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莲宗,或是全慕兰图,如今也只有他一个元婴中期修士。”
丁修此刻离那女修极近,虽然谈不上呼吸可闻,但也可以全窥此女全容。只见此女容貌娇美,肌肤吹弹可破,身材凹凸有致,由上至下无不纤巧秀挺,引人无限暇思。
“祈师弟,虽然每个修士的境界划分有高低之分,但相互之间的差别却是以实力说话。在低阶之时,境界的差别较大,高上一个层次必然是在修为上真的高上一截。但这种情况,一旦迈入结丹期便不尽相同,真正的实力却再不是以境界划分,凭的则是全方位的修行本领。譬如说……这个!”
这个姓云的女修说到这里,突然双手一扬,两只纤细的手掌之间,丝丝的红烟彩雾弥漫,彩雾飘起来的同一瞬,她的手中灵光一闪,一只巴掌大的青蟆突然伴着灵光跳出,与随后飞扬而起的一方丝绢,分左右朝着丁修位置袭来。
这一异变来得极为突然,丁修措不及防之下,急忙灵力灌注双目,喷射两道紫芒光柱,直击在青蟆身上,将它口中渐已经成形的一道灵光打回体内,而他身周忽现出八棱盾牌,将那丝绢催发出来的一道霞彩挡在身外。
半空之中青蟆躯体灵气爆破之际,遁光飘闪,丁修立即乘此时机闯出洞府之外。然而,身形一滞,他整个人由动化静,忽地凝立不动。
丁修实没有料到洞府之外,会被这几个破阵之人布上一圈奇异的黄光禁制,看起来应也是个土系法阵。苦笑无语,他唯有缓慢扭转身形,与身后驻足冷笑不已的三位莲宗修士对峙而立。
“阁下何人?竟然敢在莲宗的雪仞峰设立洞府,不打招呼不说,竟然还私设法阵,图谋本宗至宝,真是不知死活!”
说话的正是那云姓女修,此时她的秀目含煞,杀气腾腾,一身紫色的衣衫竟然现出数滴褐紫色的斑痕,想来是那青蟆的灵血飞溅所为。
旁边那两名结丹修士冷哼一声,分左右抢占有利地势,其中那名较为年轻的修士冷笑数声,讥讽道:“阁下真是有胆做事,没胆见人,既然敢闯莲宗,怎么也得留下个姓名,也好让在下知道知道阁下的尊号。”
三人早已经看清丁修的修为,以三搏一自是稳操胜券,所以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岂料,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说了半天,却见丁修除了不时动动眼球,整个人丝毫不动,仿佛根本就是个聋子,听不到三人的言语。这一举动立时引得那名年轻的结丹修士大怒,面现一丝狰狞杀机的同时,他的双手一展,竟然同时甩出五枚中阶灵符,朝着丁修直奔而来。
眼见灵符即将附体,让三人大吃一惊的一幕显现。只见丁修抬手轻挥整个人忽地隐去不见了踪影,下一刻却出现在另一个位置。而那五枚灵符却因失去目标,其势不减直接与那法阵释放出来的黄芒相撞,立时引起地面一阵抖动。
灵符的攻击,使得法阵黄芒流转,忽地闪映出耀眼的黄光。便在此刻,丁修突然出手,手中同样飞出符箓,于半空之中化为一柄银锤,朝着刚才五枚灵符相撞的耀眼黄芒砸去。伴着无数的碎光芒点,法阵的禁制立时消于无形,那三人齐齐暗叫不好,立时身化遁光紧随丁修飞射而出青光追去。
墨蓝的沉重天幕一点点地向背后撤去,美丽的蔚蓝色晨曦刚刚在遥远的东方染着山峦和草原,而眼前却是一片汪洋大海。逃亡了一夜的丁修来到海边不禁生出旧事重历的古怪感受,心头浮现出当初逃亡海外的一幕幕情景。
