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最后等他找到魔杖的时候,他转身看到只有布克比克在大门口打着转,斯内普刚好在学校的领地线之外进行了幻影移形。
“海格,”哈利低声呼唤到,他的头脑依然昏昏沉沉的,一边向四周望去,“海格?”
他摇摇晃晃地朝燃烧着的木屋走去,这时一个巨大身影背上背着牙牙,从屋中的烈焰走了出来。哈利谢天谢地的长出了一口气,跪着双膝瘫坐在地上;他的双手双脚不断的颤抖,全身作痛,每吸一口气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一样。
“你没事吧,哈利?你还还好吧?说句话啊,哈利……”
海格那张铺满胡须的大脸盘在哈利头顶晃来晃去,挡住了天上的星星。哈利可以闻到木头和狗毛烧焦的味道;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牙牙,幸好它的身上还有温度,它还活着,牙牙在他的身边不断地颤抖着。
“我很好,”哈利喘了口气说道,“你呢?”
“当然没问题……。想要对付我可没那么容易。”
海格把手伸到哈利胳膊下面扶他站起来,但他用多了力气,把哈利的脚都托得离开了地面,最后他总算让哈利站在了地上。哈利看到血从海格的一只眼睛下面的很深的伤口里顺着脸颊不断地流下来。
“我们最好把火扑灭,”哈利说,“咒语是‘Aguamenti’……。”
“我知道是那个咒语,”海格咕哝着说,他举起冒着烟的粉色的花雨伞说到,“Aguamenti!”
一道水流从雨伞尖上冒了出来。哈利举起像铅一般沉重的拿着魔杖的手臂,同样低声说道“Aguamenti”,他和海格一起把水浇到木屋上面,直到最后一个火苗被扑灭。
“看起来还不是太糟,”几分钟后海格充满希望地望着冒烟的房屋废墟说道。“没有什么能难倒邓布利多的……。”
哈利听到这个名字,胃中泛起一阵灼烧的痛苦。他沉默着,呆立着,任由恐惧在体内翻滚。
“海格……”
“我听到那群人的脚步声的时候正准备把弓箭上的滑轮给绑起来,”海格伤心地说,一边盯着他那烧毁了的小屋。“它们肯定都被烧成小树枝了,可怜的小东西……”
“海格……”
“到底出了什么事,哈利?我看到食死徒从城堡那边跑了过来,但斯内普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他现在去哪儿啦——去追他们了吗?”
“他……”哈利清了清因为恐慌和烟尘而干躁的喉咙,“海格,他杀了……”
“杀人?”海格高声说,低头瞪着哈利,“斯内普杀人了?你在说什么呀,哈利?”
“邓布利多,”哈利说,“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
海格只是盯着他,他大胡子后面的脸上是一幅茫然的,迷惑不解的表情。
“邓布利多什么,哈利?”
“他死了。斯内普杀了他……”
“别说啦,”海格粗声说道,“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别傻了,哈利。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亲眼看见的……”
“那不可能。”
“我亲眼所见,海格。”
海格晃了晃脑袋;他一脸不可思议又满是同情的表情,哈利知道:海格一定以为他的头受到什么撞击了,以为他在说胡话,或许是某个魔咒的副作用……。
“事实是,邓布利多让斯内普去追赶那群食死徒,”海格充满自信地说道。“我猜他可能要保持伪装。来吧,现在我送你回学校。来吧,哈利……。”
哈利没有试图去争辩和解释。他还是身不由己的全身发抖。海格不久就会发现的,马上就会的……在他们回到城堡的路上,哈利看到很多窗户都已经亮了起来。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里面的场景:所有的人从一个屋子走到另一个屋子,互相告知食死徒的闯入和霍格瓦彻上空的黑暗标记,纷纷猜测着某些人也许已经被杀死了……。
城堡的橡木大门在他们面前敞开着,大厅里面的光亮泼洒在门前的小路和草坪上。穿着睡衣的人们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紧张兮兮地找寻着早已逃之夭夭了的食死徒们的踪迹。哈利的眼睛却怔怔的盯着最高的塔楼脚底下的一片空地。在他的想象中那里躺着一个蜷缩着的黑影,但事实上那里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他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他一言不发,拖着身子向邓布利多躺着的地方走去,然而他发现所有的人都开始向那同一个地方前进。
“他们在瞅什么?”海格说,他跟在哈利后面朝城堡那边走去,牙牙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草地上躺着的是什么?”海格急匆匆地说道,一边朝天文塔楼那边走过去,塔楼脚下聚集了一小群人。“看到了吗,哈利?就在塔楼下面?在黑暗标记的底下……老天啊……不会是谁被扔下——”
海格不说话了,这想法实在是太恐怖,他无法大声地说出来。哈利在他身边走着,他的脸上和腿上到处都能感觉到被前半个小时的各种咒语击中以后留下的伤痛,但他却觉得这些疼痛很遥远,就好像身边有什么人而不是他自己在经受着疼痛一样。真正真实的,不可逃避的是他胸口里不断压抑的那种恐慌的感觉……
