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大表姐,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兴奋的有点糊涂了。戒指买错了?”
大表姐脸色变了变,强压住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难得糊涂啊。如意,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嫁不出去。你如果能糊涂一次,我也就放心了。”
我冷笑了一声,向旁边让了让:“你们还不进来吗?难道还有伏兵等在外面?”
男人笑着说:“没有了,只有我们两个。”
他笑的有点殷勤,大表姐不加掩饰,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面上,让他疼的呲牙咧嘴。然后指了指男人,对我说:“这是你大姐夫。”
我冲他点了点头:“请进。”
大表姐和表姐夫进来之后,目光马上就落在白狐身上了。
白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冲他们点了点头:“请坐。”
此时清晨的一缕阳光,正透过窗户,斜斜的照在白狐脸上,光影流转,更显得他剑眉星目,俊朗无比。他一举一动,带着优雅与高贵,把我都看呆了。
白狐冲我笑着说:“如意,这是谁?怎么也不帮我介绍一下?”
我回过神来,指着客人说:“这个是大表姐,这个是表姐夫。”
白狐冲他们笑了笑:“表姐好,表姐夫好。”
大表姐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问我:“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弟?这是哪一家的亲戚?”
我妈在旁边笑着说:“这不是亲戚。”
白狐接话说:“我是如意的未婚夫。”
我妈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白狐这么直接,自称是未婚夫,不过她倒也没有出言反对。估计早就在心里默认了吧。
大表姐不自然的笑了笑:“未婚夫啊。”然后她回过头来,捏了捏我的脸:“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一点风声都不漏。”
等他们都坐下来之后,对比就实在太明显了。表姐夫相貌普通,谈吐畏缩,两只眼睛东瞟西看。而白狐一举一动,都天然的有一种贵族的气质。
大表姐很快泄气了。然后狠狠的看了表姐夫一眼。
于是表姐夫开始吹嘘自己的工作和收入,并且话中带刺的说:“男人最重要的是经济能力。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白狐随手在衣兜里面掏出一个盒子,对我说:“喜欢吗?不喜欢我再买一个。”
我打开一看,是一只戒指,随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戒指比大表姐的要昂贵得多。表姐夫顿时闭上嘴了。
我苦笑了一声:“这算求婚吗?也太随便了。”
白狐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求婚,让你戴着玩的,求婚哪能用这种档次的戒指。”
表姐夫脸都白了,开始生硬的转移话题,要讨论学历。什么男人相貌经济,都不如内涵有重要。
白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来,似乎懒得和他纠缠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表姐夫听了之后,顿时呆在那里了。目光惊恐的盯着白狐,过了很久,才哆嗦着说:“你……你……”
白狐笑了笑:“我恰好懂一点。你如果想要找我帮忙的话,晚上再来。”
表姐夫使劲点了点头:“对不起,今天是我冒犯了。”
他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大表姐生气的看着他:“你在干什么呢?”
表姐夫神色古怪的看着她:“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走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咱们俩好像……嘿嘿,比人家差一点。”
大表姐炫耀不成,带着一肚子气走了。
我送走他们之后,回过头来,好奇的问白狐:“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忽然变了态度?”
白狐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跟他说,我知道你每天梦到的那个红衣服小孩是谁。”
第六百八十五章 无名的生意
我偷偷看了爸妈一眼,见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的情况,然后我低声问白狐:“什么红衣服小孩,你又装神弄鬼了?”
白狐无奈的说:“我什么时候装神弄鬼了?你这个“又”字。说的可不太准确。有点冤枉我了。”
我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金戒指变成铁戒指,不是你干的?还有,你刚才给我的那一个,是用什么变出来的?橘子皮还是树叶子?”
白狐笑着说:“我送你的可是货真价实的。”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从哪偷来的?”
白狐瞪了瞪眼:“什么偷来的?我用钱买来的。”
他无奈的笑了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身无分文吧?”
我点了点头:“我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白狐摆了摆手:“你放心,钱的事,这辈子你都不用操心。”
我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你有钱了。那红衣服小孩怎么回事?”
白狐低声说:“刚才你没有看到,他身上一直藏着一个红衣服小孩。是一只小鬼。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我低声问:“这小孩哪来的?”
白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如果好奇的话,咱们把你表姐夫抓来问问。”
我笑了笑:“还是等他主动找咱们把。不过……你可别透漏你会道术之类的。不然的话,我那大表姐可是个大嘴巴。早晚得给我宣传出去,说我找了个神棍。”
白狐笑着说:“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我和白狐在家呆到傍晚。然后我对爸妈说:“我们得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爸妈显然对白狐很满意,尤其是经过大表姐的对比之后,干脆已经认可他了。如果这不是白狐第一次来,他们两个估计会催着我们定下婚期。
我妈笑着说:“有时间了常回来看看,你们两个就在本地上班,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怎么总是不见人?”