不知为何,这一夜里不想恋战的丁修数次隐匿均被那女修识破,偏偏还不知错在何处,实在令他极为郁闷。自己的隐符隐匿之术即使是元婴修士恐怕都不易识破,为何在这女修面前却无藏身之处,这一点让他实在想不透。
晨光之中,一点紫光淡淡如同闪电般朝他的位置而来,丁修冷然扫望已经极为遥远的雪仞峰,心头升腾起冰冷的杀意。便在此刻,又是两点紫光随后赶来,应是那两名结丹初期的男修。
第一百五十二章 命悬人手
为避免再度被三人围攻,丁修双睛之中冷然喷出一片紫光,锁定在那女修的着落点位置,整个人立时化为青光,闪电般扑了过去。
丁修的反扑着实令追随而来的女修大吃一惊。对方的作法使得她不得不放缓遁速,于半空之中作下调整朝着海滩上的另一处位置落脚。
眼见双脚欲着沙地之时,那女修神识前探一扫突然发觉沙地之内隐隐有灵光透出不由一惊,立时悬于沙地之上静观其变。便在此刻,漫天飞沙扬起,一道红色的圆光破沙而出,灵光四射之时直奔她的娇体而来。
丝绢飞扬,引得海边灵气激荡,火光乍现,却是丝绢凌空而生,燃出一道如纯阳之玉,如琥珀一般色泽的玄火。那火焰几如凝固之物,看去小小模样,在丝绢笼罩的范围燃烧,那云姓女修面容严峻,双手做飞舞状,如天边流星瞬间穿越,那一点纯火之焰,离丝绢而出,在半空之中似还缓缓转动,似缓实急,向着沙地显露出的灵光飞去。
怦然相撞,在漫天的碎裂的灵光之中,丁修眼中双瞳突然涌现紫光,现出骇然之色,紧跟着,他的脑际之中神识轰然而响,一阵无可忍受的头痛使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双手抱头的同时,胸口又是一痛,一股仿佛曾经体验过的烧灼感受弥散心间,喉头一腥之下,一口紫黑色的精血喷口而出。
怨怒而起,丁修双瞳立时喷出无可掩饰的杀意。月光斩,这个一直伴在身边的灵器竟然抵挡不住那团火焰之威,被那纯火之焰化为灵光散落无痕。这个除自己本命灵剑以外,一直最称手的灵器竟然在此被眼前这女修摧毁,还累得与月光斩灵器紧紧相依的灵心受了损伤。
眼见另外两人已经近得此地,丁修双瞳蓦地爆起紫光,迅疾的打入到有些惊诧的女修眼中。身躯微微一晃,却是那女修面容忽地惨白,踉跄几步之后才稳稳站在沙地之上。
青光乍起,丁修猛地一声长啸再度横空而走,当他身形掠空之时,遥远的空际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跟着,一道无比迅猛的白芒闪瞬便凌空而至,直奔半空化作青光的丁修。感受到白芒挟带着的无可匹敌的惊天灵压,丁修暗叫不好,急忙避往一旁。
几乎在丁修身形变动的一刻,那白芒突然神奇般的停顿下来。接着,一道似幻似真的青衫儒生现出身形,缓缓旋空飘落于地。
当他稳稳站在沙地之上时,才轻盈半转身,望着被逼落于沙地的丁修缓缓言道:“道友既然光临雪仞峰,怎么也需到莲宗小坐,否则,其他人岂不笑我莲宗不懂待客之道?”
青衫儒生此时望着丁修淡然一笑,袖手于后迎风而立,状如仙人一般,其风姿气度均非比寻常。
“在下本是远行之客,只是因修为异动,才觅个灵地静修数日,本无意得罪贵宗,就算真的惹起贵宗不快,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吧?”