他和海格像梦游一样,穿过低声交谈着的人群走到最前面,两旁的目瞪口呆的学生和老师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哈利听到了海格因为痛苦和震惊而发出的哀嚎,但他自己没有停下来;他缓缓地走到邓布利多躺着的角落,在他身旁蹲下身来。哈利从一开始就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邓布利多的身躯因为咒语的击中而飘向了空中,而当这发生的时候,只能说明被击中了的人已经死去了,但哈利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在这里这样地看着他,四肢伸展着躺在地上,伤痕累累:而这个人就是哈利曾经,或者是此生,认识的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
邓布利多的眼睛紧闭着;但可能是因为手脚呈现的奇特的角度,他看起来更像是在睡眠之中。哈利伸出双手,把那弯弯的鼻梁上面的半月形的眼镜扶了扶正,用他自己的衣袖拭去了那嘴角残留着的血迹。他怔怔地看着那睿智的,苍老的面容,慢慢地领会着一个噩梦般的,无法接受的显示:邓布利多再也不能和他说话了,再也不能帮助他——
人群在哈利的身后低声议论着。经过似乎是一段漫长的时间,他才发觉膝盖下面有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低头看去。
他们在几小时之前设法弄到的小匣子已经掉到了邓布利多的口袋外面。匣子是开着的,也许是因为掉在地面的力量把它撞开了。虽然哈利感觉到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更加的震惊,恐惧和悲伤,当他拾起匣子的时候,他还是发现事情有点不对——
他端详着手中的匣子。它并不像他在记忆盆里面看到那个匣子一样大,匣子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标记,没有象征着斯莱特林的S标记。同样,匣子里面也是除了一张折叠着的羊皮纸没有任何其他物件,而这里面本应该有一张画像的。
哈利完全没有意识他在做些什么,只是机械地把羊皮纸片抽出来,展开,借着他身后早已亮起来的几盏魔杖的光亮读到:
致黑暗魔君:
我知道在你读到这片文简之前我可能早已死去多时,但是我希望你了解到:是我发现了你的这个秘密。我已经偷走了真正的魂寄锁,只要我做好了准备,我随时都会毁掉它。
我直面死亡的威胁,只因我抱有希望,当你面对最终的对手的时候,你将远离不朽的神话。
R。A。B。
哈利不知道,也不想了解这段文字意味着什么。只有一件事情是重要的:这不是真正的魂寄锁。邓布利多因为喝下那可怕的毒药而削弱了自己的力量,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他把那片羊皮纸紧紧地攥在手中,当身后的牙牙发出一声哀鸣的时候,他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
第二十九章 凤凰哀悼
哈利·波特和混血王子第二十九章凤凰哀悼
“来这里,哈利……
不
哈利,你不能呆在这,…现在继续……
他不想离开邓不利多的身边他不想去任何地方,海格的握住他颤抖的肩膀,这时另一个声音说道:哈利,加油
一只很小但温暖的手抓住了他,并把他向上拽去。他没有思考任何事就顺从了。他仅仅是盲目的跟随着他认识的人们,空气中有一种花香的气味,那是从带领他回城堡的金妮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个奇怪的声音惊醒了他。哭泣,呼喊,哀号穿破夜空。但是哈利和金妮继续向前走,踏过台阶进入大厅。面对游荡在哈利尖锐视线里,人们凝视着他,小声谈论着,疑惑着。
地上的闪亮的格兰芬多红宝石就象滴落下来的鲜血。然后他们朝大理石楼梯走去。
我们现在要去校医院金妮说。
我没有受伤!哈利喊到
这是麦格教授的命令,金妮说,每个人都在那里,罗恩,赫敏,卢平和每一个人。
恐惧的感觉再一次在他的胸膛里翻滚,他不能忘记他已经落后了。
金妮,还有谁死了?
不要着急,我们中的每一个都很好
但是马尔福说他杀死了一个人
他要杀死比尔,但是一切都很好,他还活者。
他的话中隐藏着什么,然而哈利知道有个人受伤了。
你确定?
当然,我确定……他只是有一点点混乱,仅此而已。Greyback攻击了他。庞弗雷夫人说他将看起来不再相同……
金妮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我们不知道后果怎样,我的意思是,Greybacy是一个狼人,但那时没有变形。
但另外……还有其他一些人在地上……
纳威和弗立维教授都受伤了,但庞弗雷夫人说他们将会康复的。并且一个DeathEater死了,他是被一个巨大金色的咒语杀死的,并把到处都烧毁了——哈利,如果我们没有你的Felixpotion,我想我们都已经死了,但是我们看起来错过了一些事
他们到了校医院,哈利急切的打开了门,看见纳威躺在床上显然已经睡着了。在离门不远处罗恩,赫敏,卢娜,唐克斯,卢平围绕在另一张靠近病房末端的床边。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们都抬起了头,赫敏跑向哈利,并拥抱他。卢平也向这边走来,看起来很担忧。
你还好吗,哈利?
