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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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事连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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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详细说一下。”李伟拿出录音笔准备记录了。
    这一下那个女医生有些慌了,她忙道:“这个和今天这事没关系吧?我也随便说说。”
    “有没有那是我们的事,你说你的就行了。”李伟冷冷地回敬道。
    “那是上个月十七号的事,当时那个小姑娘一个人早晨来的,来了什么也没说就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天。她特别的瘦,根本看不出已经足月了。后来我们快下班时候才有人发现她在厕所里生了一个男婴。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和孩子都已经死了。”
    “死了?”我和李伟同时问道。
    “嗯。她是上吊自杀死的,那个孩子可能产后时间太长了吧。”她好像不太愿意说这件事,随即把话差了开去:“后来听说她姓段,就在咱们工人村住。其它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李伟的手机响了:“哦……我是,对……我知道了。”接完电话,我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晦暗难看。
    “出什么事了?”我小心地问道。
    李伟没有回答,而是向女医生表示了感谢,拉着我出了妇科的门,一直到医院的草坪长廊附近,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才说道:“孟宇红死了。”
    “谁叫孟宇红?”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刚才林大夫说的那天第三个打胎的女孩。”
    “哦,那个大夫姓林。”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道:“不对呀,她刚和我们说了孟宇红的名字你就知道她死了?”
    李伟笑着点了根烟,道:“当然,她说完我已经发信息托下面的人去查了。这个孟宇红昨天就已经死了,也是在家中自杀的。我们要不要去她家一下?”
    久未开口的白方这时候说话了:“没有必要去她家了。你先找人去殡仪馆查一下上个月十七号那天的火化记录吧,看看那个姓段的女孩和那个婴儿有没有被火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没有。”他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情感味道。
    李伟点头答应,拿起电话拔了几个号码说了几句。然后我们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反馈信息已经过来了。接过电话的李伟对电话那头的人表示了感谢,道:“上个月十七号晚上是有一个叫段小红的女孩和一个婴儿要火化,不过殡仪馆的车来医院接上他们以后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她和婴儿都不见了。现在还没有找到。”
    白方狠狠地点了点我的头(他也不说轻点,那可不是他的脑袋),道:“我知道现在我们应该去那了。”接着他从我们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罗盘,说道:“就在这个医院里。”
    机械厂医院虽说不是很大,但也着实不小。在和院方打了招呼并谢绝了对方帮忙的好意后我们三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二个人)足足找了一天,临近天黑的时候摸到了地下解剖室。
    解剖室在地下走廊的最里面,听医院人介绍说现在很少有人用,已经废弃好几年了。昏黄的灯光无力地漫散在长长的走廊上,面对黑暗有些力不从心。伴着回荡的脚步声,我的心一下子又被揪了起来。因为和白方一样,我也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强大阴气。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应该就是这里了,你们要小心。”白方干巴巴的声音更衬托出这走廊的阴森可怖。我似乎又感觉到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正在盯着向解剖室走去的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发现解剖室门口的灯光比其它地方要亮一些。衬着光线可以看到门并没有锁,但是关得很严。
    和李伟互相看了一眼,我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然后慢慢地推开了解剖室的大门。
    那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啊,我看到了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场面,一个在以后可能永远成为我恶梦源头的场景:百余平米的解剖室里,爬了满地的婴儿,更准确一点应该说是大部份没有成形的婴儿。他们有的仅仅是一血肉模糊的肉团;有的大概有三四厘米长,可以看出简单的五官和四肢;有的大一点的约有十厘米左右,五官分面确显狰狞;还有的更大一些的,有三四十厘米长,圆睁着的双目中射出一道让人感到恐怖阴冷的目光……足足有几百个之多。爬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普通的婴儿,赤红的大脑袋上镶嵌着一对如豆般的小眼,眼中那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贸然闯入的我和李伟。
    突然,二个略大一点有人形的婴儿倏然向我和李伟分别飞身过来,快得让我们没有一点反映的时间。两只小手已经死死地掐住我们的脖子。
    我没有想到一个婴儿有如此般的大力,脖子上好像钳了一把老虎钳子,掐得我往上直翻白眼,这时的我已经没有了一丝反抗的力量,逆来顺受地乖乖的等着生命的远去,死亡在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种摆脱痛苦的期待。
    “阴阳眼,三瞳合一!”白方的一句怒吼将我从阴世的等待中唤醒。我下意识地打开了阴阳眼。
    阴阳眼下,痛苦消失了。我和李伟也分别把手从对方的脖子上拿下来,换而揉着自己被掐疼的地方。而地上那些爬着的婴儿依旧,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对谁发起过攻击。而是向着有光的地方,向着有温暖的地方在慢慢的爬行,滚动。
    “你应该出来了吧?这是你最后的一张王牌了。”白方干巴巴的声音在空阔的解剖室里回荡着。
    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孩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这个容貌姣好的女孩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苍白阴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而她怀里的婴儿确大睁着眼睛,用我熟悉的极度恐怖阴寒的眼光打量着我。
    “你终于来了!”声音阴冷异常,发自婴儿喉咙的最深处。
    “你在乱杀无辜!”白方的声音从干巴巴变得更有震慑力。
    那个婴儿似乎在女孩的怀里抖了一下,道:“这是惩罚,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人类不能为自己一时的欢娱而造成我们的痛苦。我们渴望阳光渴望温暖!”
