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笑而不语,并不回答黑猴子的问题,低着头喝着自己手里的甘蔗汁。
我一听好家伙,4万变1000万,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居然有这么多的身家,而且听他这意思,那石头只是家中藏石的冰山一角。
刘胖子显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身家,但是看我们这些人也不像什么歹人,因此并不怪黑猴子,笑着说:“嗨,我这点家底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你们这吊钩一下去,不知道要挖出多少好东西呢!”估向长技。
话音刚落。就听见船头的徐方喊道:“猴子,快过来,帮忙!”接着就听见船头传来一阵水声,那船头的大吊杆也吱吱呀呀地叫了起来。
刘胖子一看,就笑着说道:“看样子,要往上吊石头了,这时候船头挺危险的,咱们老老实实在这看就行,别给他们添乱。”
我们点点头,一个个探着脑袋看,也不知道这水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听阿方和水猴子两个人喊着口号,一起在船头拉着一个粗壮的麻绳,接着不停地转换角度,最后把麻绳捆在一个大的转盘上,两个人借力使力,慢慢地推着转盘旋转,那船头水声不断,听得出来,应该是有东西被他们捞了上来。
又过了大概20分钟,那些石头就被阿方和黑猴子拉到了船头的甲板上,我原以为会有很多石头,没想到不过寥寥数十块,再一看船头的小吊钩,想着能拉起这几十块也不容易。
二大爷和老爸他们也都很好奇,不知道这彩陶石究竟长成什么样,于是大家都围了过去,那刘胖子更是眼睛发亮,一看就是老行家,把铁网兜中的石头抱出来,然后旁边的黑猴子端来一个大铁脸盆。
刘胖子把石头放进铁盆里,然后用水不断冲刷捞上来的石头,可是其中大多数看起来乌黑乌黑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阿方和刘胖子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看样子这河里的好石头这些年已经被捞的差不多了,实在是难以再找到极品。
我们知道这时候最考验眼力,所以也不敢多说话,怕影响刘胖子的判断,刘胖子挑了半天,笑着说:“阿方,看来这网子没什么好货啊,都是些普通货色。”
阿方也是一脸的平静,似乎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他却并不死心,在这堆石头里扒拉了半天,突然有一块奇形怪状得尔石头就是映入了我们的眼帘,我定睛一瞧,这石头实在是算不上好看,只是样子颇为奇特,看上去很像是大鱼缸里放的那种观赏石,不过又有些区别,这石头上的纹路特别的多,像极了皱纹,一道一道,密密麻麻的,而且看上去像是彩陶一般,布满了各种说不出来的颜色,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刘胖子一看,就喜笑颜开,把这块石头抱在手中看了半天,又放进水盆里洗了洗,左观右瞧,看得格外仔细,只听他说道:“这卷纹石倒是成色不错,还是你阿方眼尖啊!”
我们一听刘胖子也认可了,方才知道这肯定是块相当不错的石头,于是二大爷就问道:“两位,这卷纹石是怎么个意思?”
刘胖子笑着说道:“你们瞅瞅这上面的纹路,像不像皱纹,因此啊,这卷纹石也叫皱纹石,算是奇石的一种了,阿方这网算是没白捞。”说到这他抬起头说:“怎么样?阿方,开个价吧?”
阿方的脸上也缓和了下来,笑着对刘胖子说:“钱都让你们这些石商赚了,我们石农得不到什么好处,这样吧,这网就捞上来这么一块,我便宜点,你给三万吧,要是还要别的,这几天我还会再下网的。”
刘胖子一听阿方要价三万,很爽快地就点点头说:“都是老朋友了,我也就不还价了,这样,晚上多弄点菜,咱们好好喝点。”说完就把±这石头抱回了船舱之中。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们几个人不明所理,只能在旁边听着,看他们成交后,我才说道:“恭喜刘老板,收了块好石头啊!”
刘胖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着说:“嗨,这几年石头是越来越不好弄了,早些年,来了以后有一堆可以挑,其中好的足足能拉一卡车,现如今,这里的石头越来越少,你看,捞上来几十块只有这一块像点样,要我说,还是得靠水鬼。”
那黑猴子正在船头帮着阿方收拾绳索,于是我就说道:“怎么到现在,就看见黑猴子这么一个水鬼啊?”
老爸也有点好奇说:“对啊,按理说这河底石头少了,更应该让水鬼下去找,这样才细致啊!”
