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文老师,咋啦?”
没眼看。
文曲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干什么去了?”
别理搓手指,“出去逛逛。”
文曲拉着别理离开了围观人群的视线,满脸的不高兴,“去找张警官了?”
别理瞪大了眼睛,“这你都知道啊?神算啊大佬!”
可惜这个马屁拍的并不到位,差点把马拍出一口血来。
文曲咬着牙,腮帮子都凸起来了,“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啊?”别理一愣,随后弯了弯眼睛,失笑道:“胡说什么呢,我们这是革命的友谊,你别想多了。”
文曲又往她手上看了一眼,才哼了一声。
他现在每天都疑神疑鬼的,害怕别理知道他暗恋,又害怕别理不知道他暗恋,更害怕别理知道又假装不知道……哦,最后这个其实也没那么怕,据他观察,别理还没有这么高的伪装技巧。
但是现在他快忍不住了,其实是早上起来就快忍不住了。
文曲提了口气,刚准备说话,放学了。
别理刺溜一下蹿出去,“我得去打扫卫生,然后……”
文曲一口气憋住了自己,伸着胳膊把别理揪回来,怒气又渐渐消失,浑身无力。
他呢喃着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别理心头直跳,预感接下来会发很重要的事,于是舔着嘴唇挖空心思想转移话题。
然而,她还没想出什么头绪,就被文曲一把抱在怀里了。
不紧,虚虚的。
文曲低声在她耳边紧张地问:“你,讨厌这样吗?”
这不是文曲第一抱她,最早的时候,文曲就抱着她翻过门,那时候动手之前都要先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周身全是温热,是文曲身上很独特的味道,这味道别理从没有在别人身上闻到过,令人心安的、陶醉的,想靠近。
别理嗅了一口,血液直往大脑上冲,她咬了咬舌头,才清醒。
她往后退了一步,文曲放下手。
别理干巴巴的说:“下班了。”
她垂着头,没回答文曲的问题。
文曲看着她,抿了抿嘴唇,转身要走的时候,说:“你其实知道的吧?”
别理慌乱的站在原地,看着文曲的背影,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别处把勇气全都用完了。
怂的要死。
从学校回去之后,两个人谁都没说话,空气沉默得很尴尬。
别理头一次这么心慌,比被双双吓得光脚跑出去的时候还要心慌。
是,她这段时间隐隐的有些感觉得到,但是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都立刻否定了。
怎么可能啊,那可是文曲,超厉害,长得帅还温柔,她连高中学历都没有。
默默地喜欢,和真正的恋爱,其实是两回事。
喜欢他的时候,他说教都显得学富五车,抿嘴都可爱,笑起来更是不得了。
恋爱的时候呢,两个人有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阅历,对同一件事都有不同的看法,那点喜欢悄无声息的就被磨灭了。就像她和文曲,一个是天上的星星,一个是地上的野草。
品种都不一样,偷偷的在心里仰望就好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长不长!
感谢一盏小灯笼的地雷X3
么么哒(づ ̄ 3 ̄)づ
第53章 来客
双双一手拿着线香; 一手攥着蜡烛,看着文曲拿着书上楼之后,又飘去看了看坐在床上发呆的别理。
“米萌四不四草架惹?”
别理拿被子捂住脸,闷闷的应了一声。
其实没吵架,但是她不想说,因为太复杂,说不清。
她现在还没理清楚,为什么在发现文曲有表白的意向时; 自己会退缩的那么快。
文曲好像真的被伤了心了; 这几天都不怎么跟她说话; 虽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 照例做饭,依然在一楼的书房里看书备课,还是和别理一起去学校; 就是不怎么跟别理说话了。
这让一直暗搓搓的,偶尔斗胆在心里幻想一下的别理,瞬间萎了; 甚至开始时不时幻想着如果回到那天; 她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文曲; 不讨厌; 还很喜欢; 可以多抱。
她手边是一本厚厚的历年真题详解,才翻了一半,上面红笔黑笔画的全是道道。
双双瞄了一眼; 问她什么时候买的,怎么忽然开始看书了?
别理慌张的把书盖住,支支吾吾地说:“前几天。”
双双没再多问,懵呆呆的一点头就出去了。
不过刚飘出去,就差点撞到文曲身上,吓得双双差点又倒回来。
文曲板着脸,盯着双双看。
双双哆哆嗦嗦的问:“干,干森么?”
文曲板着脸问:“她在里面干什么?”
“看苏,发呆。”
文曲看了会儿门板,走了。
别理心里烦躁,书也看不进去,语文翻了两页,又去换数学。
她准备参加高起本考试,高中学的东西,在她辍学之后能还给老师的,一点没吝啬,语文还好,数学和英语简直要把她烦死。
别理拍了拍脑门,试图让自己脑子灵光一点,然后就接到了判官的电话。
判官来这边出差,顺便来看看别理。
领导下来视察,别理敢说不同意?
