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符来,十字开花往盖子上一贴,拍拍手像是很满意。
“这能行么?”看着那两道符咒,我还是觉得用绳子绑了保险些,胖闻言却拍拍胸脯很是自信,“哎呀,放心吧,这些年了,九爷都是这么做的。”
完这话,他将那罐子拿过去,又敲敲窗户跟九爷了一声。九爷见了,点点头,随后摆摆手让我们看着处置。我们没敢轻举妄动,赶紧将它锁在车上,等我们再次回来,正看见两个来帮忙的民工正在拎着土篮往外倒土。
九爷他们在挖坑。
探头往里边瞅了瞅,刚刚拆掉的那堵墙的下面三个大叔正干得热火朝,那些人也够熟练的,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挖了半人多深
“九爷,你这是干啥?底下有宝贝啊!”没明白这里头的玄机,胖问道。
“是啊,有宝贝,你过来挖两锹也算你一份。”九爷着,拄着铁锹看看我俩。
“拉倒吧,有这好事儿你也不带便宜我的。”胖完,一撇嘴,想了想又:“那黑人儿我给你扔车上了,符纸也给你贴上了,现在锁在车厢里你看还要做啥不?”
“不用,用不了多久那东西就枯萎了,断了它的血脉,他也没啥能耐。”
“啥是血脉?”
“就这个。”九爷着,一指那从坑里一直蔓延到坑边的红色丝线对我们道:“这东西是给那尸胎输送营养的,没了那东西,它活不了多久。”
“什么?活不了多久?你是那玩意还活着?”胖着,咧着大嘴一脸惊诧。
“是啊,不是你自己把它薅出来的么,你不知道它还活着么?”九爷着,又看看我,见他一脸疑惑我赶紧道:“没错,是活的,拿着它的时候它还有呼吸有心跳呢。”
“我靠”闻听此言,胖的表情立即变得很精彩,随后跑回车子那边鼓捣了好半这才悻悻地走了过来,“妈啦,刚才还没注意,那玩意真是活的啊九爷,这是啥东西啊到底!”
“怎么呢应该算是一个替身吧,是偶像也可以。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娃娃应该是一个和那和尚拥有相同命格的人,只不过,它刚刚脱离母体就被这和尚给弄来了。。它背后的符文,与我那画在纸人后面的有些相似,原理相通,只是细节上有所出入,我想,这应该是那妖僧用来享受孩子们的元气的。”
“哪个孩子?”胖闻言,看看四周。
“就是那些鬼。”呵呵一笑,九爷答道。
“我草,九爷你又开玩笑了,那鬼在院子里,它坐在这里怎么吸取元气啊?”胖着,连连摇头。
“谁告诉你,那些娃娃就在院子里了?它们在这里不走,是因为本体被束缚着无法超生,可实在的,这方圆百米的地方都是它们的活动范围,你别以为它们困在院子里就指定藏在院子里,这是我师叔布下大阵不让它们出去,要不然,那些东西早就闹开花了。”
“你师叔?你那个瞎子啊”胖着,往隔壁的位置看了看,见他口无遮拦我赶紧拍了他一下,“什么呢,那是个高人。”
“啥高人?他要是真高不早就把这事情解决了!还用得着我们大老远跑来一趟么!”胖明显是不服气,撇着个大嘴又道:“九爷不是我你,那白眉也是你师叔,可那老东西也不像什么好饼,我看,你们茅山派也有不少败类,装模作样的。”
“臭子,你谁是败类!?”这话刚一出,隔壁就传来一声怒吼,紧跟着,轰隆一声,那石头堆出来的高墙立即让人打出一个大洞来。这下可把胖吓得不轻,他盯着那墙上的窟窿,眼睛瞪得溜圆,随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又甩头看看金九爷,比比划划老半,终于磕磕巴巴地了句:“我的,这,这是啥招式!?”
“雷掌。”九爷着,摆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来,“这可是陈师叔的独门绝技,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
“我草,好拉风的招式啊!”胖着,回头看看那墙上的大窟窿一脸羡慕,“九爷,你会这招么?会的话,也教教我呗!”
