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妇俩刚一走,白芸就笑着对我们说:“我说大爷,还有小祁,今天可多亏你俩出的注意了,要不然也挣不了这么多,别走啊,晚上请你们吃大餐。”
褚爷爷也说:“这人一看就是有钱人,你们要是到时去办事,可得下狠手要价哈。”
刚说完,白芸那就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说:“喂,老吴吗?那个b246型号的骨灰盒再给我批10个,对对对,就那个柳州的,688一个那种,要新的,你可别糊弄我哈。”
我一听这尼玛真是黑店啊!688愣是卖出天价,还尼玛放了二十年,我估计二十天搞不好都不到。
第七十三章 烂尾楼
打完电话,白芸就蹦蹦跳跳上班去了,我心想:就這种收入。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还用上班这么辛苦,后来再一想,搞不好她就是用护士的身份卧底,然后搞推销。
我和二大爷一听晚饭有着落了,就也没走,和褚爷爷聊了一下午的天,中途也有人进来买点烧纸?孝牌什么的,褚爺爷说了很多他年轻时的往事,还说让我们回去告诉爷爷。和他一起敘叙旧,我和二大爷赶紧应声答应,我想爷爷也会很高兴的。
白芸是护士长,值班的時候少,恰巧今天都是些感冒发烧的,加上马上过年了,住院的也不多,安排完工作后,就穿着便装回来了,说是张老板的儿子不行了。呆找农弟。
果然不一会,那蒜鼻头和他的帮手就一起抬着担架出动了,不过這次没有了鬼差老六的身影。我想,他再也不会那么容易现身了,张老板儿子的魂魄也慢慢地朝西边飘走了,应该是去投胎了。
白芸把寿衣和骨灰盒送了出去,叮嘱张老板趁人还没僵硬,赶紧把衣服穿上,否则凉了后就很難套上去了,张老板虽然伤心,但是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精神还算稳定,点点头含着泪就走了。
关于寿衣的事,我在这里多说两句,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寿衣可以说是源远流长,不管在南方还是在北方。甚至在国外,人死后都讲究个遗容整齐,其中寿衣就是最关键的一部分,当然了。一些少数民族,尤其是游牧民族的丧葬则属于另支。
现代的寿衣基本都是清朝款式,但是随着时代进步,慢慢地也出现了西服,风衣。包括白芸所说的卡通寿衣,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以传统的寿衣为主,毕竟中华民族在生死大事上向来都是遵循古礼。
为什么会以清朝服饰为主呢?因为清朝初年剃发易服,汉族和部分少数民族被迫改穿满族服饰,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唐装马褂,久而久之,满族的唐装马褂,也逐步扩展到生活各个方面,成为现代寿衣的标准形式。
寿衣的颜色一般是蓝?褐色,年轻妇女用红?粉或葱白色,此外,还配以被褥,通常铺黄?盖白,意为铺金盖银,被面常绣“八仙”等图案。
我听说在福建也就是闽南一带,在给死人穿寿衣时,老人的亲属要先来个象征性的试穿,试穿之后用一根没有秤锤的秤来秤一下,并在人面前说一句:“这是子孙用钱买来的。”表示子孙的孝心,我只去过一次福建,因此是真是假也不敢肯定。
死人穿的寿衣通常都是奇数的,上下相差二,如上七下五或上九下七,最多是上十一下九,即穿十一件上衣,九条裤子,女的则可以用裙子代替,而白芸卖掉的那件帝王装就是上十一下九的配置。
也有一种说法是,夭寿者,就是死时不到五十岁的人,一般只能穿三件,死者的年龄愈大,愈可多穿,表示有福有寿,当然了,现在遵循这种规矩的已经很少,一般都是越多越好。
在大内的老家甘肃,老人一般过了六十岁以后,儿子或女儿要及早想法为父母做寿衣,寿衣包括帽子?衣裤?鞋袜等,衣裤至少要做够三套,套数均要单数,忌双数。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事,做寿衣一般要在古历闰年做,因古历闰年比平年多一个月,俗称闰年做寿衣,可以为老年人增寿。
搞定一切后,我们四人就关了寿衣店的大门,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什么别的生意了,就直奔美食城的刷羊肉了。
边涮肉我就问白芸:“我说芸姐,那个张老板的儿子到底咋死的?听那意思是碰上脏东西了?”
