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挡着我仙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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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挡着我仙途了-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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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罗剑泛着淡淡银光,以破竹之势而去,在即将刺入连清胸膛的一刹那,被一道强大妖力阻挡生生定在连清身前,兮扬见状即刻施法驱使天罗剑冲破那道妖力屏障,阻在连清身前之物渐渐显形,竟是三寸宽的通身泛着红紫色妖异光芒的长剑。
  如果没认错,此剑名唤执虚。
  执虚剑的主人,是有狐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什么要写这些凶兽,好难啊T^T

  ☆、妖魅魔道君

  虚空中一道虚影快速移动着,几人只觉身畔有风擦过,却来不及捕获那移动的影子,红影缥缈虚无,转眼便抽走了执虚剑,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连清一把抱起踏着虚空飞身离去。
  九幽暗峪的幻境顷刻间崩塌,滚滚岩浆、嶙峋山岩,统统消失不见,一眼望去仍是无边无际的往生海,海雾渐渐升起,迷蒙得像雨后山岚缭绕的青山碧湖。
  天罗极有灵性,执虚剑被抽离去的片刻便追上了那道红色身影,摇身变回骨扇,放大成三丈高的巨墙挡住去路,来人身形一闪欲要穿墙而过,不想竟生生撞了上去显了形,只得落回地面连连退了十几步,抱着怀里的人半跪下去。
  那人一身暗红衣袍,袍上隐隐可见的暗纹,是上古狐族的图腾,妖冶、神秘。
  虽然面容被垂下的长发遮挡了大半瞧不真切,但这身形、这图腾、这神息,还有凭空而现的执虚剑,来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有狐虚,你这是何意?”兮扬站在他的身前开声质问,并没有将天罗收回的意思。
  “有狐神君——”俍观唤他一声,上前站在了兮扬旁后的位置,道:“我们方才寻你不见,本想先从环境出去再去寻你,你怎的突然出现了?虽说妖狐连清与你是同宗,但毕竟仙妖有别,你们敌对了几万年,如今又为何要救她?”
  狐族自大混沌时代以后因内部生了分歧分作两个族群,归于仙妖二界,这在三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两族更是在东荒连年交战相持不下八万年,有狐虚和连清这两个首领见面不过三句话便要兵刃相见,如今却在临门一脚送连清归西的时候救下了他,实在是讲不清道理。
  有狐虚一直默不言语,始终没有抬起头来,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在地面上,让她依着自己的臂弯半靠着,一手扶着不让她滑落,另一只手却是在将真气渡给她。
  “有……”俍观对他的做法有些不解,正要再唤他一声,却被身旁的白晔止住了。
  “他有些不大对劲。”兮扬头也不回,直盯着有狐虚道。
  混沌时期是一个诸神璀璨辉煌的时代,有狐虚虽然已经成神,却并不是十分出色,兮扬对他也仅是听狐族的长老们谈起罢了,但她作为清婉与他有过些接触,还是能看出来的。
  何况,他这异常的举动和身上不稳的神息也足以说明。
  有狐虚身上的神息非但不稳,还隐隐有着一股戾气,和连清身上的倒是十分相似。
  不论是生而为神亦或是历劫成神,神息、灵力都是纯粹的仙力,不可能会有妖族的妖气,还是十分凶戾的妖气,除非——他由仙途堕入魔道。
  他们都不是愚笨的人,兮扬稍一点播便也都察觉了,诧异之余不免有些惊慌,视线落在兮扬和白晔身上。
  仙君中不乏修炼走火入魔沦为妖君的,但神君堕入魔道成为魔君的,委实是第一次见。
  *
  “有狐虚!”
