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有人忍不住喉咙痒痒,也只会发出用手捂住嘴巴后发出压抑住的轻咳声。
戴添一这个时候也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前摊开一本书,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打开的笔记本上唰唰地书写着,他打开的书,是一本有关物理学的论文集,而他正做笔记的一篇论文,题目赫然是:八卦宇宙论与现代天文。
这篇论文并不是现代人那种胡思乱想,而是由一个曾经震动了西方学术界的传奇人物,留法学生刘子华写于一九三零年,就是这一篇传奇式的论论文,让刘子华在一夜之间,闻名天文界并荣获博士学位。
因为,刘子华在这篇论文里,运用《周易》中的八卦原理,一丝不差地推算出了太阳系第十颗行星的质量、运行速度及轨道。
这篇论文对于现代大多数大学生来说,是非常生僻的东西,因为现在的大学生,学外文基本都可以同老外流利对话,有些变态的甚至可以看懂国外的专业着作。但对于传统国学古文化,却是两眼墨黑,脑袋空空。
幸好,我们的戴添一同学是个例外,这个可以把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倒背如流的才子,可以把左传、汉书、史记、三国志以及资治通鉴重新复述一遍的变态,整天用周易八卦算命来骗摸女孩子手的色鬼,用内经、灵枢、素问来忽悠那些爱钱怕死没瞌睡的老教授小狐狸,看起这些东西,那是津津有味儿。
小戴同学正在看着手里的书,突然,心里一股异样,他立刻身体微微绷紧,感知到后面有一个人在悄悄地靠近,但立刻又放松了身体,他知道来的肯定是谢思。
果然,随着那人靠近,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就飘入了某人的鼻子。然后,一双手掌就轻轻地覆在他的眼睛上,一个轻柔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
戴添一不由地嘴角上扬,根本没答女孩的话,手却老实不客气地往后搂去,一下子就搂住了身体人儿的俏臀部,并老实不客气地捏了一把。
“坏蛋,你真流氓!”耳边的声音有点恼怒了。
一只手就松开,啪地一声,拍在他作怪的手掌上。
这一声响在图书馆里显得分外清亮,一下子就招来了大量不满的黑白眼球儿。
戴添一不由地对着这些眼球儿歉意地笑笑,却是手一翻,就顺手捏住那只刚打了他就想跑的小手,将身后的人儿轻轻拉过来,轻声调笑道:“你明知道我知道是你,而且每次都不老实,还爱玩这种游戏,也不知道是我流氓,还是你想被我流氓……”
那些黑白眼球许多就重新回到书本上,也有许多就透出羡慕来,因为戴某人身边站的女儿太出色了。虽然已经是早春,但仍有些春寒料峭的感觉,女孩身上的衣衫并不很薄,但却恰到好处地随身,也就显出那一身曲线来。
女孩属于那种盈不显肉,瘦不见骨的苗条,个头不是很高,但却很显高。一般的,不高却显高的人,都是腿长,而长腿女孩无疑是让人最动心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个规模不算太小的胸部,这身材自然让许多男生眼热不已。
但这些都不是最诱人之处,眼前女孩的最诱人之处,是那双灵动诱人的眸子。
“你想娶个什么娃?就要眼睛会说话”关中俚语,却道尽了有一双会说话眼睛的女孩的诱人处。在人才和才人都济济的交大,谢思长相虽然清秀不俗,还算不上校花级别的那种,但因为有了这双眼睛,一下子让她受欢迎程度上甚至超过了校花。
感受到了那些注视的目光,谢思忙坐到戴添一旁边,小鼻头一皱,大眼睛一翻,用两只杀伤力颇大的卫生球眼和鼻腔里似有若无的一声轻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戴添一就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事,让你来打扰我看书?”
