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叫你来了。”
我看李伟急得声音都变形了,就劝他道:“你别急,咱们一定有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我感觉是得那个发现你爸的巡警问一下具体的情况。在那条街上还不知道呢。”
“对,我都急糊涂了。顺便要还得谢他呢。咱们快走,现在去队里能找到他。”李伟说着和屋里的姐姐姐夫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我们下了楼。
不过当我们赶到的时候还是跑了个空,别人告诉李伟发现他爸爸的杜江也住院了。
“他也住院了?什么病?”李伟问。
和他说话是一个小个子,他歪着头想了想道:“我没见着人,听说是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在路边昏迷不睡。”
从杜江住的医院出来赶往李伟父亲所住医院的时候,李伟一直没有说话,脸黑得像锅底一样。我们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扰。最后还是白方打破了沉寂:“你去医院吧。你把我和老朱送到建国路。”
“去那里干嘛?”李伟不解地问。
“刚才不是那个警察说杜江是今天早上在那儿被发现的吗?而且你们家住得离也不远,我想事情有可能是那发现的。如果可以找到什么东西收了他们的魂魄就好办了。”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没了魂魄了人只能活七十二小时,我们要抓紧时间。”
建国路不算长,我和白方来来回回反复走了七八次也没看出个子卯寅午,眼看就到中午了,如果再找不到今天又过去一半。李伟他爸就只剩半条命了。
我感觉到一阵阵的内急,就和白方商量找个地方先解决一下。两人四下一望,远远的一个牌子写着“公厕—WC”,白牌红字非常明显。
这是一个百货大厦的侧门,门口就是这个漂亮的广告牌。我们感到的奇怪,给厕所做广告还单独开个门弄得这么显眼呢,又是商家一种奇特的促销手段?
“你们说这个?这样不招人吗!您别说,这样生意是好多了;而且人家还学雷锋呢,这么干净漂亮的厕所二十四小时开着。”听了我们的疑问,一个不远看自行车的大爷如是说。
外头的天气很热,可是这个厕所里确非常凉快,惊快到我感觉到一阵阵的阴冷。又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一撇。
果然,白方和我想的一样,他看看四下没人,对我小声说道:“我感觉这个厕所有问题。好像冤气很重,李伟爸爸身上就带着这种味道,只要能把这儿的问题解决了没准他爸爸的魂魄就能找到。”说着他偷偷从包里取出罗盘看,我凑过去瞅了一眼,罗盘的指针在转,不过是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像是开足了水的水表指针。
“果然如此,看来李伟他爸爸八成是在这出的事。恶鬼晚上一定出来。”白方道。
“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在人家这抓鬼吧?”我问他。
白方想了一下,说如果在这摆阵抓鬼也不合适。不如去找他们负责人商量一下,我们义务帮忙他们总不会拒绝吧。就这样我们去商场后面的办公室里找负责人,一个中年女人听我们说完来意后脸上带着奇怪的目光,把我们领到了副总裁办公室。
我没有想到副总载是一位叫顾宇的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戴着漂亮的金丝眼镜,身着笔直的西装微笑着听白方介绍了他的发现后,点了点头,道:“非常感谢二位对我们公司的关心。开那个卫生间是我的决定,因为附近没有好的卫生设置,我们希望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公益事业,我们以后会做得更多。至于您说的有所谓的鬼我理解大概就是‘幽灵’一类的东西吧?怎么说呢,如果在中世纪可能会有人相信。可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们的地球已经进入一个经济全球化时代。在科学发达的今天您来和我谈一个关于‘幽灵’的话题,您说我能相信吗?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关心,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还要办公,不远送了。”
我和白方黯然走出副总裁办公室,这时一个人凑了上来:“你们刚才想去我就知道你们准得碰壁。我们顾总是美国留学回来的,不信这个。”我一个就是刚才送我们进去的那个中年妇女。
“那你刚才不告我们?”我不满地问她。
“你们非要去关我什么事?不过话说回来,原来也有几个风水先生说过厕所有问题,但顾总不信。我看闲事还是少管吧。”说着她回了他的办公室。
和白方一商量感觉就此罢手有点不甘心,况且李伟那里也没法交代。干脆去和他商量下,让他以警察的身份去和那个顽固的顾总谈谈。只要他同意下班后把厕所关一会儿就行了。
李伟听了我们的话后一言不发,拉着我们就要走,让白方拦住了:“你等下。我和你说,建国路那条街我们走了好多遍,就发现这儿一个问题。但你爸爸的魂魄是不是被这个恶鬼索了去或是能不能拿回来我还不确定。但有一点可肯定的是那个厕所一定有问题。”
“行了,我知道了。走吧!”李伟发动了汽车。
警察的面子果然比我们大。顾宇比刚才客气了很多。他对走而复回的我们并没有表示太多的惊讶,而是直接把我们让到了小会议室。给每人倒了一杯咖啡后,顾宇坐到了我们对面,一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说道:“我对两位的精神表示赞赏。也对警察先生的光临感到疑惑,难道我们中国的警察每天不能做些有意义的工作吗?我感觉这事情很无聊。”他的话还是像刀子一样扎人。
听了他的话,李伟用厚重有力的声音反驳道:“我原来和顾总一样不相信未知的事情。但自从和这二位阴阳先生经历了很多之后彻底改变了看法。我相信顾总如果能给一个机会的话你也会如此的。况且我父亲的病也和这个有关。他们和您说过了。”
“是的,我对您父亲的事情表示理解。不过我还是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们,我公司没有你们所说那些东西。而且也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这样做是多此一举,我甚至怀疑你们有其它目地。如果你们拿不出可靠的证据来证明你们所说的话是正确的,而仅仅凭借所谓的捉鬼经验来和我说的话我有权拒绝你们!就是搜查你也要有搜查令,OK?”说着他做了一个让我们出去的手势。就在我们关门的时候,我听到他小声的嘀咕:“真是荒谬!”
