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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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事连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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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想着,白方说话了:“你给我介绍一下吧,我看东西不方便。”他是对李伟说的。李伟点头,清了清嗓子正想说话,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接过电话李伟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辛梁梅死了!”他这句话在我听到也是一惊。辛梁梅是本市商业巨子,四十岁左右年轻有为。他的“碧纱集团”是全市乃至全省最大的房地产公司,据说本人身价二个亿。在塞北市可是妇孺皆知。听说他死了,我和白方都有点发傻(虽然见不到他,但凭他的性格我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还是李伟打破了僵局:“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吧?现在是一点五十分,我们三点钟之前要赶到他家,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饭吃得很爽,就和你去看看吧。”我没等白方说话抢了个先,心想我这次也专断一回,他不想去也得跟着我去了。
    辛梁梅的家坐落在离市区几十公里的郊区,那是片漂亮的别墅区。不过他家远没有我想像中的豪华,甚至不如原来去过的李国忠家。佣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她说李姐(辛梁梅的妻子)带着孩子和朋友出门旅游了。辛梁梅在公司从昨晚忙到今天上午,回来直接去睡觉了。刚才她去叫他吃饭,可怎么喊都不醒,后来才打电话给医院的。
    “打电话给医院?那你们怎么也知道了?”我差异地问李伟。
    “哦,最近一周连续出现了三起这样的事件,我们已经立案进行调查了。所以如果有类似的情况医院会通知我们的。”李伟回答道。
    看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穷人身上鬼才相信你们会立案调查呢。没准又是一句“证据不足无法立案”搪塞了,难道现在证据就足了?我心里这样想,可没敢说了来。
    “和前三个人一样,都是在睡梦中就死亡了,根本没有任何特征。”李伟紧紧盯着我说道。我当然知道他是想让我去看看。
    我先掏出罗盘挨屋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现在对这个东西我也不是完全信任了,有些情况它也无能为力。然后问白方有什么感觉没有。因为他现在是灵魂状态,所以如果屋里有鬼魂存在的话他的第一感觉应该是最真实的,甚至有时候比罗盘还管用。
    “没有,什么也没感觉到。”白方说话的声音很大,惹得周围的人都往我这边看。
    “大哥,你小声点。人家当我是神经病呢,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的。”我悄悄地对白方说道。
    “什么也感觉不到,我看这屋没有逗留的价值了。”白方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我苦笑着把我们的意见和李伟说了一下。他紧蹙眉头不语,良久才道:“你们发现死亡的这四个人有什么共同之外吗?”
    “当然,都是有钱人呀。”我说。
    “不完全。他们都是最近一段时间召开的本市新星企业家大会的评委。”李伟的声音果断而有力量。
    “哦,你不说真还想不起来。”我挠了挠头,笑着道。
    李伟拿来一份报纸,指着一份名单对我们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毕竟我们不是行业中人,而且这个企业家大会不怎么成功,影响力不大。你们看前四名评委就是这儿四位。”
    果然,包括辛梁梅在内的前四位评委无一幸免,全都在这一个星期内死了。我惊愕地倒吸了口冷气,道:“真是这样啊,那你的意思是下一位很可能是他?”我指着评委名单上的第五位企业家桂延涛说。
    李伟泛射出一道深邃的目光,平静地说:“对,上面决定让我去桂延涛那里蹲守,我希望你们也去。毕竟这事多少有些蹊跷。”
    大概桂延涛也听说了最近的事情,当我们和新星企业家大会取得联系,找到他的电话并过去表明来意时没有遇到一点阻力,很痛快地就让我们去他家找他。
    桂延涛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成功商人,中等身材略胖,脸上带着精明与干练。他一一与我们握手见面,然后微笑着道:“非常感谢咱们市里及公安部门对我们的关心,也感谢几位同志的辛苦到来。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虽然人个人感觉没有必要草木皆兵,但防微杜渐还是好事。那这段时间就有劳诸位了,相信咱们一定可以解决的这些事情的。我们先吃饭,别吃别谈。”说着就安排佣人给我们准备晚饭。
    “说的天花乱坠的,其实还是害怕嘛。要不怎么也这相信这套。看来这段时间要驻守在他家了。”饭前我小声对李伟说。
    李伟耸了耸肩,回答道:“其实他们是最迷信的,巴不得有人来保护他。听说市里想让这些人给市体育场的翻新投资。否则怎么这回这么兴师动众的,我也有点道听途说的感觉,要不是限期破案才不想管呢。”
    吃了饭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桂延涛准备回房睡觉。他不同意有人在他房间里蹲守,最后我只得在他床边摆了个“金钟阵”,和李伟等人在房外坐守。“金钟阵”是道家阵法中的一种,名取自武术中刀枪不入的硬气功“金钟罩”,是用四十九枚阴钱排成八卦形再贴上八张驱鬼符,有拦截鬼怪的作用。虽然不能说是对所有的灵魂精怪有效,但最起码可能起很大的作用,如果有“金钟阵”有什么动静我们就会及时发现。
    桂延涛坐在床上看着我在地下忙活,笑道:“你们警察怎么也信这个?你们不用弄,我有护身符。”说着将脖子上挂的一个玉神像拿出来给我看,接着说:“这几天老做恶梦,每次都是护身符一闪我就醒了。多亏这个东西,是开过光的。”
    等我忙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回到大厅看了会儿电视,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了,李伟靠在沙发上打盹儿,另外两上刑警也无精打采地坐在那翻画报,看我醒了,一个年轻的平头道:“醒了?没什么事。”
    “那屋没动静?”我指着桂延涛的房间问。
    “没有,半夜还起来上厕所呢。”平头说。
    我哦了一声,然后把李伟推醒问他:“唉老李,天亮了,我们还呆在这儿吗?”
