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要掉脑袋的。”
“谁敢刊登这样新闻?就算刊登了,军方大可否认即是,又不是没有否认过,上次那个日本蠢女人不就因为乱说话倒了霉吗?……难道这次又有人将这事情捅出去了?不可能吧?报纸怎么敢刊登对军队不利的新闻,他们还要不要饭碗了?国内百姓又怎么会相信?!”
欧阳镡叹了口气:“是啊,报纸自然不会刊登这样新闻的,不过巨大的压力还是让总部不得不走走过场,这几天禁止一切军人去慰问场所活动,至少要等风头过了才能恢复原样。”
“到底怎么回事?”
“也不知我们的空中英雄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在记者面前说是军方为了维持部队战斗力,对日本女人在前线卖淫大开绿灯,现在前线到处都是妓院,说是妓院比日本国内还要多。空中英雄这么一说,那些记者还有不跑到总部询问道理?”
王林斌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倒吸口凉气:“天!不过是空中英雄而已,居然这么大胆,这事情也能捅出去?他就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闯祸的空军豹子,你认为谁有那个胆子请他上军事法庭?”
“豹子杜申利?!”王林斌再次张大了嘴巴,欧阳镡虽然没说话,可沉默却证明了惹祸的就是这位空军英雄,好半天,王林斌才合上嘴,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下这头豹子可给空军惹下了天大麻烦了,也不知道空军上层现在急成什么样了。”
“可不是!不知这位杜英雄哪根神经不正常,或者他在慰问所没享受到皇帝一样待遇,感到十分不爽,或者他真的很有正义感,总之,这位仁兄居然在记者面前大放厥词。把这事情也抖搂出来,他说军队养了群军妓,不等于把炸药包塞到总部大楼里了?这不是打总部那些将领脸吗!可杜申利又是空中头号王牌,报纸上有关他的新闻比参谋总长还要多!谁又有那个胆子让他彻底消失?!”
王林斌对这个空军豹子钦佩不已,他同样反感军人找妓女,可他却决没有胆子把这事情捅出去,要知道,这可是要被人打黑枪的,而这位杜申利却什么也不管不顾,愣是对着记者说了出去!
“军事法庭是不会有人送他进去,不过小鞋一定要给他穿了。”
“完全正确。空军拿这位英雄没办法,说什么未来的海战是属于天空的,一脚把这位英雄踢给了我们海军,让他去刚刚抵达拉塔基亚的‘华山号’航母上担当舰载机飞行员,说是这里更适合他。反正空军手伸不到航母这来,再捅什么篓子,那就是我们海军事情了。”
王林斌嘴角牵动一下,有些同情地说道:“可怜的杜申利,竟然让自己人排挤出来了。不过这么一位惹是生非的英雄,我们海军会接收?”
“不要忘了,杜申利可是我们空战头号王牌。空军不识货,海军还是需要的,萨洛尼卡之战,要是杜申利在天上,我们打的就不会那么苦。所以,海军会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欧阳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望着西边浩瀚的海洋,不带一丝感情:“现在这位豹子应该到家了。”
王林斌朝上校看着的地方望去,那边除了几艘朦胧的军舰身影,看不到体型庞大的航空母舰停泊在什么地方。天空有飞机发动机转动声,不过今天云层比较低,只听到声音,看不到飞机,也不知华山号与豹子在什么地方。
“海冬青II型战斗机一架,方位045!”
正在舰桥上悠闲地一边喝着茶,一边品尝椰枣的郑良延空军少校离开靠椅,走到栏杆边看着右前方天空。一架银白色三翼飞机穿过云层,出现在视野里,正在接近中。
郑少校走回刚才躺着的地方,将茶杯放下,正了正军帽,敲开舰长室:“舰长,杜申利来了。”
躺在床上看凡尔纳写的小说看得入了迷的华山舰舰长江仁辉海军上校,在郑少校重复两遍后,他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杜队长飞机已经降落了?”