    “那你也不能杀这么多人;如果我不阻止你的话你还要杀会多少人?甚至杀死你自己的母亲。”
    “任何人都不能拒止我,人类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不能!”那个婴儿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还有能力对付我吗?”白方一步步地向他走去。
    “你……你不要过来,我……我要报复你的……”阴冷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突然之间,女孩连同婴儿的身体像膨胀的气球一样爆炸开来,炸得粉碎;就像美国科幻电影中被外星武器攻击打碎的人类。我和李伟的身上被四溅的血肉弄得满身满脸。
    “李伟?你吓傻了?”白方转过头问道。
    “我在想他的话,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女孩子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李伟喃喃地道。
    “看来你要等到新婚之夜喽”我道。
    “我也想,可惜这辈子不行了!做过了的事不能后悔。”李伟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难道也是怕报复?我这么想,可是没有问他。
   
第十一章 幽铃


    戴记成,光绪三十三年九月初八偶得铃铛,十月初一暴病卒年四十八。
    宋启良,宣统元年正月购得铃铛,同月卒。
    何安,民国三年腊月得铃铛,次日霍乱而亡。
    白晓超,民国十年死于战乱,从此铃铛下落不明。
    一九四八年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重现,被富翁杜天豪购得;而杜天豪本人于十天后出车祸身亡,铃铛再度下流不明。
    一九六五年出现在美国,购买人:约翰.威尔森;威尔森死亡时间:一九六五年二月美国加州;死亡原因:不详。
    后收藏于美国**ithsonian博物馆,一九八二年被窃。
    二零零七年八月十日于塞北市桥南区宝善小区王猛死亡现场发现此铃铛。
    ……
    笔记到此嘎然而止,下面附着一张关于这个神秘铃铛的照片及简介:此项链名为恶魔铃铛,采用缅甸满绿玉原料打磨而成。由39颗由大变小、满绿圆润的翡翠珠串制,项坠为二个24K足金铃铛,镶嵌0。8克拉钻石二颗。再下面就是一副极为漂亮的项链照片,甚至那金黄色铃铛所发出的夺目光芒可以透过照纸,直摄我的双目。
    看着熟悉的笔迹我确认这是李伟所记无疑。资料很凌乱,前四行似乎是从什么地方抄来的,而后头可能是他自己写的,不过现在我们也无从得之了。李伟昨天突遇车祸,此时还躺在医院的VIP监护室里昏迷不醒。
    “他可能是得到自得到这个项链后,唯一还活着的人。”看过了笔记,我对着面前端坐的戴林海说道。
    戴林海是负责接替李伟工作的刑警副队长,他身材较瘦小,不过还是能从紧皱的双眉中看出几分平时的干练。他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道:“是呀,这次老李真玩大了。竟然被人从清晨的马路上发现。那时候就已经人事不醒,到今天都三天了。”
    “那天他到底去那里了?你们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对于李伟出事,我有些急躁。
    “不知道,他那天自己出去的,连车都没开,和谁也没说。”戴林海的双眼中透出一股莫名的迷茫。
    “那你们现在掌握的资料就这些?”我问道。
    戴林海犹豫了一下,说道:“基本上就这些。还有……还有那个恶魔铃铛,也在我们手里。李伟出事以后锁在警队的保险柜里,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谁也不想去查王猛这个案子。要不是我李伟从小玩到大的交情,我真的也不想管啊。而且我知道你和李伟的关系,也知道你有特殊的本领,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听他话说得深沉,我苦笑了一声道:“帮你没问题,为了李伟我也会尽力的。只是现在未知的情况还太多。那个王猛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得到的这个项链的?”
