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是老搭档,多少有点感情,谁知道在自己藏身的小旅馆里却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告诉他,他的同伙已经死了,如果想挣点钱跑路的话,就按他说的做,否则他就把冯龙的行踪告诉公安,冯龙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何许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言听计从,那人告诉冯龙说,第二天晚上,公路上会出一场车祸,车祸后,只要冯龙把一个女人的尸体按照他说的埋到729的坟墓,就算完成了任务,还可以拿到一大笔钱。
冯龙虽然心里忐忑非常,但是也只能听从,于是就默默地蹲在公路边等着,果然,那天晚上真的出了车祸,他一看,一男一女不知道是死是活,再一瞧,这俩人居然就是和他们住一个院子的夫妻俩,心中疑窦丛生,可是又没办法,只能扛起那女人的尸体当场就跑了。
等他把这女人的尸体带到729坟墓后,疯婆子就在墓地里出现了,还给了他一大包钱,冯龙一向心狠手辣,想到自己居然受制于人,就起了杀心,但是看这疯婆子疯疯癫癫,肯定不是正主,这才放了她一码,谁知道疯婆子却看上了高嫂的金镏子,偷摸着摘了下来,冯龙看在眼里,也懒得多说,也多亏他没多说,还能让这个金镏子至今仍在人间。
没想到十几年后,这老?的儿子会打洞,潘小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爸还混蛋上几分,坑蒙拐骗偷无所不沾,吃喝嫖赌更是样样精通,还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被人天天跟在后面要账,而高叔叔之所以说见过他们,也正是这个原因,这潘小军和他爸爸十几年前无论是长相还是秉性,都是一个揍性。
冯龙虽然平时什么缺德事都干过,但也念及潘小军的爹和自己往昔里的感情,又想起当年在山丹出事时,有一些珠宝被他埋在了729的墓地里,这才打扮成两个旅游的观光客,回来看看。
谁知道一住进宾馆里,就又接到了十几年前那个熟悉的电话,那人威胁他们,让他们在山丹待一段时间,听自己的调遣,否则就把这事捅到公安局,冯龙无奈,只得留下来,就在今天早上,他们接到电话,说729墓地里的尸体被别人发现了,让他们赶紧来毁尸灭迹,这火还没顾上点呢,就被我们给打成猪头三了……
我、我爸和高叔叔听完都傻眼了,只有那疯婆子还在那自顾自地玩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冯龙的这一番话搞得我们完全乱了方寸,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抽丝破茧地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可是听完冯龙的话,我们却感觉自己更像是受制于人的木偶,丼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就连高叔叔什么时候出车祸,这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看样子高叔叔当时在公路山看见无头尸也是被这人安排,话句话说,这场车祸完全就是有预谋的。
但令人不明白的是,这人要高嫂的尸体有什么用?而且为什么还在上面挂个金锁?想到这里我就问冯龙说:“这尸体上的金锁是怎么回事?”说罢我就走过去,把上面残留的布料拉开,下面露出的金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高叔叔显然不知道这金锁是何物?而冯龙更是震惊不已,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金锁,他怕我们不相信他,还说:“都说贼不走空,我要知道有金锁,哪里舍得一起烧了?”
我一听冯龙说得也有道理,看来这金锁肯定是在事后被人挂到高嫂脖子上的,老爸一脸的沉重,高叔叔更是彻底陷入了沉默,看样子大家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到底是谁安排了这一切,那个给冯龙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就像是一个操纵者,高叔叔夫妇的车祸拜他所赐,冯龙几次三番来墓地也是拜他所赐,疯婆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应该也是拜他所赐,至于无头尸和白马估计也是拜他所赐,而潘小军爸爸的死或许也是他安排的,否则他哪里能有那么灵通的消息,用那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可以操纵的人?
突然我的脑中划过一道闪电,假如说,有人能预料到这一切,那这个人势必非常熟悉我们的一举一动,换句话说,这个人肯定是我们身边的人,想到这里我连忙问冯龙:“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应该是个男的。”冯龙又想了想,“我估摸着年龄不小了,听起来丼乎是个老头。”
是个老头,能知道我们每天的行踪,也能知道冯龙和潘小军的行踪,还有能力控制疯婆子、无头尸和白马,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我爸。
我爸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也看了看我,看来我爸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想到这里,我赶紧跟我爸说:“爸,你们先看着他们,我回去看看!”说罢我就玩命地往回跑!
我爸在我身后大声喊道:“儿子,小心,爸爸马上赶回去!”
