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许仙看来,这便是古代版的入场式了。虽然不是播的进场曲,但是这也算是了。当时光是练习音乐与脚步的配合,便cāo死了人了,不知练习了多少遍。
众人立定之后,是不能抬头乱看的。这一点,在前几rì排练时,许仙他们已经受到过jǐng告了,只是当时是在礼部接受的排练,不是在这儿。
四周是众多的禁军侍卫,他们jǐng惕的目光不断在许仙他们这些人身上巡视着,仿佛他们这些士子是什么不安全的因素似的。
这使得一些人不是那么舒服,不过这毕竟是琼林苑,自然没有哪个士子敢在这儿放肆。就是再看不起武人的顽固分子,都必须忍住。
这时候,一声唱起:“就位!”
引领的礼部官员走出,向西而立。他就是一个标范,虽然礼部已经训练过他们了,但是毕竟是第一次陛见,不派一个人跟着,礼部也不放心。
有这么一个人站着,大家也就连忙有序地站在了自己酒席上的位置上,老老实实站着,这时候是不能坐下的。
又有一名中使走了出来,喊道:有敕!众进士再拜,然后中使喊道:赐卿等开喜宴!众进士又再拜。
许仙心下暗暗叫苦,心说:这饭还没有吃上,便一个又一个头叩了下去。听说这皇帝赐宴是不能吃饱的。是不是因为这样,礼部才不断拜叩,拜叩得累了,自然也就没有胃口了。
说到这,许仙想到了沈万三。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许仙他们在礼部封闭受训,他也使银子进来。他找许仙竟然是为了承办这琼林宴?
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他想着法儿找死。这琼林宴能与鹿鸣宴一样?鹿鸣宴—直是有民间举办的传统,也就是朝庭常说的与民同乐。但是这只是一种恩典,琼林宴能—样?琼林宴宴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自唐太宗为广开才路,主要采取了两种措施。一是大办学校,国家设国子监、太学,地方设州学、县学,以便培养和造就大量人才。二是推广和完善隋朝所创的科举制度;不设前提,通过考试;选拔有真才实学的人当官;使做官不再是贵族世家的专利;庶族地主出身的知识分子也有机会“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当年唐太宗看到新科进士从端门鱼贯而入,高兴地说:“天下英才,尽入吾彀中矣!”
前面,不是任何皇dì dū做得到的,但是唐太宗—句,皆是所有皇dì dū看重的。谁要是敢动他们的人才袋子,那才是找死无门。
帝皇对这等事的重视,有—句话可言:天下英才,我不得用,宁愿毁之。
以帝皇如此心态,他还想举办琼林宴,不是找死是什么。反正许仙是没有参与。
修真与仙侠不同,仙侠者,仙者侠义之心,以斩妖除魔为主。
许仙没有斩妖除魔之心,古仙道同样不是斩妖除魔之道。道祖开讲,三千紫宵客,多少妖魔鬼怪,又怎是斩妖除魔之道。
修得真我,知生命之玄妙,宇宙之终始,跳脱命运,得天地之大逍遥,方为修真。
沈万三不懂修真,所以他是求不来许仙出手的。他沈万三,并不是许仙什么人。
后来他又求没求人,求了谁……许仙不知道,也没有打听。
口称谢座,总算是可以坐下了。许仙自然不会再想沈万三的事,而是安心开席。
可是这一坐,许仙又宁愿不坐了。
这琼林宴和一般的宴会不一样,并没有大型的酒桌。整个大厅的zhōng yāng的空着的,专门供人跪拜,众进士则是分东西两班就坐,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小小的几,上面摆着几样菜和一副碗筷、一个小酒樽。
还没来得及抱怨这样坐法,卷得很,伸不直腿。
这时候,《宝兴贤能之乐》响起,众进士便齐齐举起酒樽,对着远处上坐上的皇帝一举,然后便凑到嘴边喝下。等到旁边的宦官过来添酒完毕的时候,音乐就中止了。
然后,《於乐辟雍之乐》响起,大家又再次喝下一樽,等到宦官来添酒的时候,音乐又再次停止。
如此往复,每一音乐开始,大家就喝酒。《乐育人材之乐》、《乐且有仪之乐》、《正安之乐》结束,经历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家就喝下了五樽酒,而自己面前的菜,虽说是皇家御食,早就冷得不像话了,恐怕是再也难以有什么美味了。
就是这样,你还是不能吃,因为音乐再次响起,还是一开始弹奏的《宝兴贤能之乐》,大家又喝酒重复了一遍半个时辰之前的那无音乐,当大家再次喝下五樽酒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一个时辰了。
这是赐宴?这是受罪。
然后,一名宦官又走上前来,喊道:有敕!
空腹喝酒的不适,都比不上这宦官的口令。得,为了这官位,再不舒服也得拜。立即都跪下去再拜。那宦官又喊道:赐花!便有宫娥捧着大红的花儿过来给诸位进士戴在胸口。
戴花完毕,礼部人员再度引路,来到了庭中的阙位,诸位进士也都跟着走了出来,大家一起再拜,口称:谢花!