我和白狐都笑着答应了。
在临走的时候,我爸拍了拍白狐的肩膀,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个动作已经交代了很多事。
白狐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班车远远地来了。我看到我妈正在揉眼睛。我走过去,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我妈叹了口气:“唉,总觉得你快要嫁出去了。我想象了一下那场面,就想掉眼泪。”
我笑着说:“妈,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然后我小声说:“要不然,你刁难一下他。把我留到九十岁再嫁给他。”
我妈摇了摇头:“算了吧,留着你干嘛?白吃我的米饭。”
我们说了几句之后,班车就停在了我们面前。我和白狐登上车,隔着窗玻璃招手。我的父母很快就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等我们下了汽车,回到租住的小区,我问白狐:“你现在是活人了,你住在哪?”
白狐愣了一下:“你的房间……”
我马上摇头:“不行。”
白狐一脸不怀好意:“怎么不行?以前怎么可以?”
我瞪着眼睛说:“以前你是鬼,当然可以。现在是活人,就不行了。”
白狐笑着说:“怎么活人就不行了?你该不会是担心我做什么吧?”
我想了想说:“反正那一套房子是三居室的。好像还空出来了一间,你就住在那里算了。”
白狐见我态度坚决,只好点头答应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正要上楼。忽然我的响了。我仔细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皱了皱眉头:“这是谁?”
我接了电话,听到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是如意吗?我是表姐夫,你表姐去洗澡了,我偷偷翻了她的电话本,给你打个电话。”
我无奈的说:“打个电话而已,怎么还偷偷地?”
表姐夫干咳了一声:“你表姐这个人,疑心有点重。”然后他紧张地问:“你男朋友在旁边吗?能不能让他听一下电话?”
我直接摁了扬声器。因为我很好奇,表姐夫要干什么。
只听见表姐夫都快要哭出来了:“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叫你,就叫你表妹夫吧。你不是让我晚上找你吗?怎么你倒走了?你可得帮帮我啊。”
白狐笑着说:“为了那红衣服小孩的事?”
表姐夫马上说:“是啊,是啊。这两天我一合眼就看见了,实在是受不了了。”
白狐看了一眼。用目光询问我的意思。我想了想,对表姐夫说:“我们学校后面有一座道观,你去那里等我们吧。”
表姐夫答应了一声,又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无奈的又报了一遍学校的名字。才总算把他给打发走了。
白狐看着我,眼神有点玩味:“怎么?又介绍给无名?”
我摊了摊手:“你又不能出手,当然要无名代劳了。”
白狐打量了我两眼:“你总和他来往,就不怕我生气?”
我扬了扬头:“我行得正,坐得直,你生什么气?”
白狐笑着说:“好像也是。”然后他搂住我的腰,脚尖一点,凌空而起。木女乒号。
我使劲的挣扎:“你干嘛?”
白狐奇怪的说:“我和你一块去道观看热闹啊,难道你不想去?”
我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当然想去,不过……你现在是活人了,能不能坐车去?”
白狐拍了拍额头:“我倒忘了。”
我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声:“万一让我爸妈看到了,肯定得把他们吓坏了。”
白狐拦了一辆车,笑着说:“也许他们二老以为这是呼吸吐纳的功劳,学的时间长了,可以飞起来。”
我呸了一声:“我爸妈才没那么愚昧。”
我们坐着出租车走了一会,就到了道观里面。无名正坐在院子里看书。看到我们来了,马上迎了出来。
我笑着说:“无名,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好生意,这一次你能大赚一笔。”
然后我把表姐夫的情况说了一遍,无名听了之后,马上准备了几样法器,像是一个垂钓者一样,专门等着大鱼上钩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 背山
我们在道观里面坐了一会,很快表姐夫就打车赶过来了。
他急匆匆的跑进道观,看到我和白狐确实在这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表姐夫干笑了一声。对白狐说:“表妹夫,想不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白狐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其实不太懂这个,只不过我认识一个高人。他告诉我,今天会遇到一个人,而这个人被红衣小鬼缠着。我见到你之后,试探着说了一下,居然猜中了。”
表姐夫听得眼睛都大了:“竟然有这样的高人?他能未卜先知吗?”木女团才。
白狐点了点头:“不错。这位高人,就是这道观的观主,无名真人。”
我听白狐和表姐夫说话,忍不住想笑,怎么白狐现在像是一个卖假药的呢?