“没有,还在天上,等候降落命令。”
“这事情你去处理好了,用不着降落一架飞机这种小事也要麻烦我。”
“明白了。”郑良延朝江仁辉上校行过军礼,转身走了出去。
郑少校一离开舰长室,江仁辉再次躺了下来,随手抄起小说,翻了几页却发现自己现在一点也看不下去——全让郑良延闹的,无非是补充一名优秀一点的飞行员,这位空军派驻华山舰代表却好象吃了虎鞭,上蹿下跳,兴奋的不得了。有事没事总要把他所知道的有关补充飞行员情况在江仁辉耳朵边唠叨两句。
当然,江仁辉也明白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属下的飞行员大有来头,就名气而言,他可比作为上校舰长的自己高多了。杜申利,这个响亮的名字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古人跟智障——那可真是只要他在天上,天空将没有王牌的角儿啊。从战争角度考虑,舰载航空兵多这么一张牌自然是好事情,可麻烦的是:这位空军的豹子,不光打敌人的战绩可观,对付起自己人来,他同样很有一手。云仙楼事件让空军大丢脸面,云仙楼停业整顿,杜申利指挥的中队,除了他这个中队长,其他所有飞行员停飞接受审查,这个捅了天大篓子的杜申利,自己也被一脚踢到了海军。
能闯这么大的祸,海军航空兵在为得到一员虎将高兴时候,也不能不担忧这个虎将是否是海军航空兵的祸根,他要把在空军那一套带到海军来,到时候倒霉的不成了海军?
这次杜申利调动过来,按理说,杜申利应该先接受十小时模拟甲板起飞、降落后,再登舰接收航母调拨给他的飞机。可宠坏了的杜申利居然说自己飞行技术过硬,用不着接受陆地模拟飞行,驾驶他描绘了豹子头的海冬青II型战斗机直接在航母上降落,加入舰载航空兵,而空军为了早日将这个瘟神送出去,只要杜申利提出的条件,他们是有求必应,连将空军飞机送给海军这种很招周上将忌讳的事情,他们也二话不说就答应。
海冬青II型战斗机是按照陆地野战机场标准设计的,而海上航母的飞行甲板,与陆地机场毕竟不一样,杜申利居然想把空军的空优战斗机降到航母上!真是吃了豹子胆。
“来了!来了!”外面不少人咋咋呼呼喊叫着。江仁辉无心继续躺下去了。将小说丢在床上,站起来整理好军服,拉开舱门走了出去。刚走出舰长室,只见一架银白色三翼战斗机压低了机头,发出怪叫从天上朝着舰桥冲了过来。飞机速度不快,高度越来越低,看起来快要跑到舰桥下面了。舰桥上空军代表郑良延少校扯着变了调的嗓子,拼命冲着直冲过来的战斗机摇着小红旗,而飞机上的飞行员却仿佛根本没看到,继续逼近。
看着战斗机快要与舰桥相撞,江仁辉浑身一激灵,后背冷汗直冒,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这是哪个混蛋飞行员?”看飞机型号,这是空军的海冬青II型战斗机,从通报上来看,驾驶飞机的应该是空军上尉杜申利。可真要是杜申利,他现在应该考虑降落,而不是自杀一样,冲着舰桥横撞过来。电光石火间,一个问号出现在江仁辉脑海中。
眼看飞机与舰桥就要相撞,江仁辉不由一闭眼,心里喊了声“完了!”,可几秒钟过后,应该出现的火爆飞机与军舰相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江仁辉睁开眼,却发现那架海冬青II型战斗机迅速拉起了机头,高速怒吼着从舰桥上空掠过,一个侧翻朝航母正前方飞去。转弯时,在战斗机右翼翼尖处,一面小红旗随风飘了下来,慢悠悠朝海面落去。
“该死的杜申利!有种你给老子下来!”江仁辉看到郑良延少校从舰桥甲板上爬了起来,跳着脚,指着正在天空飞行的海冬青II型战斗机破口大骂。他手中小红旗不知去向——江仁辉这才知道飞机翼尖掉下来的小红旗是什么地方来的。
