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无涯,回头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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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无涯,回头干啥-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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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显诡异的是,寒松脚下的那一位,脖子扭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也这般看着灵璧。
  “休要与我装神弄鬼,封鸿道人现在何处?”
  要不是师门不让严刑拷打,灵璧脚上的力度会比眼下更重上三分。
  不管是从师尊铜镜里看到的也好,还是她与寒松刚来时看到的也罢,这些□□与封鸿道人心意相通不假。他骑着龙去了什么地方,他二人,若还能称之为人的话,断然是知晓的。
  两具□□双唇紧闭,皮肉上没有一丝的活人表情,凡人做的那些皮影人戏,也比他们的面目更生动些。
  “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寒松抬起脚,脚下封鸿道人的□□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曾因此变换。
  “不如你我二人先沿着此路行进,封鸿道人骑着龙,沿途的的修士自然会认得。”
  “两位小友还是不肯放过贫道呀!”
  就在灵璧和寒松一筹莫展,打算另寻他法的时候,地上躺着的两具□□,面目忽的就生动了起来。
  眉眼中也有了笑意,皮肉下方也了魂魄占据:“可真是执着,后生可畏啊!”
  □□的手抬起,握在了灵璧的脚腕上,往自己的胸口处按了按:“女修就是女修,没多大力气,这么轻踩上来能问出些什么?”
  面上闪过一丝嘲讽,两具□□的目光落到了寒松的身上,朝他勾了勾手指:“叫和尚来踩!”
  满是嫌恶,灵璧从这人的手中抽回脚,改用师尊的巨剑指向他的颈窝处。
  “不知前辈眼下在何处,方才不曾分出胜负,我二人还想与前辈讨教呢。”
  剑尖锋利无比,只是在皮肤上轻轻一扫,便是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珠凝结,两具□□面上的笑容更大了。灵璧站在上方向下看,甚至能够看到他们发黄的后槽牙。
  “贫道能说,只怕你二人不敢来。”
  “纵使龙潭虎穴,有和尚作伴,我也敢闯一番。”


第63章【今天只有一更】
  丝毫不畏惧灵璧手中的巨剑; 封鸿道人的分身躺在地上,手指夹着剑尖将其挪到了别处。
  “小友; 你不挪开我又如何为你引路呢?”
  不管封鸿到底藏的什么心思; 反正对灵璧和寒松来说,眼前他的两具凡人分身是不足为惧的。嫌恶的抽回巨剑,将剑身在自己的披风上擦了擦后,方才收入身后的剑鞘之中。
  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灵璧给他让出了起身的地界,警告一般的开口:“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封鸿道人的手段,叫寒松和灵璧不得不时刻心怀警惕。与寻常的修士不同,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地上的两个凡人; 双手撑在地上; 掌心满是与青草混合的泥土。原本摔下溪谷之中就颇为狼狈; 再叫灵璧扔到了地上,浅色的道袍上青一块; 污一处的。
  起身拍拍身后的泥土,二人并肩站到了一处; 动作如鹦鹉学舌一般的整齐。双手抓起道袍往前一抖; 将上头沾着的青草与泥土抖落; 朝着灵璧半弯了弯腰。
  “说起来还要多谢灵璧小友; 替我将这两具分身救了回来。虽不然我这一走,还当真是要烂在这里了。”
  即便没什么用; 使了百年的肉身总算仍让封鸿有几分眷恋; 是故在灵璧救起询问后不多时; 刚一感应到,封鸿便立刻散了道神识过来。
  对灵璧与寒松来说,若封鸿道人从始至终能如方才打斗时一般,对他二人的接受程度会提升不少。魔修就该有魔修的样子,毕竟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下了,再拘泥于这种小节又有什么必要?
  做给谁人看呢?