“真是个顽固份子!”李伟愤愤地说。我知道这件事暂时没有证据不能立案,更不弄搜查令。看来又是一个棘手的买卖。
“他不让我们来我们自己难道就不能来?和他说是给他面了。哼!”这是白方的声音。
“那你意思是我们自己找时间来?”李伟问。
“对。厕所门不是全天开着呢嘛。我们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后偷偷来,我就不相信十二点以后还有几个人上厕所。”白方显得慷慨激昂,颇有“风萧萧兮水易寒”的感觉。不过我可没敢把下半句说出来。
凌晨二点,厕所门口。
“你带这么多人来嘛,又不是去打仗?”白方拉着李伟小声埋怨,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警察哥们。
“唉,他们听说我家出事非要来的。不是关系好嘛。”李伟道。
“算了,让他们在门口等着。我们先进去,如果有人的话你就把他们撵跑,别让别人进来。”说着白方自己先进了厕所,我和李伟也跟了进去。
我一进去感觉有点不对。原来厕所是在与商场连着的走廊的尽头,后来用门把商场和厕所隔开了,厕所那一段另开门。所以一进去不是很长,而且有灯。但是我现在一进去感觉就像进了地窖,又阴又冷又黑,甚至连在我前脚进去的李伟人都看不到了。我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一般感觉不对的时候我一向是先回到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可是我转过身准备先出去的时候傻了眼,进来的门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也是一条又黑又长的阴暗走廊。
就感觉自己的心像秒表一样激烈地跳动着,我试着走了几步,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仅仅是走廊。便先摸索着在里面走了一段看看情况。不知道多长时间,反正我感觉自己的两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路还是没有尽头。一屁股坐到地下,才想起来用手机照个亮看看。手机的幽幽的荧光照**前方的路,在微光中发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我没有看错,的确是有一双眼睛。不过那是一双瞪的如硬币般大小放射着绿光的眼睛,相信他不属于人类。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在身上一摸什么也没有找到。那双眼睛仍然注视着我,一动不动。这时,我的身上传来了“笃——笃——笃”的声音,就像着有人踩着高跷走来。我知道这时候我往后看也一定什么也没有,而且心口开始有种强烈的压抑感。我吐口气做了个深呼吸,感觉心口舒服了一点。就听到那声音开始越来越近了,已经走了我的身后。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转过身,闭眼睛向着那声音冲了过去。如果真是幻觉的话我相信一定会穿过去的。不过没有如我所愿,我重重地撞到了那个东西的身上,然后又倒了下去。
就感觉到眼前晃着无数金星,全身都痛得要命。恍惚中看到那绿幽幽的眼睛已经到了我跟前。
我想站起来再跑,可是又腿确好像失去了知觉,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听使唤。
一道强烈的光线从上面直射下来,我被照得无法睁眼。就听一个人咦了一声,把我拉了起来。原来拉我的人是李伟。
“怎么是你?”他似乎对看到我很惊讶。
“我还想问你呢。”我揉着被撞得巨痛的脑袋问他“你去那了?刚才撞我的人是你?”
