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放心的下,廖叔对我不错,如今受了伤,不去医院看看怎么也说不過去,我就问他在哪个医院,廖叔說是西京医院,我就赶紧打了车直奔西京医院。
西京医院是西安比较着名的医院了,也是第四军医大学的医院,因此医疗水平在整个西北地區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个医院很大,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廖叔的病房。
进去一看就傻了眼,廖叔的右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被掉在半空中。此时正躺在床上看报纸呢,一看我来了,就笑着说:“小祁,你来的够快的。怎么样?最近课程紧张吗?”
我一看他都这样了。居然还问我课程的事,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再一看,廖叔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原来似乎廖婶,我和她就见过几次,并不熟,听我二大爷说,廖叔早年间妻子早亡,现如今也一直没和这位廖婶正式结婚,只是两人生活在一起而已。
我冲廖婶笑了笑,就问廖叔说:“您这是怎么了?”
廖叔苦笑了一下,对廖婶说:“你下楼帮我再买点杂志,昨天买的已经看完了。”廖婶说了句好就关上门走了。
廖叔的病房一看就是特别贵的单间,廖婶一走,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廖叔瞅了瞅我,就对我说起了出事的原因。
原来他前几年在未央区买了块地,地皮不大但是价格便宜,他本来打算盖厂房出租的,没成想,几年期间,地皮的价格就翻了好几倍,廖叔就也不着急盖房,只想等着哪天遇上个好买家,出了手就能整个盆满钵满。
上个月,通过朋友介绍,说是有个当地的老板想买下廖叔的这片地盖个度假的山庄,因为是朋友介绍,因此廖叔也就欣然前往,结果和对方一谈,才发现对方并不诚心诚意出价,给的价格居然比廖叔当年买地的价格还低,廖叔当然不愿意出手。
那老板也不知道有什么背景,当场就拍了桌子,廖叔也是见过世面的,见生意谈不拢,对方态度还这么蛮横,就也有点生气,但碍于朋友的面子,就忍了下来,俗话说,和气生财。
没想到,这老板根本不讲道理,更别提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了,居然开始威胁起廖叔了,廖叔当然不买账,双方就不欢而散了。
过了两天,廖叔一个人出门,就被几个大汉给堵住了,不由分说就是一阵好打,打得快跑得也快,廖叔平时脾气温和,根本没什么仇家,不用说,一猜就可能是那老板下的狠手,过了两天,那老板居然还派了个手下来医院给廖叔送了果篮,说是那块地要是廖叔不肯卖,以后的生活会更加丰富多彩,廖叔最近也为这事愁呢。
我一听,这简直没有王法了,就问他报案没有,廖叔说,报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再说了,那些打手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社会流氓,打完人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警察哪里抓得着。
就在这时,廖叔病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紧接着就走进了三个人,为首一个人长得肥头大耳,梳着个大背头,穿着价值不菲地皮大衣,身后两个人则穿着黑西服,看样子像是保镖。
廖叔小声对我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人。”
只见那人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根烟说道:“廖老板,身体好点了没?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了?那块地你到底卖不卖?”
廖叔气得脸都紫了,没好气的说道:“于老板真是处处紧逼啊,我在医院里都不得清净,就不能等我出院了再说?”
只听那于老板又说:“出不出院还得看您卖不卖地,你要是不卖,保不齐出去了又得进来。”说完还轻蔑地笑了笑。
我一听这于老板说话也太冲了点,就呛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说话未免有点太欺负人了,我廖叔卖不卖地是他的自由,你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那于老板瞥了我一眼,一脸不在乎地说:“廖老板,怎么着,这年轻人是谁啊?”
廖叔没好气的说:“这是我侄子,于老板你要是没其他什么事,就请回吧,卖不卖地的我回头再给你答复,只是希望你别再来医院里骚扰我了。”
那于老板笑了笑说:“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快点回复,我可就找人天天来看你了。”说完就拧灭了烟头,头也不回地走了,他那两个保镖看了看我们,也回头走了。
我不由得就想啐一口唾沫,这王八蛋,也太欺负人了。
突然我就发现,这于老板的后脑勺在灯光照射下居然有点发青,我虽然没开眼,但是也能感觉出他似乎沾了什么脏东西,自打入行以来,我对这方面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应该不会弄错。
廖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小祁啊,你也别生气,这世上什么人都有,不行我就把那块地卖给他。”
我冲廖叔说:“廖叔,我看这人似乎有点问题?”