一般情况下,上午上课不说,下午是戴添一雷打不动的看书时间,从高中起就在一起的谢思自然知道他这个习惯,一般都不会来打扰他。
“我一会有点事情要回家去一下,不过,明天田凯过生日,他请我们一起参加……”谢思声音小小地道。
听到田凯这个名字,戴添一脸上不由地就有点沉下来。
谢思看到他的神情,小脸也挎了下来,戴添一不喜欢田凯,她何尝不是一样,不过,她最好的姐妹柳育彤却偏偏喜欢上这个富二代。更让谢思想不明白的是,柳月彤明知道田凯喜欢自己,却偏偏给田凯当说客,要说服自己参加。
本来,一般谢思参加谁的生日宴会什么的,根本不用给戴添一说,但田凯的生日,她却非要拉上戴添一了。俩个人从高中时,就好上了,这么多年来,她知道戴添一肯定相信自己,但她还是想拉上他,给他一个放心。
毕竟,别人相信你,是基于你以往的为人。但你自己,却要懂得瓜田李下,避人嫌疑。今天你避嫌,明天,别人会更相信你。但今天你如果不避嫌,明天不避嫌,当嫌疑越来多时,还要别人无条件相信你,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你的表现已经让别人无法相信你了。
戴添一自然明白谢思的心思,按理说,像谢思这样的女孩,喜欢的人肯定多。戴添一总不能个个都跟人闹扭,毕竟俩人没谈婚论嫁,人家有人想追谢思,也是人家的权利。但事情总有个度,毕竟戴添一是谢思现在的正牌男友,但这个田凯每次同他们在一起时,总有意无意地用钱来挤兑戴添一,每次搞得戴添一心里堵得慌,弄得谢思也不愉快。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戴添一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田凯家真他妈的有钱!也真他妈的优秀。想想看,一个大二学生,开着跑车,而且在西安城里还有几套房子,据同学说,都是生日礼物。戴添一的家庭情况,跟一般人家比,那是有些优越,但跟这个拿钱当纸烧的富家子弟,却是没法比的。而且,田凯人虽有些烧包跋扈,但长相却不俗,想想看,以他父亲的财力,给他找的妈又怎么能长相差。而且,他父亲戴添一也见过,是一个经常和学校的几个重量级人物在一起吃饭的大人物,论长相,也是一老帅哥。
父母的优良基因,生出来的田凯自然不俗。而长相不俗的田凯再一包装,立马就把戴添一这种小帅哥给比下去了。更要命的是,这个田凯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家伙,刚一入校的迎新典礼上,一身白衣,白马王子一样的装扮,加上一手漂亮的钢琴活儿,让许多女生都尖叫起来。以每次学生搞个什么活动,什么吉他、二胡、三弦还有萨克斯风之类的,总能做作得恰到好处,惹来女生们一阵阵尖叫,和男生们一阵阵眼红。
而且,体育项目,也是全能。长路短跑,篮球足球,都有让女生尖叫的技术。
更让美女们看重的一点,这家伙的武力值也超人,据说从小练跆拳道,家里专门从韩国请的专职教练,现在已经是通过韩国本土认证的跆拳黑带了。曾有一次大家出去玩,校外小流氓搔扰同班一女同学,田凯一个旋踢就将对方扫了个脑震荡。
就这样一个风骚到天上的极品骚客,学校里的校花校草们都很不得以身相许,那怕你玩完了抛掉都成的人物,放着那么多让戴添一都心动不已,而且是送货上门的美女们不要,却偏偏纠缠上了戴添一的谢思小宝贝,怎么能让戴添一不恼。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但谢思即然开了口,戴添一就知道,自己不能不去。
自己去,虽然可能给田凯看轻,但自己不去,就是自己将自己看轻了。会给谢思一种,自己在田凯面前自惭形秽,感觉自己不如人而且逃避的印像。这种印像将会印入谢思的潜意识里。有明意识上,谢思会给戴添一的不去找许多说服自己的理由,将戴添一不去的行为美化和合理化,但肯定会有一种东西,存在于谢思的潜意识里,而这种潜意识的东西,久而久之,就会给戴添一在谢思心目中的像打上负分。
这是戴添一不愿意的结果,所以,他必须去面对田凯那张让自己讨厌的脸。
看着戴添一答应下来,谢思才拍拍自己的胸部,放下心来。她其实也怕戴添一不答应,毕竟她已经答应柳育彤问问戴添一的意思,但如果最后的回答是不去,肯定还是显得挺没面子的。心里不由地就涌上一股对戴添一的柔情和歉意,毕竟她也知道,戴添一陪了自己去参加田凯的生日宴会,肯定会遇到怎样的开怀尴尬。就是田凯厚道一点,不开口挤兑戴添一,但田凯那帮小喽罗们,也不会放过他。
她的小手就悄悄地抓住了戴添一的手,小指头轻轻地搔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戴添一就看了过来,谢思是那种古怪精灵中带着些调皮的女孩子,不过,这种精灵却只展现给自己亲近的人。戴添一恰恰就喜欢她这一点,跟她一起,永远不会感到寂寞。
谢思就拉住他的胳膊,将自己的胸蹭上去,软绵中带着弹性,让戴添一不由心神荡动。
“看你这么乖,今天允许你耍一次流氓……”谢思悄悄地红着脸道。
这一句话,戴添一的脸上立刻就开始发光,只有他明白,谢思口中的允许自己耍一次流氓,就是让自己可以摸她的胸部。
上一次让自己耍流氓,已经是春节时的事情了,那种手感,让戴添一忍了几天都没洗手,似乎一直能闻到谢思那种女儿的体香。要知道,谢思小宝贝可不像她外表那么开放,这么长时间,和她最亲密的戴添一,也就是能牵手亲嘴搂搂腰,最大的尺度,也就是摸摸胸,而且是次数有限,屈指可数。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宝贝。!
