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说道:“尔等身为我上清弟子,却不思进取,累得我上清千年基业不稳,含辱屈于人后,实在是让我失望。”
一众上清派弟子皆羞愧异常,上清派掌门李道陵跪在地上,哽声说道:“都是弟子无能,不能将上清一派发扬光大,还请师祖责罚。”
这个金色的人影怒哼一声,浑身金光尽数敛去,露出真容来,他一副仙风道骨、童颜鹤发模样,脸上淡漠神色,微闭着的双眼,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凝视着青莲宗方向,冷声说道:“我上清派与青莲宗千年宿仇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徒孙们,随老祖前去青莲宗,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听得祖师发话,一众上清派弟子群情激奋,誓要从青莲宗处将道门第一大派名分抢来。
第十章 阴谋初现
上清祖师哈哈狂笑道:“扬我上清之威,若有不从者,灭派!”
一众上清弟子此刻已经陷入疯狂,随着上清祖师高呼,皆士气高昂,扬言要灭青莲。wWw;
“区区一个仙人,来到凡间竟然如此狂妄,莫非你以为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么。”话音不温不火,但是听在上清派弟子与上清祖师耳中却是犹如雷霆迸炸,轰隆作响。
上清祖师扬眉怒道:“你是何人,本大仙的事岂容得你这个蝼蚁来管,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无数上清派弟子循声看去,只见远隔数百丈处的一座大殿顶上,站着一个黑衣人,再仔细看去,却怎么样也看不清这人的脸,似乎这人脸上覆盖着一层浓雾,让人看的异常模糊。
上清祖师心中微一惊骇,心中暗道:“还有仙人下凡了吗,怎么没有听到紫薇大帝提起过。”思索片刻,旋即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何人,这乃是我上清派之事,还请阁下不要插手。”
这个黑衣人低沉着嗓音说道:“这事我自然不管,不过我却是找你有事。”
上清祖师料定眼前之人颇难对付,也不想节外生枝,沉着气问道:“阁下找我有何事,若是能够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黑衣人伸手一指,淡淡说道:“我要你做我的奴仆,帮我卖命。”
上清祖师登时怒火滔天,虽然他在仙界是个三流角色,但是下得凡来却是趾高气扬的绝顶人物,浑然不将人间修者放在眼中,在他眼中这些修道者皆是蝼蚁。
上清祖师亦是个颇有城府之人,早已确定天界除他之外,再无任何仙人下凡,心中稍宽,只要眼前之人不是仙界中人,对于他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人物。
是以,他凛然无惧,祭出仙家仙剑来,顿时一道璀璨的金光怒舞,灿灿仙气喷薄而出,意念一引,向着这个黑衣人电射而去,剑光扫过之处,无数上清大殿被剑罡席卷,像是纸糊的一般,轰然倒塌。
上清祖师这柄仙剑那是一柄品次不低的仙剑,他被天界紫薇大帝派遣下凡,乃是为了寻找轩辕黄帝的佩剑轩辕剑,他才得紫薇大帝赐予这等仙兵。
仙剑甫一祭出之时,漫天刮起猎猎狂风,将轰然倒塌的上清大殿零星散落的砖石卷的冲天狂舞,一股脑儿的向着黑衣人袭去,滂沱的剑气摧朽拉枯,一路所过之处,无数大殿都纷纷遭殃,成排倒塌。
上清派掌门李道陵在一旁看的大为心疼,这些大殿可是上清派花费上百年时间所造,被祖师这惊天一剑给击的土崩瓦解,心中暗痛,却又不敢出言指责。
上清祖师是个眦睚必报之人,先前黑衣人之言,已然是触动了他的痛脚,他在仙界待遇比之奴仆还不如,若不是他乃是最近凡间得赐仙骨升仙之人,而且又熟知轩辕剑的下落,这才得蒙天界紫薇大帝看中,派他下凡来夺取轩辕剑。
仙剑倏然划过,灿灿剑光,直朝着黑衣人袭去,眼见就要将黑衣人给洞穿。
