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很弱小,但慢慢会变得极为强大。它不断破坏人体机能,在成长到一定地步后,还会扩散。
什么叫扩散?其实就是自我增殖的另一种说法。这种情况,和蛊虫在人体内不断繁衍有什么区别?
当然了,像这样在人体内凭空生出的蛊,是极为少见的。毕竟人体是很完善的免疫系统,一般的病毒刚出现就被杀死了,很难得到成长机会。
不过,也有一些蛊,是半人为,同样可以称为凭空生蛊。
例如我让方九发誓时吞下一颗青豆,那豆子很普通,没有经过任何改变,更没有附加蛊毒。他吃下去后,理应消化,然后通过排泄系统拉出来。但如果有一天他违背了誓言,本该消失在他体内的青豆,会凭空生出,如毒誓中所说的那样,在他脑中扎根,不断生长,直到他死去。同样的蛊,还有情蛊,也是比较类似的情况。
它偏向神蛊,同时又可以与人蛊鬼蛊穿插,是非常奇特的施蛊手段。而这种蛊,我们一般将之统一化为言蛊,意思就是用话语去下蛊。
是不是感觉这种施蛊手段非常不可思议?但它确实存在。
而一些降头术,道术,乃至西方巫术也都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如果把这些东西都整合在一起,那么又可以将之归于诅咒之术。
如果说老张的儿子凭空生出这种蛊,没有任何人为痕迹,我是不信的。因为这太倒霉了,全世界那么多人,能遇到这事的,从古至今也没多少。所以,他更有可能是中了言蛊。
只不过,这人已经陷入轻度昏迷,意识模糊说不出话来。究竟是誓蛊还是情蛊,我也弄不清楚。
想驱除这种蛊,对我来说并不算难,但强子的事情,让我知道,一些人中蛊是有原因的。冒然驱蛊,很可能引发更惨重的后果。所以,我观察了半天,确认症状,却没有动手帮他。
这一大番话,不仅给你们看,同时也说给在场人听。
他们听了后,都露出奇异的神情。那位领导中蛊的事情,虽然被封口不外传,但这世上,有几件事能真正藏住?尤其是几位大领导,基本上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老张听了后,也是一脸诧异,结结巴巴的说:“蛊?我儿子怎么会中蛊呢?”
我说:“这只有问他了。”
老张看着他儿子,半晌后,忽然失声痛哭。晨哥问我:“想办法让他醒过来不就行了吗?”
我说:“这很难,虽然蛊大部分都在体表,但他的意识和蛊是联系在一起的。这种事情,我比较难和你们解释清楚,可以理解为他的精神世界已经被蛊锁住,哪怕你拿刀去捅,也不可能醒过来。”
“那岂不是说他必死无疑了?”晨哥说。
第七十三章 明争暗斗
这么一说,老张哭喊的就更厉害了。我想了想,过去拍拍老张的肩膀,说:“先别哭。事情没到最后,不一定解决不了。他既然是中蛊,肯定就有人下蛊,总不能是他自学成才,给自己下蛊吧。你想想,他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可能会蛊术的?”
老张抹着眼泪,想了半天,然后摇头。哽咽着说:“他一年也就回来那么几天,在外面有什么事也不喜欢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他认识什么人。”
我皱起眉头,心想这孩子也太不地道了。好歹你爹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过,老张一无所知,也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我又想了会,再问他:“他是在哪被发现中蛊的?”
说起这事,老张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地上腾的蹦起来,说:“对了!他是和一姑娘一起被送进医院的!”
“那姑娘现在在哪?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也进了医院?”
连续三个问题,把老张给问懵了。他想了半天,最后诺诺的说:“我不知道,当时只顾着给他看病了,也没去问。不过,我到医院的时候,听说那姑娘已经被人接走。送去别的大医院了。”
我看向晨哥。还不等说话,他就明白过来,说:“我打电话问一下。”
在晨哥打电话问询的时候,那位领导走到我旁边。他没有戴口罩,虽然光着头,穿着病号服。但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只是脸上有一块肉被菌蛊吃掉,凹下去不少,看起来有些怪异。他站在我旁边,仔细打量病床上的年轻人。虽然扫过那一头一脸状若粉刺的脓包时,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却没有将目光偏过去。
虽说有很多领导,喜欢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摆出我为天下,愿鞠躬尽瘁的样子。但也有很多领导,确实是这样想,这样做的。我不是神仙,分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很多时候,态度永远比真假更重要。
他有足够真诚的态度,所以我说:“你刚刚被解蛊,身体虚弱,这些东西虽然不会传染,但闻到了也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领导摇摇头,说:“既然来了,总要有个结果,不然和作秀有什么区别。”
这话,让我对他的印象大好,心想不亏是长居高位的人,说话做事,让人难以挑出毛病来。
他看着病床上的年轻人,又问我:“这下蛊,好像很容易?”
