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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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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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那些照片,还有老太太和美珍的日记,还留在小陈姐的招待所里。

    要回去吗?

    木梨子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立刻自动打消了。

    自己刚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实在是没必要再去轻涉虎境了。

    那些东西,丢了就丢了吧。只要自己记住,并相信自己的记忆,就可以了。

    解决完自己的问题后,木梨子把略含同情的眼光投向了面前站着的,神情如同孩童一样的女人。

    她栖身的房子被烧掉了,虽然井底没有受到火势的波及,可她来帮助自己这个外人,恐怕也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了吧?

    但是对于木梨子的担心,女人露出了乐观的笑容:

    “没事……大爷,会收留……我,可以,继续……住坟坑,又……又不是,没住过。住在那里,还……能靠着,梅梅……”

    话说到这里,木梨子也没什么可替她担心的了。

    她此刻唯一遗憾的是,是没有实现和女人的承诺,帮她带好吃的东西出来。

    女人听懂木梨子的抱歉之后,笑得天真无邪,她表示不在乎那些,并结结巴巴地劝木梨子快些走。

    木梨子也不想多逗留了,她担心追兵也许马上就会到,匆匆和女人话别了几句,就按照记忆里进村的道路,连夜返回了沙石镇。

    经过几番辗转,木梨子终于踏上了回倥城的火车。

    她把所有的行李,都丢在了北望村里,身上只带着钱包和手机,就狼狈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木梨子在坐上回倥城的火车后,才感觉自己真的是离开北望村了,终于把那些诡异的、非常理的、扭曲的东西,远远地甩在身后了。

    可那些关于北望村的记忆,却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迟迟不肯散去。

    老榕树下的疯老头,满口谎言的小陈姐,住在井底的疯女人,古怪神秘的管事人,还有诡谲的红色大宅。

    关于北望村,她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调查到,比如说村后的坟墓,比如说那个老头,她还没有来得及一一去调查,就被迫离开了。

    不过,现在她最在意的问题是:

    那时候,在红色大宅烧起来之前,从那里传来的尖叫声,真的是安发出来的吗?

    还有,那把火,到底是谁点起来的?

    还有那么多的未知没有探索,那么多的迷惑未曾解答,她就匆匆地离去了。

    当时离开时不遗憾,不代表她现在不会感到遗憾。

    但无论如何,让木梨子现在回去的话,她是万万不肯的。

    那么,再次回到北望村,会是什么时候呢?

 第三十二节 骚扰

    回到倥城自己的住宅后,木梨子已是身心俱疲、

    她把手中的行李扔到角落,把自己扔进沙发,暂时不想去收拾东西。

    北望村的一切,似乎还滞留在自己的记忆中挥之不去。那些未解决的谜团,在她脑海里兜兜转转,始终固执地不肯散开。

    为了赶走这些纷乱的思绪,她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她打开了电视机。

    许久没看到电视,那在电视中欢笑着的各色人等,在木梨子眼里说不出地怪异。

    她压抑着心头的复杂情绪,换了好几个台,都是综艺节目,节目中的人都在谈笑着,互相调侃,说到有趣的事情,就弯下腰哈哈大笑。

    表演,都是在表演。

    木梨子越看越心烦,索性把电视机关上了。

    刚才充斥着整个房间里的欢笑声陡然中止了,这般异常的沉默又叫木梨子无所适从起来。

    自己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一圈,却始终找不到落点。

    但在环视房间一圈后,她发觉哪里似乎有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她坐起身来,又环视了一圈屋内,这才发现,自家的座机电话被一本杂志盖住了。因为屋内没有开灯,座机上一闪一闪的红色光芒透过杂志,显得异常幽异。

    有电话留言吗?

    她懒懒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澡再去睡一觉,这趟旅行太耗费心力了。至于录音,她打算明天再听,左不过是些熟人的来电,没什么要紧的。

    路过电话的时候,她顺手把杂志拿到了一边。对下面压着的电话看都没多看一眼。

    她对着镜子拨弄着额前的头发,脑中的思绪乱糟糟叠在一起,她需要用热水把自己浇个透,再去慢慢琢磨北望村里的人和事。

    正在整理头发时,木梨子的手突然僵在了眉际。

    她就保持着这么一个撩头发的姿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愣住了。

    家里的电话答录机……自己似乎设置的是接听模式,什么时候换成留言模式了?

    或许是安设定的?

    ……

    对于在自己逃离北望村的那夜听到的喊叫声,她已经认定是自己的幻觉了。

    既然是自己的幻觉,那安应该就已经回到倥城了。毕竟,她当初和方宁叔约定的保护男孩雷彤的时间是一周,按照时间推算。不管最后雷彤有没有活着,她也早就该回来了。

    在木梨子看来,安是不可能去北望村的,方宁叔总不见得会把同样的地址告诉她们两个人。退一万步说,安就算是去了。修有可能不跟去吗?她如果真的是住在自己隔壁的女生,又为什么不和自己会合呢?