不料,这柄足可以毁山断海的仙剑竟然停在这黑衣人的身前,那汹涌澎湃看似无坚不摧的剑气顿时敛去,黑衣人冷笑一声,伸出两指,轻轻的夹在剑锋之上,微微用力一折。
这柄无坚不摧的仙剑竟然在他指间迸碎,断为两截。
黑衣人将断为两截的仙剑随手一丢,身子微动,瞬间出现在上清祖师身前,淡淡说道:“做我的奴仆,只要你听话,诚心为我做事,这种破铜烂铁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上清祖师见仙剑一断,心如死灰,这乃是紫薇大帝钦赐之物,有一丝损坏都会受到重罚,现在仙剑断为两截,上清祖师必死无疑。
听得黑衣人这般说来,上清祖师一扫戚容,谄笑道:“给主人请安。”纳头便拜,咚咚咚磕了九个响头,这才作罢,前后神态变化之快,令人咋舌。
而下方目瞪口呆的上清派弟子,皆是神色呆傻,看着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的祖师,心中对于得道成仙之念突然消散,皆暗道:“若是仙人都是如祖师这般模样,这道也就不必再修了。”经此事后,一些上清派弟子修道之念尽去,归隐山林或匿于市井之中,这些人甘于平淡之余,还略施恩惠,倒是赢得百姓爱戴,日子过的比修道更加的踏实。当然,这都是后话。
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条听话的狗,今后本座就叫你狗儿,你觉得这称呼如何?”
上清祖师微一错愕,旋即纳头便拜,口中直呼道:“主人这名气取的好,取的妙,今后我就叫狗儿了。”说完,又是三跪九拜,喊道:“多谢主人赐名。”
黑衣人十分满意狗儿的态度,欣然道:“你这奴仆不错,本座十分喜欢,这穿云破空梭就当做是本座给狗儿的见面礼了。”
狗儿惊声道:“这……这竟然是上品仙器,就算是天界金仙也难以得到的上品仙器。”
下方的上清派弟子看着这一幕,心中冰凉一片,皆呐呐自问道:“这就是我们上清派一直引以为荣的祖师吗,这是我们上清派的骄傲吗,这是我们上清派无数弟子仰慕的祖师吗?”不知不觉间,一众上清弟子心中那尊神圣的神像轰然间倒塌。
而上清派祖师,狗儿却是独自沾沾自喜,为寻到一个明主而欣喜若狂,为得到一件上品仙器而疯狂。忽而,狗儿喜极而泣,对天长呼道:“我终于能做人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挥出一道清光,瞬间便与狗儿消失在上清派弟子的视线之中。
上清派众人,木然望天,皆沉默不语,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入夜,一间金碧辉煌的庙宇之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庙中的佛像负手而立,而他旁边,站着一个毕恭毕敬颇具仙风道骨的道士。
黑衣人指着眼前的佛像说道:“狗儿,你知道这尊佛像雕刻的是谁吗?”
狗儿微微摇头,说道:“主人英明,狗儿资质愚钝,不知道这佛像雕刻的是什么。”
黑衣人沉声说道:“这佛像有句禅语,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说的就是他。”
狗儿谄媚说道:“主人圣明,这禅语极难懂,狗儿还未猜透,还请主人明示。”
黑衣人对这话嗤之以鼻,不屑地道:“你们道门中人怎会懂得。”话毕,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笺,丢在地上,说道:“你去帮我将这件事办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狗儿欣然领命,瞬间便消失在黑衣人眼前。
狗儿领命来到上清派,此际上清派诸多大殿被毁,满目残椽断壁,行至李道陵所居之处,见得李道陵正在潜心观看道家经卷,微一皱眉,开口说道:“道陵,祖师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李道陵微微皱眉,神色有些怠慢,说道:“祖师究竟有何事要我去办?”
