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怎么称呼?”李国强有点不自然,也没有招呼我们坐,倒是把门关上了。白方没有理会他,直接从背包中把罗盘拿了出来。
“你这屋有冤魂啊!”白方语出惊人,李国强一听甚至直接坐到了地上。
“这……这是真的?……果真不肯放过我……可是我也没几天好活了,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李国喃喃自语着,双手抱住了头。
我过去想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别垂头丧气的,我这位兄弟是个阴阳师。你要求求他保证没问题。”
我这话话像给李国强吃了定心丸,他的眼中流露出惊喜的神色,一把拉过白方的手道:“兄弟,你一定要帮我啊。求你了,快让它们走吧!你不是问李洋的事情吗?我一会儿都告你。”说着他站了起来。
白方看着他点了点头,道:“行。既然这样我就帮你这个忙。不过你可得说话算数。一会儿把李洋的事情都告我们。”
“好,我一定。”李国强头点的像小鸡吃米。
白方不再说话,先把罗盘收了起来。然后从背包中取出他那老三样:驱鬼符、阴钱、和桃木剑。最后又拿了个小香炉和一束香出来。他将阴钱按八卦顺序摆在地上,一边摆一边对我说:“这是道家上清门的‘化冤阵’,可以为死去的冤魂化去怨念。”摆完之后又拿过香炉放到阴钱摆的阵中心,将香分成三束点燃了插在上面。又拿桃木剑挑起驱鬼符,在香周围顺时针转起圈来。
大约过了二三分钟,只见燃出的香烟环绕着阴钱随着他的符剑一起转,越来越浓确并不散去,后来在阵中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烟雾漩涡。白方的头上也开始渐显汗水,他把用嘴把左手中指咬破,滴了几滴血在符上然后点火将符烧了。符刚烧尽,就见烟雾突然之间呈爆炸状散开。一声闷响过后,整齐地摆在地上的阴钱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我和李国强看得眼都发直,我问白方道:“好了吗?”
他点了点头,先是把头上的汗擦干,然后道:“这屋的冤魂不只一个,不过好像并没有害人的意思,好像他们是在看戏一样。”
“看戏?什么意思?冤魂也能看戏?”我根本就没听懂白方的话。
白方点着了烟,道:“是这样。一般来说冤魂就是命不该绝人死后不甘心而形成的,有怨念。这个屋子里的虽然也是冤魂,但他们没有平常冤魂的那种极强的怨念,只有一点点。他们更多的只是在这个屋子里徘徊,等待着什么。所以我说他们像在看戏。”
李国强一听白方的话一把就迅速地抓住了也的双肩,用颤抖的声音道:“那现在那呢?都……都走了吗?”
白方一笑,道:“嗯,我一摆阵的时候他们就走了。走得很容易,不像别的冤魂那样难缠。现在你得对我们实现你的诺言了吧?”
李国强道:好,你们等下。”说着把大口罩摘了下来。口罩下面掩盖的是一张发黄色的中年男人的脸。他接着道:“我就是李洋的父亲李国强,不过……”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李伟打来的。
“老朱,你们快过来,出事了。”电话中李伟的声音极为惶恐。
“怎么了?你慢点说。”
“人不见了。你们快过来。”听得出他很着急,接就告了我一个工人村小区的地址。
因为怕李伟那里出了麻烦,和白方商量了一下,我们先匆匆告别了李国强,等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再回来听他说事情的缘由。
工人村小区,李洋家门口。
李伟和另外一个便衣站焦急地站在那里,看我们来了老远就大声得说了起来。原来刚才李伟带了另外二个刑警一起来到派出所资料显示的李洋家。在楼下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他们上来发现他家的没有锁,就打开门准备进去。可能是警察比较谨慎吧,一个姓马的刑警让李伟他们守在门口进去看看。可是一进去就没了人影,从开着的门外看里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一间屋子。谁知道老马一进屋在两个人眼皮底下就消失了。这下李伟和那哥们也傻了,没敢进去。打电话把我们叫了来。
听完他们介绍,白方和我也感觉到新鲜。因为门里是一间空房子,除了里面有一个套间外一无所有。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看着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不敢进屋,我感觉有点好笑。一拉白方两个一起迈过了门槛。
一进门我就感觉不太对,因为外面看屋里阳光灿烂的。可是我进来才发觉我竟然站在一片黑暗当中,周围静得可怕。我想问下白方,可是一扭头才发现他竟然不见了。
就在我一个人发毛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远处的黑暗中向我走来。走近了我发现,过来的是一个女人。再准确一点说是一个年轻的美女,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袭黄色的连衣裙显得楚楚动人。
一看是个美女,我的眼睛就有点直。浑然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她朝我笑了一下,转身往黑暗里面走去,我也下意识地跟了进去。走了几十步,看见周围出现了**个人,而且全是美女。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一看果然这些人全是漂亮的女人。年龄不一,有三十多岁的也有二十多岁的。她们都没有看我,而是目无表情地注视着前面地上躺着的一个人。
