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她说的很小声,不过文曲还是听见了,不由心猿意马了一下子,然后立刻回神来,一本正经的说:“房租可比这个贵多了,你没收我的房子,就接着饭卡,而且,平时我忙的话,你可以帮我捎点吃的。”
可是学校食堂能有多好吃啊?
别理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装下了饭卡。
“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平时看书不用在客厅的,楼上楼下还有几个空房间,你挑一个整成书房就行。”
文曲刚因为送出去饭卡高兴,不到一分钟就被泼了冷水,不过他想了一下,说:“那就楼下吧。”
毕竟别理从来不往楼上去。
最近的餐厅在B区,旁边就是一栋宿舍,大门上挂了个牌子B5。
别理还想说你们学校宿舍是字母和数字拍的吗,就看见一个身影从B5那牌子前一晃落下来。
“卧槽!”
别理大步追过去,以为有人跳楼了。
结果刚跑近,就看见跳下来这女生消失了,不到两分钟,又一个身影从楼顶落下来。
还是她。
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跳楼的过程。
别理汗毛都立起来了,大热的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文曲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是地缚灵,四天前跳楼的。”
别理对这些都没有系统的了解过,听文曲这么说,只觉得这人挺可怜,活着的时候跳了楼,死了继续跳楼。
“自杀的?”
别理看着眼前一晃而过的鬼影,特别小声的问了文曲一声。
文曲应了,又说:“致死的原因是坠楼,因为是她自己跳的,所以说定了自杀。”
这话在别理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话里有话。
“啥意思?”
文曲拉着别理往餐厅走,抿了抿嘴说:“追根究底,这可能应该算是一场谋杀,不过不合乎律法。”
别理听得抓心挠肝的,就这种事,竟然还要吊胃口,太过分了。
于是对贴着各种菜单的窗口丧失了所有的兴趣。
文曲拉着她转了一圈,买了两杯奶茶,把人拉到安静的角落里。
透过落地的玻璃,还能看见不远处那女生一遍一遍的往下跳。
文曲无奈的说:“别看了。”
可能是因为他当时情急,分给别理的一魄是代表正义的气魄,才会让她现在对这些事情这么关注。
别理听话的收回目光,她还是头一回看见不停跳楼的鬼,于是咬着吸管看文曲。
旁边几个跑来吃饭的女生也在看文曲,有个胆大的还拍照。
文曲小声说:“我也不是太清楚,听学生说的。四天前下午的时候,她忽然连鞋都没穿就跑上楼顶跳了下来,身上有些伤并不是跳楼磕碰出来的。”
这是一个很明白不过的事实,但是鉴定结果也很清楚,她身上的伤并不是致死原因。
但是,谁说是不是呢?
别理都懵了,她高三辍学,以前在学校住宿也没见过这种程度的校园凌霸,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之后呢?凶手呢?”
文曲递给她一张纸,让她把溅出来的奶茶擦了。
“之后就是判定自杀,这位同学父母离异,父亲拿到了一笔不小的赔偿。”
这几乎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毕竟出事之后,死者的父亲把棺材都拉到学校了,就一下午的功夫,这事就平息了。
除了钱,还真没别的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别理只觉得奶茶都咽不下去的,怎么还有这样爹?想必另一个家长也没有现身。
“好了。”文曲端着奶茶站起来,“还有二十分钟上课,要工作了。”
别理闷闷的说:“哦。”
文曲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顿住,转身说:“我后两节有课,在致知楼302。”
说完就走了。
别理不明所以,啥意思啊?
别理坐在原地,喝完了奶茶,又看了一下那不停跳楼的姑娘,从包里掏出来课程表拿笔挨着圈了一遍,发现她要跑的地方还不少,于是果断起身,挨个去开教室门开仪器设备。
上课之后,她去把下节课要开的教室门也都打开,顺便开了窗透气。
致知楼在最后面,外面是挺大的人工湖,湖边种了三圈花木,桃花粉嫩轻盈,层层叠叠,飘得地上也一层粉。
别理摸下巴,这学校有意思哎,四月看花,八月吃桃,完美。
她也没别的事干,就混进了文曲的教室里去听课,人多的不像话,前面十排都是女生,一脸娇俏看着文曲。
她一进来文曲就注意到了,眼角余光跟过去看着人坐在最后面的角上,最后才偷偷的收回来。
别理跟听故事一样,凑着下巴听文曲讲近代史,这些东西浅一点的她多少知道,往深里讲,那些理论从文曲嘴里讲出来就显得特别好理解。
大佬不愧是大佬。
下课之后,文曲一反常态没有早早的走,于是几个女生成功围上来。
“老师,这个我不太懂哎。”
“老师,加一下微信吧?”
“老师你在教师公寓住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
文曲紧张的看别理,别理一脸笑眯眯看好戏的表情。
文曲说:“不早了,晚上还有自习课。”
过了几分钟这些人才走。
别理嘿笑,调侃他:“厉害啊,你们学校反对师生恋吗?”
