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机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盗墓机密- 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1929年春,江雪华在家中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孩,为了让儿子懂事后时刻记住他的父亲,她不顾父亲的建议让孩子随母姓而避免麻烦,坚决给儿子取名——谭念春。但家里多了一个会哭的娃,江万里怕女儿和谭在春的事总有一天会传到冯三刀和袁镇辉的耳朵里引来杀身之祸,就悄悄在上海购置了一处房产,让雪华母子搬了过去。但不久,考虑到袁镇辉在上海耳目众多,江万里匆匆安排女儿抱着儿子乘船去了南洋。

1929年6月,谭在香在接到江雪华从南京托人转来的上千万巨额美元后,和小川重振谭氏家业,联合其它几家深受冷云风坑害的企业,开始秘密收购冷氏股份,不久,冷云风被打得落花流水,退缩在家里只能靠手下收保护费、贩大烟、做更坏的事度日。

张子厚和冷月娥从清东陵逃出后,几经四处逃难和寻找谭在春,不久,冷月娥为谭在春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谭春月。

后来,由于带着春月找遍了大半个中国也没找到谭在春,又加之鬼子进中原到处兵荒马乱,考虑到身边需要有个人保护和照顾春月,冷月娥在张子厚的一次次真诚的恳求下,她含泪想念着谭在春,嫁给了张子厚。但自始至终,她一再跟张子厚说,在她心里,她只爱谭在春。两年后,她为张子厚生下一个男孩,张子厚给儿子取名——张万春,以此纪念他的结拜大哥谭在春。

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一家四口定居青岛。

1949年10月1日,正当全国人民都沉浸在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受人之托的神秘的上海人来到青岛给冷月娥送来了一个长长的大竹筒,等来人低缩着头匆匆离去后,冷月娥打开一看,是一幅前清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的墨竹真迹,里面,还夹有一函,上写:“沧海桑田,愧悔往昔。今将此画,奉还原主。落款是:‘有罪之人,不敢言名。’”

冷月娥看完这封简短的信,禁不住泪如雨下,她哭着告诉女儿:“春月,这就是咱们谭家的传家名画,每年的清明节,你就跪着它祭拜你的父亲吧。”

第8章温柔杀手(八)

春月含着泪点点头,一边答应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望着画上的一首诗大声念出来。

冷月娥擦了一把伤心的泪,转首望着窗外,长叹一声:“唉!春月,但愿你念的这首诗,就是你父亲的写照吧。”

春月抱住母亲,哭泣不止。

谭家的传家名画终于又回到了谭家,母女二人既悲又喜,抱头痛哭。冷月娥痛彻心扉,思念在春,女儿更是痛哭中思念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父亲。

一旁,张子厚也是于回忆中陷入一片痛苦。不过,他略感欣慰的是,谭家这幅失去多年的板桥墨竹终于又奇迹般地回来了。

然而,自1928年谭在春隐姓埋名后,便带着灵秀四处流浪。为避免袁镇辉的人追杀,他提着一箱子奇珍异宝,却不敢卖,也舍不得卖,每日里,他和灵秀靠乞讨为生。

可是,尽管生活这样朝不保夕,可在灵秀的一再坚持下,1932年至1934年,灵秀接连为谭在春生下了一儿一女,谭在春给儿子取名——谭国栋,给女儿取名——谭玉华。

为给女儿取名,灵秀还哭着跟谭在春大吵了一架,她埋怨和责怪谭在春:“你是不是饿傻了?你给女儿取的名,很容易就让我想起那个林玉凤和江雪华,你怎么不从我和我们家小姐的名字里取两个字?”灵秀不依不饶,拿起一截木棍要揍谭在春。

谭在春为了安抚灵秀,笑着解释说:“你不懂,这名好,这名的意思是,将来,咱们的中国一片美好!”