看见这个人我吓了一跳,心脏差点从胸口蹦出来。原来躺在地下打滚的正是刚刚分手的李国强。这会儿的李国强快没有了人样,躺在地上不停地滚来滚去,非常很痛苦的的样子。忽然听他一声凄厉的大叫,害得我差点尿了裤子。印象中从来没有听到如此凄惶落胆,悲情惊魂的哭声。李国强一边哭泣,一边想从地上站起来,试了两次有成功。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爬了很多肉色的虫子。虫子挺大,有拇指粗细一寸来长,没有见过。大约有几十条,不停地在他的鼻孔,耳朵、嘴里爬来进去。我就感觉到自己一阵恶心,差点把上个星期的饭吐出来。他周围的这些女人默默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别看了,快出来!”随着白方的一声大叫,我的身子颤栗的一抖,惊醒原来自己站在屋门口发呆,而面前还是空荡荡的屋子,什么也没有。我的身边还着一个人,想必就是那个马刑警了。
“这是个困魂阵。是原来困住死亡时间没超七天的魂魄的阵法。活人进去就会迷失在阵中,没有救永远也出不去。是个极可怕的阵法。”白方站在我们身边,手持桃木剑双目带出惶恐的神色。
“我看到李国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说道。
“我也看到了,可能他已经死了。”白方说。
“你说得没错,他是死了。他终于死了!”里屋传来阴森森一个声音,慢慢地走出了一个人。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老人,头发花白皱纹堆垒,看样子有七十以上了。
“你是谁?”白方左手拿着桃木剑,别一手放在后面的背包里。
“我是李国强的弟弟,我叫李国忠。”他的声音阴森森的,目无表情。
看他的样子做李国强的父亲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他弟弟呢?我正在胡思乱想,就听白方说道:“那么是你杀了李国强?”
“是的。虽然我不杀他他也得死,但怎么也能再活几年。不过像他这种人渣活在世上是个祸害,不如尽早杀了的好。”他很平静,他说到杀人没有一丝激动。又道:“李国强是个畜生,他玩弄了很多女性,之后又抛弃了她们。这些人都没有任何证据来制裁李国强,后来在他的威逼下都无奈自杀。本来他的事我不会管,毕竟是我的哥哥。”他的声音依然阴冷平静,平静得讲一个别人的故事。“可是他竟然**了我的老婆,她的亲弟妹。”
他的停顿了下来,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我和白方、李伟等人都站在他的身边,默默看着他。良久,他又道:“我老婆死了,也是自杀。她的死告诉我不能在沉默下去。我要杀了那个畜生,再让他永世不能超生。”
“你就先想办法让他得了艾滋病,然后再引这些死去的女人冤魂去他家折磨他?”白方问道。
“艾滋病那是他的报应,是他自己得的。那些冤魂是我引过去的。我要在他死之前永远的折磨他。”李国忠说着往前走了几步“我不怪你,因为你并不知情。那些魂魄让你赶跑之后我才意识到也许应该杀李国强了。”
“你是怎么杀他的?”李伟问道。
李国忠转过身看了看李伟道:“你是警察吧?我给你道歉了。我没有害你们的意思。把困魂阵摆在门口是我引那些魂魄过来的时候方便一点。因为这个屋子已经让我布成阴宅了,入口就是门口。”然后接着道:“这是李国强原来的家,他离婚后就去那边新房往了。杀他很容易,我引出我老婆的魂就把他吓死了。嘿嘿,很有意思。”
李伟没有想到他可以引出魂魄来吓死人,吃了一惊。和身边的两个刑警对看了一下。我想李国强死前一定很恐怖。李国忠好像看出他的心思,道:“你们不用想怎么给我定罪。我已经活不成了。为了杀掉李国强给我老婆和死去的女人们报仇,经一个朋友介绍,我卖掉所有家产及我的一个肾才凑够钱去湘西学了这道家禁术。这种东西用了会让人折寿,我已经透支了自己全部的生命,但我不后悔。”
“你们知道吗?李国强在我布下的困魂阵中永远也出不来了。在他害了的人面前受永世的折磨。”
“那些可怕的虫子是你放的?”我问李国忠。
他好像累了,慢慢地坐到地上说道:“人死之后七天之内不会离开自己的尸体,只有确认后才会去投胎。李国强在困魂阵中永远也投不了胎……你说那些虫子?不,不是我放的。人活着的时候如果淫欲太盛而且与太多人发生关系,也就是滥交的话就会在体内形成欲望虫。欲望虫在活着的时候会吃掉你的健康、运气;人死了后会吃你的灵魂为生。它是淫欲形成的,永远也不会死。李国强不能投胎,欲望虫会永远吃他的灵魂,直到灵魂被吃光。我仅仅是利用而已。”他抬头看了看白方,深沉地道:“你不要想着怎么破困魂阵了。我想你是知道的,破阵也是会损阳寿的,因为是一个被诅咒的阵法……”
晚上八点,酒店包间。
我和白方以及李伟,老马及那个今天一起办事的小孙在酒店吃饭。人家帮着办事,怎么也得请人家一顿表示感谢嘛。我还是很大方的。李伟一边吃,一边问我:“老朱,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打了个唉声,道:“别提了,越找越乱。又出来两个李洋,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今天又冒出这么档子事,真是喝水都塞牙。本来想问下李国强兄弟俩,没想到都死了。”
“说到李国强,我真为李国忠鸣不平。也挺可怜的。”小孙插了一句话。
“是呀,看来人还是老实点好。想点什么回家找自己老婆不就完了嘛,省得给自己找麻烦。”这是老马的声音。
“哈哈,老马原来怕老婆吧?”在李伟的带头下我们哄笑起来。
“别急,李洋的事一定可以解决的。”笑声中我听到白方对我耳语道。
第九章 残忍
早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老妈的唠叨的声。她不知道我最近在忙有大好处的事,埋怨我不去找工作,天天跟着那个不着调的算命先生瞎混。我也懒的和她解释,反正等我找到李洋跟他那上大好处再看她什么话说?