听了我的话,李伟也很疑惑地道:“我一进来就找不到你们了,幸亏我带着手电。跑了半天看到在地下坐着,你撞着什么了?我没有撞你。”
我摇了摇头,知道再说下去也得不到答案,干脆省点力气算了。休息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了一个人叫喊声,好像是白方的。我们俩都像见了救星,三步并二步就向声音的方向路去。跑着跑着我就感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多亏李伟在旁边扶了我一把。这会儿我时才注意原来我们脚下的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
“不对呀李伟?我们是在走廊里,路怎么可能不平呢?”我问他。
李伟也感觉奇怪,他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吓得一声怪叫。
“还警察呢,就这点胆子?”我一边说他一边向四周打量,但我也吓得目瞪口呆。
原来我们所处的根本不是什么走廊,而是在一个长长的山洞中。
“咱们是不是幻觉?”李伟的声音变得有点断断续续。
“我那儿知道。可能是吧?”也许我的也比他强不到那。
这时又听到了洞深处白方的一声怒吼。我们俩也顾不上是幻觉不幻觉了,打着手电就往声音的方向冲去。洞的尽头是一处开阔的空间,手电的光泯没在似乎无限的黑暗空间中。在前面一点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手里站在那立。
“快过来吧,我在这儿。”那个人果然是白方。
我们冲到他跟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把精光闪闪的短剑,正双眼目不斜视盯着前方。
“白方,怎么回事?”李伟问道。
“那个厕所是做出来的幻域。十二点以后进来的人都会被引到这里来。”白方的身子仍旧挺直。
“是什么妖怪?”我问他。
“不知道!是我出声音把你们从它布的幻域中引过来的。”白方的声音干巴巴得。
“幻域是什么?刚才看到的一切果然是幻觉。”我和李伟说。
白方一边让我们小心,一边解释说幻域和一般的幻觉不同。幻域是法术较高的鬼怪所布的阵。不像幻觉中全是假的一样,在幻域里可以对进入的人造成真正的物理伤害。对手的强弱与施法者的法力成正比。
“那你没有被幻住?”李伟问白方道。
白方摇了摇头,说:“这个东西就和鬼打墙差不多。不同的是可以对人造成伤害。我自己可以破解,怕你们出麻烦,所以就大喊了几声引你们过来。”
就在我们三人说话的时候,视线范围之内出现了一个人。一袭黑袍从头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放出碧绿的光芒。虬张的双手从袍下伸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冲来。
“就是它,小心点!”白方一挥手里的短剑向那人迎了过去。不过对方迅速无比,白方的剑还没伸展就已经被他牢牢地抓住了脖子。我和李伟见白方出了危险,忙过去解救。李伟从腰间解下手铐“咔嚓”一声将那双手急铐了起来。这一下力量果然小了,我上去一拳正打在对方脸上。白方挣脱了对方的束缚,从包里拿出一张驱妖符贴到了那家伙脸上。
不过驱妖符好像没有那双手铐的效果要好,那家伙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向李伟扑来。白方在后面一剑将他的黑袍劈成两半落在地上,露出他的本来面目。我们几个人一瞬间都惊呆在那里。
黑袍下面露出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一个年轻男人,戴着漂亮的金丝眼镜,身着笔直的西装微笑着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会是你?顾宇!”我惊讶地问。怪不得白方的驱妖符不起做用。
“为什么不能是我。”他面目狰狞,双手一用力“碰”地竟然将手铐挣脱开来。
“快开枪!”白方冲着李伟大喊。
随着李伟的枪声响过,顾宇在原地晃了几晃,不过没有倒下。白方用剑将自己手指划破,把鲜血涂在剑身上,然后趁他中枪的机会狠狠地把剑挥起,将他的人头砍下。
颈腔的血喷出老高,像公园的泉水一样四下喷溅得我们脸上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接着他抽出一张驱妖符插在剑上,然后把剑直接插到了顾宇正在喷血的的颈腔里。
“你在干什么?”我对白方的行动很奇怪。
“他是被玄蛇食了内脏又占据了躯体的壳子。真正要对付的是里面的玄蛇。”白方说着把剑提了起来,只见上面插着一条蜷曲的黑色长蛇,顺着剑身流出褐色的血。
“这么容易就死了?”李伟走上前去打量那条蛇。
“容易?这是一条代表贪婪的蛇叫玄蛇;食人魂魄及恶念为生。不是我让你出其不意的用枪打中了它占据的顾宇的身体才不能这么容易就被打死呢。”白方将玄蛇甩在地上。
“你是说顾宇其实早就死了?”我还是有点不能相信白天还在和我们侃侃而谈的顾宇是个被蛇妖控制的躯壳。
“嗯,你见到的就是玄蛇。如果他肯听从以前几个风水先生的话也许就不会如此了。我感觉玄蛇控制他的身体还不是很灵活。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可以轻易打败他的原因。唉,是顽固害了自己。”说完他他背包里取出一条项链,然后放到了玄蛇尸体上。这是一条用黄金链子栓着桔黄色宝石的项链,在玄蛇的身体上开始发生变化。宝石的颜色渐渐地由桔黄色变成了深蓝色。“你在干什么?”我问道。
“我把这几天他没有消化的魂魄都收回来,否则李伟他爸和杜江就活不过来了。”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指着项链道:“这是可以收魂魄的法宝,叫做灵魂项链。”说完收拾好东西指着我们来的方向说:“玄蛇一死幻域已破。我们出去吧。
“玄蛇是怎么来的?”李伟问白方。
“我只知道他以人的魂魄为生,喜欢呆在贪念较重的地方,它的出身我不清楚。可能是商场的贪念将来吸引来的吧。它先吃了顾宇的内脏以其身体为生,再这里利用厕所做出幻域,将晚上来的人吸引过来吸食灵魂。”白方回答道。
……
从李伟家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