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四种我看后似乎都不靠谱,唯独这第五种搞不好有什么联系,马家堡大部分都是回民,而这褚姓中也有回民的分支,这不得不让我觉得奇怪,可是这褚爷爷平时和也我们一起下馆子,没见他信奉伊斯兰,难不成他连民族信仰都不要了?
第二百一十章 河西走廊
而当我查到褚姓在全国的分布情况后,更是吃了一惊,除去个别不说。但是家族就分布在辽宁、山东、湖北、河南、江苏、湖南、安徽、河北、广西、内蒙古、广东、贵州、青海、江西、浙江一共15个省份。
这一下我顿时傻了眼,这可只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嘴,15个省份别说我和东方峻两个人了,就算是召集起四大家族的人一一排查,没个三五十年估计也没什么结果。
于是我就仔细回忆,褚常富平时说的都是普通话,时不时也说几句方言,不过都是甘肃本地土话,并不在这15个省份之中,不过这方言并不准确,很多人走南闯北,都会好几个地方的方言。就连大陆去香港发展的演员歌手,不也入乡随俗说粤语吗?
于是我就又查了下这15个省份中褚姓所占的比例,一查之下,发现山东的褚姓最多,其中有文登、青岛、高密、临沂等多个地方,都有褚姓家族居住,算是可能性最大的一支。
东方峻说四大家族中李家在行里人脉最广,如果能借他们的手调查,势必事半功倍,可是这事尚未定论,因此我们也不好找四爷和五爷帮忙,只能暗自查探。
又过了一段日子。白芸打电话来说,褚爷爷身体出了点问题,有几个胆结石,做了个小手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有点担心。怕褚爷爷天天呆在寿衣店里,对身体不好,因此打算带褚爷爷出门散散心,旅个游,谁知道褚爷爷连甘肃省都不愿意出去,只提出去趟河西,说是河西走廊有他一个老相识,多年未见正好去看看他。
我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如坐针毡,我们和褚爷爷认识的日子也不算短。从没见他有什么故交亲戚,怎么突然间在河西一带还有个旧相识,再一打听,这个河西的旧相识不偏不倚还正是个山东人,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于是我就琢磨着,能不能找个借口和他们一起去,正巧学校给文史学院定下来一个小论文评比比赛,说是要文不离史,史中有文,最好能写出个当代司马迁,我心说,司马迁固然伟大,但终究是个阉人,谁能愿意当司马迁。
不过如此一来,我便有了借口,四处扬言要出去采采风,学校的老师倒是很支持,但是毕竟是在学期内,因此要得到家长的首肯,他们才肯放行,我就给我老爸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想去趟河西,采采风写论文,正巧褚爷爷也要去,就打算和他们搭伴。
谁知道我爸爸一听我要去河西,也有点兴奋,我这才想起他曾在河西当过兵,我爸爸去工厂上班前,曾是河西走廊某炮兵部队的侦察兵,后来光荣退伍才进了粮油厂当工人,反正他也没啥正事,就琢磨着打算和我们一道去趟河西,顺便看看以前的部队。
我就装作凑巧,又给白芸打了个电话,谁知道白芸一口就答应下来,还连声问我东方峻去不去,我说东方峻和瞎驴在这边还要看公司,没那闲工夫,白芸听完不禁有些失落,不过我和我老爸能一起去,也能顺路帮助照顾褚爷爷,因此她也挺高兴,只是始终没告诉我褚爷爷是个什么态度,管他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厚着脸皮跟着去就行了。
锅碗盆组合听说我要去河西,一个个也跃跃欲试,但是夏天好不容易挣点钱实在是不怎么舍得花,后来就都去大雁塔看了看,打算凑合着写写西安本地,不过西安城好几千年历史,别说一次论文了,再写1万次估计也写不完其中的万分之一历史。
很快我就回了老家,这时,10月份刚刚过去一半,天气依然不冷不热,只是没有了夏天的蝉鸣,、爸爸说河西气温昼夜相差极大,让我多带了几件衣服,从羽绒服到单衣带了个全套。
褚爷爷对我和爸爸的加入没有表明态度,只是一直乐呵呵的,也不多说话,有好几次我偷着观察他的表情,似乎也有几分担忧,我心中有些紧张,难不成他还真有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
二大爷好些日子没见我,估计是想我了,跟我聊了很多暑假里的事,没想到他对厌胜术还颇多了解,一听我遇上赵奶奶这么个高人,连称可惜,说是厌胜术都是些瑰宝,尤其那个吉祥厌胜,各家有各家的所长,我哪怕学上一两个也是终身受益,我倒不怎么看重,觉得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都有各自的命运,哪里是厌胜术可以决定左右的,二大爷听我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说我长进了。
在家就待了两天,我们就动身出发了,先是坐汽车到兰州,也没顾得上吃碗牛肉面,就又匆匆上了火车,从兰州到嘉峪关有一趟子弹头列车,区别于现在的高铁,这个子弹头有上下两层,虽然是金秋十月,河西温度不高,但是火车上来旅游的人很真不少,不过走一路,下了一路,过了武威的时候,已经少了3分之1了。