白芸被涮锅烤的两颊绯红,更添了几分姿色,但那吃相却让人不敢恭维,边往嘴里塞沾满麻酱的羊肉边说:“听说是在工地出的事,从楼上摔下来的,昏迷着一直就没醒过来,也不知道具体啥事?不过好像他们那工地已经不是第一次出事了,你们去了可小心点,搞不好有问题。 ”
二大爷吃相不比白芸好看,夹了些羊肉也正往嘴里填呢,边填边问白芸说:“我说,大侄女,你这护士怎么也相信封建迷信这一套?你要信了这个,成天待在医院里不没牛俊
白芸笑了笑说:“大爷,我虽然是护士,但是我也明白,南丁格尔不了解中国国情,所以我是一个有着我国民俗特色的护士,该信还是要信。”
褚爷爷一听就笑了,对我和二大爷说:“你们别听她瞎说,她又不像你们一样能开眼看见脏东西,她只不过是在我那寿衣店里听得多了,难免相信。”
我和二大爷点点头,我一听工地出了好几次事,就接着问她工地的情况,白芸吃得正嗨,根本不愿意搭理我,缓了半天,总算把嘴里的羊肉咽了下去,我心想:这吃相真是给美女们丢脸……
白芸喝了口雪碧,扑拉着她那双大眼睛说道:“我也是听说的,说是那楼本来计划是一年盖成,但没想到这一盖就是三年,张老板赔了不少钱,据说一开始,打地基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墓葬群,但年代太久远,加上也没什么保护价值,就给直接填平打的地基,我琢磨着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说完又往嘴里塞了口羊肉,口齿不清地继续说道:“刚开始打了好几次地基,水泥都开裂,前前后后就折腾了一年多,据说找了一个什么高人给镇住了,大楼这才盖了起来,但从今年年初开始,就有三个民工莫名其妙地从楼上摔下来,一个直接摔死了,另外两个也没抢救过来,这不,张老板的儿子已经是第四个了。”
二大爷一听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白芸的分析,转过头来对我说:“八成是这墓葬群的问题,这张老板既然找咱们,又肯出钱,不如卫道挣钱两不耽误,你和你那校花约会也有经费了不是,明天咱们先去看看这工地,回头了解了情况也好去谈价钱。”
我点点头说:“行啊,但这事您可千万别跟我爸说,他要知道我靠这个挣钱,非得打断我的腿。”
二大爷笑着点点头说:“你也千万别告诉你爷爷。”我一听敢情我怕我爸,他怕我爷爷。
白芸一听二大爷说校花,顿时就来了精神,笑着问我:“小祁啊,没看出来,你们学校的校花都被你弄到手了。”褚爷爷也不正经,在一边起哄说,改天带来寿衣店让爷爷给你把把关。
我一听,哪有带女朋友逛寿衣店的,但又不好说什么,就低下头,他们还以为我不好意思,接着一个劲地取笑我。
这时我就发现,尼玛桌子上的羊肉快被白芸和我二大爷吃完了,就不再搭理他们,专心致志地涮起了羊肉。
说到校花,我有好几天没见她了,这两天被鬼差老六整得够呛,明天从工地回来,说啥得带她出来吃个饭,要不然我这男朋友就太不称职了。
四个人酒足饭饱之后,互相留了手机号,就作鸟兽散,白芸临走的时候还用手捏捏我的脸说,记得带小女朋友来找你芸姐玩哈。
刚见白芸的时候我以为她是个冰山美人,但接触下来,发现她确确实实是个女逗比,我脸上的肉被她捏得好疼,我赶紧求饶说:“一定一定,改天就带来让芸姐和褚爷爷把关。”
去爷爷家里,我把褚爷爷的事跟我爷爷全说了,爷爷听了也很是意外,没想到他和褚老师现在还生活在一个城市里,说找个时间一定要去叙叙旧。
我这两天体力不支,再加上前一天晚上听爷爷讲完故事后失眠一夜,因此乏得厉害,回到我们家,跟我爸妈打完招呼,一沾枕头就睡了。
醒来后已经第二天早上11点了,一看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全是二大爷的,八成是等急了,我爸妈一大早给我留了纸条,说是看我累就没叫醒我,他俩出去办点年货,顺便给我爷爷奶奶买新衣服。