过了这一关,终于可以zì yóu吃喝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菜早凉透了不说,上面还有一个皇帝坐着,他们这帮官场初哥,哪一个还吃得下,只能随便吃吃,压压前面的酒气。
这一场琼林宴,除了是规矩,还是规矩。没有人吃好。
其实就是想吃也吃不好。在我国历史上,宋代一直被誉为中国饮食业的高峰时期。面对如此发达的饮食业,执政者不得不考虑分工管理问题,史料中记述的“四司六局”就应运而生。四司即账设司、厨司、茶酒司、台盘司;六局即果子局、蜜煎局、菜蔬局、油烛局、香药局、排办局。这些部门各有其责,各司其职,从饮宴厅堂的布置、摆设和烹调配料、茶酒,甚至照明、卫生等方面都有分工。
这制度是先进了,可是一旦中间断了传承,便几乎再也不可能找拨回来了。
偏偏这宋朝便是遇上了蒙元,吃的文化也便断了传承。明朝的老朱又不是一位好吃的人,作为一名发明“四菜一汤”工作餐的皇帝,吃文化的复兴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后面又来了位满清,恢复了一些汉吃文化,只不过难免是上有所好,下必从焉,其更多的却也只是增加了不少满人的饮食文化罢了。
就是这,貂蝉的手艺也不知比大明宫宴强了多少倍。
这是什么?珍珠翡翠汤?真亏这老朱拿的出来。
老朱出来后的讲话,尽皆是大讲特讲贪污腐化问题,希望在座的士子能清廉起来,为民服务……
听得许仙更是一点儿胃口也无,分外不奈烦起来。
后世之人,他是知道,这带着人民的,就没有真为人民服务的。
在后世,凡是门口挂“人民”二字招牌的地方,均岗哨林立,充分体现了“人民”的崇高。这些地方一般都是人民无法随意进出的,像“人民ZF”、“人民法院”等等。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民银行”,还不办理储蓄业务,只有“人民医院”的门可以随意进出,却是人民都不愿意进去的地方……
至于老朱的“大明民”,就更加不用提了。
透过这浊世浊气,许仙是看的—清二楚。朱元璋的龙气甚至连震动—下这浊气都做不到。
神通难敌天数?天道大势繁荣?
这些rì子,—个又一个的悖论不断在许仙面前出现回荡。许仙知道这是浊气在搞鬼,如果不是他确立了修真逍遥为道心,他恐怕早迷失了。没有跳出来,想找到浊世真假、方向,非大智慧大毅力不可。反倒是不如身处局外,看的清看的明。
许仙抽身的同时,北俱卢洲,女娲娘娘杀灵龟弃尸之地,此时已是—片黑暗,有如那宇宙黑洞一样。滚动翻腾,一股意志降临了。这股意志落于浊气,名为:谁都逃不掉。为官也好,为人也好……都要入这浊世染缸。大有“我逃不掉,你也不行”的毁灭意志。
只可惜这意志藏得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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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诡异
如果说整个北俱卢洲的意志是一百的话,那么这次降临的不过是亿万分之一。但是绝对不能小看这亿万分之—,这就像是在一汪清小中滴入—滴墨汁一样,水已然不再是原来的水了。
东方世界,大明气运猛然—荡。许仙疑惑不解地抬头看天,作为拥有这方土地气运之人,许仙分明感受到了大明气运的增加。
发生了什么事?朱元璋的讲话真的有效。
不得不说,那道意志选择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民虽然不是官本位社会的主流意志,但是他们毕竟是人族,有气运的人族。真心关心他们,自然会获得他们的气运加成,无论他们愿不愿意这样的加成。这不是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朱元璋的身份决定了他在这方面无与伦比的优势。
捏着这样的时机,任谁也不会察觉到气运中已是多了点什么。只会认为这是朱元璋的善政。
琼林宴上,老朱还附庸了—把风雅,做了不少诗句。当然了,老朱的诗词是不会有什么流传千古的名句的。这一点上,即便他是帝王,也没有任何办法。最多也就是在当代受到称赞,面对自家总BOSS,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
许仙却有些出神,因为他知道当琼林宴完,他便要告别京师了。中了的士子们,朝庭开恩,放三个月的大假,以让其衣锦还乡。
衣锦还乡乃是华夏人的老传统,无所谓对与错。
反倒是对自己中了头名之事,许仙比较矛盾。一方面他是有心离开京城。另一方面,学子们都知道,这可是头名,哪个不想?