  白晔唤他一声,声音冷淡,比平日高上不少,有种拿着冰锥子当头扎下的感觉,有狐虚终于停下了手上过渡真气的动作,抬起了头。
  若说曾经的有狐虚给人的感觉是春日里当头拂过的和煦的暖风,那这一眼见到的,便是冬日里凛冽得钻透骨髓的寒风,全然不复记忆力那个纨绔不佻的模样。
  这么瞧来,这一身红袍倒是比平日里穿的更暗沉一些,衣上的狐族暗纹彰显着他的身份,更透出诡魅和妖异,面上的妆容像是精心打扮过一般精致得近乎妖冶,额间的暗紫色印记,和衣裳的图腾如出一辙。
  虽然平日里见见到的有狐虚并不将额间上神印记露出来,但有狐虚的灵力是殷红之色,额间印记必然也是红色才是,这诡异的颜色,更加说明他此时已然是一位魔君。
  暗红色的神力结成圆形屏障将陷入昏迷的连清包裹起来,有狐虚手执执虚剑长身而立,将她护在了身后。
  “我本不愿与你们正面争斗,既不能将她带走,便只得拼了这条命将她护下了。”
  有狐虚一字一句说得缓慢清晰,比他以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认真,似乎将他此生的真情都寄在了身后的人身上。
  白晔冷眼看了看被护在光晕中的连清,他倒是不知道他们两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关系。
  往生海上,海雾徐徐生起,渐渐模糊了远方的视线,苍茫天地间,一紫一红两道人影执剑对立,静默间,便是永恒的画卷。
  沧溟剑在手中跃然颤动,白晔却稳然如山,任松柏摇动,亦岿然如斯。
  这八万年,除了天帝,便只有有狐虚能叙一叙旧事、畅一畅百态人生,他也是交了这个朋友的,想不到今日竟持剑对立,倒有种被人背叛了八万年的挫败感。
  “所有的事都是你做下的?”
  “不错。”有狐虚知道他所言何事,斜斜挑起嘴角,笑得妖异诡魅。
  “搅乱人间,擒杀妖皇,激起仙妖战争,用千万亡魂堆积怨气令八万年前葬身往生海的凶兽复苏,你能想到的事情,都是我做下的,连清不过是替我动了手罢了。一千年前你到地仙灵境追查凶兽的线索,是我有意暴露了些蛛丝马迹叫你发现,毁了地仙灵境、让你重伤,都是我计划的,结魂草也是我让清婉去取的,缈华是我从赤周山带出来让她幻化成兮扬的模样的,我只是料不到,清婉竟会是兮扬。到底还是兮扬上神你坏事,不妨说与你们知道,当年白晔历劫归来掉入地仙灵境与清婉并无什么干系,是我把他丢下去的,挚羽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支撑凶兽的觉醒,正好用你白晔来投石问路,好寻一个将凶兽的妖力转移的法子,若成了,也许你就堕入魔道,与我一般无二,若不成,世间便没有了你,我的计划也更容易了,都叫你的心尖人坏了好事,偏生你还要追查,逼得我让整个灵境的地仙为你牺牲。”
  有狐虚说起这些事的时候面上一直微微笑着,却让人不由生起一股冷意。
  仙界之中,提起有狐虚便是那个东荒狐岐山的统领,打起仗来一身戎装兵器在手威震八方,私下里没甚架子难见正经时候,倒是几位上神中最容易亲近的,何曾想到有一日他会堕入魔道,笑着说出做下的这些天地不容的事情。
  须知近年来与妖界种种不痛快总让人心底惶惶,而这一切,竟都是仙界倍受尊崇的有狐神君在背后操纵的。
  *
  “为何?”
  “为何?”有狐虚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竟不顾在场几人哈哈大笑了起来,眼角泛着笑出来的泪花,几度弯下腰笑得险些接不上气力,好一会儿才站直了腰身,眼神变得恐怖无比。
  “为何……你们几人,谁都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发狠般说完这句话,有狐虚仰头望向了天空。往生海的天苍茫得有些昏沉,看不透天的尽头,他冷冷笑了两声,胸中怒气更胜,乌紫色的妖气盘旋在周身,比妖皇还要多上几分煞气。
  “天地法则定三界规则,制衡一切破坏规矩的仙妖,可是这天地之法,本就是不公平的!”