刘胖子摇摇头说:“这做水鬼啊太危险,以前每年这红水河里都会死不少水鬼,说句实话,这些水鬼也赚不了多少钱,大部分钱都让我们这种石头贩子赚走了,所以后来水鬼就越来越少,有些经验丰富的水鬼,不愿意再做这搏命的勾当,因此转行当了石头贩子的也有不少,最近不是出石头的旺季,所以咱们来才没遇上。”
又聊了一会儿,阿方就开着船靠岸了,时间已近黄昏,在船上劳累了一天,也该回去休息了,只听阿方对黑猴子说:“猴子,晚上你盯着吧,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饭。”
黑猴子点点头,把缆绳绑在岸边的大石头上,这才进了船舱,大概是倒头呼呼睡觉去了。
阿方卖了块石头,虽说没挣多少钱,但是心情还算不错,一路上跟我们说些往年捞石头的趣事,看他那样子,我始终无法将他和那个戴面具的人联系在一起,心中的戒备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快到阿方家的时候,老爸悄声对我说:“小心着点,等会儿吃饭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点线索。”我听完点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回到阿方家之后,徐家公已经收起了摇椅,正在院子里洗菜,院子一角的厨房里有个年纪30多岁的女人,阿方说:“那是我老婆,大家稍微歇一会,等会就可以开饭了。”
我们借宿本来就已经够打扰了,现如今还要蹭饭,就有点不好意思,我小声问刘胖子说:“刘老板,这是不是不大合适?”
刘胖子笑着说:“我们平时来也是这样,吃住都在他家,临走的时候你们放个三五百块钱表表心意就行了。”我一听这才安心。
不一会儿,徐嫂就做好了饭,都是些家常菜,我们围坐在桌子旁,闻着饭菜的香味,都有些饿了,阿方扶着自己的老爹坐了下来,笑着对我们说:“大家别客气,我们是农村,没啥好东西,大家凑合着吃。”
二大爷和老爸有心打听点徐芬的事,东方峻则是一言不发,只自顾自地往碗里夹菜,只有莫奶奶一脸紧张,看那样子像是怕被徐家公认出来,我小声对她说:“莫奶奶,您别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十有**认不出来您,您瞅瞅他这样子,病怏怏的,别说你了,保不齐连村子里的人都认不全。”莫奶奶一听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就听二大爷问道:“徐家公,你算是这村里的老水鬼了吧?”
第二百七十四章 死而复生
2μ??徐家公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并不答话,看样子想撬开他的嘴还挺困难。。
刘老板见徐家公不说话,就打着圆场笑着说:“咱们先吃饭吧。吃完了再好好聊,要不饭菜都凉了,这不是辜负了徐嫂的心意了吗?”
大家见徐家公不说话,刘胖子又给了二大爷一个台阶,便都落了座,很快就开动起来,这徐嫂做的菜看似普通,吃到嘴里倒是味道不错,我们胃口大开,吃了个肚子滚圆,这才歇息下来,大家伙点了根烟聊起天来。
我有心找点线索,就找了个借口,想打探点消息,于是就又问徐家公说:“阿公,我是学历史的。走到哪里就想知道这地方的风土人情,历史风貌,之前刘老板和黑猴子给我讲了些咱们这里捞石头的事,不知道咱们这里还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对了,我听说咱们徐家湾的人都姓徐,有没有什么历史故事啊??”我问这个事是想打听打听山丹徐芬的事。
那徐家公瞅了瞅我,似乎还是不情愿和我说话,但是他已经驳了二大爷一次,再不搭理我就有点说不过去,就说道:“我身体不好,平时不怎么走动。阿方又忙,你明天白天要是有时间,可以让阿方媳妇带你去祠堂看看,那里面就是我们徐家湾的历史。”
我一听这倒是个好事,就笑着说:“那行,多谢徐家公了。”然后我又转头笑着对徐嫂说:“那麻烦徐嫂了。”
徐嫂笑了笑,微微地点了点头说:“这事还真是挺麻烦。我们这的祠堂都是逢年过节才开,平时都大门紧闭,不过明天我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把钥匙。”
我一听,就赶紧说:“那就麻烦徐嫂费心了。”
这时,老爸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大意是让我别再问了,再问下去,这老头就该怀疑我们的动机了,于是我就绕着历史性话题,和大家聊了聊。无非是些贵州一带的少数民族风俗,这样也好掩盖我的动机。估向休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天色就黑透了,这夏天的农村里,夜间活动的虫子格外的多,我们找了点熏蚊虫的艾草点上,就各回各屋,打算休息了。
农村里虽然条件差一些,但是却有少有的宁静,只听得窗外蝉鸣也渐渐稀了,时不时地还能听见几声鸟叫,更显幽静。
我和东方峻没说几句话,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睡得正香,就感觉在推我,我睁开眼睛,发现东方峻正站在我的床头,轻轻地推我,满脸焦急,难不成有什么情况。
他见我睁了眼,赶紧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跟我说:“外面有动静。”
我一听,就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我轻轻地把窗帘掀开一个小角,就发现院子里居然有个人,穿着一身的夜行衣,黑乎乎地站在徐家公的屋外,东方峻小声说:“我刚才听见外面有点小动静,还以为是猫,放心不下,起了一看,才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院子里。”
我点点头,再一看,这人穿的似乎不是夜行衣,裤脚边上还有个荧光图案,应该是一身潜水衣,只见他戴着潜水帽,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也分不清是潜水衣本身就有的口罩,还是他自己加上去的,不过看这人动作灵敏,应该是个年轻人。
他从徐家公的屋子边上又扛起一罐氧气瓶,这才匆匆出门,我心中好奇,难不成这是徐方,大半夜的去水底摸石头,也没听说摸石头要夜间行动啊?
