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凤点点头道：“王老先生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必不会推辞。”
王老头这才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杜社长，交易的时间，地点，由我们来定。到时候你可以带人，但是不能超过十个。并且，我要现钞，但是现钞不能连号，不要新钞。”
杜小凤微微皱眉，心里头却也是乐开了花：“前面的我可以答应，但是一千六百八十万的现钞，还不能连号，这个就很难办了。王老先生该不是故意为难我吧？”
王老头先考虑了几分钟，而后说道：“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想办法，但是这一条，绝不能变。我这么做也是安全起见。”
杜小凤心中为这个老头的警惕性暗叹，却也乐见其成。毕竟，要把贷款批下来的话，也需要时间，若这老头生冷不忌，到时候要瑞士银行的想来想去，或者直接开支票什么的，杜小凤反而会犯难。
至于所谓的安全起见，无论是支票，本票，或者是连号钞都是极容易被追踪的，这个王老头的货本来就来路不正，有这一说倒也不算奇怪，的确是为了小心起见。
杜小凤算了一下大致时间，只要能拖住对方，就能争取时间，时间越多，对方就越容易露出马脚。从进来这个小屋子到现在，他就已经看出来，那两个肌肉男恐怕不是普通人，而是练过一些外家功夫的人，尤其那带着杀戮之气的眼神，恐怕也是经过血雨腥风才能锻炼出来的。至于那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不看别的，就看她玩蝴蝶刀的架势，就能看出她手上功夫绝对非常老道。如果要说危险级数，杜小凤心中危险指数最高的一位恐怕就该归这个女子，而不是两个大老爷们，蝴蝶刀能在手指上如此翻飞，只能说，这蝴蝶刀已经与她融为一体了。简直就好象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自然。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那女子一声娇喝：“你干什么！？”
杜小凤回头，正见到金八指鬼魂几块钻石挑出来，丢到了地上。很不屑的说道：“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想干什么？金条白金条倒是没问题，这些玉器我已经翻出来好几块假货了，就连这钻石都是人工合成钻！”
那女子断然否决：“不可能！”金八指呵呵一笑道：“我人虽然是老了，但是眼还没花，这几样玉器，分别是用水火之法做旧冒充古董，而其玉质太杂，透光性极不好，衣冠禽兽的玉器，百八十块就能收到，和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至于这几颗钻石，根本就是利用压缩碳元素后得到的人工钻石，这样的钻石原子分布不稳定，虽然和普通钻石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是一旦见光，对光线折射始终不如天然钻石。我现在才查了三分之一的宝石就查出这么多假货，这生意你们到底还想不想作了！”
只听那女子将蝴蝶刀狠狠扎在木桌上，大声说道：“SHILT！”
接着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就连和他很近的金八指都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却有一个人听得清楚，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小凤，那女子分明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并不是中国话，更不是英语法文什么的，杜小风记住了发音，将这句话记到了心里。
金八指被蝴蝶刀吓了一跳，不过见对方没有继续动作，他又拿起了工具，继续摆弄这些宝石。
杜小凤转过脸，脸色也极难看的说道：“金叔说这货里掺了假，你怎么解释？”
金八指连连摆手道：“小凤，这些宝石，有很多都是次品，卖不出好价钱。我现在查的全是一克拉的钻石，两克拉的我还没查过，如果再出现人工合成钻石，我想，这笔生意，不做也罢。”
王老头陪笑道：“杜社长，这里面出现人工合成的钻石，我们起先也不知道！既然你带来的人已经发现了，你看这么办成吗？发现多少，我们全部按总价回收，绝不二话。”
杜小凤面不改色，严肃的说道：“如果不是看在金条和白金没有掺假的份上，这笔生意，我做着还真不放心。既然王老已经开了这个口，那么好吧！金叔，麻烦你把假的，人工合成的这些钻石宝石全部挑选出来，到时候，按总价扣除。”
对方脸色虽然不是太好看，但是却也是无奈，似乎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珠宝里，居然还有冒牌货。只见金八指又埋头苦干起来，杜小凤继续对着王老头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能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生意上，还是分清楚点的好。至于王老你刚才说的那些个要求，一千多万不连号的现金，我需要时间。”
王老头心中也是无奈，知道杜小凤就算是手归通天，也决计不可能在同一家银行将这么多钱一次性全部提出来。而且，如果同一家银行，同时提这么大笔款，银行给旧钞的几率不是太高，很有可能会给连号的新钞，连号的新钞有一点麻烦，那就是做标记非常容易。所以杜小凤只能分批分次，一次一次在不同的银行去取一部分，慢慢将钱凑齐。他深思片刻问道：“那么，杜社长需要多长的时间，把现金全部募齐？”
杜小凤想了想，加上自己办事，一起算下来，恐怕需要三天左右，他随口说道：“四天时间，该是够了。”