郑良延刚才差点吓死,任凭他怎么摇动红旗,那架战斗机好象就是要跟他过意不去,愣是笔直朝他俯冲下来,眼看飞机螺旋桨就要将自己搅成肉酱了,郑良延两腿一软,丢下小红旗,撅着屁股抱头趴在甲板上,可那架战斗机却在和甲板相撞前最后时刻,机身一侧拉了起来,红旗还没落在甲板上,已经被战斗机机翼带了起来,要是刚才趴下动作稍微迟缓那么半秒钟……相信带走的就不是红旗,而是他郑良延了。劫后余生,由不得郑良延不火冒三丈。
任凭他郑良延如何跳着脚,指着飞机大骂,那架飞机上的飞行员却听不到。只见空中的海冬青II型战斗机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8字,一压机头,再次从航母岛式建筑前面掠过,飞机带起的气流将几个军官大檐帽刮飞,接着,战斗机在航母上方表演了横滚、空翻、小半径盘旋、甚至还有垂直平面拉筋斗!一个俯冲,距离航母甲板最多只有几米高了,却突然陡直拉起,急升起来又一个转弯,来个倒8字飞行,再来一个俯冲,再急速升起……要知道作为单座单发三翼制空战斗机,海冬青II型战斗机拥有:速度快、升限高、火力炽烈、水平机动性好的优点,但它的垂直机动性能历来遭到飞行员诟病。这架飞机居然将别的飞行员无法做出的机动动作,在这架战斗机上极为完美地展现出来。
每当那架海冬青II型战斗机做出一个特技飞行,航母上的官兵们就是一阵叫好声,江舰长与郑少校看傻了眼,他们从来没看到过一架飞机能做出这么多机动动作,郑少校早就不再怒骂了,张大了嘴,眼睛眨都不眨,死盯着围绕华山舰表演的战斗机。
表演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大家还没看过瘾时,战斗机已经进入降落航线,在低空炫耀性来了一个横滚,吱地一声起落架与甲板接触,在甲板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停稳了。空军战斗机居然十分随意就在海军的航母上降落下来,江仁辉上校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战斗机里的飞行员可从来没有接受过甲板降落训练,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他是如何在移动中,摇摆起伏不定的航母甲板上,寻找到降落时机的?江仁辉不能不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王牌!只要给架飞机,哪怕让他在粮仓内表演飞行特技,这位绰号叫豹子的家伙也能轻而易举办到,当然,他要是不给上级惹来一大堆麻烦,那就更完美了。
螺旋桨已经停止转动,甲板上涌出无数人员,人们飞奔到战斗机旁边,迎接心目中偶像到来。
刚停稳的飞机两旁冒出无数人头,坐在座舱里的杜申利长出一口恶气,解开扣着的保险带,站起来很是潇洒冲着迎接自己的人们挥手致意。
对自己从空军跑到航母上担任飞行员,从心底来说,杜申利是一肚子不满。空军的飞机都是大家伙,速度快,航程远,火力强悍,海军航空兵呢?为了适应航母起飞降落,海军的飞机都是些小不点,速度慢航程短,至于飞机上装备的武器,按照空军飞行员说法,也就打野鸭还可以。飞机有这么大差别,作为受重视程度,海军飞行员更是不能与空军飞行员相提并论,至少在机场上,每当杜申利战斗归来,都有无数记者排着队要采访他,海军呢?杜申利无法想象,航母上是否有记者等着采访自己。在空军,他可以到前线晃悠两圈,运气好的话,能遇到敌人飞机,到时候给自己机身上增添几个五角星,海航?整天面对大海,浩瀚的海上寻找一架敌机,那可比泰山发现一只老虎概率还要小。没有敌人,让渴望战斗的杜申利如何生活?