东方峻说:“十有**有问题,我看咱们还是跟上去看看。”
我也正有此意,就点点头说:“没错,保不齐会有什么发现。”
我俩刚想出门,突然听见隔壁屋的门轻轻地吱呀了一声,接着有个身影闪了出来,我们定睛一看,居然是莫奶奶,难不成她也发现刚才那个人了,打算跟上去看看,我和东方峻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搞不清状况,我们见莫奶奶已经跟了上去,就也悄悄把门打开,打算跟上去看看情况。
莫奶奶虽然年龄大了,但是脚步并不慢,这次出来,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也没有穿自己的绣花鞋,而是穿着一双黑色的跑鞋,我和东方峻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河岸边。
我俩隐藏在岩石后面,想看看那个黑衣人到底要干嘛?这时就发现那黑衣人把氧气瓶被在了自己背上,然后从河里跳了下去,难不成还真是去捞石头的?
我知道这小罐氧气最多只能在水下活动18分钟左右,一到了时间就得上浮,否则就有得潜水病的危险,所以也并不着急,打算等在岸边,看看情况。
远远就看见莫奶奶也藏在一块石头的后面,不断观察着水中的情况,这时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妥,眼前的莫奶奶鬼鬼祟祟,和平时的她似乎是两个人,我和她认识不久,说实话也并没有多么深入的了解,因此心中有些不安,东方峻大概也有这个想法,于是就对我说:“你说她跟上来是要干什么?”
东方峻并不知道莫奶奶丈夫白新奇和徐家公的事,我见此刻的情况已经非比寻常,就跟他大概说了下,东方峻说:“怪不得,看样子她也是报仇心切,不打算放过任何一点线索,可刚才下河那个人分明是个年轻人啊?”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也不大明白,就猜测着说:“可能莫奶奶和咱们一样,也想细细调查一番。”
正说着,那河岸边就有了动静,只见此前下河的那个人又从河岸边爬了上来,双手空空如也,看样子并没有什么收获,那人拿下了潜水眼镜,大概是想呼吸下新鲜空气,因此一把拉下面罩。
虽然是黑夜,但是月光皎洁,一照之下,我发现这人居然是徐家公,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是他?看他这样子和白天完全判若两人一般,手脚格外利索,不输给年轻人。东方峻也是吃惊不已,小声说:“怪不得莫奶奶要跟上来,八成她是看出来了,这徐家公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身体这么好?不是说他平时不来江边吗?”
我心中也纳闷不已,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得静观其变,就见那徐家公爬上了岸,然后面朝红水河背对着我们,似乎是在休息,再一看,此前躲在石头后面的莫奶奶悄悄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个东西,一步一步缓缓地摸到了徐家公的后面。
我不禁紧张起来,小声对东方峻说:“她想干嘛?”
东方峻也不明白,小声应道:“不知道啊,看看再说。”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莫奶奶快步冲了上去,徐家公听到动静,赶紧回过头一看,脸上大惊失色,可莫奶奶动作奇快,举起手来,在月光下一照,我才看清那是一块岩石,接着她使劲一砸,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徐家公的脑袋上,那徐家公顿时就没了反应,向前一仰,就从红水河里栽了进去,几秒钟之后,就沉了下去。
我和东方峻都傻眼了,电光火石之间,这徐家公居然就被莫奶奶给解决了,这真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我心中不禁骇然,这莫奶奶也太狠了,她难道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即使她怀疑白新奇的死和徐家公有关,可也不应该这么草率地就把人杀死吧?
我再一想,这事似乎还有点蹊跷,徐家公白天身体佝偻着,看上去健康状态并不好,怎么到了晚上反而格外精神,而且居然还下水当了水鬼?而这莫奶奶怎么也和平时看到的大相径庭,下手如此狠辣,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和平时和蔼可亲的样子相去甚远。
此时此刻,我和东方峻都不禁有点头皮发麻,东方峻小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摇了摇头说:“鬼他妈知道。”
不过我俩都深知,此刻如果让莫奶奶发现我俩看见她杀了人,势必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我就小声说:“趁她还没发现我们,咱俩赶紧回去吧。”此时那莫奶奶一脸铁青地转过头来,朝我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我和东方峻赶紧低下头来,再偷偷一探头,就发现莫奶奶已经慢慢向回走了,看样子应该没有发现我们。
我俩赶紧蹲下来找了条小路,飞也似地跑了回去,然后回到屋子,躺了下来,也不敢再起来,怕被莫奶奶听到什么动静。
等捱到了天亮,我和东方峻这才起来,昨夜基本上一直没睡,我知道今早大家要是发现徐家公不在了,肯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可是过了一会儿,听见院子里已经开始有人走动,却还是没有听到关于徐家公的话。
于是我就和东方峻站了起来,打开了屋子门,走到院子当中,扭头再一看,我俩差点就傻了,只见徐家公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