我看了看脚上的喜得龙,心里祈祷着他们还能想起我这个儿子的好,回来的时候能给我买双新鞋。
赶到二大爷家的时候,二大爷正在地上走来走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一看我来了就说:“大侄子,我昨天晚上一想白芸赚的那8万8千8百8十8,我就激动的睡不着觉,做梦都在数钱,咱说什么也要跟那个张老板讲个好价钱。”
我一听二大爷居然如此不淡定,就笑着说:“二大爷,您也算有产业的人了,一个月收房租也好几万,至于吗?”
二大爷摇摇头说:“你是不知道,二大爷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你哥现在又谈了女朋友,这没多长时间,估计就要结婚了,你哥说将来要去北京发展,听说那房子好多万一平,我平时大手大脚惯了,也没攒什么钱,就指着这次了。”
我以前对钱的概念并不强,但后来在学校打工卖调和油,知道挣点钱不易,所以也理解二大爷的话,我扭头看了看说:“咦,今天二婶咋不在家?”
二大爷说:“这不过年了吗?说是办年货去了,我说今天有生意,就没去。”说罢就把外套套上了说,“事不宜迟,咱赶紧去那工地看看。”
这工地在我们当地其实还有点名气,大概算是着名的烂尾楼了,因此打听打听很快就找到了,据说那张古平张老板的兰天绿水房地产公司,在我们市里又好几个项目,但居然没有一个有这个烂尾楼出名。
第七十四章 冷面东方峻 (订阅才可以抢签名哦)
北方由于天气寒冷,因此在冬天都会停工,一般是在11月15日左右。由于每年的溫度变化不同,因此也会稍有调整,但大体上时间不变,这个烂尾楼也不例外,被围墙圈在一个大院子里,靠马路的墙上则写着工地的宣传语,“高高兴兴上班來,安安全全回家去”。
我俩透过大铁门的缝隙往里看,也没什么人。就连门房也是冷冷清清,看样子,也不知道是死了人後,还是停工之后,这里的工人都放假回家了,好在院墙不高,我和二大爷捡了几块砖头垫了个高,就从院牆外翻了进去。
这院子不算很大,到处堆放着建筑材料,钢筋铁架什么的,为了防止沙堆的沙子被狂风吹走,还用拆开的蛇皮袋罩了起来。二大爷敲了敲门房的窗户,往里一看,确实洠裁慈耍囱庸さ乩镆丫蝗肆恕
我心想:这张老板也不派两人值班,不怕自己这建筑材料被人偷走,这大钢筋,一根就够我好好吃一顿了。
眼前的这栋楼大概也就10来层高度,主体框架已經搭好了,但门窗什么的都没有,楼体外部也没有专修,外围用脚手架围了起来,然后遮上了绿色的网,也不知道起什么作用,我猜大概是怕冬季风大,吹落什么东西砸到人吧。
二大爷看了看周围又开始赞叹:“这张老板太有钱了。你看看这建筑材料,那一堆倒腾出去不得个十几万,居然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这也太放心了。”
正说着。我就听见两声极为凶狠的狗叫声,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两只大狼狗从楼里疯狂地朝我们窜来,哎呀妈呀,这张老板也太缺德了。居然派了两条大狼狗来看物资,我们看那大狼狗来势凶猛,顿时乱了阵脚。
要是来俩鬼我们倒是不怕,但这个狗可不一样,一口下去还不撕下去块肉,我和二大爷赶紧找地方就想往墙头上翻,但找了半天,愣是没有上脚的地方,慌乱之际捡砖头搭高也来不及,这时候幸亏我眼疾手快,拉着二大爷就从旁边的大铁架子上爬了上去,那铁架子足有4米多高,看样子应该是塔吊的一节,那两只大狼狗在下面冲我们凶叫,表情凶狠,口水直流,吓得我和二大爷差点尿裤子。