而无名则身穿道袍,端端正正的坐在蒲团上面,只露给我们一个后背,一副真人不露相的样子。
白狐指了指无名:“就在那里。”
表姐夫马上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低声说:“大师,求你帮帮我。”
无名咳嗽了一声,慢慢地回过头来,看了表姐夫一眼:“你跟我进来吧。”
无名走到了小屋里面,而表姐夫奇怪的看着我:“这位大师,是不是太年轻了?”
我低声说:“这样的高人。一般都驻颜有术。你看起来他二三十岁,也许他七八十岁了。”
表姐夫恍然大悟,眼睛中的敬佩之色更多了。他跟着无名走到小屋里面。看到无名给他准备了一只灯笼。
无名把灯笼交到表姐夫手里面,对他说:“你提着灯笼,绕着道观走一遭。每走七步,就停一停。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乱。”
表姐夫紧张地问:“大师,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每天晚上为什么梦到红衣服小孩?”
无名淡淡的说:“你被鬼跟上了。我今天让你绕着道观转圈,就是在帮你抓鬼。”
表姐夫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只有我自己转圈吗?说实话,我有点怕鬼。”
无名摆了摆手:“你放心去吧,我们会远远地跟着你。”
表姐夫答应了一声就提着灯笼出去了。
等他出门之后,无名脸上那一副的道高人的模样顿时不见了。变成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他对我们说:“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我点了点头:“当然要看热闹,不然我干什么来了?”
道观外面黑乎乎的,表姐夫提着灯笼,慢慢地迈着步子,一边走,一边小声的数:“一,二,三……”
我听到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等他走过七步之后,马上停下来了。这时候,我忽然看到他的后背上出现了一道阴影,这阴影黑乎乎的,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
而表姐夫显然也感觉到了,他的身子一踉跄,然后疑惑的向后背上摸了摸,但是什么也没有摸到。
他回过头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无名。无名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向前走。
因为有言在先,无论出现什么事,他都不能慌乱,必须走完这一圈。表姐夫咬了咬牙,继续提着灯笼向前走。
七步之后,那阴影越发的真实了。我看到那简直是一座黑色的山峰,压在他的脊背上,他被压弯了腰,每一步都走的踉踉跄跄的,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我问白狐:“那是什么东西?”
白狐笑着说:“应该是阴气吧?”
无名嗯了一声:“晚上的阴气,凝聚成的山峰,小鬼虽然喜欢阴气,但是阴气太重,他依然受不了。”
走到后来的时候,表姐夫已经面色惨白,气喘吁吁了,好像随时会晕倒过去。等他好容易走到门口,总算完成了一圈,然后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无名说:“大师,现在可以了吗?”
无名嗯了一声:“现在,你慢慢的直起腰来。”
表姐夫苦着脸说:“我感觉后背上有几百斤重,根本站不起来。”
无名笑着说:“这个简单,会念道德经吗?每念一个字,就直起来一点。用正气扶着你站起来,容易得很。”
表姐夫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多少也懂两句,于是用手扶着墙砖,艰难地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说来也奇怪,刚才他明明要被那座山压趴下了,但是念着道德经,居然一点点的站了起来。与此同时,那座山轰然一声,滑落在地上。
随后,我听到一声惨叫。
无名一把夺过表姐夫手中的灯笼,向地上一照,我看到那座山压住了一个小孩的手。
那小孩全身穿着红衣,年龄虽然幼小,但是眼神却冷冰冰的,似乎和我们有深仇大恨一样,正在阴森的看着我们。
我向白狐身后躲了躲:“这就是那只小鬼?”
白狐点了点头:“好像是。”
阴气凝成的山掉落在地上之后,就在一点点的消散。那小孩挣扎了两下,要从下面逃出来。而无名一把将他揪住,用力一拖,从山下拽了出来。
然后他笑着说:“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害人?”
小孩冷冷的看了无名两眼,忽然张大了嘴,使劲的咬在无名的胳膊上。
我惊呼一声:“无名小心。”
好在无名早有准备,一张道符递了过去,把小孩的嘴给挡住了。可是这时候,无名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吼叫,表姐夫像是中了邪一样,双目赤红,向无名的肩膀咬去了。
无名吓了一跳,转身一脚,向表姐夫踢过去,把他踢倒了。
而那小孩虽然被无名抓在手里,但是脸上一点慌乱的迹象都没有。他在伸拳舒腿,似乎要打无名一样。只不过他人小力弱,始终打不到无名。
然而,小孩打不到,表姐夫却能够打到,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疯狂的向无名冲过来。
我看了一会,忽然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