  有狐虚勾着嘴角笑意不明,视线从白晔身上落到了兮扬身上。
  “有些神祇生来高贵,承天地之法司神职掌一方天地,兮扬上神你就更尊贵了,祖神血脉,生来便拥有世间最高贵的本源之力,足以撑起三界的强大本源之力。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在其位谋其职承其重,在那个最混乱的时代,你们也需要不断理解增进修为,需要观常人所不见做常人所不及,你们配被供在庙宇里受万代香火,你们配做这天地的支配者。那个时代各族相处融和,同心协力对付妖兽,小心翼翼照看着人间生怕出了什么篓子,那不记年岁的漫长岁月,是最真挚、最辉煌的。”
  “后来天降灾劫众神陨落,仙界剩下的上神屈指可数,劫后的三界像废墟一样,是我们几个上神并着那些老神仙一同收拾起来的,千年时间,才将这废墟般的河山收拾了一遍,仙妖二界元气大伤,正急需重振旗鼓。同是上神,最有威望的白晔神君不愿做这天地之主,仙君们便推崇俍观做了这天帝,须知我的神力修为在俍观之上,千年来为仙界劳心劳力,可仙君们却口口声声说着‘俍观神君乃龙族之后,德威并济,天地之主,理当由神君委任’德威这种东西太虚,若果真这样论,我自是无话可说,仙界之主理当让众仙拜服之人担任才是。”
  “可是,再后来,俍观助休芫飞升成神,迎娶休芫为后,整个凤族都跟着趾高气扬了些,同是远古仙族,凤族何以不将我狐族放在眼里?其他仙族又缘何笑我狐族妖媚?皮囊相貌都是天生的,我们狐族生来带媚,却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任人嘲笑的柔弱女子,仙妖硝烟四起之时,仅是因为遭仙族嘲笑,我们换掉了古时的红色战袍,怕遭人说这是女子偏爱的颜色,可我们杀起敌人来不比任何仙族要少。连清和部分族人不堪忍受判去了妖界,在妖界极受尊崇,反倒是留下的有狐族,因狐族分歧生了仙妖两族,八万载来遭了多少耻笑?!这八万载,仙界说来说去都是天帝天后和白晔神君,谁人真正惦记过我有狐虚?!你们可知为何整个有狐族都不着红衣偏我一人执着?因为这样才能更显眼,才能有人瞧见我有狐虚!同是远古仙族,凭什么你们就比较尊贵?凭什么你们龙族可以当皇族?凭什么凤族的女儿就是公主?凭什么主宰仙界的是你们而不能是我有狐虚!”
  “我早已与连清算计好了,复苏远古凶兽,将凶兽的力量转到自己身上练就无上神力,同时借用它们的力量,将整个天地倾覆!什么仙界妖界,统统毁了便能再造一个天地,我是唯一主宰天地的人,而连清,才是天地间最尊贵的女人!可惜啊,还差了一些,兮扬上神你的觉醒搅了所有的计划,时机尚不成熟,便意味着功亏一篑。虽不能将妖力尽数转移至我身上,我的修为却也是增进不少,你们几位刚刚一番打斗都折损了不少神力,我想带连清离开,并非不能。”
  “无需如此繁复。”白晔沉着声音接他的话,沧溟剑已经横在了身前。“你胜了我,今日便让你们离去。”
  

  ☆、烬火共焚灰

  转眼间,白晔和有狐虚已经没入云霄之中,暗沉的乌云夹着闪电,隐隐可见兵刃交接擦出的火光,片刻功夫就已过数百招。
  破空之术取来镇魂翕就已经耗去白晔太多神力,方才与五头凶兽争斗更是耗力耗神,有狐虚堕入魔道修为大增,拖得久了优劣之势便显了出来,虽还可交手激战,但白晔显然正渐渐落于下风。
  兮扬手指动了动想将天罗收回手中上去帮忙,想起方才白晔说的话,只得作罢。
  他分明是知道会不敌才应下这样的话的,他有意让有狐虚离去。
  有狐虚本意不坏,只是想错了罢了。
  偌大一个上古狐族被龙族和凤族压着,致使族内产生分歧分道扬镳遭仙族耻笑,他一时想岔了也并非不能理解,错既已铸成,杀了他不过让仙界失去一道支柱,倒不如放他离去,让他悔过自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沧溟剑从白晔手中脱出,像从天幕落下的流星一般,带着陨落前璀璨无比的光芒,埋入黄土之中。
  有狐虚一掌将白晔打下,兮扬瞧准了时机施法接下坠下的白晔,见有狐虚并未追上前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在转头的一刹那煞白了脸。
  在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打斗的两个人的身上的时候,休芫竟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打开了有狐虚为连清设下的结界,锁上了连清的喉咙。