把他丢在鸟不拉屎的军舰上,杜申利相信这一定是自己原来上面的头头脑脑心怀不轨。那些只知道如何往上爬的混蛋,讨厌自己说真话,千方百计要排挤正义的自己。杜申利曾经据理力争过,可他不过是个上尉飞行中队长,虽然名气大点,在以资历、官衔说话的军队中,他的抗争声音小的还不如蚊子叫,自然没什么效果。
虽然胳膊拧不过大腿,杜申利还是用自己的声望,争得了把自己的座机带到海航去的权利——也许空军为了早日将他赶走,不想在这方面节外生枝。
离开心爱的空军,到华山舰上报到,火气很大的杜申利在空军基地上空,进行了他在空军的最后一次飞行表演,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飞行特技,让那些“瞎了眼的狗杂种”被吓唬的够戗。而那个筋斗也表演的过火了些,起落架就差那么一点就要与舰桥拥抱了。别人看的惊险刺激,杜申利自己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幸好,那场到来宣言算是结束了。
冲着迎接的人群挥舞着右手,杜申利还有闲工夫,用左手将自己珍藏着的心爱的酒壶从座舱内取了出来,拧开盖,将里面的花雕一饮而尽。优雅的姿势博得在场众人一片喝彩声,只是军舰上没有女人,那种兴奋的让人窒息——让杜申利得意——尖叫声没有响起,这不能不说让人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杜申利——你个该死的混球,给我下来!”
人群中传来与欢呼不谐调的声音,顺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杜申利看见一个空军少校歪戴着军帽,面红耳赤拼了老命在人群中挤,奋力想要冲到飞机这里来,可人太多了,他的努力效果实在不怎么样。于是只能隔了老远,恶狠狠地瞪着杜申利,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杜申利从座舱里爬了出来,几乎是被人们抬着离开了飞机,在远比他走路好费劲的一段路程之后,他与那位空军少校面对面了。
没有脱下飞行服的杜申利一点也不庄重,举起手勉强算是意思个军礼,手没放下,却伸到后面,侧着脑袋,挠了挠头,眼中有些迷茫地问道:“少校,您是……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大好,不知道航空母舰上还有空军存在。”
郑良延差点没让疲懒的杜申利气死。虽然飞行员历来属于眼高于顶的主儿,可自己也是空军少校:“上尉!本人是郑良延空军少校,空军派驻华山舰代表,负责具体指挥航空母舰一切飞行器。我不管以前你有怎么样光辉业绩,从现在开始,你要服从本人指挥!”
杜申利微歪着脖子不吭声看着郑良延,那眼神好象在说“少校算什么东西”,邪邪的眼神让郑良延越看越生气。
郑良延越看越是生气,横眉怒目一通臭骂:“杜上尉,你知道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吗?你刚才的表演是极为危险的,你的小命交代了,没有什么人会心疼,可这架飞机却是空军财产,要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让空军无端损失一架飞机,哪怕你还活着,你也要上军事法庭!你那些所谓飞行动作,更有蓄意谋杀军舰人员嫌疑……我现在宣布,上尉,你被停飞了,关十天禁闭!”
不吭声的杜申利在郑良延少校说出停飞、关禁闭后,终于开口了,可懒洋洋的话语,却让郑良延气个半死:“停飞禁闭是吗?你又不是飞行员,怎么知道什么动作是安全的,什么动作是危险的,凭什么关我禁闭,难道就因为你是少校?”
郑良延简直是在咆哮了:“不错,就因为我是少校,而你是上尉,本人是上尉你的直接上级领导,我有权处置任何违反军规的手下!宪兵……快过来,把这个飞行员带下去!”
杜申利露出天真的笑容,那笑容简直能谋杀良家少女,却也能让火头上的上级更加生气。杜申利整了整飞行服,将领子翻了下去,指着肩章冲着郑良延很是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可能让您失望了,我也是少校。”
郑良延张口结舌,看着杜申利说不出话来。杜申利用手指弹了弹肩章,看着哑口无言的少校很是同情地继续说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