火车上的人大多都是甘肃本地人,很热情的给外地游客介绍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我自从入了行之后也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就是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先查阅查阅资料,保不齐哪天这些资料就能帮我个大忙。
所谓的河西走廊,其实只是一个绰号,由于这一路东起乌鞘岭,西至玉门关,南北介于祁连山脉和马鬃山、合黎山、?首山间,长约900公里,宽数公里至近百公里,为西北往东南走向的狭长平底,形如走廊,因此称作甘肃走廊,又因其位于黄河以西,所以人们管它叫河西走廊。
在这个地球上,除了海洋,几乎所有的地形都能在河西走廊看到,丘陵、湿地、雪山、盆地、湖泊、河流、高原都在这里得到了体现,因此河西走廊的景色异常壮美,一路上不少旅客都隔着车窗不断拍照。
我就看见外面的戈壁滩一会儿黄色,一会儿白色,一会儿又变成黑色,漫山遍野的骆驼刺坚强地在这片贫瘠的戈壁滩上生长着,而远处的祁连雪山更是白雪茫茫,我以前给别人介绍自己的姓氏时,总说是祁连山的祁,没想到自己还真看到了祁连山。
河西走廊的城市几乎都是在汉朝形成的,着名的少年将领霍去病那时候来这里驱逐匈奴,最后把河西走廊纳入了中原的版图,时至今日,昔日被霍去病征服了的城市从未改名,自东向西依旧是:武威、张掖、金昌、酒泉、嘉峪关和敦煌。
我爸当年当兵是在武威和张掖一带,现在他的老部队已经整合整编了好几次,以前的老领导大部分都已经转业,剩下的很多也都调离了兰州军区,因此他也只能在火车上怀怀旧,给我们细数自己几个住在河西的战友,说起他们当年的一些事来。
我爸这个人不苟言笑,平时一脸的凶相,我都不怎么敢和他说话,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兴致颇高,不断地给褚爷爷说些当兵时的往事,情到深处自己也有点哽咽,看样子,几年的军旅生涯给他的身上也烙上了深深地军人痕迹。
褚爷爷和白芸听着爸爸的讲述,不断地点头,也不知道他们感不感兴趣,突然,我瞥见窗外有个羊群,稀稀拉拉足有上百只,正在荒芜的戈壁上慢慢前行,这河西走廊可真是怪了,怎么每隔个十几公里,都能看到几个放羊的,可这里也没什么好草,羊能长得肥吗?
我爸爸笑了笑说:“那是你目力不及,你看祁连山脚下,到处都是地下水脉,远远望去和戈壁没什么两样,但是走到山脚下,都是肥草,最适合养羊了,我当兵的时候部队经常去牧区帮助牧民,因此熟悉的很,对了,咱们全国最大的军马场就在这一带,山丹军马场。”
这个军马场我在网上的攻略也看过,多少有点印象,而巧的是,褚爷爷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山丹军马场,说是这里有他一个老相识。
下一站我们就到了,车上的人大概也都知道快到山丹了,因此都聊起了这个军马场,你一言他一语的好不热闹,其中有个40多岁的老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跟两个南方模样的旅客说道:“这个山丹军马场可不一般,以前这里可是匈奴养马的地方,那时候匈奴欺负汉人,就是因为马厉害,后来霍去病夺下了这里,就成了汉人的养马基地,那些军马场的人常说,霍去病是他们场子的第一任厂长。”说到这,那汉子自己已经笑了起来。
那两个南方人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打听能不能去山丹骑马玩玩,顺便又打听些费用、住宿的问题,可是那大汉并不是山丹本地人,因此对这些不是很了解,正巧走过来个列车员,俩南方人就把列车员拦了下来,准备打听点事……
第二百一十一章 武器库
?这列车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巧的是他就是张掖本地人,一听这俩南方人打听山丹军马场,就很热情的给他们介绍。说自己媳妇就是山丹人,所以对山丹还算了解。
再加上山丹军马场几乎就是张掖市的名片,因此是个张掖人都能说上几嘴,于是就把骑马的大概价格,以及附近的风景名胜跟这俩南方人介绍了一通。
两个南方人都是30多岁,一个比一个瘦,身上都穿着轻便的冲锋衣,看样子价格不菲,其中年长的那个长的黑些,胸前还挂着个个头不小的单反照相机,一看就是经常出来旅游的驴友,另一个年龄稍微小些,皮肤也白净些。在旁边也不多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听列车员说话,这两个人应该是结伴游玩的朋友。
我侧耳听列车员介绍了半天,心中也动了去感受一把“只身打马过草原”的念头,就多了句嘴,转过头来问褚爷爷说:“褚爷爷,您不是说您那个老熟人就在山丹吗?到时候您让他带咱们去骑骑马呗?”
褚爷爷倒是面不改色,原本看向窗外的他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说:“只要时间允许,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老了,这骑马的事折腾不起,到时还是让你爸带你和你芸姐去吧。”
我一听褚爷爷这么说,就也笑了笑说:“行啊,不过褚爷爷,您也一直没说,您这老朋友是做什么的啊?”