“我不会你想学,就问问陈师叔愿意教你不。”九爷着,一摆手,胖想了想,没敢过去。
我们笑嘻嘻地在一边聊,那边却没闲着,很快挖坑的大叔门突然惊呼了一声,九爷闻言,拨开围观的人走过去,低头这一看,那已经挖了一米多深的坑底已然变成了暗红色,于此同时,一股子十分浓重的腥臭味儿悄悄滴涌了上来
“好像是沼气啊,大师,这咋办呐?”九爷刚过来,一个领头的大叔便端着铁锹问。
“不是沼气,你们往后退点,把铁锹给我。”九爷着,将铁锹接过来,随后在那坑底狠狠地戳了一下。
这下子,砰地一声,就像戳在了鼓面上,紧跟着,一道血雾伴着阵阵白烟腾空而起,屋子里,立刻旋起无数的漩涡,那满地的灰尘打着转儿扩散开来,东拉西扯好不热闹。
众人见了,面露惊恐,一阵惊呼之后赶紧掩住口鼻迅速退去,屋子里,只有我和胖跟在九爷身后没有走。
第118章 甲虫
“这是鬼魂么?”盯着那逐渐散去的几道漩涡,我蹲在地上问九爷。
“恩。”九爷倒不隐瞒,胸腔一震干净利落。
“我草还真是啊”噌地一下子,我的冷汗就下来的,仿佛间,这屋里也变得拥挤起来,幸亏我没有阴阳眼,要不然,被十多个鬼围在中间死死盯着的感觉肯定够刺激。
“你们不用怕,咱们是来帮它们的,再了,这些孩子心地不坏,要不然,老楚头儿活不到今。”
九爷着,一个人跳下坑去,确定了一下的鼓面的范围,又剥开那个皮质的一层薄膜取出手电往里一照,这时候我们才看清,原来那坑洞的底部正躺着口水缸
水缸边缘,数道藤蔓一样的红线跟蚯蚓一样正扭着身子不住抖动,很长,也很坚韧。
这些东西,就像是长在驴皮身上的寄生虫一样,穿过那缸口的一层薄膜向上汇集,弯弯绕绕地钻进墙缝里直连向那大佛的脖颈处,再延伸到那胎尸所在的位置。看样子,还真让九爷对了,这东西还真是为那黑黢黢的尸胎输送营养的。。
正寻思呢,九爷已经跳了下去,站在那水缸的边缘处拨开缸口的驴皮往里一照,又将手电关掉了。
他在水缸的周围找了一下,很快就发现那水缸的四周有四个拉环,要来两根绳子拴在上面,又找来一根闲置的粗木梁,七…八个人一齐用力,很快就将那水缸抬了出去。
我们没有在屋子里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将那水缸抬到了院子里,到了院子中央,九爷直接将那水缸的封皮撕了下去,那比锅盖还大的一张皮子早跟那水缸长在一起了,弄下来的时候还留下了厚厚的一层油渍。
有几个汉子走过去在那皮子上面看了看,大家很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很多人那是一张刮了毛的猪皮,也有人那是绷鼓用的熟牛皮,几个人的观点不太一致,那楚大爷却一脸惊诧地对众人:“啥子猪皮?这分明就是人皮筒子嘛!你看,这是好多层叠在一起的!”楚大爷着,用个木棍将那皮子翻开,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皮子果然不只一层。
因为做得严密,时间又长,那一张张人皮已经粘合得相当紧密了,可那边缘处长短不一的碎皮结构还是不难分辨的。
“什么人能干出这种事情来这不是变态么”徐主任着,捂着嘴巴一皱眉,再看那皮子上面寄生着的红色丝线依然没有断开,那些东西,跟蚯蚓似的不断扭动着,一直蔓延到了那口水缸里。
我们走过去,发现那水缸里还有半下污水,是污水,那是因为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它,那里头的东西,应该不是水,上半截有点发黄,漂在表面,应该是一种油脂,下半截里,全是暗红色的东西,从那里面撒发出来的恶臭来看,八成是血。
那皮子上的红色丝线,透过人皮一直钻进水缸里,因为数量众多,当时就给人一种挂面放在锅子里的错觉,可能是抬出来的时候有了一些波动,本来黄红分明的两层液体有些混淆了,尤其是那些红色的虫子这么一搅合,里面更是凌乱许多。
九爷看了一下,并且停留,随后拿着一个喂猪的火铲伸进去,往水缸的边缘轻轻一挤立刻掀起一堆骨骸来,那些骨头被红色的液体浸泡着,既不是身体里的粉红色,也不是尸体上的灰褐色,那是一种略微发红的淡紫色,很唐突,很妖异,而且,一些没有完全化开的筋肉仍然挂在上面,正被那些红色的虫子紧紧地缠绕着。。
胖有点恶心那红色的虫子,当即带上手套要将那红色的丝线从水缸里拔出来,可用力往上一拉,众人全都傻眼了,一大团的红色线虫的尽头,竟然连接着好大一群黑色甲虫!