廖叔看我脸色不对,就说:“什么问题?难道……”廖叔知道二大爷是行里人,他们相识也是因为之前二大爷帮过他一次,因此我入行的事情他应该也有点耳闻。
我点点头说:“我不敢肯定,不过我刚才看到他后脑勺发青,看样子似乎是有鬼近身,这也难怪,这人这么坏,肯定招鬼喜欢。”
廖叔一听我这么说,就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就说:“这于老板算是未央区有名的人物,据说不仅到处买地盖楼,还经常放高利贷,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听廖叔这么说,突然想起了于娇,难不成这于老板是于娇的爸爸?管他呢,那于娇这么拽,保不齐就是遗传他爹的基因。
再一想,这个于老板为什么对廖叔的那片地情有独钟,别跟张古平似的,又是一片阴阳地,想到这我就对廖叔说:“廖叔,改天你带我去你那片地看看,别有什么问题。”
廖叔点点头说:“嗯,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要注意下,别是地的问题。”说到这,廖婶买杂志也回来了,我就说先告辞了,让廖叔好好休息。呆豆女才。
从廖叔那回来后,我的脑子里一直就是于老板发青的后脑勺,看他那样子八成是撞了鬼,可是看他一脸的横肉,依然耀武扬威的,似乎自己并不知情。
又过了几天,廖叔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出院了,只是石膏还没有拆,说想带我去看看他的那片地,于是我带着罗盘就去了。
这片地算是未央区后来自己开发的,以前是耕地,面积也不算大,也就两亩不到,廖叔行动不方便,我就推着轮椅带着他。
这片地四周围还没有开发,但是远处已经能够看见高楼大厦了,看样子,这片开发也是个时间问题,我看这片地不远处还有几座孤坟,就问廖叔那是怎么回事?
廖叔说:“那都是些无主坟,也不在我这片地里,这附近除了我这片地,几乎每片地上都有些坟冢,无主的倒是好说,有几个有主的,光拆迁费就差点把开放商整死,坐地起价的多得是。我就是看重这片地上没坟,这不才投资的吗?说实话,当时买的时候也没想着现在地价涨这么快,其实要不是这于老板开价太低,我还真有心把这片地出手了。”
我一听廖叔这么说,心里就有了大致的了解,我不大懂风水,可是也看得出来,这片地资质平庸,不像是什么风水吉地,拿出罗盘一看,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看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这于老板就死活要这片地呢?
我问廖叔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廖叔说:“这于老板尽耍些流氓手段,要是不把这片地给他,估计以后我的日子不会好过,你也知道,我来西安弄点家业不容易,也不希望天天提心吊胆的。”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廖叔的难处,就在这时,远远走过来一个老农民,一身深蓝色的棉袄,满脸的皱纹,头发都已经掉的差不多了,看样子足有80岁,手里拎着个大塑料袋,里面全部是纸钱,慢慢悠悠就走进了廖叔的那片地里,他也不搭理我们,从地上捡了个枯树杈子,在平地上画了个圈,然后就跪在地上,一张一张的烧起纸钱来。
我扭头看了看廖叔说:“咦,廖叔,你不是说这里没坟吗?那这老头是干嘛的?”
廖叔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对我摇了摇头说:“这是什么情况?要不咱去问问?”
第一百一十一章 校花找工作
〃!!!!!我一看那老头根本瞅都不瞅我们一眼,自己只顧着在那烧纸,他拎的冥币的数额估计不比全国gdp低多少。( )烧完肯定得挺长时间。
我就对廖叔叔说:“廖叔,人家烧纸呢,这会儿过去问肯定不合适,等等再看。”
廖叔点了点頭,显然没有意识到他这块地看起来一马平川,怎么会突然来一个烧纸的老头,难不成下面还有什么坟冢不成?
那老头也真是的,燒纸烧得格外的慢,几乎是一张一张的烧。还时不时用手扒拉扒拉纸,好让紙烧得更透彻些,看得我都有点着急,不过这老头看起來虽然很老。但是身体好像还不错,跪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愣是一动不动,一点累的苗头都没有,这点恐怕连我这个年轻人都没办法比。
等他烧完紙,都夕阳西下了,只见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二锅头,往烧过的纸上浇了点,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往外掏出一些切碎的瓜果梨桃,还有些点心,洒在他刚才烧纸的周围。这才算是完事。
那老头边拍打膝盖上的泥土,边扭头瞅了我们一眼,我仔细一看,这老头怎么这么眼熟,但是又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但很明显,那老头并没有同样的感觉,看了看我们扭头就要走。这时,廖叔赶紧让我喊住他,我就喊道:“大爷,您稍等!”
那老头听我们喊他,一脸的莫名其妙。转过头来看了看周围,似乎这片空地上还有别的人似的,瞅了半天才确认是我们喊他,就态度格外恶劣地对我说:“小伙子,你叫我?”
我赶紧点点头,然后就把坐在轮椅上的廖叔也推了过去,那老头一脸的不耐烦,仿佛着急要走,就急不可耐地问我:“你们到底啥事,赶紧说?”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坐在轮椅上的廖叔却忍不住了,问道:“老爷子,您刚才是给谁烧纸呢?”
那老头一听廖叔问这个,可能也有点不太理解,就说:“给我祖宗烧啊,咋了?”
廖叔看这老头说话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字字掷地有声,就有点尴尬,缓了下又问:“那啥,老爷子,这块地之前被我买下了,我咋一直不知道这下面还有坟?”