我说:“容易,也不容易。如果能拿到你的贴身物品,本事足够就能依此下蛊。如果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甚至可以不用任何东西,只需知道你的样子。”
我说话的时候,正见周老给我使眼色,并微微摇头。听到我这样说,他脸色并不好看。我没弄明白他什么意思,而那位领导则说:“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常有之,真是令人心慌啊。”
我以为他是因为上次的中蛊害怕了,便说:“其实像你们这样的高官,不需要太害怕蛊虫。找一块乌木,请人刻成佛牌或者道符,再让高人给开个光做个法,时刻戴在身上,保准不受蛊虫侵扰。”
“哦?这么有用?”那领导转过头来看我。
我点点头,说:“乌木本身就有辟邪作用,蛊虫虽然是人工培育,但也属于邪物。再加上高僧道人的加持,更是会让蛊虫惧怕。别说蛊术了,哪怕降头术,养鬼术又或者其它的,都很难对你们产生作用。不过,国内的养蛊人大多不会随意对人下蛊,除非是有深仇大恨。反而是外面的那些降头师,养鬼人,没事会用这些邪术牟利。我这身上,就是帮人解决类似事情弄出来的。”
领导原本略显紧绷的脸色,在听了我的话之后,缓和不少。我瞥见周老似乎也松了口气,想了想,便明白过来,他刚才为什么给我使眼色。
肯定是怕领导因为中蛊,会对蛊术抱有警惕性。古代的朝廷怕老百姓造反,就把家家户户的铁器都给收了起来。如果领导怕中蛊,说不定也会把蛊术毁掉。我们这些养蛊人,要么被监视,要么被囚禁。周老人老成精,一听领导问那句下蛊很容易,就明白了意思,所以才会用眼神提醒我。
我虽然没立刻明白,但后来的所说的话,机缘巧合,刚好把领导的疑虑给解了。有时候想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后心也会忍不住冒冷汗。虽然领导不会因为一句不合就把你毙了,但如果是关乎生命安危,谁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以至于周老后来跟我一起吃饭时,说起这事便满脸苦笑,说:“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当着他面说下蛊怎么怎么容易。也幸亏后面的话补了局,我都替你捏把冷汗。”
我哈哈大笑,说:“命好,不怕。”
这事太靠后,暂且不提,只说眼前发生的。
晨哥再打了一通电话,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才进病房。他说:“已经查清楚了,那姑娘叫徐美丽,是省城一家私企老板的闺女,当天因为找不到太好的医生,也解决不了她的病症,所以直接连夜转到了隔壁省。根据档案上所说,和他身上的症状一个样。不过,我刚才和那边通了电话,人家说徐美丽的病比他还重,现在已经快不行了。至于两个人的关系,我让人去问那位私企老板,结果人家只说,他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倾家荡产也要让他陪葬。”
“混账,光天化日就敢口出狂言,眼里没有法律!”市委的陈书记脸一拉,对刘局长说:“这事你必须盯紧,倘若明知对方可能报复,仍然让老百姓出了差错,你这局长也别干了!”
刘局长点点头,与邱市长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变化。
这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我看不出来,也不想看。听了晨哥的话之后,又沉吟一番,才说:“基本可以肯定,徐美丽和他是有关系的,否则两个人不会中同样的蛊。不过究竟是徐美丽下的蛊,还是别人暗算他们,这个还很难说。老张,你现在出门买些青豆和黄豆,加上茶叶榨成汤汁,用这水给他洗身子。晨哥,你得再帮我打个电话,我要和那个私企老板通话。”
晨哥说:“没问题,我找人给你要来。”
而老张则站起来问我:“杨先生,这些东西要多少?”
还不等我说话,邱市长就指着跟在陈书记后面的一人,说:“张局长,你是卫生局的一把手,这事发生在你的辖区内,一定要严格把控。如果这个年轻人出了事,你这局长的位置也换人吧!”
陈书记不动声色的瞥了眼邱市长,然后说:“张局长,既然邱市长都这么说了,买东西的事情,你就负责一下,不要总让老百姓去跑腿。我们当官的,都要干点实事才行。”
那位张局长低着头应了一声,然后向我询问东西的具体数量。我随意说了个数字,他立刻转身离开病房去做了安排。
至此,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出两位市领导的隐晦交锋。不过,与我站在一块的那位,却始终没吭声,似根本没听到市长和市委书记暗藏火药味的话语。冬名吗技。
没多久,晨哥也回来了,并报给我一个号码,提醒说:“这位老板火气很大,你注意着点。”
我点点头示意明白,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号码。电话响了很多声,始终没人接,我很耐心的多打了几次,终于打通,里面传来一个男人暴躁的声音:“你他吗的谁啊打个没完!你们都他吗给我过来,她要是死了,我把你们医院都烧了!”
电话里有些乱糟糟的,那男人火气十足的骂着,我估计,应该是徐美丽身上的蛊更加严重了,便直截了当的对他说:“我有办法救你女儿。”
简简单单八个字,立刻把那男人的注意力拉回来,他立刻问:“你是谁?怎么救我女儿?”