  后者昏昏沉沉醒转过来,由于伤势过重聚不起妖力反抗,只得任由休芫勒着脖子拖着后退。
  俍观和扶婴也发现了休芫这一惊人举动,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那头的有狐虚弃了对白晔的赶尽杀绝便是要带着心上之人离开,转眼瞧见连清落于他人之手,哪里还有罢休的道理。
  “休芫!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她!”俍观欲前不前,看着有狐虚红着双眼提着剑一步一步慢慢逼向休芫,不由得惊慌起来。
  休芫一手扣着连清的咽喉一手押着她的左臂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往生海无边无际,她也不知道能退到哪里去,但此刻放下手中的人便是死路一条。
  俍观不是现在的有狐虚的对手,她更加不是。
  “休芫!”俍观欲上前帮忙,被扶婴伸手拦住,只得急急地又喊了一声。
  休芫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手下的动作加大了几分力道,生怕一不留神手里的人就被有狐虚抢了去。
  “本来你我是仙界倍受尊崇的人,高居天宫之上受万仙敬仰,都是他们布下此等大局搅了这宁静了八万年的水面,上神觉醒,凶兽现世,九重天宫的天帝天后,在这面前什么都不是!你休要再言,如此放他们离开我不甘心!有狐虚修为高深我等留不住,但这妖狐不能走!”
  “休芫!休要胡来!快……”
  咻——
  一道犀利剑气划过身前生生将俍观的话打断,脚下一道深深的剑痕横亘在冰面上,仿佛随时都能将地面分割开来。
  有狐虚握着执虚剑的手青筋可见,腾腾杀意尽显于脸上,束发的簪子早在和白晔争斗时掉落,满头发丝散落下来,平添了几分阴狠邪肆。
  “你不过是靠着男人挣来的这分脸面,在天后的位置上坐了八万年竟真的将自己当做什么了不得的人了。你若将连清好好归还到我手上我便放过你,如你再敢动她分毫,我必屠尽你凤整个族祭我心上之人!”
  “呵呵……呵呵呵呵……有狐虚,你把我当傻子了吗?我现在放了她定然要被你的执虚剑砍做千万节!天界有兮扬,有扶婴,我再不是最受尊崇的女仙,仙人们只会将我当个笑话,我凤族向来高傲的头颅也不得不底下,左右已经如此,我拉这妖女陪葬,倒能博一个好名声!”
  有狐虚眼中的阴鸷更深了几分,牙关咬得紧紧的,仅能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找死!”
  /
  暗红色的火焰从脚底升起,有狐虚整个人接近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虚无飘散的妖力零零散散充斥在往生海,冰封的海洋深处传来了海水涌动的声音。
  强大的神压自头顶压下,休芫的双手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发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恨恨地望着那个人,却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
  俍观拂开扶婴阻拦的手,顾自凝了一道真气朝有狐虚打去,击在他的身上仿佛立马被护身屏障吸收了去,不痛不痒,有狐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顾自提着剑朝休芫走去。
  休芫根本不是有狐虚的对手,只能挟持着人质往后退,扣着连清喉咙的手丝毫不敢松懈半分,生怕给他了分毫的机会自己就会死无全死。
  有狐虚轻抬左手,一道无形的墙出现在休芫身后阻了她的退路,休芫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面目阴狠的人一步步靠近,双手颤抖得厉害,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连清白皙的脖颈,沁出了一道血痕。
  执虚剑周身泛着妖异的红光,提剑的瞬间,有狐虚的身影已经从七步之遥到了休芫的身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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