那老头一听原来这片地已经被廖叔买下,也是一脸的意外,打量了廖叔一遍说:“原来你就是那个买地的人啊,我听几个老邻居也说过了,我家这坟可有年头了,少说也上百年了,这不每年三月开春我都来给祖宗烧点纸吗?”
廖叔一心想知道这坟影响不影响他的地产开发,就又问道:“那您这坟迁不?这里过段日子搞不好就动工了。”
那老头一听这话,原本紧绷的脸就舒缓下来,居然还笑了一下说:“你动你的工,不要紧的,我这些祖宗当年都是火葬的,只是把骨灰洒到了这里,不会影响你施工的。”
廖叔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但我却又有了疑问,这老头说这里的坟都是百年以上的了,一百年前,整个中国,尤其是关中地区哪里有火葬这么一说,除非是得了瘟疫死了人,或者是尸体僵而不腐,才会被火烧掉。
那老头看我们不问了,转身就要走,我想拖住他再问两句话,就又说道:“那老爷子,要是这里以后都是高楼大厦,您还怎么上坟?”
那老头一听我这么问,就笑着说:“桥归桥,路归路,万事都有始有终,既然命中注定这里要变成高楼大厦,我又何必强求,我相信我家的老祖宗们也能明白的。”呆吗木号。
我听这老头居然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肯定不会是一般人,这样的话我只听两个人讲过,一个是我爷爷,一个是我外公,两人都是四大家族中龙头辈,参悟了一辈子才明白世间万物中庸为上,却没想到这野地里烧纸的老头居然也把世事参得这么透彻。
廖叔看我脸色一变,还以为他是为我没遇到钉子户狮子大开口而震惊呢,就咳嗽一声,示意我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别回头又勾起老头敲诈的心思来。
我看了看老头,越看越面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但是老头看起来却对我没有半点印象,我就试着问:“老爷子,还没问您贵姓?”
老头瞅了瞅我说:“问这干嘛,我来烧个纸你们还要查户口啊,你们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和廖叔一看这老头脾气还真不小,就也没敢再叫他,廖叔说:“不说就不说吧,这老头脾气虽说怪点,但看样子不是个敲诈的主儿。”
我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更是觉得似曾相识,但是死活想不起来,就推着廖叔走了。
在路上又和廖叔商量了下,廖叔说:“这样提心吊胆过日子也不好,腿也没好利索,万一哪天再被那个于老板暗算,就有点划不来,但是把这地就这么卖给他,我也觉得有点不甘心。”
我一听也是,就给廖叔出主意说:“要不廖叔你出去旅旅游,去个三亚什么的,正好也养养你的腿,还能躲开这个于老板,我也好帮你再打听打听,这于老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廖叔一听就拍手说好,这季节去三亚对他伤势恢复也好,反正他也想静静心,说完就这么决定了。
廖叔在廖婶的陪同下第二天就去了三亚,让我这段日子有空去帮他查查到底怎么回事,我点头答应。
刚回到学校没几天,校花就跟我说,问我之前上班那个卖调和油的公司还招人不?说是她这学期课程不紧,也想出去锻炼锻炼,我一听当然立马就表示支持,可是我并不建议她去这公司,受苦受累不说,业绩上基本不会有大的提升,可以说是浪费青春。
校花一听就说那她在网上再投投简历,就把电话挂了,我知道像我们这种没出门的学生很难得到好的工作机会,偶尔遇上一个也是去做实习生,往死里用你不说,还不给钱,稍微好点的,也就给个10块钱饭补,**裸地压榨,我就有点替校花着急。
开学后的前几堂课,同学们都很老实,一个个都不缺勤,也不见冒名喊到的,班里难得这么多人,热闹一片,在开课前都在那侃大山,无疑说些寒假里的见闻。
我发现于娇就坐在我前面不远处,背对着我,这才想起来她好像还欠我一碗土豆烧牛肉的钱,我又想起那天在医院碰到的于老板,论模样这于娇还真有点像他老子,顿时就对她没了任何好感,扭头看向别处。
杨鹏看我愁眉苦脸的就问我:“老祁,你这两天是咋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晚上撸多了,我昨晚可老感觉床在摇,不是你干那事呢吧?”
我一听就骂道:“就你成天不正经,我正愁着呢,别跟我这烦!”
老张一听我动了气,就说:“老祁,有啥事说出来,大家伙给你帮忙出主意,老憋着别把前列腺憋大了。”
我一听这哥俩一个比一个不正经,就对老张说:“你他妈知道前列腺是哪吗?就憋大?”
老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你真以为我没文化啊,前列腺不就是脖子吗?”
老张这话一出口,杨鹏和卷毛都快笑得岔气了,我一看老张表情很认真,似乎不像是开玩笑,原来这小子真不知道前列腺在哪?
我就说:“你他妈那点脑仁子喂鸟都不够,你们家脖子叫前列腺?那叫甲状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