    李伟揉着睡得朦胧的双眼,看了看手表,道:“没事先撤。晚上再派个人过来。”说着起身去桂延涛那屋想和他打个招呼。不过他没有敲开桂延涛的屋门,等揣开门冲进去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桂延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了。
    和以前的死者一样,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没有丝毫的痛苦身上出现过。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我感到了阵阵的寒意,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寒意。
    李伟拿着那份企业家大会的名单,呆呆着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让我联想起了公园里的雕像。我坐在他的对面,不时地和白方交换着意见。因为我们已经基本断定这件事不一般。突然李伟抬起头来,对我们说道:“你们记不记得,桂延涛说他老做恶梦,而且这些人全是在睡觉的时候死的。会有会这里面有文章?”
    白方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头,道:“对呀,可能我们忽视了一个问题。”说着抢过来那份企业家的名单,道:“那么下一个人就是商业大亨商建达了,快去找他。”说着就拉起李伟向门口冲去。
    红旗楼小区,商建达的家。
    又是无聊的蹲守,我昏昏沉沉地坐在那里,上下眼皮已经PK好几架了。
    “老朱,我要出去一趟。”白方轻轻地说。
    听了他的话我吃了一惊,道:“出去,你怎么出去?去那?你出去不就完蛋了吗?”
    白方哼了一声,道:“我是要在你的眼里呆着。不过如果出去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问题。我要到商建达脑子里去,这你得帮我。”接着他让我点了一束香,然后再我和商建达身上各贴了一张“引魂符”并吩咐我香不能灭,要一直续着否则他就回不来了。说完我的头瞬间一痛,白方已经念着咒钻进了商建达的脑子里。
    对于他这的举动我和李伟都大惑不解,不过既然他没有解释我们也只能等他回来。这下俩人都不敢睡觉了,死死地瞪着那束香,生怕它烧完了。一直到早上凌晨五点一刻,商建达突然啊地一声大叫,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李伟冲上去问他。
    “我不知道,我梦见两个人打架,然后就醒了。”他一头冷汗,兀自还在往下淌。
    我看了看李伟,不知道这家伙梦见打架怎么吓成这样。这时,我的头又是一痛,白方回来了。
    “怎么回事?”我问白方。
    “你先别问,快走。”说着他拉起李伟就要走。李伟被他吓了一跳,问道:“去那呀?到底怎么回事?”
    白方说来不及多解释,让李伟带着两上刑警出门开车就走,他给带路。弄得商建达在后面直喊怎么没人保护他了。白方远远地答道:“用不着了。”
    白方带着我们来到了高庙社区,这是市效的一片平房居民区。在崎岖的街巷中穿行了二十多分钟,最后我们来到一排破旧的平房跟前。他指着其中一间道:“就在这里,快进去抓人。”
    李伟一楞,犹豫道:“进去抓谁呀?我们没有证据不能去呀。”
    白方一跺脚,急道:“他刚才已经发现我了。要是跑了就不好找了,快点吧。你得相信我!”
    李伟踌躇着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上刑警,三人相互点了下头,道:“进!”
    出乎我意料的是屋里竟然还开着灯,灯光下一个高瘦的男人坐在一张单人床上,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闯进来的我们,他家的这些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两进的套间,他所在的外屋大概有二十多平米。非常老式的立柜、衣箱、三屉桌彰显出主人的经济条件并不宽松。在我的印象里这些东西只有在上了年纪的人家里才会出现,还属于那个结婚时要凑够多少张腿的年代的物品。而我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怎么看也不会超过四十岁。
    “你是个阴阳人?”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在我听来有些阴森可怖。
    “我是阴阳教师!专门教鬼的。”白方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男人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道:“我不是鬼。”
    白方以同样的笑容回应,说:“我知道你不是鬼,但你比鬼还可恶。你为什么用这种邪术来杀人?他们又和你有什么仇?”