我说:“她不是得病,而是中蛊,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立刻安排人买青豆和黄豆,加上茶叶榨成汤汁,煮热了给她擦身子。虽然她身上的那些脓包不怕破,但动作尽量轻点,能少破点,她就能多活一段时间。”
“蛊?”那男人没立刻安排人去买,而是狐疑的问我:“你是谁?为什么你会有我的号码?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病?”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因为几句话就相信,便说:“我是谁不重要,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至于怎么会有你的号码,相信你刚才应该被人询问过一些事情。具体情况,你可以咨询他们。不过,我让你买的东西,最好快点,徐小姐的症状很严重,再拖下去,我也救不了她。”
“你等等。”男人说,然后不等我做出回应,就听见在向人询问刚才来问他的是谁。
被他询问的人回答说:“是我们院办的刘主任。”
然后,我便听到男人大呼小叫让人去买豆子和茶叶,同时他在电话里问我:“你究竟是谁?我女儿中的是蛊?什么蛊?她为什么会中蛊?”
第七十四章 调查
我说:“你女儿中的蛊,我暂时也弄不清究竟是什么,但这确确实实是蛊的一种。至于为什么中蛊,这也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我想知道。她与一起送去医院的年轻人,是什么关系?”
“你说张天行那个小兔崽子?”男人问。
我回头看向老张,问:“你儿子叫张天行?”
老张点点头,我又对着手机说:“没错,是他。”
“你认识他?”男人问。
我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很不耐烦,说:“你想不想救你女儿?怎么那么多问题?”
男人顿时被我的话噎住,我听见他在手机里急喘了几声,想必被气的不轻。不过我懒得照顾他的感受,徐美丽都快死了。他还在那废话连篇。我又不是百科全书,怎么什么问题都要问我。
这时,那男人终于开口,说:“他是我女儿谈的男朋友。不过我很不喜欢他!贼眉鼠眼,一看就没什么出息!”
我没有去听他后面的话,接着又问:“他们俩送去医院前,有没有吵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去什么古怪的地方?”
男人的声音嘎然而止,过了半晌,在我又一次追问时,才很不乐意的说:“他们是从宾馆被救护车拉进医院的。”
我恍然,难怪他半天不说话。徐美丽和张天行谈恋爱,他不同意,结果闺女出事前,又跟人在开房间。他这当爹的,肯定又气又觉得丢人。
那男人又说:“至于得罪了什么人,我想应该没有。美丽虽然脾气大了点。但还是很懂礼貌的。如果得罪人,也是张天行那个小王八蛋干的好事!”
我冷声说:“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张天行已经昏迷,问不出任何事情。如果你也不能告诉我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就可以准备准备后事了。”
事关女儿的安危,男人的声音立刻弱了下去。过了会,他声音比之前再次压低不少,说:“我没听美丽提过他们得罪人,但如果真有人被得罪,应该就只有张天行的前女友了。”
“前女友?”
“那女的没什么好,张天行把人玩腻了就想甩,结果两个人闹了很久。为了这事,美丽还和我吵了几次。你说她又不缺钱,长的也好看,找谁不好,非找张天行这个王八蛋。现在可好,害得自己也成了这副模样!”
“确定没别的了?”我问。
那男人想了一会,然后说:“我只知道这些。”
我说:“如果不是你女儿下的蛊,那张天行的前女友,就是唯一的嫌疑人了……”
话没说完,手机那边就嚷嚷起来:“我女儿怎么可能下蛊!她根本没接触过这种恶心的东西!更何况,事情发生前几个小时,她还很高兴的跟我说,张天行要彻底跟那女人拜拜了……”
“你说话最好注意点,蛊不恶心,恶心的是人。”我冷声说。
也许是从我的话语,和这件事的古怪上察觉到了什么,男人虽然气息更加粗重,却也没说什么狠话。我说:“如果不是徐美丽下的蛊,那最好不过。你知道张天行的前女友在哪吗?”
“不知道。”
“那有关她的其它事情呢?例如多大年纪,什么工作等等资料?”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事情!”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我要是知道,早把她剁了喂狗!”
“那你也早就去吃牢狱饭了,做人积点口德,对子女也有好处。”我说完,便把电话挂了,没给他半点还嘴的机会。然后,我看向晨哥,不知该怎么开口。
旁边的领导见我一脸为难,便问:“杨先生想说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有什么难处,政府一定会尽量帮助解决。”冬名吗弟。
我虽然看的是晨哥,但其实就是想引这位领导说话。晨哥虽然是省医院的主任医师,但说到底,他只是个医生。就算是请动周老帮忙,效果估计也不大。但如果是这位领导开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立刻转身对他说:“事情已经问清楚,下蛊的人,很可能是张天行的前女友。但是,现在没人知道她在哪。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调动省城的公安系统,帮忙查一下。”
“原来如此,人命关天的事情,警察本来就该出动。”领导说着,旁边立刻有人送来手机,他拿起来拨出号码,没几秒,电话就接通,领导说:“宋厅长吗,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