文曲脸一黑,冷声说:“赶紧打扫卫生!”
别离扭头吹着流氓哨去涮拖把,其实心里也有一点不舒服。
以后文曲有女朋友了,恐怕就不能继续跟她住在一起了吧?也不能帮她捉鬼了。
哎,不行啊小理理,心态崩了啊!
别理装作不在乎,其实心里知道自己对文曲现在很依赖,看见一群小姑娘围着他自己竟然有一点不爽,这样不好,该戒还是得戒。
俩人一起打扫完所有用过的教室,又重新锁上门,外面天已经黑了。
“晚自习你不用过去啊?”
文曲摇头,带着人上餐厅吃饭,一人一份烤肉饭,外焦里嫩的烤鸭,香酥可口,肉香扑鼻。
整个餐厅就只有四五个人,除了别理和文曲,还有一两个没去上晚自习的学生。
隔着窗户外面跳楼的那个女同学已经不见了。
别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拍了拍顾谦的手说:“哎,你不是说地缚灵走不了吗?怎么现在没有了?”
那楼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寝室一楼大厅的灯亮着,这么长时间了,都没看见一个鬼影。
“投胎去了?”
文曲扭头看过去,皱眉说:“不会。”
她既然已经成了地缚灵,心愿没解开,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去投胎。
可是那楼上确确实实没了。
别理脑子一转,刚准备问是不是又被什么作死的半仙给弄走了,就听见一声惨叫。
“啊!鬼啊!”
别理呼一下就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我没有断更!
上一个双双的人设图,是碧水求来的,画手感谢画手妹子(づ ̄ 3 ̄)
第42章 自杀
晚上八点; 学校强制所有人都必须去上晚自习,整栋寝室楼里安静的听不到一点人声,偷偷留在宿舍的也没人敢开灯,屋里黑暗的只能借点月光。
B5 723宿舍三个人都在,他们约好的今晚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中间地上摆着一张床上桌,桌面上放着一张纸,李珊和王彤面对面坐着,旁边是另一个娇小的女生宋玲。
宋玲有点害怕; 搓了搓胳膊; 小声说:“这管用吗?不是都说笔仙是假的吗?”
她是看着李珊说的; 不过话却是说给王彤听。
李珊挑眉; 不屑道:“是假的你还怕什么?”
宋玲嘴动了动却没有争辩,王彤垂着眼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吧。”
反正只要李珊想; 不管她们愿意不愿意,最后肯定都是好,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同意呢; 王彤对笔仙这种东西从来就没相信过。
宋玲胆小; 捏着笔就开始抖; 被李珊不耐烦的推到了一边; 叫王彤来。
俩人手背朝内、手心朝外; 用手指夹着笔,竖着搁在纸上。
月光静谧,李珊也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然后开始念:“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一连念了好几遍,都快放弃的时候,手里的笔好像动了一下。
李珊瞪大了眼睛,她爸烧香拜佛,她看得多了,一直觉得这就是假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神神鬼鬼,没想到这就来了。
她怀疑的看了看对面的王彤,却见王彤也是一脸震惊。
李珊问:“笔仙你来了吗?”
那笔就像不受控制一样滑向左边,在“是”上画了个圈,一个严丝合缝的圈。
宋玲叫了一声,立刻捂住嘴巴。
李珊瞪了她一眼,又说:“那请问你是男是女?”
一阵凉意袭来,两个人的胳膊都控制不住的快速挪到右边,在“女”下面打了个对勾。
宋玲瑟瑟发抖,不敢继续看,可是也没地方去,只能跟钉子一样坐在原地。
李珊说:“还真有啊,我问你一件事,笔仙,杜之晴死了你知道吗?”
宋玲惊恐捂着脸,王彤也皱眉不虞。
不过这次笔仙没动静了。
李珊还当这笔仙是个深山里出来的小妖怪,正准备送笔仙回去,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纸上了。
屋里太黑,李珊低头去看,刺骨的凉意忽然覆在自己手上。
李珊瞬间松开了手,笔倒在纸上滚了两下,把落在纸上的血迹退开了。
像是打开了什么魔咒一样,三个人忽然看见桌子空着的那一面有个人,半边颅骨碎了,里头的血浆流了一脸,沾湿了头发,血就顺着发梢一滴一滴的落在纸上。
她一只手盖在李珊手上,破碎的眼球盯着她,说:“继续啊。”
“啊!鬼啊!”
宋玲一屁股坐在地上,崩溃的大叫。
王彤第一时间冲出去打开宿舍的灯,然而灯光下,杜之晴那残破的脑袋更清晰了,半边额角都陷了进去。
“来啊!”
别理看着对面七楼一扇窗户里忽然亮起了灯。
有人在里面叫!