    男人仍然冷笑着,声音还是那个阴冷但又平静。好像在说邻居家的故事:“我讨厌有钱人,他们奢侈、贪婪、腐败;他们剥削穷人的每一滴血汗钱;他们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权钱勾结来迫害穷人;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缺乏社会责任感;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靠勤劳、聪明致富的成份占多少?敢不敢把致富的过程告知公众?他们死有余辜!”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喊,但我感到了更多的恐惧。
    “他们有罪与否是警察和法院来管的事,你没有资格。况且你用这种阴毒的‘锁梦术’是会折寿的。”白方怒吼道。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变立场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杀一个少一个!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嘴角露出一种可怕的笑容,头慢慢歪了下去。
    “他死了?”李伟冲上去问白方。
    “我相信历史会改变你的看法,可惜你没有机会看到了。”白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是从远处飘来的。
    “什么叫‘锁梦术’?”我问道。
    “就是一种可以在自己的梦中操纵别人梦境的邪术。也就是说可以在梦中将对方杀死。只要见过的人都有可能被他杀掉。你们还记得桂延涛的死吗?因为一般防鬼怪的阵法对‘锁梦术’是无效的,而那个开过光的大神护身符多少会管一点用。他侥幸跳脱了两晚,最终还是被他杀了。”那个很轻的声音悠悠飘进了我的耳朵,似乎多少有一些愧意。
    “他叫杨坤,职业是超市理货员。”李伟身的一个刑警拿起桌上的一张胸卡说道。
    “那他是怎么会‘锁梦术’的?一定很难学。”李伟问道。
    “我想没有人会知道了。”又是那个很轻的声音,随即无语。
   
第四章 阴奸


    “我不知道身处何处,好像是从来没来过的郊外;周围很暗,朦胧中可以看到远处一个男人拧笑着向我走来。我非常害怕,拼命地跑。跑到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就站在我的身后。他的双手非常有力量,以至于掐住我的脖子致使我无能为力。我可以依稀地看到他模糊的面容,甚至及那粗重的呼吸声。我已经失去了任何可以反抗的力量,眼睁睁地看着他撕破了我的衣服,把我……”赵紫真小姐苍白的面颊上缓缓滚落两行晶莹的泪珠,她拿起面巾纸拭着泪水,接着道:“后来我就醒了。感觉到浑身无力,连着几天都没有精神。”
    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穿着雍容华贵,仪态大方。除了在电视中或电脑上以外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真人美女。此刻看到她楚楚动人的样子我真有点怜香惜玉。但是如果用白方的理解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赵小姐,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也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是第一次听说在梦中也可以……的事情。你知道,我只是一个阴阳师,不是心理医生……”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没有精神病!我是非常理智的对你说这件事情的。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勇气来对一个几乎与我同龄的陌生男人说这件事情吗?如果不派出所给立案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了,我是听朋友说你在这方面有一定的能力才来的。没想到你如此让我失望……”赵紫真打断了我的话,脸色因激动开始变得潮红。
    其实我内心非常不想管她这件事情,虽然我的对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因为与这些有钱的女人打交道时我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拘谨甚至是自卑的感觉。不过我这个人对于美女的免疫力非常之低超乎任何人的想像,看她一哭就有点手足无措,温言道:“你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相信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出色的灵魂教师。这样吧,现在是上午十点。一会儿吃完中午饭我们去你家看看。你看如何?”
    她的脸色恢复了一些,喘了口气道:“行了,现在走吧。我请你吃饭。”
    赵紫真家里也是一座面北朝南的小别墅,看上去像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她先我们放到这个戒备森严的小区门口,然后把车开到车库,才领着我们进了家门。屋里的装修异常豪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且个子很低黑皮肤长着酒糟鼻子蛤蟆嘴的丑陋男人正从楼梯上下来,瞥了我们一眼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谈谈地说了句你好,然后竟然自顾走了。
    赵紫真的脸上带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道:“这是我先生,他不赞成我找你们。”她微咬朱唇,顿了下又道:“他不知道我有多痛苦。”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很大,似乎是专门说给她先生听的。
    果然,那个男人又从门口转了回来,这次他的神色颇为倨傲,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痛苦?我没有劝你去看医生吗?谁知道我经常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干了什么,竟然还一个接一个找什么算命看风水的,我看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说完甩门扬长而去。
    赵紫真被他说的脸上青红不定,好一会才开口轻轻地道:“你们不要介意,最里面就是我的房间。”说着拉着我们进了她们的卧室。
    “这间屋里感觉不到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方开口了“不过这事也不绝对,你最近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奇怪的事情,没有啊。”赵紫真可能还在想着心事,丝毫没有感觉到我们口气之间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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