狗儿脸有恙色,沉声道:“怎么,看你神色之间有些不愿意,难道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旋即,想了一下,正色说道:“今后我正式改名苟尓,你将这消息传达下去。”
李道陵点了点头,说道:“弟子知道了。”说完,继续拿起手中的经卷,观阅起来。
苟尓忽然勃然大怒,厉声说道:“现在就给我滚过去,马上集合门下弟子,我有事宣布。”
李道陵稍整脸色,低头走开,吩咐派中长老敲响铜钟,听得钟声的上清派弟子,皆往广场奔来,瞬间便集合完毕。
苟尓踱步挺胸,打量着一众上清派弟子,偶尔看见一些弟子面露讥讽之色,顿时火气冲天,闪身飞至这些弟子身旁,穿云破空梭从袖中飞出,瞬间穿过这些上清弟子的胸膛。
苟尓冷笑道:“这就是对祖师大不敬之罪,若是谁敢对我不敬,下场只有死。”
一众上清派弟子看在眼中,寒在心里,皆是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黑衣人蓦然从天空出现,淡淡说道:“狗儿,还在磨蹭什么,将我要做的事,传达给你门下弟子。”
苟尓冷着的脸顿时灿烂如菊花,点头哈腰道:“是,主人。”
第十一章 生死大逃亡
苟尓将诸事布置完毕,黑衣人便带着他在原地消失不见,而得到苟尓这个上清派祖师之命的一众上清弟子无奈之下皆忙了起来。Www;
来到庙宇之中,苟尓谄笑道:“主人想杀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区区一个化神境界之人,我一人足矣。”
黑衣人语气淡然,半晌说道:“哼,你这个蠢货,以为杀了他,就会完事了吗,我们的世界,不是你这个低层仙人能够理解的,就算杀了他,他依然会再度轮回,我要的便是毁了他,让他万劫不复。”
苟尓点头哈腰道:“主人说的是,狗儿愚钝,不及主人万分之一。”
黑衣人冷笑道:“像你这等无耻小仙,我见的不多,不过本座喜欢。”
是夜,天空一道亮丽的虹芒划过长空,在丰都山落了下来。
丰都山漆黑一片,唯独那虚空之门,却是黑的发亮,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纤毫毕现,端的是奇异无比。这道亮丽的虹芒敛去,露出苟尓一张仙风道骨的脸容,此际的他,颇具威严,与在黑衣人前那副卑躬屈膝的神态,迥然不同。
丰都山下的那间草庐之中烛火摇曳,里面传来两个清脆的笑声,为这死寂的山间添加了无限的生气,在丰都山守候的林月儿与水盈儿两人聊的正欢,各自都在回忆着有关心上人的种种趣事,说到好笑之处便咯咯笑个不停。
两人聊的极欢,想起一幕幕往事,心头的愁绪也化解了许多。
“你们哪个是林月儿。”门外,苟尓负手而立,悄然运转仙元力,卷起一阵风,将草庐的屋门给吹开。
林月儿凝眉说道:“你是何人?若是无事,请离开。”
苟尓冷哼一声,道:“想来你就是林月儿了,我家主人有请。”卷起一阵狂风,林月儿瞬间便在原地消失不见,而苟尓随即消失。
遭逢此变,水盈儿俏脸煞白,跑出门外,狂呼道:“月儿姐姐……。”大呼几声之后,无人应答,心中惶恐不安,强自按捺住眼中的泪水,朝着邪王殿方向飞去,欲将此事告诉邪王,让他定夺。
且说秦歌与荆少羽、祝熔三人,他们已进入鬼界半年时间,鬼界如同其名,整片天空都昏暗无比,灰蒙蒙的,没有丝毫的生气,有的只是无数飘荡于天地间的怨灵与腐烂不堪的尸体与无数张牙舞爪的鬼兵。
经过六个月的大逃亡,三人每天面对着无数怨灵与无数鬼兵,早已是变的麻木不堪了,而血魔在初一进入鬼界之时,便被鬼界之中的鬼将击杀,变成他们口中的食物。
鬼界,时时刻刻都充满着危机,这是一个杀戮的世界,一个疯狂的世界,强者为尊,而鬼界之中也有着无数修炼者,这些修炼者与人间修道者不同,鬼界之中的修炼者,皆是由吞噬其他怨灵而成长,鬼界之中实力划分为鬼兵、鬼役、鬼将、鬼王、天鬼,鬼皇。