那甲虫和一种名为“球马陆”的虫子很像,具体样貌可以参考《狄仁杰之通帝国》里面的“赤焰金龟”,它们缩在一起,有鱼丸那么大,黑色的一道道甲壳排列在周身上下,像是涂了油脂一样锃光瓦亮的,而那红色的犹如蚯蚓的一条条红线正是那些虫子的尾巴。。
“我的”密密麻麻一大堆,就这样被胖从那水缸里揪了出来,第一眼望去,有轻度密集恐惧症的我立即起了满满一层的鸡皮疙瘩。胖见了,也很恶心,慌忙要将那些东西扔回去却没想金九爷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别动,把它给我。”九爷完,攥着那东西在那水缸的边缘敲了两下,将那丝线缠绕着的尸骨敲下去,又用绳子将那些虫子捆成一把。这下子,也把那些虫子吵醒了,那些虫子一动,立即传出了沙沙沙的怪响声,不过,九爷对虫子不敏感,拎着那些扭动的家伙就跟拎着一捆大葱似的。
“你们把这水缸抬着,跟我走。”九爷着,摆摆手走在前面,我们也不知道他要干嘛,赶紧抬着那水缸跟了上去。
出了村子,走了能有两公里,那些村民相互帮衬着也没将那水缸落下。登上一处没长满青草的山坡,九爷四下看了看又让人在那里挖了一个大坑。
山坡上都是石头,这大坑挖的有些费力,好在人手多,没有多久也就完事儿了。
等我们完工,九爷将那看热闹的和帮忙的一并打发走了,只剩下胖,我,徐主任和楚大爷留在原地。
九爷让我们将那水缸连同里面的液体和尸骨一并推在坑洞里,那厚厚的油脂和血浆如瀑布一般坠入土坑,随后是骨头,筋肉,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沉淀物,等一切都下去,我们就将那土坑填了,填满之后又将那水缸扣在临时弄出来的坟头之上。
九爷看了看,抡起镐头将那水缸砸烂,又将那裹着一层人皮的一堆甲虫拿了过来。
第119章 雷法
我们在那“坟”前堆点枯树枝,再打着火,等那火光烧得旺盛又将那些不应该有的东西一并扔了过去。
很快那厚厚的一层人皮就随着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灼烧起来,那密密麻麻的甲虫也扭动着身子化为灰烬。
在焚烧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一种灼烧蛋白质的焦臭味道,和那些血浆相比,不算浓烈,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楚大爷,来上两柱香吧。”等胖做了一个简易的“墓碑”之后,九爷点燃了几只香烛,楚大爷闻言,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接过那一把檀香立即跪在地上连磕头带祷告地哭诉了老半这才完事儿。
看他那风烛残年的样子,有些不忍,放九爷和他们在那里料理后事,我跟胖跑到一边的山坡上点了两颗烟休息一会儿。
坐在青草弥漫的山坡上,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祥和,一排排的高粱玉米在微风拂动之下沙沙作响,让我倍感亲切,胖半躺半卧倒地倚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一颗毛毛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金九爷、徐主任还有那楚大爷一齐走了过来,两个人不像刚开始那么拘束了,有有笑看起来很轻松。。
“搞定了?”歪着身子瞅瞅他们,胖问道。
“那当然。”九爷着,一甩手将那铁锹扔了过来,胖反应神速,一把就抓住了,这时候我也扑了扑了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五个人提着一应物品就这样慢慢悠悠地走下山,一路之上听到的,尽是楚大爷那千恩万谢的话,回到楚大爷的院,外面已经围了好大一群看热闹的,那些人看我们的眼光都不一样了,相比刚才倒是和蔼了不少。