“好在大明编元史只花了—年时间。元史—编完,就该升迁外放了吧!”许仙感慨着世事无常。元史编的时间太短,与后世史学家本是坏事,但是与现在的许仙反倒成了好事。
如果真是让许仙编那么十年、八年的元史,他绝对呆不住。不说明初有名的老朱家抢位子大赛,单单是这京师建成,白素贞她们便呆不下去了。
说好听点儿,就是皇城落成,自有皇气庇护。难听点儿,就是皇城—成,便有杀伐之气,不是你杀人家,便是人家杀你,这正和了人道的“国虽大,忘战必亡”。
杀气,浊气的变种,时时刻刻处于激发状态,不杀人便伤己。而有老朱坐镇的南京城,此时还伤不了自己。所以白素贞她们便非得搬家不可。
“王叔。”琼林宴一结束,许仙便让请去宫外的马车上,是大长公主的马车。“父皇知道王叔与铁提刑有所误会,特来请我代为化解。”
“化解?”许仙的八卦心也不是没有。“那么说,皇上和她娘……”
不用说,都懂的。
大长公主没有回答,只是说:“王叔,子不言父。”
这就很没意思了。知道追问也没用,许仙说:“那好吧!我也想再见见她。”铁飞花身上的浊气,许仙也是好奇地很。
一般来说,人体是动态的人体。人体的血液细胞,每时每刻都是在运动着,就更加不用说呼进呼出的气体了。然而铁飞花偏偏把浊气弄成了固态,就是煞气成剑也隐隐有化为固态的迹象。
她的法门,许仙很好奇。作为字道拥有者,他证的道越多,才会越强。
大长公主的马车飞奔,却没有立即去铁飞花那儿,而是先接了刘莫邪,解释说:“王叔,莫邪抢出了您,所以也是要去。”
看到一身男装的刘莫邪上车,许仙死盯着她看。浓密的眉毛,比男人都粗,嘴唇上已经长出了细绒绒的胡须……再看胸肌,很平很平,平的几乎是没有任何胸肌……
“王叔,王叔!”许仙死盯着人家胸看,弄得她娇羞不已,头低得几乎埋进身体里,大长公主看不过去,不得不提醒许仙。
许仙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么盯住人看,有些过了,立即转移注意问道:“对了,为什么礼部排练,以及琼林宴没有看到刘贤弟。”
许仙是真的想知道她的xìng别,为此连礼部都抬出来了。
这礼部可是个清闲衙门,—年难得几次出彩,这刘莫邪竟然连礼部的面子都不给,去都没去。她一定有极为强大的理由,比如:她是女的。
但是许仙这一问,刘莫邪却是身心激动起来,自己对自己说:他还是关心我的。这就好,这就好,这就值了。不枉我为他牺牲。
“王叔,你不知道……”大长公主的白马王子梦早在她生在皇室便醒了,她有心告知许仙自己的闺女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但是看到刘莫邪娇羞甜蜜的样子,她心中的那根温柔一下子为之触动了。她也是个女人,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浪漫。
许仙显然符合她们浪漫的标准,英俊的外貌,不凡的才学……越是看下去越是让少女们沉迷的气质。至今说周郎。
更妙的是许仙的气质又多了一股风,抓不住摸不到的风。
是啊!最好莫过于得不到。
她们不明白逍遥超脱,只需要知道这人儿自己抓不住,就足够了。
大长公主微不可察叹了口气,说:“王叔,得罪了铁提刑,她这还有什么心思。躲都来不及。”她心中暗想:我这样暗示,若是发生了那事,他应当会明白吧!这样想着,又看了刘莫邪—眼,心说:莫邪,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以为自己做好了伏笔的大长公主,却不知道这样的解说却是yīn差阳错地错失了刘莫邪女子的身份。以致于当刘莫邪为许仙,舍得一身剐,敢与铁飞花成亲时,许仙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心帮助刘莫邪不为铁飞花的浊气所伤,避免发生铁飞花前夫们的遭遇,以致完成了这么一场女女婚礼。不得不说有些时侯语言的yīn差阳错,真心会造成不可预知的结果。
当然,许仙在她们结婚前,也不是没有再核实—遍她的xìng别。却是再一次败笔在了造物的奇妙上面。至于怎么个奇妙法,这里先卖个关子,这是一个真正的yín民才会知道的奇妙,—般人是听都没有听到过。
马车在接上刘莫邪再度前进着。
铁飞花住的地方并不是朱元璋儿子们开府的街区,而是选择在了贫民区中。这似乎是在无形的表白她的身份,她并不是朱元璋的女儿。
但是,现在这还重要吗?比起她老朱女儿的身份,他们更关心更怕的恐怕是她害死男人的本事。
朱红大门,石制阶梯,以及门口的石像……这—切又是依足了王制。
不是中的是……这—切似乎无不暗示着什么。
大长公主的马车到了,刘府大开中门迎接。下了马车,大长公主当场面sè便冷了下来,极为不满道:“怎么就你一个?你们大姐呢?”
在门口迎接的就一位女子,她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这位女子,便是铁飞花手下行二的翠娘。她的xìng子很柔弱,这似乎是与她为人蹂躏的经历有关。铁飞花是在木驴上救下的她。
骑木驴,是古代专门惩治那些勾结jiān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木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