褚爷爷又把头转向了窗外,嘴里慢慢说道:“好多年没见了,他现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话说到这音就断了,听得出来他是不想再说。
我一听也就没接着追问。转过头看了看白芸,白芸低下头看了看窗外的戈壁滩,嘴里不停地念叨:“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没想到这白芸还挺有文学造诣,居然连这句古话都知道,这是当年匈奴人被霍去病打败,败退时凄然回首,发出的千古悲歌,意思是失去了我的祁连山。我的家畜们都没办法生长繁衍了,失去了我的焉知山,我那要嫁人的新妇都没办法施粉黛,漂漂亮亮出嫁了。
我爸也听到了这句话,笑着对白芸说:“没想到小芸连这句话都知道,当年我们在这一带当兵,这句话可真是没少听人讲起。搞不好这里的很多居民就是匈奴人的后代,不过现如今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花。这一代早已经没有了那么多民族问题了。”
白芸一听我爸爸这么说,居然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哪啊,我是来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觉得这句话跟诗一样,这才记住的。”
这时,刚才没正面回答我的褚爷爷也笑着说:“小芸来之前也查了不少攻略,原本说是陪我来看望老熟人,其实是打算自己出来好好逛逛,这下医院不仅扣工资,店里的生意也耽误了。这么大了,不找对象就算了,还天天让我着急上火。”
白芸一听褚爷爷居然怪她,就嘟着嘴说:“还不是您动了手术,我怕您天天待在店里闷,这才请了年假出来,要不是您要找老熟人,我早带您飞三亚看海去了。”
大家伙一听都笑了起来,比起三亚的碧海蓝天,这车窗外确实荒芜了些,都是望不到边的戈壁滩,乍一看倒是挺壮阔,但是看一会儿就审美疲劳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火车就靠站了,我们坐的是t字头的子弹头,从兰州到山丹大概花了5个小时,山丹火车站距离县城不远,打了个车10分钟就到了,恰巧有个焉支山假日酒店,于是几个人就登记入住了。
褚爷爷年龄大了,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于是我们就给他开了个单间,白芸是个女孩,自然也是单间,我和我爸则睡在了一间标间中。
这山丹县城非常小,来去就一条街,不过这酒店倒是档次还行,看样子有不少驴友都来军马场旅游,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刚才到站是20点出头,现在都快21点了,坐了一下午的火车,什么都还没吃,我们就打算出去吃点宵夜,褚爷爷说他年龄大了,晚上吃东西不消化,还不如早早睡觉。
我这次来山丹的主要目的就是调查褚爷爷,因此就多长了个心眼,最好还是在这里盯着褚爷爷,于是我就在走廊里对我爸和白芸说:“要不你们去吃吧,我今天特别累,想先睡了。”女冬冬扛。
正说着,走廊里有间屋子的门就开了,从里面也走出了两个人,我一看不正是火车上那俩南方人吗?
他们也认出了我们,走过来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原来那个年龄小点的肚子也饿得厉害,打算下楼买点泡面,一听我爸和白芸要去吃饭,就索性三个人搭伙去了。
我则和那个年龄大点的南方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屋里,没想到,仅仅过了10几分钟,那个人居然敲响了我的门,原来是借刮胡刀的,我胡子少,平时都是凑合着拿剪刀剪,于是就把我爸爸的刮胡刀借给了他。
那人似乎并不着急,就问我们是从哪来的,我说我们也是甘肃人,不过是陇东地区的,离这里有上千公里,这次来是找熟人的。
那南方人一听就也做起了自我介绍,他叫冯龙,他的同伴叫潘小军,他们都是福建平潭人,他们的故乡在一座小岛上,家里人经常和台湾那边做些海鲜买卖,见多了海,所以想来内陆领略下大山大水的感觉,于是就坐飞机到兰州,打算一路往西,边走边玩。
聊了一会儿,我有点犯困,不停地打哈欠,冯龙一看就要回去,又想起什么事,问我们打不打算去军马场骑马玩,我笑着说:“这还不一定,得看情况,你们要是去的话,大家可以约约,回头一块去保不齐还能打折。”
冯龙笑着说:“那最好不过,不过我们这些海边的人很少接触马,主要还是想跟你们一起去,壮壮胆色。”说罢就回屋了。
这冯龙倒是挺健谈,我的倦意渐渐袭来,有过了了一会,我爸就回来了,手里拿了点肠子之类的东西,笑着对我说:“要是饿了,吃这个,正宗的马肠,去到别的地方可没得吃。”
我说:“爸,您可真是的,大晚上的出去好歹吃点正经东西,这会儿吃下水,怪油腻的,让人怎么睡啊?”
我爸笑着说:“嗨,我和你芸姐他们转了大半个城,这地方虽说旅游的人不少,但是服务业实在是不景气,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个卖特色熟食的店。”说到这他嘿嘿笑了两声又说道,“不过我们打听好了,这个地方最有特色的是张掖的牛肉小饭,大多数人把他当早餐吃,咱们明早起个大早,也去尝尝鲜。”
我一听就说好,然后又撕了点马肠子尝了尝,味道一般,不过这马下水我倒是第一次吃,图个新鲜。
我爸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