第二章:八极心意两相兼
西安市东门外有个地方**市拐。
这个地方不大,但在西安市却很有名,因为这里就是著名的道观八仙庵所在的地方。
八仙庵,其实应当叫做万寿八仙宫,当年八国联军打到北京时,慈禧太后西逃时,就在这里驻跸。因为有过这位老佛爷的驻跸,所以这里也就从庵升格为宫了。
八仙庵占地并不是很大,里面的风景基本没多大看头,但终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就是因为八仙庵在西安自古以来就以抽签准,菩萨灵而著称。
庵内供奉的主神就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
在八仙庵的门口,是东西走向的一条小街道,这里就是有名的算命一条街。街道上,除了卖香烟烛火的铺子,就是各种各样的算命馆,有先天八卦的,有后天八卦的,有神相,有神算也有铁嘴。你进任何一个铺子,里面都有一个“异人”。有仙风道骨的,有两眼翻白的,至不济的也把自己打扮成邋遢道的模样。
而在这些馆铺林立之中,就有一个算命馆,异类的连大门都没有。
里面的摆设,也不像个算命馆,倒像一个小庙,前面摆着一个有点古气的香案,上面一个像是国家三级以下文物的青铜香炉,里面插着三支朝天香,正放出凫凫青烟。在香案的背后,是一块四方周正的大青石凿的床,上面躺着一位“老神仙”,正在呼呼大睡,旁边一左一右的两个道人打扮的人,左边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老道,右边则是站着一个中年道长,俩人一般地微闭双眼,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养神,要不是还有点呼吸起伏,就真如泥塑木雕一般。
这个地方,并没有像旁边的那些算命馆,弄一些八卦太极图案什么的。只是在门口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天机不可轻泄;下联:无事莫扰神仙。而正中本该挂横批的地方,却没有横批,却是一副横匾,上面写着:陈抟一梦八百年。落款是一个全国著名的书法家的名字,据说一幅字十万以上,还是美金的那种书法家。
这个看起来有些变态的算命馆,就是我们戴添一同学家里开的。
躺在青石上睡觉的,是戴添一同学的姥爷,也就是他爷爷的父亲。这个据说在满清时中过秀才,一百多岁还骗摸卖鸡蛋老太太手的老变态,论起学识来,还真是不差,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不敢说能前知八百年,后推八百年,但鬼鬼神神道道的东西,似乎没有他老人家不知道的。戴添一同学那些古文化知识,都是老人家从小用竹条子抽出来的。
在别的同学背儿歌,戴添一口中念的是:“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在别的同学听音乐时,戴添一在唱着:“余闻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的歌子。
一左一右站在旁边的,左边看上去五十多岁的道人,就是戴添一的爷爷,其实已经七十好几了。右边的中年道长,就是戴添一的父亲,年前才过完五十一岁的生日。
戴家的算命生意,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寻常人问事,掏不起那个价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都没啥生意,偶而有个中不溜的生意,也是戴添一的爷爷出手,不过,就是这样中不溜的生意,也够旁边的那些算命馆赚一年的钱了。
真正有了老爷子要出手接的生意,那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价钱。
在这条街上生活的老人都知道,整个民国时,老爷子只出手接过一单生意,就盘下了前面一条街上的几院房子。抗战时,二十九路军西出潼关阻挡日军入陕,义捐时,老爷子捐了几千大洋出来,都是官封未拆的现洋。据一些门清的老人说,那些大洋也是那次生意上赚的。
后来,西安解放前,老爷子突然将房子全部半卖半送地给了街坊,而且从此收手不再算命,只留下最小的一院房自己住,就是现在戴家住的房子。
所以,最讲成份的那几年,戴家是贫农。
改革开放后,在别人还在观望辨别风头时,老爷子突然出手,买下了现在八仙庵门口这个小门面,又开了自己的算命馆。所以整个算命一条街,也只有戴家这个算命馆,是馆主自有产业。
戴家生意虽然不多,不过有生意也罢,没生意也好,戴家祖孙三代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早上九点开馆,然后老爷子往那里一睡一天,一儿一孙在那里一坐一站一天。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街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当听收音机的人刚刚听到六点钟整点报时的第一声哔的时候,睡在青石床上的老头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咕地一声,咽下一口唾沫,然后以一种奇特的韵律从床上坐起来,趿上地上的土布鞋,开口道:“回家,添一在学校那边已经要动身了……”
随着他的话语,旁边站的俩个人也都咕地一声,咽下唾沫,睁开了眼睛,身体微微地直了起来,好像都高了一点。
然后一家父子祖孙三代人,老爷子背着手走在最前面,排成一溜往回走。
随着老爷子走过,那些算命摊子纷纷收摊,这条街的人都知道,老爷子一动身,那是铁定的六点钟。许多先生看到老爷子走过来,都微微一躬身,叫一声:“戴老——”。
老爷子只点头,不应声,脚步不停往前走。
正如老爷子所说的,六点的时候,戴添一同学也准时从学校里动身了。
从交大到鸡市拐的家,路并不很远,只要直穿交大北门对面的兴庆公园就可以了。戴添一双手背着,和他姥爷一模一样,连走路的形态都像。不过,戴添一的形态,明显比老爷子那种从容,多了一点东西出来。
从外表并不大能看出来,但戴添一知道自己走路是和别人不同的。
他的双手在后面背着,两只小臂正蹭着自己的两边肾门。他的肩膀头微微往前夹着,北也微微驼了一点,双腿也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