别理眯眼看过去,窗户里的灯光忽闪了两下就灭了,屋里啪的一声,炸开的灯罩和玻璃落了三人一身。
别理惊呆,“卧槽,这怎么进去了!”
两人赶紧跑出去,寝室楼就在对面,可是大门是从里面锁起来的,一楼值班室的公寓老师听见声音就往楼上跑,根本没人给他俩开门。
别理把玻璃门拍的砰砰响,“开门啊!”
公寓老师刚听见叫声就上去了,学校有规定,强制学生上一个小时的晚自习,所以在晚自习这段时间会把宿舍门锁上,她也知道平时会有学生偷偷躲在屋里关上门,关了灯假装自己不在宿舍。
“不去上课,还敢明目张胆的叫,这是生怕别人抓不住啊,糟心!”
楼道里的灯应声都亮了,空荡荡的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红色的楼梯扶手反着光。
前几天楼上刚跳下去一个女生,公寓老师知道可能是怎么回事,所以这会儿她有点心虚,站在楼梯口半天没动,冲楼上喊:“谁在宿舍?”
楼上飘下来尖叫声的回音。
她继续往前走,那个宿舍在七楼,最顶层,走上去确实很累,但是这次她总觉得格外累,感觉自己走了很久,怎么还在楼梯上。
公寓老师靠着扶手哆嗦,一路上来的时候她没有看墙上的号码,心里觉得最少也得到六层了。
她心跳加速,颤抖着声音问:“杜之晴,是……是你吗?”
问出这句话之后,她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怎么可能呢,杜之晴跳楼了,尸体都被她爸爸带走火化了。
可是,楼上清清楚楚的传来一声:“是啊,老师。”
寒冰从脖子后头往脚后跟坠下去,公寓老师只觉得心脏都要炸开了,额头上的汗水流下来蛰得眼睛生疼,都不敢眨眼。
“你到底是谁!几班的!搞这种恶作剧后果很严重!赶紧出来!”
楼上吧吧的响了两声,像是谁的脚落了地。
公寓老师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要往楼下跑,飞身冲了三层楼之后,一看对面墙上贴着纸,4楼。
不可能!
她刚下根本就没有走到7楼!
楼上呼哧呼哧的声音传过来,公寓老师扭头就看见扶梯上出现了一只细白的手。
她也不敢再往下看,边跑边求饶说:“杜同学,这件事,是老师没有尽到责任,可是,我一开始也是往上面反映过的啊,你别,你别找我。”
她后悔的要死,早知道会闹出人命,早就把杜之晴从那宿舍里给调走了,别的房间里又不是没有空床位。
第一次杜之晴白着脸哭着来找她的时候,她去跟公寓处部长说过,大一刚来的学生处不来的多了,多得是军训之后请求换宿舍的。
但是只有那次,公寓部长微笑着说:“小刘,你对学生情况可能不是太了解,再回去看看。”
她还以为是自己工作哪里不到位,结果回去一查,发现杜之晴宿舍里的宿舍长李珊是校董的女儿,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那以后,杜之晴又来找过她两次,但是上面没有同意,她也不能私自给学生调换宿舍,只想着现在的学生娇气得很,校董的女儿可能就是脾气大,有点矛盾也是正常的。
她哪里知道那群人在宿舍对杜之晴做了什么事把人逼的跳楼啊!造了孽了!
“老师,你去哪里啊?”
杜之晴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还是她平时小声小气的调调,感觉却大不一样。
就像一把正常的小匕首猝了毒,看着光泽就让人心里发毛,这匕首现在还有可能会随时刺过来。
“是老师对不起你,放我……放我一马,求你了,我跟学校申请过给你调宿舍的,被人压下来了,我也没办法啊。”
她边说着边往下跑,尿的裤子都湿了,地上的脚印连成一排,腿脚都软成了面条。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呢?你知道被鞋跟打在身上有多痛吗?你知道被棍子捅会留多少血吗?你知道从楼上跳下去是什么感觉吗?你不知道吧……来试试啊,跑什么!”
公寓老师明明记得清清楚楚的,她刚刚还在往楼下跑,已经跑到了四楼,就算四楼是假的,为什么她现在忽然变成了往楼上跑?
楼道里那幽绿的安全通道提示板指示着方向。
“啊!不!放过我,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身后的墙上贴过来一只手,那手缓慢的往上移着,每走一步,墙上就会留下一个清晰地血手印,血滴顺着墙上贴着瓷砖往下流。
她不敢回头,只能往楼上走,过了六楼,到了七楼。
七楼明显和下面不一样了,楼道里的声控灯根本不会亮,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阴风阵阵,吹得她骨头里都是凉的。
牙齿咯咯哒哒的不停碰着响。
“我回去给你烧纸行吗?纸钱元宝,什么都给你,每年都给你烧行吗?我求你了……别……别啊……”
杜之晴没有回答她。
接踵而来的是楼道里一声尖叫。
“放开我!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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