  然灵璧抹不掉身上的凡人习气,寒松吃酒吃肉却也要守不杀生,戒女色的清规,封鸿道人早年在凡间时读的是圣贤书。行事称不上君子,却当得起伪君子三个字。
  道谢之后也不见灵璧与寒松有什么反应,两具分身的面上不曾露出恼怒的神色,眉眼弯弯的揉了揉肚子。
  “可说句难为情的话,两位小友勿要介意。”
  咕噜噜的响声从分身的腹中传来,二人声音不约而同的伴在一处:“当时为了早些死,贫道这两具分身实则是肉体凡胎,尚未辟谷。”
  “在引路前,还望两位小友寻些吃食来,让我等填饱肚子。前行路上,山高水长,肚子里没有油水,是走不动的。”
  刚刚起身还不到几息的时间,这二人便又掀起道袍席地坐下了。
  寒松开了慧眼,视线扫过了整片溪谷,就没有寻到任何的活物,事实上,他与灵璧被巨剑尊者撕裂虚空送来之后,除了封鸿道人和他的几具分身,不曾见过任何可以动的东西。
  虫也好,鸟也罢,都只存在于寒松慧眼中看到的千年前的幻象之中。此地只剩了一团又一团的死气与怨气,清澈见底的溪水中也不见有蛙或是鱼的踪影。
  “你二人身上有烟火气,也不曾杜绝口腹之欲,想来能理解贫道的难处。”
  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上,就算封鸿远在天边,可光是这两道藏在分身之中的神念,就叫灵璧浑身上下的不妥帖。
  “前辈,你让我上哪给你找吃食呢?”
  也不知封鸿到底在这里做了多少冤孽,正是结果的时候,枣木上却连一颗枣子都不挂。方才蛟龙在地底的那一番折腾,叫溪谷中的多半树木轰然倒下,为数不多还歪歪扭扭立在那里的,上头的枝叶也没多少了。
  封鸿自然理解灵璧的意思,此地溪谷中的水也不能饮,若是枣木上结了枣子,不论青的红的,脆的面的,谁吃了谁拉肚子。
  分身的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灵璧:“取木的家伙什小友都随身带着,难不成虚空之中没有一样能吃的东西?”
  ……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倒是在虚空之中存了些从凡间买下的零嘴儿,可那是给自己吃的。
  拉长了脸,灵璧可不想惯着封鸿:“没有你能吃的。”
  “贫道与那和尚一样,荤素不忌,酒肉穿肠过,道祖心中留呢。”
  灵璧说的话,封鸿显然不买账。
  呲啦一声,寒松将拖在身后的僧袍撕扯了下来,上脚将地面踩平整后将撕扯下的半拉僧袍扑了上去。
  身为和尚,即便是个武僧,心胸也很宽广。眼下与封鸿争一时的口舌之快并无多大的益处,还不如给他弄些吃的,早日上路的好。
  灵璧的虚空之中究竟带着什么吃食寒松不知,可他自己的乾坤袋里,有肉也有美酒。
  一股脑的将东西倒在了铺在地上的半截僧袍上,寒松席地坐在了两具分身的对面,歪了歪头示意灵璧在自己的身边落座。
  “这才对嘛,你这花和尚,还是个妙人呢!”
  两具分身一人拿起一坛酒,扯掉了上头封口的红色布团,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兴许的是喝的太急,有一股亮闪闪的银线,沿着的他们的嘴角向脖颈处延伸着。
  几口下去坛子见了底,随手将褐色的酒坛丢到一旁,脸颊染上了几分红晕,开口时舌头跟着有点大。
  “世人都晓神仙好,功名,娇妻,儿孙就是忘不了。”
  两人动作依旧齐整,指着自己的胸口,一人面对寒松,一人面对灵璧:“贫道就不一样,功名,娇妻,儿孙都能舍弃,唯独放不下仙路一途。”
  原身自辟谷之后不曾饮食,还是凡人的肉身来的自在。
  灵璧与寒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封鸿讨了个无趣。用手指捏起了一片肉送入口中,在齿间嚼了几下,视线落到了天边火烧一般的云上,含糊不清的指着那边:“小友快瞧,天色将暗!”
