别走,他完了就是你。”
昌义成闻言怒喝道:“江云!你少目中无人!”
呛!
昌义成拔出手中利剑,江云的耳朵动了动,他听这拔剑的声响,就能能判断出,使剑之人用气的大抵根基。
江云看向昌义成——此人不行,剑声呛杂,内气不稳。
于是抢出一剑,剑声铮鸣,铮~~如针入耳,左近之人,不由都缩了下脖颈,骇然道:“真是四品名剑!”被这绝世少有的名剑迷花了眼。
而距离此地几百步开外的一座楼台上,两位老者正在品茶手谈,其中一人,衣着朴素,背有些驼,正是那日帮迎梦补过墙的程伯;而另外一人,身穿浅色长衫,干净整洁,看年岁要比程伯小上一些,五十几许,将近六十,头发仍旧乌黑,只是鬓角处生出些许斑白。
这人眼睛很大,炯炯有神。
程伯正要落子,文士在吹茶,突然间,程伯的手抖了下,而后定住不动,吹茶的文士亦是如此,茶盏就在嘴跟,呆若磐石。
等了几许,文士放下茶盏,起身朝阁楼的栏杆处走去,程伯也将棋子扔回到棋坛,跟了过来,二人一同看向书院墙外的那群人,还有场中正在对阵的两位少年。
“是他?”文士道。
“江云……”程伯手扶栏杆,不由握紧。
之后又同声道:“好剑法!”
只见场中,江云所使的剑法,已入松风秀格,那真是——泼雪凑霜,风撼笙篁之奏;参天覆地,雨佘旌旆之张!铮鸣声不绝于耳,剑影参天,滚滚而来!
13。第13章 精进剑法()
“这是什么剑法,从前未见人使过……”
“好俊秀,如松如木……”
“人长的也不难看呢……”
江云出剑,带起众人遐想,对他的印象立时有了不少改观,因为江云所使的这套剑法,留给人的印象当真奇妙,一扫龌龊废柴之风,根基稳固,如山就位,一举一动都像变了个人从容不迫,威风凛凛。
这哪里还是传闻的废物,简直是位身肩锦绣,饱学修身的君子!
虽然江云出招很快,但荣发尽显,栋梁俊秀,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过一剑,自出手起,便牢牢震住场中局势,逼的昌义成章法全无。
似乎在众人的眼中,江云就是一棵伟岸的苍松,屹立不倒,而昌义成不过个是手拿木剑,在树下胡乱挥砍的小儿,难撼巨木分毫!
“江云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人群中的有一女子说道,眼中惊异不断,身旁的另一女子则紧盯场中局势,呆呆的道“是啊,他真是江云吗……”同样震惊莫名。
传闻中的江云,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手,但他的修为,决然不会如此强势,转眼间便将昌义成罩在自己的剑招内,昌义成的一举一动,全都听从着江云的摆布,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江云留了手!
看了一会儿,有人道:“我就说吗,这江云也入了洞玄中期,当真是铁树开花,很有意思的事情。”
“可是五重?”一人问道。
“没有,但他的这套剑法可入上品,安阳江家的手段,果然不能小觑”一位洞玄六重的学子很是羡慕江云,能得此剑法。
一人也羡慕道:“是啊,人家的出身就是比咱们好,我要是学会这套剑法,也可以在清明大比上崭露头角,当真是精彩之极……嗳,你们说,安阳候是不是真有意将江云立为世子?”
众人相互看看,一人道:“这不可能,先不说提江枫的修为,就说江枫的家世,也不是江云能比的,你们知道江枫母亲是谁吗?”
众人摇头,那人道“小圣王的周锦的胞姐,亲胞姐!周王嫡出!”似乎是为了更好的彰显江枫的出身,话说的极重。
“那江云的母亲呢?”有人好奇道。
“他外公是姚万里啊。”
“哦,乱臣贼子!难怪难怪……”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一人,身材明显高与旁人,环膀大剑,目光沉练的道:“哼,江枫少候若想杀江云,如去雏壳”很不屑与江云的手段,把江云比**蛋壳。
这话学子们就不爱听了,江云再不堪,也是我崇明书院的人,再说锦城书院内六重修为的学子比比皆是,他江枫似乎还排不上号吧?
众人看向此人,心中虽然不悦,可也没有人敢跟他斗嘴,因为此人是今年大比的热门人选——满弘!