徐主任见一切做的妥当了,要给我们算钱,九爷摆摆手没有收,直接跳上了车。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婉言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准备走了,这时候,那心怀感激的楚大爷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手拉车门什么都不让我们走。九爷自己还有事,就不多做停留了。那大爷这怎么行,不管怎么样也得吃完饭再走,刚刚借了两只公鸡来什么也不能浪费吧。
九爷见这事情实在推脱不过,也就答应下来了,和徐主任一起将那推倒了的墙壁重新搭起又叫我和胖去镇上买点东西过来,我知道,他是怕晚上的东西不够吃,也不想这老两口太多负担,毕竟这老两口的日子过得不富裕。。
我俩答应一声就开车走了,在镇里买了几瓶好酒,又买了些糕点礼品什么的,这一算,一下就花了两千多。胖有点奇怪,自己人吃饭买这干啥,我这些是给隔壁那陈老爷子买的,到时候找他要钱,胖一听,哦了一声也没再问,跳下车买了一箱啤酒又弄了好多蔬菜熟食什么的,看那左一包右一包都是些吃的,我还真有些好笑,看这胖贼长得大大咧咧的,没成想还是个资深吃货。
回来的时候,我把事情跟九爷了,九爷点点头很是满意,他没有亲自过去,而是委托我将那些礼物带给陈师叔,这种事情我常常干,答应一声便手提肩扛地过去了。。
我有一些话想要问问陈老爷子,九爷应该是知道的。
陈老爷子的大门没有锁,敞开了的院子显得很宽敞,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很快就见一个女人从旁边的厕所走了出来。
“干啥?”上下打量我一下,那女人问。
“您好,九爷让我给陈老爷子送来的!”我着,一提手里的东西赔笑道。
“哦那,进来吧!”女人着,一摆手让我进去,随后朝着里面喊了起来:“爸,有人给你送礼啦!”
“让他进来吧,你忙你的。”屋里传来一声应和,那女人耸耸肩就走了,看她的样子,倒是很服帖。我走进东面的屋子里,正看见陈老爷子坐在炕头在抽烟,屋子里烟气缭绕地都快看不见人了。
“你子,怎么又来了?”在炕沿上磕了磕那个烟袋锅子,老头儿笑着。
“送礼呗,九爷让我送来的。”我赔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推了过去,老头儿眯着眼睛看着我,突然咧开嘴:“兔崽子,别跟我来这套,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啊?”
“嘿嘿,您怎么知道~”我着,挠挠脑袋开始装憨厚,却见老头儿摆摆手轻叹一声,“你要是想算命,就可以带着东西回去啦,我跟你过,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就算你什么,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
“您误会了,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一直搞不懂。”
“哦?你。”将耷拉着的眼皮往上一撩,老头儿略显疑惑。
“几个月前,我遇上一次事故,那次,死了很多人,可事后我完全记不清自己遇到了什么,每次到那里就头疼得厉害,九爷他们,那一次是因为我修炼了《焚诀》引来雷造成的,我想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因我而死。”
“呼”听完这话,那老头儿的脸上显出浓浓的诧异,盘着腿坐在一边“看”了我很久这才摇摇头叹息道:“你身上的伤,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