昨天又接到李洋的短信了,只有几个字:“动身没有?速来。”我都快让他弄成神经病了,真不知道怎么相信他?上次那个李国强的儿子李洋已经托李伟去查了,可能这一半天就有结果,看是不是弄错了。我更相信一直和我联系这个是我原来认识的李洋。这个原来极具吝啬的家伙一下子给了我一万块钱,而且还说有大好处?不管真假总得试试看。不是有句话说尝试还有一半成功的希望嘛。
下意识地回了一条,告他我准备一下就动身。没想到竟然发送成功了。鬼才知道发到那去了呢?看来我还得去白方那和他商量一下。
等我到的时候才发现白方的办公室里气氛很压抑,白方的表妹赵媛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也在。大家都没有说话,看到我进来,白方和赵媛同时站了起来,白方道:“今天起这么早,原来以为你得下午起床呢。”
赵媛抿嘴一笑,说:”这是我同学,她叫胡静。”这是一个挺普通的女孩子,不漂亮,但也不丑。就是那种放到人群中再也找不到的人。不过她的脸色很不好,苍白中带着恐惧。让我感觉到隐隐有种说不出的不安。白方看我们来了,对赵媛说:”有什么事说吧,老朱也不是外人。”
我看了看白方,又看看赵媛,问道:”到底怎么了?神神秘密的?”白方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事,胡静是赵媛的同班同学。最近家里出现了一点奇怪的事情,赵媛带着她来问我。正好你来了也听听。省得将来埋怨说我有事没叫你。”
我们没有再说话,都坐下看着胡静。她似乎有些紧张,喝了两口水,然后才说:”其实这事时间并不长。不过麻烦的很。我想赵媛很聪明,就和她讲了。她说你们都很有本事,就带我来了。是这样的,前一阵家里给我打电话,我妈说我爸病了。我就请了几天假跑回去看。开始的时候病得不是很重,就是发烧。不过后来越来越重,每天的饭量越来越大,吃的东西非常多。但还是喊饿。一天要吃十几顿饭,每次吃的都是平时的好几倍。我和妈把他送到县医院,可是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烧,似乎是着凉。开了一点退烧的药就送了回来。”她又喝了口水,表情很无奈,慢慢道:”可我爸能吃这个病还是改不了,而且饭量极大。开始每天胡言乱语,说一些不明白话。医院又去了二次,还是没查出什么毛病。而且……而且住院又要钱多得很,我们就把爸接回家了。后来妈去找村长他爸王大爷。他今年九十八了,是村里最年长的人,而且懂风水算命。听说很准。虽然我不信,但妈还是让他去看了。”
说到着她停了下来,似乎再看我们的反映。我问道:”后来呢?”胡静抿了一些嘴唇,接着说:”后来王大爷到家里看了爸说他上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妈就问他有没有办法治好,他说他不能治好,只能让爸把饭量恢复正常。”我看了一眼白方,他听得很认真,似乎又在想什么。便接着问道:”后来恢复正常了吗?他用什么办法治好的?”
胡静点了点头,又道:”嗯。基本上饭量是正常了。不过神智还不清。王大爷没用什么药,用的是针灸和推拿。”
“针灸?那不是中医吗?你不是说他会算命吗?”我感觉有点意思,这个老头也是一个奇人。
“嗯,是中医。他可能会一点吧。而且听王大爷说他用的方法叫‘辟谷‘。”
我没有听明白有什么治疗方法叫”屁股”的。转头看白方。正好白方也在看我,他笑了笑道:”辟谷是中国传统养生术的一种。也读避谷。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主要是通过内在或外在的力量使人不吃或少吃饭。可以治疗某些疾病。“
胡静点了点头,然后说:”嗯,王大爷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他治不了爸的病。得找一个能力更强一些的人来。”
听她说完,白方问我道:”朱华,你怎么看?”
我耸了耸肩道:”你早有主意了,现在确来问我。不过我可不知道你会看病?”
“你也太小看我了。”白方道。”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病是现在医学治不了的。”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