满弘今年十七岁,修为已入洞玄境后期,七重境界,虽难比端敬、庞凤,师可竹这些阁中弟子,但手段同样了得,尤其是他的性格,招人惧怕,此人动手从不留情,阴狠招数频出,背地里人们都叫他‘恶汉满弘’。
曾有传言,他与安阳真世子江枫走的极近,曾一同现身街头,看来传言不假,平时很少说话的满弘,听到有人议论江氏兄弟,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但也有人小声嘀咕:“德行吧,真把自己当高手了,观剑论道,你要真有那本事,怎么没见你入阁。”
各大书院内,能称弟子的只有入了阁,接受名师亲点的天才俊杰,崇明书院的入阁子弟虽然不多,但也有十三人,称作‘崇明十三楼’,寓意十三位可入神境的仙苗俊杰。这些人平日很少出现在书院中,因为他们的恩师都是神境高人,常年游历在外,感悟神通,子弟们自然要跟在身边修行。
如今还在院中的,只有院主亲徒端敬,和大师姐师可竹。
满弘的修为虽然不差,但不知为何,没有受到阁主们的赏识,所以这人怀恨在心,跟谁都不对付。
这时有人道:“快看,江云要胜了!”
只见场中,江云已将昌义成逼的险象环生,根基不稳,脚下如同拌蒜左摇右摆。这还是江云念及姨母的处境,没对昌义成下狠手。总的来说,昌义成令江云失望,似乎不值得他耍手段,做准备。
但江云性格如此,再狂,也不会轻视任何一位对手,因为不管是谁,命都只有一条!
说他怕死也好,惜命也罢,反正他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视作儿戏,人要拼命是不假,但不能轻贱了自己,动不动就拼命的人,难登尊道,因为他们不看重自己!
人,要自重,对于昌义成这样的人,江云不会过多牢神,而且这家伙有时候也傻的可爱,属于那种坏的很不成功的坏人。
只见江云一剑将昌义成逼倒在地,阔剑直指他的面们,吓的昌义成一头冷汗。
江云问道:“还想要吗?”
昌义成无语——要是想要,但你别拿这东西捅我……这剑真是我的东西。反正他已认定,此剑是自己的,而且非常重要!江云抢了他这把剑,就如同抢了他的老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江云观察着昌义成眼中的神色,撤了剑道:“起来吧。”
同时转身看向身后,那耿全早就跑了。
“你说话算数?”昌义成坐在地上道。
江云后身,看向自己手中的剑,淡淡的道:“你赶紧回家吧。”
视昌义成如无物的神情,再一次惹恼了昌义成,人还没起身,便伸手指道:“你!”
江云抬眼看向他,显出不悦的神情,昌义成心中打鼓,没敢继续往下说。
“我会去找你的”思索了一阵后,江云撂下一句话,心事重重的返回到书院内,留下云山雾罩的众人,和走也不是,去又不甘心的昌义成,呆坐在地上。
这就完了?
众人不解,不应该啊,‘江伪候’好不容易才威风一回,他怎么如此淡定的就走了?
装,这货就是能装!
有人心中暗道,但这话可说对了,从前的江云确实很能装,装作老实,实则猥琐。
但现在的江云没那么无聊,他确实了发现了问题,才会如此。
他发现——自己的剑法中有瑕疵!
“表哥,你没买纸笔吗?”
江云走进小院,迎梦见他两手空空,疑问道。
江云却是不答,看向迎梦。
“怎么了?”被江云瞅了一会儿后,迎梦浑身不自在。不就是脏了点吗,人家还不是为了练功。
“你再把剑法练一遍给我看看”江云说道,迎梦点头,身姿摇曳而起,开始炼剑,一举一动落在江云的眼中,江云皱眉。
当迎梦再次要摔倒时,江云拉住了她。
“你先练习桩功吧”江云开口道“避开巳午未这个三时辰。”
但那忧虑的神色令迎梦担忧,迎梦问道:“表哥,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迎梦喜欢这套剑法,但看表哥的神情,似乎很是失望。
江云反应过来,安慰她道:“不是你笨,是我笨,明日我再教你这套剑法。”
“哦”迎梦不明所以的应声道,便返回自己的小院,按照江云的嘱咐,避开‘巳午未’这个三时辰,修炼起了桩功。因为这三个时辰属火。
而所谓的‘桩功’,指的是鼎炉根基功法,这几日迎梦便感觉到,虽然自己没怎么练习桩功,可这修为似乎是要突破了。
这令迎梦百思不解,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在剑法与桩功间,必须要做出选择,是精进剑法?还是牢打根基,在清明大比前再突破一个境界。
可是向要突破境界,是很的事情,所以她选择练剑,精益求精。
只是她不知,修行无处不在,更没见过,中天世界的玄奇功法,江云早已将桩功与剑法融为一体,剑法气诀中,便蕴含着修行练体的法门。
因为使用剑法,同样需要施气,而盘坐桩功,行大小周天,也是一样的道理,这并不是鱼与熊掌的区别,而是道经中所说的‘两者同出,异名同谓’之理。
否则,经常干体力活儿的莽夫,身体为什么会比书生好?因为他们同样是在修行。
如此,江云回到屋中,思索起先前与昌义成的对阵,在对阵中他发现,有两势剑招儿自己运用的极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