打电话其实也就是知会一声,判官进来都不用走门,走窗就可以,随着刺骨的寒意,判官手里拿着东西进来了。
话还没说一句,门跨擦一声,文曲站在门口,黑着脸看着屋里的一人一鬼。
别理慌张的瞄了一眼判官,扭头假装淡定的问文曲什么事。
文曲寒着脸,进来往椅子上一坐,和判官并齐。
“没什么事,转转。”
别理:“……”
这个理由,我是不相信的。
判官朝文曲拱了拱手,随后掏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
“这里面的东西对你应该有所帮助,不过要想看到书里的内容,需要往眼上涂这个,一次一滴即可。”
判官又掏出来一个小瓶瓶放在书边。
别理裹着被子点头。
交代完,判官柔和一笑,又朝文曲点头致意,一挥袖子就又从窗户走了。
别理眼睛一转,这判官怎么看起来对文曲还挺尊敬?可是就算文曲再怎么厉害,判官可是地府工作人员,没道理啊。
文曲也站起来,一脸冷漠,出门关门,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别理心中有千言万语,到嘴边就剩一声叹息,“又多一本书!”
她伸手捞过来,这书入手冰凉,可能是还带着判官身上的寒气,翻开一看,里头果然是一张张的白纸。
别理看着稀奇,把那瓶透明的水往眼睛里滴完了再看,纸上竟然满满的全都是字,有几张还带着插图。
整本书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捉鬼的一百零八种技巧。
这对别理来说,确实实用。
不过大半夜的,别理不想看这个,容易心慌失眠。
床上的几本书都扔到桌子上,别理趴下去揉了揉头,心烦的瘪嘴,瘪着瘪着就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
半睡半醒的时候,窗户砰砰响了两声,过了一会儿又砰砰响了两声。
别理即将陷入沉睡的灵魂苏醒,发觉自己竟然还是瘪着嘴,脸都有点累的慌。
“你不是走了吗……”别理搓了搓脸从被窝里钻出来,伸手打开床头灯,无语的扭头看着窗户,准备给判官一个幽怨的眼神控诉。
结果刚一看清,别理顿时瞪大了眼睛,短促的叫了一声。
窗外站着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判官,而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长发女人,头发**的结成了绺。
发现别理在看她的时候,这女鬼惊喜的笑了,死气沉沉的脸上表情十分诡异,青紫充血的眼球格外的突出,她扑在玻璃窗上拍打,像是要冲进来。
别理掀开被子,跳下床就跑。
边跑边喊:“有鬼啊!”
这场景是何等的熟悉!
双双从楼上飘下来,眨巴着大眼睛,长舌头一甩一甩,“撒?窝木有气米房间。”
楼梯上传来文曲的脚步声。
别理咬牙深呼吸,吸了两口,回想了一遍自己在石洼村增长的见识,强行镇定下来,不慌不乱的解释,“我房间,窗户外边,有一个女鬼。”
显得特别从容,胆子一点都不小。
文曲从她旁边经过,听着她还没平复下来的心跳声,看了一眼她光着的脚丫子,顿了顿。
别理气定神闲,紧盯文曲后背,跟着进了自己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那我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吧。
是真事。
我姐小时候被我表姐抱着在门口柿子树下玩,回来就跟我妈说,树上有个人穿着红衣服,呼呼就飞走了,第二天她眼睛就肿了,也没病,就是肿的厉害,然后我妈抱着她去找我本家一个爷爷,那个爷爷超厉害(嗯有点想写他……),看了一眼,说我姐不小心看到鬼差办案了,眼睛受不住。然后他就烧了香,抖了点灰冲了水给我姐喝,然后眼睛就好了。
我是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啊?这……大家还是要相信科学,嗯。
第54章 找到了
刚一进门; 别理先悄摸摸的把脚钻进拖鞋里,好像刚才光着脚跑出去的不是她一样。
窗外的女鬼还在凶猛的拍着玻璃窗,旧窗帘开着的一条缝刚好能看到这女鬼的全貌,这恐怕是个水鬼,浑身湿漉漉的,白色的睡衣裙贴在身上,挣扎着像一条扭曲的蚯蚓。
双双小心翼翼的挪过去开窗,然后第一时间后退到文曲身边; 紧张地说:“则; 则可四鬼啊!”
别理:“……咋啦?你怕个溜溜球; 你也是鬼啊!”
双双嘴巴紧紧包着舌头; 一呆,点头,做恍然状; “四哦。”
窗户外的女鬼手脚并用往里边爬,拖得到处都是水,要不是脸色青紫、眼球凸起; 真的没有一点像鬼的样子。
一身水的女鬼艰难的挤进来; 摇摇晃晃的就朝别理这边走过来; 不言不语; 呆滞的像个傻子。
别理赶紧往旁边挪; 挪了一小步又硬生生停下来,眼角余光往文曲那边扫了一下,舌尖顶着牙; 运了一口气才说:“你是谁啊。”
可惜鼓足勇气问出来的问题,被人家女鬼给忽视了,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直愣愣地往门口走。
别理刚要让路,女鬼忽然加速,从别理身上直接穿了过去。
别理冻得直打摆子,牙齿咯噔咯噔的响,还颤巍巍的骂了句脏话。
装逼果然没有好下场!