丁修神识早已经探察出对方修为已至元婴期修为,立时有了矮上一截的感受。那种不加掩饰的灵压仿如一座大山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在语气上同样也软了三分。
仰天长笑,那青衫儒生朗笑数声顿一顿才冷然笑问:“如果真如道友所言,那不妨解释一下,道友设立法阵困住我莲宗秘藏的玉睛灵蜥是何用意?在下虽然在道友身上查觉不到玉睛灵蜥的气息,但此灵蜥为你所困却是眼睁睁的现实,道友不要无法自圆其说才好。”
说到后来,那青衫儒生话语虽然客气,但语气却是越来越冷。听得他的问话,丁修的心立时坠入谷底,一切缘由立时贯连起来。
难怪那玉睛灵晰出现在法阵之内,原来在当夜开辟洞府之时,他便在无意之中将那玉睛灵蜥困于法阵之内。而那灵蜥也是了得,竟然在法阵的洞府潜伏了**日才隐匿不住,伺机逃离之时被自己发现。看来,正是如此,才惊动了莲宗的高阶修士,更是此因,惹得那女修如临大敌,一直锲而不舍的紧追不舍。
此时,那女修与其它二人来到丁修身后十余丈缓缓站定,均无人作声。无奈苦笑,丁修略一沉吟,朗声解释道:“玉睛灵蜥的去迹虽然与在下有关,但却非是在下的本意,更不知如何归还。有关此事,在下愿述说前因,与前辈商讨解决的办法,并向贵宗诚挚道歉,望能和平解决此事的争端。”
那青衫儒生还未答话,丁修身后的一名男修却忍不住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的举动,早犯了莲宗的禁忌,百死不足以尝赎!还想仅凭道歉了事?真是痴心妄想!”
丁修听得此言盯着那尚在沉吟的青衫儒生一眼,仿若未曾听见那男修之言,朝其施礼恭敬解释道:“晚辈丁修,本是天兰国度的天门弟子,因缘巧合来到此地。因见此山俊秀挺拔灵气逼人,又不便请求,所以避于一堣,悄然修行数日。玉睛灵蜥的出现实是令在下也非常吃惊,还曾吃了大亏,最后却不料被偶得的法宝掠去,不见下落,更不闻气息。有关此事,前辈可与晚辈一起详查,只是希望前辈不记前嫌,给晚辈一条生路。”
与远超自己的高阶修士相拼,那是丁修连想都不敢想的,单是那结丹后期的女修都看似不费吹灰之力毁去了自己甚为倚仗的月光斩,更毋论更为高阶的元婴修士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丁修还是清楚明白的,所以唯有忍气吐声,希望对方施舍一条生路。
“哦?”
那青衫儒生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不置可否地应道:“你不妨把来龙去脉交待出来,让本长老确认一下真伪再说吧。“
丁修皱眉半刻,感觉对方之言并无太多诚意。但此刻命悬于人手,唯有将洞府内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眼见那青衫儒生面色渐渐凝重,而身后三人亦是低声轻呼,他立时感觉不妙,却不知究竟错在哪里。
灵压陡然扑至,丁修立时感觉到四肢移动起来极为不易。只见那青衫儒生怒容陡现,双手突然一抬,冷哼一声喝骂道:“竟然敢来诳骗庞某!那须弥灵山缘是本宗的镇宗之宝,在数百年前不知所踪,怎么会落在你的身上?真是胡说八道,不知死活!”
灵压施加于身愈来愈重,半空之中忽现无数的黑云,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引力,从四面八方急速涌来,汇聚在丁修众人的上方,逐渐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风柱,急促旋转,发出尖锐破空之声,从天空缓缓降落。
lt;;gt;。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死一线
(每天二更到三更,阿仑即日起,爆发下!)
那风柱之粗大匪夷所思,看去竟有种能够吞噬整片沙地的架式。此际,天幕低垂,狂风凛冽,一派凶厉景象,如世之末日,即在眼前,不由得令丁修生出绝望之感。元婴修士的惊天奇能实在让他大开眼界,但出奇的是,他并没有如何的恐慌,反而灵心浮起种种往事,竟不禁猜想引他入门的恩师归尘子如果施展神威会是怎样的威力。
身后那三名莲宗门人纷纷变色,如此神通当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呆怔之时,沉闷声响,片刻间只见沙地之上无数裂缝龟裂开去,轰然而开,无数沙石竟然被风柱吹得逆飞而上。
“前辈息雷霆之怒,晚辈确有其宝,有物为证,请看!”