    “不知道,李伟查了个开头就出事了。大家都说这个‘恶魔铃铛’和西方传说中至人死命的‘魔镜’是一回事,谁拿谁倒霉。你看拥有了它以后的所有人几乎没有一个活过一个月的。李伟碰过它,半个月就出事了;虽然他还没有死。”他沉默了下来,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几口,踌躇着说道:“而且我还有一层顾虑,你说咱们接触这个案子的人会不会……”
    “你是说我们也会被它神秘的力量的诅咒?”我也有点拿捏不定,声音不高。
    戴林海的身体微微一颤,点头道:“是啊,这就是我为什么今天没有把它拿过来的原因。而且我们现在知道的资料太少了。关于王猛、关于恶魔铃铛……”
    “嗯,我们不碰它可能好一点。如果它的诅咒力量真实存在的话,那李伟现在还没有死就只有一个解释。”白方突然说道。
    可能戴林海听李伟说过我和白方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只是抬起充满迷惑的面孔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李伟的八字硬,也就是俗称的命大。但如果这种神秘的诅咒力量长期存在的话,那他还是会有可能扛不往的。”白方的声音开始发生变化,我知道这是他进入状态的前兆。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好一点?”戴林海站了起来,在我的办公室里缓缓地跺着步子,问道。
    “在这股邪恶的诅咒力量占上锋之前消灭它!先从王猛查起。”白方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猛的家住在宝善小区,据戴林海所说他是在夜里被人入室谋杀的。虽然他们已经去过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再去看看。这是一个普通的二室一厅的楼房,我带着戴林海给我派来帮忙的年轻刑警王天才,在屋里细细地看了一大圈,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先象征性地安慰了王猛媳妇几句,然后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你别伤心了,你要帮我们尽快找到凶手,为王猛报仇。”
    “嗯。我知道,你们问吧。”
    我知道一般的情况戴林海他们一定已经问过了,所以诸如王猛工作,年龄是否有无仇人之类的话题也就不再赘述,而且那也不是我这身份该问的。就直接奔项链吧。于是说道:“王猛是怎么得到恶魔铃铛的?”
    “恶魔铃铛?”王猛媳妇先是一愣,然后释然道:“就是那个项链?他说是朋友托他卖的,他可以从中抽头。”
    “朋友?”
    “是的。上次戴警官来的时候也问过我。王猛真的是和我这么说的。他平时就做帮着别人干这个东西,从中抽头挣钱。具体是那个朋友我并不知道。”
    “那和他最好的朋友是谁?”王天才开口问道。
    “吴老六。大名叫吴子会。”
    从王猛家出来我们并没有直接去找吴子会。而是先给戴林海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相关情况,就听他在电话里说道:“这个我知道了。我这边还有新发现。一会儿见面说吧。”便约我们去医院看李伟且碰头说说情况。
    李伟还是在昏迷当中。和昨天一样,他对我们的到来一无所知,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像是在熟睡当中。我仿佛还听到了他微微的鼾声。他累了,也许真的需要休息。我多么希望是这一个梦,李伟突然中香甜的梦中醒来,可以向我倾诉经过……可是我知道,现实不能被任何遐想所替代。
    王天才的手机响了,他接过电话刚喊了一声“喂”就脸色大变,差点跌倒在地上。
    “怎么了?”看着他发抖的身子和悲伤的面孔,我能感觉到了他强大的悲痛。
    “戴队长……车祸死了!”王天才慢慢蹲下身子,把双手插到长发中哽咽着说道。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难道恶魔铃铛的诅咒力量如此之强大?戴林海没有直接接触它确也遭杀身之祸。那我呢?是现在全身而退还是继续接受那未知的命运?
    又是车祸。
    ……
    月儿高高,
    黑夜很长,
    空气中吹拂着命运的方向,
    亲爱的孩子,
    什么是吉祥,
    车来车往里有没有神的光芒
    ……
    那遥远的地方没有车来车往,
    那安静的地方,
    小河在流淌,
    那洁白的地方,
    你没有方向
    ……
    我的耳边浮现起了一首老歌——《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也许那里才是该去的地方!那里没有车来车往。
    整整一天我都沉浸在戴林海死亡的悲痛之中。也许我和他并没有太多的深交,也许我是为自己未卜的命运在忧伤,也许我是在躲避抑或恐惧那可怕的恶魔铃铛。但我真的很痛苦,也很害怕,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已经牢牢地抓占据了我的身体。我这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坐以待毙不如迎头而上,找到恶魔铃铛的真相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我们要抓紧时间。别忘记你的身份,你是一个灵魂教师!”白方干巴巴的声音反射在医院狭小的走廊墙壁上射进我的耳道。
    “我知道,就是感觉有些难过。”我低沉地说道。
    “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命运难过,你这是向未知的邪恶力量妥协!命运要把握在自己手里。这些陈旧的道理还用我再说吗?”白方的声音仍旧洪亮。
    我叹了口气,点了根烟轻轻地说道:“我感觉那股邪恶的力量如此地近、如此地强大。我们甚至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我第一次感觉胜算如此之小。”
    “你还记得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那句经典的台词吗‘心存希望是件好事,也许是世界上最好的事’。”白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安慰我。
    由于戴林海突然死亡,所以恶魔铃铛这件事暂时被搁了下来。因为他确认死于车祸,所以并没有太多的额外线索。不过王猛死亡的案件被指定由暂代替副队长的近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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