文曲站在旁边,不痛不痒地说:“这是新死鬼,应该是被聚魂阵吸引过来的,运气好的话,三年五载说不定她会稍微恢复一点神志。”
别理吸了口气,这可是她家,不是什么鬼魂们的聚集地,要这么下去,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不过这次还没等别理说什么,文曲就先说:“我受伤了,不能帮你。”
虽然别理怀疑他说的受伤可能是借口,但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担心,“怎么受伤了呢?”
文曲瞥了她一眼,“上次在石洼村救你的时候,强行运气,内伤。”
别理无语,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但是想想当时文曲从一窝恶鬼里冲出来救她的时候,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水鬼已经冲出了卧室,留下了一地狼藉。
胆小鬼双双没了大胸姐的靠山,只敢溜到门口偷窥,还跟屋里的俩人转播,“哇,果然四哦。窝怎么看她有一点眼苏?”
别理眼神乱转,每转一圈就在文曲身上停留一下,规律到没法忽视。
文曲垂着眼,假装没看见。
转到第八圈的时候,别理眼珠子疼,咳了一声问:“现在好点了吗?”
文曲一手按住胸口,压抑着吸了两口气,“好了。”
这一看就是没好啊!
别理问:“内伤怎么治?”
文曲转身就往外面走,“慢慢休养,我需要有人来照顾我。对了,你上次答应帮我找个女朋友,找了吗?”
别理:“……嗨呀,这种事找什么女朋友,我来就可以。”
文曲说:“男女授受不亲。”
别理心里一堵,磨牙磨得咯吱咯吱响,“没关系,你可以暂时不把我当女的。”
文曲瞥了她一眼,不当成女的也行,搞基吗?不过这话他暂时不能说,于是十分冷艳高贵道:“你在准备成人考试?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在我病好之前都可以拿来问我。”
别理呼吸一滞,她听出来了,这是含蓄版的“互不相欠”。
别理扶着文曲从卧室出来,就看见外面挠门的水鬼,和瞪着眼的双双。
双双欢天喜地,“米萌和好啦?”
文曲就嗯了一声。
别理不想说话。
她把文曲送到旁边的沙发上坐好,自己去屋里拿了一张符纸出来,一边念咒语,一边往水鬼脑门上一贴。
水鬼定住的同时,双双兴奋的喊:“窝想起来惹,她四藏燕,演霸大总裁的干妹妹。”
那电视剧别理没看过,对这些小明星也不熟,于是顺手抓着就往拘魂瓶里塞。
管她是谁,反正都要交给判官的。
双双感叹,“她藏的尊好看。”
别理翻了个大白眼,都这样了还能看出好看,也是不容易。
收拾完,别理也不敢再回自己的卧室,抱着毯子就窝在客厅沙发里,电视开的声音特别大。
文曲也没上楼,怀里搂着抱枕。
双双看别理都能制住她,又蹭过来央求别理把水鬼女明星放出来给她玩,也不还害怕了。
可是别理怕啊!
“你就不能玩点健康的、有益身心的活动?”
双双甩着舌头,“窝需要小伙伴。”
别理:“……”
像你这样的小伙伴再多点,这房子我都住不下去了。
最后双双失落的上楼去了,冲别理做了个名副其实的鬼脸,把别理吓得差点心梗。
文曲瞄了她一眼。
别理立刻正了正脸色,此地无银的说:“我也没很害怕。”
文曲看着她眼珠子乱转,不敢回卧室睡觉的样子,心里小小的舒爽了一下,“明天我在给你设一个阵法,稍微遮挡一下。”
别理乐滋滋的点头。
文曲说:“现在去睡吗?”
别理赶紧摇头,“不困,不困。”
文曲说:“那把你的书拿出来,我给你讲题。”
别理拖着沉重的脚步从卧室抱着书出来,一边听文曲讲诗歌赏析,分析句子和诗词创作背景,讲的很细致,每句诗都分析的很透彻。
别理听得泪眼朦胧,小鸡啄米一样头一点一点。
文曲声音越来越低,在她低头歪过来的时候伸手撑住,手指刚好托在她脸颊上。
软软的,滑滑的。
别理还在她手心里蹭了蹭,一只手搭在他腰上睡得昏天黑地。
文曲喟叹,看来是他一开始嫌别理胆子小真的伤到人了。
“我最多等你到考试结束,不管考过没有,不准拒绝我了。”
别理眼皮子动了动,没吭声,她刚醒,但是现在起来太尴尬了。
文曲又说:“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别理继续装睡,人果然都是会变得,大佬也会。
你看他现在,不要脸的程度真的是跟她越来越接近。
第二天,双双一脸看透不说透的表情盯着他俩,别理一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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