很明显,能在这几日做到这些事的老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褚常福。
此前我跟踪他发现了白芸奶奶莫灵的所在,此刻回想起来,或许自己上了个大当,被他们玩转于手掌之中,此前我就对褚爷爷多有怀疑,现如今如果我猜的没错,设这个局的人必然是他,否则怎么可能做到这一切。
想到这里,我脚下的步子迈地更大了,因为我意识到,如果是他让冯龙将高嫂的尸体毁尸灭迹,八成已经知道自己的真面目隐藏不住了,所以才打算销毁一切证据。
而且如果他真的是这一切的主使人,八成和幕后黑手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此外,白芸虽然是他一手带大的,但是白芸善良单纯,他会不会加害白芸也尚未可知,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阵的发虚,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误会一场
可是这里距离宾馆少说有小十公里,我一路都是百米速度,很快就吃不消,逐渐放缓了脚步。 我心中又开始思考,假如这个真凶真的是褚常福,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酿造这么一场车祸,还把高嫂的尸体埋在729的墓地里,还给她拴个金锁认干亲,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脚步越来越慢,心中却越来越乱,等我到了宾馆的楼下,已经累得跟狗差不多了,更操蛋的是,电梯居然一直停在3楼不下来,无可奈何我只有耐着性子爬楼梯,等我到褚常富房间的门口时,浑身上下跟洗了个澡没什么区别。
我赶紧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妈的,难不成真让他跑了,我冲进去一看,还好,褚常富还没走,白芸也在,两个人正在叠衣服,往他们的旅行包里放。一看这架势,我就暗自庆幸,幸亏我回来得快,要不然还上哪找他去。
白芸一看我满脸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问我:“小正,后面有狗撵你吗?你咋跑成这样了,赶紧去卫生间洗把脸。”
我对白芸的话置若罔闻,一脸严肃地看着褚常富说:“是不是你干的?”
褚常富一听我问他,就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什么事是不是我干的?”
我一看,这老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时候了还他妈给我打马虎眼。我上前一把就揪住他的领子,喝道:“好啊。之前我还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还傻兮兮地替你瞒着,现如今那俩人贩子可把什么都交代了,你不承认也没用!”褚常富一脸的错愕,被我揪着领子满脸的慌张。
一旁的白芸赶紧上来拽住我的手,焦急地说:“小正,你这还是咋啦?你中邪了吗?赶紧给我把手松开,爷爷年?大了,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我扭头看了看白芸,对她说道:“芸姐,你别替他说话了,你知道他瞒着咱们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今天不管他承认不承认,我都饶不了他!”
褚常富看我满额头都是青筋,赶紧推住我说道:“小正,你这是干啥。你都说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这家伙实在是太能装蒜了,我骂道:“好啊,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说,那俩人贩子是不是你指使的?那高嫂是不是你害死的?”
旁边的白芸不知道我再说些什么,愣着神看着我,一听这里面还死了人,也一脸焦急地看着褚常富,希望能听见他的解释。
褚常富摇了摇头说:“我和你们一样,也是第一次见那俩人贩子啊,我能指使他们什么?还有,你说这高嫂是谁啊?”
这老家伙还在隐瞒,我揪紧他的衣领,接着说道:“你十几年前是不是来过一次山丹,当时是不是派那人贩子埋过一个死尸?”
褚常富听完摇了摇头说:“十几年前我确实来过山丹,但是你说的什么死尸我完全不知道啊,小正,你是不是弄错了?”
白芸也在一边说:“小正,你是不是这几天没睡觉,脑子坏了,我爷爷怎么会去杀人,你赶紧给我把手松开,我爷爷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和你没完!”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朝白芸解释,只好不顾她的话,这时褚常富接着说:“小正啊,你再查查,是不是搞错了?”
就在这时,我爸爸一把推开了门,看着我揪住褚常富的领子,就快步走了进来,又转身把门关上,白芸一看我爸来了,赶紧告状说:“祁叔,你看看你们家祁正,怎么一进屋就揪着我爷爷的衣领不撒手!这是干嘛呀!”
我爸不苟言笑,也是一脸的严肃,瞅了瞅我和褚常富,又瞅了瞅白芸,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和小正在戈壁滩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觉得这事可能和你爷爷有关系。”
白芸一听,我爸居然不向着她说话,一下子就坐到了床上,都快急出眼泪了,褚常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爸,缓缓说道:“既然你们认定了,我解释也没用,这样吧,你们不是说我和人贩子有勾结吗?干脆你们带我去和他们俩对质,咱们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我一听,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又怕他耍什么花活儿,就看了看爸爸,爸爸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这样最好,褚大爷,我敬重您是长辈,但是口说无凭,咱们最好还是去和人贩子对质一下,这样事情是真是假自然就明白了!”