我很好,……比尔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
哈利从赫敏的肩膀上看过去,发现并不认识的面孔躺在比尔的枕头上,非常严重的砍伤和中毒使他看起来奇形怪状的。庞弗雷夫人正一些有刺激性气味的绿色药膏给他上药。哈利记得斯内普是如何用魔杖非常容易的修复马尔福的Sectumsempra伤。
“你能把他们用魔法或什么东西填满吗,”他问护士长。
“没有魔法能这样做,”庞弗雷夫人说。“我已经试过我所知道所有的办法,但没有一种能治愈狼人的咬伤。”
“但他不是在满月时咬伤的”罗恩说,他凝视着哥哥的面孔思索,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强制她去治愈比尔。只好呆呆的看着比尔。
“Greyback并没有变形。所以比尔不会变成一个真的——?”
他半信半疑的望着卢平。
“不我想比尔会变成真正的狼人”卢平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被玷污了,这是能治愈的伤,现在他未必得到了足够充分的治疗。并且比尔从现在起也许会有一些残忍的特征。
“邓不利多也许知道一些,可是”罗恩说“邓不利多在哪,比尔疯狂的按照他的命令战斗,他欠比尔的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离开。”
“罗恩,邓不利多死了”金妮说。
“不!”卢平冲动的看向哈利,好象希望事实不想金妮说的,但哈利什么也没说,卢平一下子摊在比尔旁边的椅子上,他用手蒙着脸。哈利从没有看过卢平如此的失控;
他感到自己被强加于什么东西之上。哈利转过脸与罗恩交换了一个沉默的眼神来证实金妮的话是正确的。
“他是怎么死的,”唐克斯低声说到。“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杀了他”哈利说,“我在那,我看见了一切,我们到达占星塔,因为马尔福在那……邓不利多已经受了伤,他很虚弱但我想当我们听见从楼梯传来脚步声时他认识到那是一个陷阱,他把我定住,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在隐形衣里,然后马尔福从门后走了出来,被他解除了武器。”
赫敏捂上了自己的嘴,罗恩呻吟着,卢娜的嘴颤抖着。
“更多的食死徒到了那,斯内普就那样做了,阿瓦达索命咒。”哈利再也不能说下去了。
庞弗雷夫人痛哭起来,除了金妮没有人注意到她,金妮“安静!听着!”庞弗雷夫人努力用手指捂住了嘴,眼睛睁的大大的
某些地方正处于黑暗的情形之下,哈利从没听过,那只凤凰正在用一种方式唱歌:一首骇人的美丽的悼词。哈利离开了,离开凤凰的歌声,但音乐仍然围绕者他,没有消失:这是他自己的悲痛,如魔法般的反复演唱,回声越过地面,穿过城堡的窗户。
他们久久的站在那,听着,他不知道也不知为什么听着这悲痛的声音似乎使他们的痛苦减轻了些。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校医院的门再一次打开了,麦格教授走进来。象是在休息,她厌烦近来发生的每一次战斗,他脸上擦破了皮,袍子也都发皱了。
“莫丽和亚瑟正在途中”她说。
音乐的符咒被打破,每个人都从发呆中惊醒,转过来看者比尔,另一些人揉着眼睛或是摇动自己的手臂。
“哈利,发生了什么?据海格说你和邓不利多再一起,那么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事情发生的。”“斯内普杀了邓不利多”哈利说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摇动alarmingly;庞弗雷夫人好象缩成了一团,从稀薄的空气跑向被施了魔法的椅子,把麦格教授按在上面。
“斯内普是一个非常熟练的蔽心术师”卢平说,他的声音很尖锐“我们都是知道的。”
“但是邓不利多发誓他站在我们这边!”唐克斯低声说“我一直在想邓不利多知道一些关于斯内普的事,而我们不知道……”
“他一直暗示他有一个坚定的理由来信任斯内普”麦格教授嘀咕着nowdabbingattHecornersofHerleakingeyeswitHatartan…edgedHandkercHief。“我的意思是……关于斯内普的历史……当然人们所知道有限的一点……但是邓不利多明确的告诉我斯内普的悔改是绝对诚恳的——不能再听信反对他的话!”
“我想知道斯内普告诉他了什么,使他那么信服”唐克斯说。
“我知道”哈利说,所有的人都转过来看着他。“斯内普给伏地魔传递消息使伏地魔杀死了我的父母,然后斯内普告诉邓不利多他认识到自己所做的事,并对所做的事诚心的道歉,遗憾的是他们都死了,”
所有的人都盯着他。
“邓不利多就相信了那些?”卢平怀疑的说“邓不利多相信斯内普对詹姆斯的死感到遗憾?斯内普恨詹姆斯……”
他没有考虑我母亲也值得谴责”哈利说“因为她是麻瓜出身……‘混血’他这样称呼她……”
没有人问哈利是怎样知道的。所有人看起来都陷入了恐惧中,试图接受难以置信的事实以及所有发生的事。
“这是我的错”麦格教授忽然说。揉搓着她手里潮湿的手帕“我的错今晚是我带斯内普来的,我居然把他带来帮助我们!如果我注意到他要作什么,他也不会加入食死徒。我没有考虑在Filius告诉他之前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