  太阳东升西落,就连凡间小儿都习以为常的规律,不知封鸿在兴奋什么。
  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两具分身不慌不忙的吃着东西,一连吃到日头彻底消失于西边的天际,一轮明月取而代之,挂在了半空之中。
  “贫道与你二人有缘,善缘也好,孽缘也罢,都是缘分。”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两具分身站了起来,一人走向灵璧,一人走向寒松,在他二人面前坐了下来。
  用袖子将地上的土稍稍的弄了平整,捉着树枝勾勾画画了起来。
  “佛门修心,法门修礼,贫道也不知你们的师尊可曾教过。”
  往地上画了几个小球,又勾勒了几道弧状的线。
  “道门称赤星为荧惑,夜观天象时,只有它荧荧似火,行踪变化多端难以捉摸。”
  虽说修了魔,可封鸿道人作为如今长石观观主的师兄,对道门修行的见解在这方小世界了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赤星主灾祸,病疾,兵乱。”
  说着封鸿的分身放下手中的树枝,在画好的图上指了指:“小友且看,此天象谓之荧惑守心。”
  “传说始皇帝崩天那年,便是荧惑守心,想来尔等学堂的先生必定提过此事。”
  待寒松与灵璧看清,他二人笑嘻嘻的将指尖往向上指去,幸灾乐祸。
  “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凶之兆。”
  灵璧和寒松在听到大凶二字后眼神陡变,双双抽出法器直指封鸿分身的眉心:“你又要做什么?”
  封鸿道人哪来的这么多邪门招数,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嘛……
  两具分身对寒松和灵璧的指责露出了无辜的神色,原本指向星空的手落到了耳边的高度:“我与天道起誓,此时与贫道无关。若荧惑守心是我所谓,现在就叫天打五雷轰顶。”
  封鸿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也没有能操纵天象的本事。话音落下,有光点向上悬浮而去,天道感应,劫云未至,封鸿说的是大实话。
  将手中的法器放了下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稍有缓和。
  封鸿的分身见状继续开口。
  “小友休得急躁,且听贫道将这堂课上完再急也不迟嘛。”
  向天起誓的手从耳边落下,捡起方才被他扔到一边的树枝,用袖子糊掉了不久前画好的天象图,两具分身又刷刷的写起了字来。
  “荧惑守心的批文,朝代更迭帝王生死,神龙坠地圣人出世。”
  写完后手上用了些力气,树枝应声折断,两具分身望着灵璧和寒松:“小友常在凡间行走,应到知晓此时并未有什么能担得起荧惑守心天象的,如始皇帝一般的千古一帝。”
  脑袋一歪,分身呡着唇笑了起来:“故而这朝代更迭也好,帝王生死也罢,怕是要应在吾辈修士身上啦!”
  “好在贫道尚是元婴修为,两位小友金丹期也无需恐慌……”
  双手搓了搓,严重满是落井下石与幸灾乐祸的窃喜:“也不知如今的修界,何人修为能够问鼎呢?”


第64章【一更】
  当下此方小世界中; 何人的修为能够问鼎呢?
  “师尊有难!”
  灵璧只觉的身后巨剑无比的沉重,没了自己的本命法器,若真的对上劫难; 师尊当如何应对?
  可谁曾想说这话的不止灵璧,几乎是在同时,寒松也说了这四个字。
  这可就不行。
  “和尚,即便你我二人是过命的交情; 但有些话可得说清楚讲明白。”
  手从玄色的披风下伸了出来,灵璧竖起大拇指:“我师尊才是这个!”
  你们北山寺的大和尚天气稍稍暖和些就不敢出门了; 算得什么英雄好汉?我师尊敢在蛟龙的嘴里拔毒牙; 一人之力抗天道之威,可厉害了!
  寒松的慧眼并不能读懂人心,不过灵璧的想法全部写在脸上; 就算是凡人小儿也能瞬间会意。
  “住持修为深厚不可揣测,只是每年四月至十月都避世不出,才比不上巨剑尊者的名气。”
  天气稍暖,凡间的女子也好,修界的女子也罢; 各个清减衣物。为防落人口实; 或佛心不稳者; 北山色的佛修在这段时间内都要留在寺中。
  留在寺里的; 皆需赤足行走。无他; 这段日子里万物复苏; 佛门不可杀生; 踩到蚂蚁,虫儿,花花草草都是不好的。
  也就是灵璧不分四季身着披风,捂得严严实实,否则寒松还真不能这般心安理得的与她并肩而行。
  “我师尊敢挨雷劈,你师尊敢嘛!”