我这人平时并不怕狗,但这两只狗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现,不得不让人胆寒。
记得我小时候住在爷爷学校的家属院里,那家属院外有一家人就养了这么只大狼狗看家,平时用链子锁着,有天我背着小书包从幼儿园回来,那狗不知道怎么就挣脱了铁链子,从他家跑了出来,叼着我的书包就把我往它窝里拉,八成是把我当猎物,幸亏我们家属院的大人发现得早,拿着木棍把我救了下来,记得爷爷当时还给我叫了好几天的魂儿,说我是被狗冲着了。
眼前的画面不由得让我回忆起小时候的经历,二大爷鼓了鼓喉结,也是肝颤得厉害,冲我说:“大侄子,你看凭你的身手,能从这架子跳到墙上吗?”
我扭头看了看,铁架子离墙头大概有个2米多一点的距离,可以跨过去,但是墙头很窄,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我就摇摇头说:“不行。”
二大爷说:“你要不试试,要不咱俩谁也下不去,你正好翻出去,去那边的小卖部买俩大香肠再回来救我。”
我一听这也是个办法,老呆着架子上也不是个事,就站在铁架子上,稳了稳身形,往前一跃,就一只脚踩在了墙头上,但劲儿使大了,没掌握好平衡,一下就摔倒院外去了,好在院墙不是很高,我穿的又厚,没伤到哪儿。
我喊了声:“二大爷,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就朝马路那边的小卖部跑去。
等我回来再翻上墙头的时候,那两只狗更凶了,但一看我手上有火腿肠,叫声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汪汪汪”变成了“呜呜呜”,听这动静,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我一看这狗有奶便是娘,态度180度大转弯,就把其中一根拆开,扔到了远处,两只狗玩了命地去追那根香肠,我赶紧趁机跳下去,把二大爷去铁架子上扶了下来,我问他:“咱还看地形吗?”
二大爷刚要回话,那两只狗就又冲我们跑了过来,不过这次没叫,而是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看那样子还想巴结我们。(。 )
二大爷看这情形,就说:“既然这两只狗这么给咱面子,咱就参观参观吧。”
说完那两只狗已经跑到了我的脚下,我把香肠拆开,喂给了它们,还摸了摸它们的脑袋,骂道:“一对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两只狗吃完后看我们手里没东西了,就不再搭理我们,窝在原地晒起了太阳,我俩交完了保护费,就往楼里面走去。
今天的太阳很足,晒起了都有点初春的感觉,但这楼里却阴森地厉害,我穿着羽绒服都能感觉一阵寒意直逼我的皮肤,不用说,凭直觉就知道这里铁定有脏东西。
我和二大爷在一楼走了半天,好几个角落里都传来一股腥臊恶臭,看来那两狗把这当厕所了,这楼只有主体框架,又没电梯,楼里本就阴森,又无遮无拦四处漏风,逛了一会儿,我就有点受不了,等我们走上最高一层后,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亏二大爷还说他身体不好,居然连大气都不喘,两个眼睛四处搜索,生怕错过了什么,我琢磨着这八成是金钱的力量。
好在我们辛苦了半天,二大爷总算发现点东西,笑着拍了拍我的背说:“你看那是什么?”说完手指向一个墙角。
我眼睛有点轻微散光,我又不喜欢戴眼镜,因此就慢慢聚焦,定睛一看,卧槽,这可是好东西,居然在这里发现了。
在墙角里,三泡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