白芸一脸的怒色,显然在怪我们不相信他爷爷,其实褚常富一说要去对质,我心里已经软了三分,难不成真是我们搞错了,我瞅了瞅我爸,我爸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不要担心。
老爸对我说:“我和你高叔叔把那俩人贩子和疯婆子已经带回了包子铺,门都是锁着的,咱们赶紧过去,我怕你高叔叔一个人应付不来。”
说到这里,我就把手松了,反正我和我爸都在,褚常富已经是个老头了,要逃跑要打斗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就这样四个人直奔包子铺。
路上白芸对我们爱搭不理,嘴撅得能挂油壶,我一说话就对我瞪眼,看样子非常生我的气,我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和褚常富有关,但是我可以确定白芸绝对和这一切没有丝毫关系,而她奶奶莫灵的事,此刻我还装在心中,如果对质后,一旦确认褚常富就是杀死高嫂的真凶,我再腾出手来去对付莫灵。
说话间就到了包子铺,门口的卷闸门已经从里面拉了下来,四周围汽修店里的过夜车都已经开走了,只是时不时有几个修车的师傅跑到远处的白杨树下撒尿,我敲了敲门喊道:“高叔叔,我回来了,开门!”
只听卷闸门“哗啦”一声就滑了上去,紧接着我们就推门而入,高叔叔一看我们居然来了四个人,满脸的错愕,我爸回身把卷闸门重新关上,接着就给高叔叔介绍了一下。
我再一看,那俩人贩子正蹲在墙角,低着头,估计是挨了不少揍,一句话都不敢说,而那疯婆子则是一口一个小笼包吃得正爽,看见我们来了,还挥舞着双手和我们打招呼,只是因为嘴里被小笼包填满了,支支吾吾地也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这疯婆子可能是唯一见过真凶的人,就指了指褚常富问疯婆子:“你见过这个人吗?”
疯婆子摇了摇头,又使劲鼓了下脖子,这才把嘴里的小笼包咽下去,只听她说道:“你们不是说要给我找魂儿吗?一转眼都不见了,这下好了,你们都回来了。”
我一听这疯婆子真是答非所问,就耐着性子又问道:“我是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那疯婆子似乎这才听到我的问题,抬起头瞅了瞅褚常富,仔细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说:“这老头是谁啊?他知道我的魂儿在哪吗?”
我一听难不成是我错怪褚常富了,于是我快步走到那俩人贩子的旁边,一把揪起冯?,把他的脑袋朝褚常富一扭说道:“你瞅瞅,这是不是让你埋尸体的人?”
那冯?双手本就被绑着,此刻被我一扭,脖子都快抽筋了,只听他说:“小哥,你别这样,我又没见过这个人,我只是和他通过几次电话而已,我哪看得出来他是不是!”
我一听这才想起来,看来是我自己太过紧张,于是我就对冯?说:“那你就把耳朵赶紧给我竖起来仔细听好了。”说完我就瞅了瞅褚常富。
褚常富冲我点点头,显然明白我是希望他能说两句话来甄别下自己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于是就说道:“小正,我十几年前是来过山丹,可是并不认识这俩人,而且我对你说的什么高嫂也一无所知,你肯定是搞错了。”说完这句话,他就看着我。
我扭头看了看冯?,问道:“听得出来吗?”
那冯?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个人,那人说话的声音要哑一些,而且中气更足一些,识别性很高,我虽然没听过几次,但是十几年了这人的声音深深地埋在我的记忆里,别人绝对是模仿不来的,所以前不久我一接电话,就听出来是他,绝不会弄错的。”
冯?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绝对是弄错了,其实之前褚常富答应来对质的时候,我心中已经觉得他可能并不是那个真凶,此刻经冯?这么一说,就更加确定了。
站在一旁的白芸一听冯?这话,就又瞥了我一眼,一看就知道非常生我的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突然想起他们刚才在宾馆里收拾衣服,就问他们:“那你们那么着急收拾衣服干吗?我还以为你们要跑!”
白芸嗔怒道:“你和叔叔一天一天不回来,我这不抓紧时间把爷爷的衣服洗了吗?戈壁上日光足,晒干了可不得收吗?”我一听立马就没话了。
我爸爸接着说:“看来是误会一场,小芸,你也被生小正的气,他也是为这事着急上火,褚大爷,你也千万别和他较真。”
褚爷爷倒是很大度,笑着说:“没事没事,之前小正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说到这就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他所指的正是莫灵的事,只听他接着说道,“我也知道,行里最近不太平,你们调查之中出点差错也在所难免,这里也不方便说话,既然我已经洗清了嫌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好意思地冲褚爷爷笑了笑,心想:这么一来,所有的线索又都断了,看样子只能从疯婆子下手了……
第二百四十章 命根子
这包子铺本来地方就不大,显得非常局促,刚才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弄得我脸上有点烫。 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疯婆子仍然自顾自的在吃小笼包,我就走过去问她:“你知道那个让你送钱的人到底是干嘛的?”
疯婆子似乎吃得差不多了,打了个饱嗝,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吃得好饱啊,你说那个让我送钱的人啊,我也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有人给我钱,可是记不清那人的相貌,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了?对了,咱们不管这些事了,你们赶紧带我去招魂儿吧!”
我一听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