  对于巨剑尊者,灵璧有种本能一般的崇敬之情,打心眼里觉的他无所不能。
  “贫僧都害怕惧雷击,住持自然也不会为惧。”
  大和尚对寒松有养育之恩,灵璧的话叫他这个心如止水的和尚都起了波澜。
  “住持还敢割肉喂鹰,巨剑尊者敢嘛?”
  灵璧还要追加巨剑尊者的英雄事迹,被封鸿的两具凡人肉身打断了对话。
  在封鸿看来,灵璧和寒松眼下就像是凡间村落中的两个孩童,一个说我爹敢爬树,一个说我爹敢下河,话赶话一会儿都能上五天揽月,白日飞升立地成佛了。
  “二位小友,此行山高水长,不如我们上路吧?”
  两具□□吃饱喝足站了起来,封鸿的原身对灵璧和寒松的到来还是很期待的。毕竟荧惑守心的天象一出,封鸿对自己未来的修行方向有了新的规划。
  高岭门与长石观也好,北山寺和皆礼院也罢,开创一派的老祖都是肉体凡胎,心有感悟得道成圣,才有了如今的四大仙门。
  多年来封鸿道人一直在寻一份仙缘,而今既然荧惑守心的批文中有神龙坠地,圣人出世一说,封鸿决心不管这圣人是谁,他都要抢了这份因果。
  更何况,圣人出世在神龙坠地之后,若自己的推断没有错,怕是天道定下的圣人,就在它派遣来屠龙的寒松与灵璧之中。
  故而封鸿道人的借着附在凡人肉身上的神念,开口道:“两位小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灵璧将封鸿道人的过分热情归咎于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暂时放下了寒松一争高下的心,偷偷传了音过去。
  “和尚,我们走还是不走?”
  寒松的僧袍破破烂烂,结实有力的小腿被布带紧紧缠绕着,踩在一双看起来极其破旧的布鞋上,侧过身:“自然要走。”
  不论如今问鼎的人究竟是谁,北山寺的大和尚也好,还是高岭门的巨剑尊者也罢。二人皆是化身修为的大能,一派的魁首。若自己都躲不过的劫难,他和灵璧二人回去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切勿忘了贵派掌门的卦辞,你我二人,此行当屠龙。”
  灵璧抬起手朝脑门儿一拍,叫寒松一句话说的灵台清醒。掌门的卦象上说的是,唯有屠龙方能断了封鸿道人的仙途。
  她与寒松只顾着纠结于封鸿道人当年许下的宏愿,蛟蛇能化龙,他便能成仙。可如今蛟蛇已然登天成了神龙,也没见有什么七彩的祥云接引。
  再加上封鸿□□所言,荧惑守心时神龙坠地,圣人出世……难道说屠龙者,便是即将出世的圣人?
  恐掌门的卦象中,自始自终所求,便是要寒松与她赶在封鸿道人屠龙之前,先行下手。
  想来想去,炎炎夏日灵璧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风沿着溪谷吹来,竟然叫她打了个冷颤。身形未动,灵璧散了灵识去打探封鸿□□的神情,只见他二人眼中皆是期许,没有半分畏惧。
  怪了,若当真如她所想的一般,封鸿道人即便是有元婴修为,能在境界上压制,可为保万全也得防着灵璧和寒松不是?怎么会上赶着让□□给自己和寒松带路呢?
  “有诈。”
  她给寒松传了音后,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向封鸿道人的□□施了一礼。
  “我有一事不解,可否向前辈讨教?”
  “小友但说无妨,贫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封鸿以为,屠龙的因果多半在这女修的身上。屠龙屠龙,那是要杀生的,和尚又怎么能杀生呢?
  “晚辈想问,荧惑守心卦象的批文可有顺序?”
  朝代更迭帝王生死,神龙坠地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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