而三人此际,正面临着三个鬼将的追杀,而鬼将的实力与人间寂灭境界高手的实力相当。
连续六个月的追杀,三人已经累的筋疲力尽,而在鬼界因灵气稀薄,无法御剑飞行,唯有踏着陆地奔袭。六个月来,三人也不知奔袭了多久,也不知杀了多少拦路的鬼兵。
祝熔缀在二人后方,为两人断后,体内真火疯狂释放,火海所过之处,拦路的怨灵瞬间被火焰焚烧。
荆少羽面色冷峻,刀气凛然劈出,身前的鬼兵成片倒下,腥臭的血水四溅。
荆少羽冷声说道:“这些鬼兵似乎知道我们的路线一般,每次都会出现在我们身前,真是古怪至极。”
秦歌与荆少羽并肩站立,望着眼前杀之不尽的鬼兵,说道:“这些鬼兵似乎是能够闻到生人的气息,我们将气息敛去,看能否逃脱的开。”
三人立即敛去气息,悄然游走于这群鬼兵之中,敛去气息之后,这些鬼兵皆茫然在原地打转,纵然是三人经过他的身旁,亦发觉不出来。
此刻,灰蒙蒙的天空之中,升起一弯红色的太阳,赤红如血的光芒洒下,天地皆赤,而在红日升起之时,这些鬼兵也悄然散去。
秦歌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每半个月时间,高天之上便会出现一轮红日,这红日升起之时,也是无数鬼界怨灵与鬼物蛰伏之时,只有此刻三人才绝对的安全。
三人日行千里,流连于无数鬼兵之中,连战无数鬼物,看着天际红日升起,一直紧绷的心弦也放了下来,脸上疲惫之意甚浓,不免疲乏困顿。
祝熔朗声说道:“他奶奶的,连续几天奔袭,我已是累的够呛,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会儿了。”三人连续几个月的大逃亡,彼此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秦歌和衣而睡,体内逍遥游功法自动运转,将鬼界稀薄的灵气不断引入体内,炼化为真元,存于丹田之中,连续几天的狂奔,他体内的真元早已枯竭,若不是强自支撑着,只怕此刻早已力竭而亡。
秦歌睡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异啸声,心弦一紧,猛然醒来。环顾四周,黑影绰绰,尽是浩荡涌来的鬼兵,再看天际那轮红日,早已沉入地底。
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一睡竟然睡了三个时辰,再看一旁的两人,也被这异啸之声惊醒,三人同时跳了起来,困意顿消,看着重重鬼影,心惊胆寒,这鬼兵少说也有数万之多,纵然三人道行高深,也绝不是对手。
“跑。”祝熔惊呼一声,运转真元,化作一道黑影朝前狂奔而去。秦歌、荆少羽闻声而动,真元鼓舞,随着祝熔一同绝尘而去,而那些鬼兵之中冒出三个骑着骷髅战马擎着黝黑长枪的鬼将,长枪一指,皆长啸一声,驱使胯下骷髅战马,向着三人追去。
四周昏暗苍茫,寂寥无声,阴森的寒风呼呼吹瑟,三人全力狂奔,森冷的寒风扑面而来,沁凉入骨。身后马蹄铮铮,像是索命冤魂一般追在三人身后。
三人与这三个鬼将纠缠了数月时间,彼此之间激斗了数百次,已是知根知底,这三名鬼将着实厉害,堪比寂灭顶峰境界,就算是祝熔的道行也要弱于这三名鬼将。
好在秦歌体内葆光神奇无比,能够克制这些鬼将的诡异法术,每每三人处于危险边缘,全赖于秦歌体内葆光与古卷相救,这才得以逃脱。
追逃之间,三人已飞奔了数百里,来到一条大河边。注目而望,三人心中惊骇,这条大河之中,无数鬼兵涌动,这些鬼兵眼白翻动,张口赫赫怒吼,不断朝着河岸攀爬。
无数鬼兵爬上河岸,机械的迈着整齐的步伐,口中桀桀怪叫,张牙舞爪的朝他们扑来。
还未等秦歌有任何动作,只听得祝熔哈哈大笑一声,道:“滚你奶奶的。”烈火戟祭出,横空怒扫,戟芒吞吐,道道火光肆虐,甫一接触这些鬼兵便猛地炸开,噗噗声响,这些鬼兵浑身着火,过得片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