    综上,木梨子可以确定,自己是因为太过劳累而出现幻觉了。

    而眼前的电话答录机,恐怕就是早就回到倥城的安帮她设置的。

    反正安有自己家里的钥匙,说不定就是安为了让自己不错过什么信息。而特意给自己设定的呢?

    但是……一般有事要找她的人,都会打她的手机,很少会打到她家里的座机。更何况。这人还留下了言。

    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但是,知道自己家里座机号的,貌似也只有安一个人吧?连江瓷龙炽他们都不知道。那电话会是谁打来的呢?

    这点好奇心驱使着她走出了浴室。

    虽然她的衣服将脱未脱已去了一半,只剩下贴身的吊带小背心,但她直觉。那通电话留言,要比她此刻的仪容是否端正要重要得多。

    她从浴室走出。却又顿住脚步,看着橱柜上那一闪一闪的红色光芒,困惑和畏惧糅合在一起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很无措,她犹豫着,仿佛橱柜的方圆几米是个不能进入的未知空间,难以从中解读出恶意或是善意。

    犹豫半晌后,她还是走向了电话机,按下了答录机的开启按钮。

    话机先是响了两声,然后,传出一个声音:

    “你好,我是木梨子,我现在不在家,呃……有事请留言。”

    木梨子顿时全身一炸,喉头紧缩起来连气都不敢喘一口,只瞪大眼睛看着那答录机!

    这绝不会是自己的声音!也绝不是安的声音!

    准确地说,这根本不会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那是一种……如何形容呢?你掐住自己的脖子,慢慢用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正在被人捏瘪的气球,这时用从胸腔里活生生挤出来的气流,震动起已经被掐住的声带,从舌头尖上挣扎出的声音,就是这说话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甚至听不出是死是活。

    木梨子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咽喉,背靠上墙壁,警惕地环视四周。

    在那段非人声的录音提醒后,一声尖锐的“滴——”刺得木梨子全身一麻,紧接着,却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

    在超过三分钟的沉默之后,木梨子有些耐不住了,她试探地往前凑了几步,担心自己错过了什么细微的声响。

    在她再度站在橱柜正前面,正打算细听一番时,一声长长的叹息,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木梨子被吓了一大跳。

    叹息之后,那边讲话了,是用同样的,被卡住脖子之后挤压出来的、近乎于呻吟的声音:

    “我会再打给你的。等你从北望村到家。”

    这句话过后,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爆笑,似乎是得意于自己的恶作剧。笑声是那种由汤姆猫,一种模仿声音的手机娱乐软件录制下来再播放出来的,原本的滑稽声调在此刻显得无比阴森,尤其是这种爆笑,带了种小孩故作姿态的稚嫩,邪恶得让人想吐。

    木梨子扑上去,一把把电话线拔掉。原本在房间里横冲直撞的笑声被拔掉了开关。瞬间消失,但木梨子感觉,那声音还在房间里,窥伺着自己,等待着开关的重启,再次窜出来张牙舞爪。

    骚扰电话?

    谁打来的?

    是谁知道她去过北望村?

    她稍平稳了一下情绪,把电话线重又插了回去,笑声没再响起,她略略松了口气。

    还好,这证明它只是依附于电子产品的人造的恐怖。

    突然。电话铃爆响起来,木梨子惊得劈手就把还抱在手里的电话砸了出去,电话摔在墙上又弹回橱柜上。打了个滚,听筒从母机上掉落,在橱柜上跳了两跳,从橱柜边滑了下去,细长的电话线让话筒悬在半空。晃来晃去,活像上吊绳。

    木梨子咬了咬牙,恐惧已经成了恼怒,她近乎野蛮地冲上去捡起听筒,但一开口,声音却又满是故作镇静的颤抖:

    “你……是谁?”

    电话那边又静默了。长久,才传来一个女声:

    “我是简遇安。你怎么了?”

    ……

    那通电话木梨子接得浑浑噩噩,只知道是安打来的。说自己早已经从洪城回来了,并说木梨子的手机打不通,就只能试着打座机了。

    木梨子也不知道自己随便应承了些什么,就随口托辞说有事,挂掉了电话。

    她几乎是虚脱地放下听筒。听筒对了好几次都没对准母机,她用力把听筒扣死。大拇指指甲死死扣着食指,生生把食指指甲盖旁边的皮肤撕下一截来。

    她有些迷茫地走到房间中央,转了一圈,看到了桌子上摆的点心,看式样是安的手艺。

    木梨子记得,安在去洪城之前说过,她在尝试用家里的烤箱做出咖啡奶油泡芙。

    这个就是吗?