王老头似乎有些犹豫，想了片刻，估计现在除了杜小凤，再找不出其他人和他做生意了，只能叹道：“四天就四天，现在还是让你的人查查珠宝吧！我们先该多少算多少。”
这一查，居然就查了小半夜，即使金八指，也复查了两次。一查下来，两克拉的钻石居然是十颗是人工合成的，但是合成手段相当高，所以，做半价。一克拉的钻石里，人工合成的钻石居然高达四十一颗，这些就已经是作为被废弃的对象，作为补偿，王老头另掏了四颗足有五克拉的钻石作为赔偿，将钻石的价格平下去。而假翡翠六十七件，冒牌玛瑙一百一十件，假黑水晶五十四件。
金八指是越挑越兴奋，但是很显然在屋子里的众人就不那么好表情了。杜小凤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王老头就一直在查看那些被金八指挑出来的假货，可惜他经验不足，实在也分不出个真假来，不过，他的脸色，似乎就不是那么自在就是了，有些尴尬，有些恼火。其他四人，暴露女子依然在玩着蝴蝶刀，口中呢喃着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民歌，听着曲调，有点象催眠曲了。
而两个青年男子，似乎已经睡着了，但是同样在闭目养神的杜小凤知道，只要附近一有动静，恐怕这两个人就能立刻进入战斗。他们，也在养神。并且，同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就看他们手中握刀的姿势就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刀口上添血的人。
只有那个接他们来的中年男子，一直就在屋子外面抽烟，看也知道怕是在望风。
这一切且都放下，一小半夜没回来的杜小凤和金八指让赵耀快抓狂了，他似乎忽略了鉴定珠宝需要大量时间这一说法。就在这天还没亮的当儿，无忧社甚至斧头帮都有人开始在街上晃悠了，想也不用想，自然是找杜小凤和金八指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手机的铃声，屋里所有人都有着不同表情，杜小凤似乎动也未动，但是手已经微微垂下，暗运起了直气，随时准备雷霆一击。王老头的表情很古怪，看着杜小凤，似乎带着浓烈的敌意。而那个暴露女子，也微微挪动了一些位置，隐约之间和其他两个年轻男子呈倒三角将杜小凤牢牢锁死。
只是，很快外面就进来一个人，正是带着杜小凤过来的那个中年男子，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对着杜小凤和王老头说道：“还没有查完吗？现在斧头帮和无忧社都快把D市翻了天了。”
金八指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有些微明，笑着说道：“没想到我这一辈子，还能一次见到这么多好东西，多看了几眼，小凤，已经基本肯定没有问题了，这些货本不是太值钱，如果作总价，大约能抵十之一二，至于具体价格还得你们商量。”
杜小凤点点头道：“麻烦你了金叔，王老，你也看到了，这些货不全是真货，你看我们该当算成是多少钱呢？”
王老头对做生意似乎并不在行；讨价还价也并不是那么利索；呵呵一笑道：〃既然杜社长已经开了这个口；我也就不罗嗦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会有假货；而且数量不少；那就做价两百万你看如何？〃
两百万；很公道的价格；的确在十之一二之间；但是杜小凤却依然说道：〃一千四百八十万？这个数这侯有点不吉利；不如这样你看如何？一千二百八十万。这些假货我一件不拿；你们自己拿回去。〃
王老头显然不擅长于讲价；似乎自嘲的笑道：〃没想到我也有这样的一天；杜社长；你这一减；可是够狠的；总共不过一百多件珠宝；你一口咬掉四百万；这是不是太多了点？〃
杜小凤见王老头面色不佳；领导方法对这个价很不接受；就连金八指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直道厉害；这一口价喊上去；简单太毒了；这总价十之一二还是金八指自己夸报了一些；比如翡翠；黑水晶和玛瑙什么的；都是一些挂饰手镯；根本是一些看起来挺值钱；实际上最不好估价的东西。古人常言道：黄金有价；美玉无价；绝对不是夸张。既使是金八指；对玉器这类本身就和石头差不多的东西；也不好估计价格；比如那串微雕的翡翠佛珠手链；你说它一百万；估计不识货的也能吃下；你说它一万块；识货的恐怕还觉得贵。这就是价差；不像黄金白金一类死物件；价格浮动并不大。
可是；就因为杜小凤这么死命压低价格；打消了大多数人的疑虑；绝对不是开玩笑；大家心里都抱着既然不想做这生意；何必存心去压价的想法来想杜小凤了。可能谁都没有想到；杜小凤压根就准备来逮人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时机真正成熟了；现在；这些珠宝；还不是贼赃；而看王老头丢出那几个五克拉大钻石的份上；杜小凤已经猜到了一些；恐怕；。这个老头手里还有货；而且那些货很可能就是最近被抢的那笔赃物。不然；为什么这五克拉的大钻石为什么不放到里面一起卖呢？
钻石的价格可不是一加一就等于二这么算的；比如一克拉的钻石；切割工艺好；大约价格浮动在一万上下。而两克拉的钻石成品；估计没个五万就别想买下；至于五克拉的钻石；二三十万可能都是有价无市。而且；这才是无色钻石的价格。若天然原钻在形成过程中有其他矿物质影响；让钻石出现其他的微微的变色；那么钻研的价格会更贵。
所以；杜小凤这一口价喊下来；差不多等于在割王老头的肉。王老头咂巴了下嘴；叹气道：〃杜社长；你看能不能再加点？这个价实在有些低了。〃
杜小凤假装生气：〃王老先生；我敬你是长辈；所以我才这么说；你该知道。拿假货充真货；在道上按规矩该怎么算。想必你也是不知道这事；这些物件的来历我就不问了；不管你是挖坟挖的；开山拣的；路上顺的；还是街上抢的；这些和我没关系。一千二百八十万。假货不要；就这个价。只要你同意；交易之后；我保证不透露任何风声；否则；以后你认为你还能做这生意吗？〃
王老头苦笑；心中暗道碰到了一个狠角；这丫哪里是在淡价格啊！这简直就是在割肉卖血。他无奈叹道：〃就凭杜社长这一句话；我不说多了；这两百万；就当我是给杜社长您私人的封口费。〃