丁修回过神来,实想不到这风柱竟有如此之大的神威,急忙将小山取出以单手高举。不过,此刻的他双睛紫光凝炼如有实体一般,破开风柱朝着那青衫儒生望去,恰见那儒生手中打出一道法诀没入到小山的山体之上。
法诀打入小山的一刻,山体突然现出五彩斑斓的霞彩,乍一闪现便倏乎消去。丁修紫芒一扫,见到那儒生眼中喜色一闪,跟着目现狂热的贪婪之色,立时暗叫不好。
手掌回收之下,双手略一交错立时在身前划开一道泛开的灵波。与此同时,丁修的手掌陡然闪现金光在头顶一拍,整个人刹时化为金色闪遁至灵波之中。
就在灵波泛起的缺口尚未合起之时,那一旁旋立带有无数沙石的风柱丝丝作响,如恶鬼低吼,又似阴灵厉啸,彷彿是听到了什么诡异召唤,直接一抖正中灵波渐欲合起的灵波缺口之处。
此际,但见得天地无光,丁修遁入的空间之内因无缘无故多了一份**灵力,空间之内的平衡立被打破。
两耳轰鸣巨响,灵气爆破连连,身周蓦地压来的空间巨力使得一身金光的丁修七窍都渗出缕缕血丝,一双紫瞳凸起,但那紫光却是黯淡了许多。
施展了金刚不破的躯体陡然承受莫名的巨大承压,使得丁修险些就此被压扁,好在他凝聚的金丹元神着实坚固,全力施展竟然生生抵住了巨压,及时在能力范围的一点,堪堪破开空间的一点脱身而出。
骤然脱离狂暴的狭小空间,丁修立时有了再度为人的感受。四周是不断涌动的冰冷海水,破开空间的一瞬,他竟然逃到了海水当中。
不过,因打开空间的一刻,内蕴的风柱灵力同样自缺口溢出,引得海浪狂涌,立时巨浪滔天,引得海滩沙地淹没在无边的巨浪之中。
身体被空间随之喷出的风柱灵力冲击得在海水中翻滚,丁修好半晌才在海水中稳住身形。神识虽然受了不小的损伤,但在面临生死的一瞬,他仍然勉力催使,附于海浪逐波之中,朝着避开巨浪的那三位莲宗结丹修士位置探察。神识一动之下,丁修立时隐隐听到一男修牙关打颤的奇声异响。
“庞师叔,我是王玉常啊,你……你怎么啦?”
那男修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恐惧,好象那庞师叔正在做着什么让他惊骇的事情。忽而,狂风止,风云静,连一直汹涌的海浪也变得悄无声息。丁修神识随浪波稍静,立时感应到一股极为恐怖的灵力气息。
悄悄潜出很远,丁修隐匿踪迹悄无声息自海水探出,望向海滩之上时,立即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风云散去,裸露出来的一个奇形怪物。
沙地之上,赫然耸立着一只崭新而无法想像的怪物,身躯又高又大,竟比那三名结丹修士高了四五倍不止,且粗壮无比。那三人与站在这只怪物面前,直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从这只怪物身上不停地散发出血腥味道和浓浓的杀气,到处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骼。巨大的骨架之上,原本属于青衫儒生的头颅仍然完好,但此刻却狞笑朝着三名自己门下的弟子逼去。它仿如自地狱深渊脱困而出的恐怖恶灵,现出其真实的本来面目。
“元婴修士,哼!你们真的以为修行到元婴修士级别很神气吗?你们可知午夜梦回,我变成这个模样受的是怎样的一番折磨?”
那儒生头颅怨气冲天,突然探出两只白骨森森的巨手在胸前一搓,一个黑色的灰色灵气聚集的灵球自然而成。那头颅紧盯着身下三名面无血色的同门弟子,嘿嘿冷笑数声,突然将那灵球抛出,恐惧无比的三人骇然之人同样各祭法宝护体。
丁修还在小心远观之时,却不料那灵球突然朝着自己这个方向飞来。实想不到相距如此之远,再全力施展隐匿之术仍不能瞒过此怪物的灵觉,他急忙沉入海水之中,全力朝着海里遁去。
然而,丁修的神识之中却感应到那灵球在他隐匿藏身之处轰然爆响,随后一道在海中遁速奇快的灵动气息立时朝自己追随过来。
不知为何,丁修感应到那气息竟然有着不断壮大的趋势。全速化为遁光在海中潜行的他,在几个喘息之间便感到身后被人牢牢锁定,并有愈来愈近的感受。仓惶之中,一惊回望,他险些一口将涌动的海水吞了下去。
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