    常识说,心情压抑的时候应该吃些甜食,因为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体内必定缺乏营养素。心情和情绪与脑力有着相当大的关系,而心烦意乱或者心力憔悴的时候,脑部最需要的就是糖分,所以,木梨子几乎是以梦游状态,随便抓了一个,就大口咬了下去。

    一口咬下去后,她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吐了出来,拜这点心所赐,木梨子终于从梦游状态中醒了过来,她用可以称得上震惊的眼神看向点心的夹心,等她弄明白自己刚才咬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后,她的瞳孔瞬间紧缩:

    里面全都是甜涩的血块,凝结的血豆腐,杂乱的头发,还有些疑似皮肤组织的物质。

    ……

    木梨子记不清自己是吐了几次,只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她还是一身一身冒虚汗,口腔里还沾染着浓烈的血腥气,喉咙里还像是塞着一两根没吐出的头发,生涩得让她忍不住又去干呕了一次。

    桌子上的点心被她裹了五六个塑料袋丢了出去,想到那种咬在软绵绵血淋淋的东西上的感觉,和瞬间沾满了半个手掌的血污,连她的心脏都发出一阵抗议的闷痛。

    显然,自己是被人骚扰了。

    不管是这带血的点心,还是那恐怖的骚扰电话,针对性极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去造访了北望村的缘故?

    看来,那地方还真是一个禁地呢,一旦踏足,就会有各种奇怪的事情发生。

    但木梨子也想到,既然会发生怪事,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呢?

    或许,就是因为自己靠近了真相,才会有人跳出来阻挠自己?

    想到这儿,木梨子萎靡的精神稍稍振作了些。

    反正来日方长,自己不如暂且先把北望村的事情放下,等到尘埃落定后,再慢慢地调查。她自我感觉,在自己到北望村的这些日子,她已经挖出了不少东西,现在的她,就把这些线索捋一捋,整理出一个思路来,也好为自己下一次的调查打好基础。

    木梨子这样想着,便走回了书房。

    她是个实践主义者,想到的事情马上就会去做。

    她的情绪恢复得很快,所以,她完全忽略了,昨天安打电话来的时候,语气中那掩饰不住的、满满的疲惫与倦怠。

 第三十三节 再现的孔明锁(第十二卷完)

    安本来想再给木梨子去个电话,号码已经拨出去了一半,她才想起,昨天已经打过确认电话了,只不过,当时木梨子的语气似乎并不大好。

    她也是累了吧。

    也许,是自己在混乱之中点燃房子的举动,让她受到惊吓了?

    在北望村的那个最后的夜晚,自己好像完全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在回过神来之后,她已经把放在包里的打火机点着了火,并扔到了屋里。

    这个打火机,和她预备在包里的黄鹤楼牌香烟一样,都是为简白准备的。

    接下来轰然而起的火势,就连安都没有预料到。

    或许是出于对火的本能恐惧,或是对于脑海中蜂拥而至的记忆的恐惧,安逃走了。

    所以,她没能看到后来村人包围木梨子的景象。她从另一条路跑回了招待所,满脑子乱糟糟的,她想遵照老人的话,去通知木梨子,马上和她一起离开北望村。

    可她在踏入招待所的时候,看到的是大开的招待所大门,还有躺在门内不省人事的小陈姐。

    安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加大声音喊了几声木梨子的名字,无人回应。

    安还以为木梨子已经走了, 但是在进到木梨子的房间里,她发现并不是那样。

    木梨子的行李还在房间里,她的桌面上,摆放着三本日记本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安翻了一下木梨子的包,发觉她的手机和钱包都不在,并另外找到了一叠照片。

    安猜想,这大概就是木梨子发现的东西了吧。

    看来,两个人的调查方向完全不相同啊。

    安没有细看,就把那些照片和日记本装进了自己的包里,看木梨子的包里也没什么其他重要物品了。就抬脚向外跑去。

    当务之急,就是要马上找到木梨子,带她离开北望村,越快越好。

    她在害怕,害怕木梨子发现更多,害怕自己发现更多。她已经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过去,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如果一旦自己的过去被公之于众,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统统毁灭。

    这只是一种预感而已,安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是现在的安。宁愿相信自己的预感。

    跑!赶快跑!

    一些无关紧要的行李,就不用带了,安只带着自己的包和木梨子房间里的照片和日记,就冲出了招待所。

    离开招待所的时候,安横跨过了躺在地上的小陈姐。准备跑过去的时候,却突然刹住了脚步。

    她留意看了一下这个手握着自己的假肢,嘴角还挂着扭曲微笑的女人,她今天晚上仍然穿的是安来的那天她穿的衣服,一件亚麻纱短裙,但安似乎隐隐约约地在她腿间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伸出头。看看外面的街道,发现暂时没有人,才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女人的裙子……

    她惊愕地发现,在女人的大腿内侧,用刺青刺着一个显眼的孔明锁标志!

    孔明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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