杜小凤满意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尤其是到街上抢的这四个字的时候；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在假如的两个肌肉男；他们的心跳；微微加了点速：〃既然王老您这么爽快；那就行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依然由您来定；但是这四天之内；我需要时筹钱。就这样吧！我们先行告辞。〃
王老头似乎还有些难受；但是谷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要想这笔珠宝出手；现在想换人交易也不太可能了；只要无忧社横插一杠子；喊上一句；珠宝里有真有假；有次充好。估计谁也不会接这门生意了。
杜小凤和金八指走到门口；杜小凤忽然回头说道：〃王老先生；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如果还有生意；请优先考虑我。〃
王老头哭笑不得；看来自己还真找了一个会顺杠子爬的主；他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如果真还有好东西；我一定会优先考虑杜社长。〃
杜小凤棒了也敲够了；于是就丢下一个甜枣道：〃王老先生；如果真还有货；下次记得；一件一件看仔细真假；我可以论件计价。无忧社虽然钱并不多；但是再提个几千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说完；杜小凤哈哈大笑；与金八指导同行离开；他根本不曾想到；这一句话；给他带来了莫大的转机；同时；也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危机。
第十九集 第223章 … ～真相（上）～
回到无忧社，杜小凤报了个平安，就和金八指进入一间房间秘谈起来。
杜小凤问道：“金叔，今天你在那些珠宝上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金八指呵呵一笑说道：“发一了很多啊！那些钻石，绝对大部分有加工的痕迹，很多有可能是从某些首饰上取下来的。还有那些翡翠等，雕工虽然精致，却绝对是近些年才出的玉石。至于玛瑙 ，黑水晶，很多连灰尘都没沾染，很显然是无人使用过的。至于那些金条，白金条，也有些问题，虽然这些金条和白金条重量是一样，造型也完全相同，但是很显然是分两批制作的，一批数量极少，只发现五根，但是最少已经制作了有三年时间，而另一批，制作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而且那些人工合成的钻石，其切割手艺，很明显是用来装饰在戒指上的。而且，那些假货，人工货，制作时间，制作方式，各不相同，可见可不是出在一个地方的手笔。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在卖珠宝，好像对这些珠宝也并不是很了解。对了，还有，那个年轻女人，哼的歌谣是越南的民歌。”
杜小凤微微一笑：“果然如此，这群人，看来不简单呢！金叔果然厉害，居然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实在不容易。”
金八指点了点头道：“小凤。，我看这群人有些怪异，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杜小凤抢过话头：“很有可能他们和珠宝劫案有关！是吗？金叔？”见金八指点头，杜小凤这才笑道：“找的就是他们，我在房子里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那个穿背心拿军用匕首的男人，我能看出他的身上有伤。而根据消息，珠宝劫案的匪徒，也曾经有一人中了几枪。”
金八指有些后怕起来：“小凤，和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打交道，你都已经猜出他们的身份了，难道就不怕对方到时候会杀了你吗？对了内外找这些珠宝动匪干什么？”
杜小凤淡淡的摇头道：“金叔，我问你，既然他们抢劫珠宝，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个钱字，既然我肯把钱往他们口袋里送，那么这一次，我们就绝对不会有危险。至于我为什么要找他们，金叔，D市百货商场爆炸案你知道吧？”
金八指依然担心说道：“这次我也知道安全，问题是下一次，如果他们想黑吃黑，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小凤你也知道，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看起来都好对付。”
杜小凤笑了笑道：“金叔大可放心，想念你也猜出来了，我根本和对方就没有什么生意，这次我就是冲他们去的。也不怕告诉你，D市百货商场爆炸案，失窃了价值三点七亿的珠宝，如果真是这伙人干的，那么我就要把他们揪出来。这样的破坏份子，留在D市，实在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金叔，多谢你帮我这个忙，我等会就让啊耀给你提佣金，这次你是帮了大忙了，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得不到这么多有用的消息。”
金八指知道可能杜小凤不准备再让他出面，他笑了笑说道：“啊耀的父亲是我的世交，啊耀就和我的侄子一样，他要我帮忙，我哪里还好意思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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