既然意义如此美好,灵秀停止了哭泣,笑了,接受了。可谭在春心里明白,女儿这一名双用,寄托了他太多的思念和深情。

1943年2月23日,谭在春在逃难的路上,偶然从《中央日报》上读到了林玉凤在美国的一篇演说。

看完林玉凤为争取外援抗击侵略者的义正词严、慷慨激昂的演说,谭在春的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他已多年没有林玉凤的消息,今天,是一份万水千山也隔不断的情,让他在这战火遍地的逃难路上,再次与自己心爱的人“相逢”。

回到简陋的破庙临时住处,谭在春把这份报纸藏在了珍宝箱内。

不久,谭在春从一些南来北往的逃难民众那里得知,孙殿英已率部公开投降日本侵略者,还被汪伪政权任命为新编第五军军长。紧接着,在1945年8月日本向全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孙殿英这个流氓恶棍军阀,又被蒋介石任命为第三纵队司令,并密令他仍在豫北驻防,随时准备配合国军大部队,一举歼灭八路军。

逃难路上,对时局善于观察的谭在春,已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内战的火药味。他有些怕,很担心自己和家人的未来的命运。但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家人继续一路逃难。

蒙面怪客

第1章蒙面怪客(一)

1946年,天下大势依旧在不平凡中进行。各种变化犹如乌云翻滚。

这一年,谭在春一家躲藏在沧州的一处深巷古宅,每日三餐,一家四口的生活全靠灵秀为几家富户洗衣维持。而谭在春,不知为什么,他时常出现一些幻觉,老觉得身边有个鬼影在盯着他。对此,灵秀经常笑他,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每当如此,谭在春也摇头暗叹,看来自己是老了,开始疑神疑鬼,不信任自己了。

至于那半箱珍宝,多年来,他一件也没敢卖,也舍不得卖。

有时候,两个孩子馋肉,他就背着灵秀偷偷去一些店铺帮人家整理一下账目,挣几个小钱,割几两碎肉,满足一下孩子。

灵秀若问起,他就说又去讨饭时好心人给的。

有时候,望着灵秀日复一日给富人洗衣累得腰酸背痛,他也实在不忍,就偷偷擦一把泪,佯说出去讨饭,然后,悄悄去一些大家族那里帮人家续写家谱。这样,很多次他都会挣两块银元回来交给灵秀,灵秀问起,他就说今天遇上一家有钱的官老爷为庆贺老来得子,给每个前去讨饭的叫花子发了两块银元。

这样的理由用了无数次,灵秀从未怀疑,因为多年的讨饭生涯,使她一幕一幕看到,很多杀了人抢了财的军阀老爷,都不管自己年岁已有多高,全都霸占或娶了那些水灵灵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做妾或姨太太。所以,谭在春一次次说遇上官老爷庆贺老来得子发银元,她是深信不疑的。

由于动笔容易引起别人追问谭在春的身份和过去是干什么的,所以逃难这么多年,灵秀从不让谭在春当着外人的面写一个字,有了孩子后,她只让谭在春在家里时好好教两个孩子识字。

就这样,一家人日子虽然过得艰难,但时间依旧带他们前进,寻找新的光明。

1947年的一个黄昏,为赎己孽,谭在春悄悄来到了济南,他一边沿街乞讨,一边四处打听在哪儿能联络上八路军的地下党。

起初,一块要饭的叫花子都笑他,笑他准是一天要不了半个窝头饿出了魔症,后来,他们看谭在春越说越严肃,越说越像事,就不再嘲笑,也一块在要饭的过程中帮他问,毕竟,在他们苦难的所见所闻中,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是专门为穷人争天下的。

可是,这群叫花子在济南毫不隐讳地四处打听共产党,立刻引来了国民党特务组织的注意,一天中午,在一家破门洞里,就在他们正在挨个向谭在春汇报当天寻找地下党的情况的时候,被国民党的数十个特务全部抓进了监狱。当晚,被一番严刑拷打后,他们都坚如磐石地说,他们只是想参加八路混口饭吃,别的,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特务们拿这群叫花子没辙,只好继续给他们用刑。

然而,其中一个从南京过来专门监督济南特务组织的头头于大海,却在这群浑身破烂的叫花子当中,一眼盯上了谭在春,他看谭在春气宇不凡,很有几分军人的气概,就围着他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看你这人这么眼熟呢,好像哪一年的春天在南京的国府见过。”

多年的逃亡,使谭在春早已深谙遇上紧急危险时如何保护自己,他故意呲牙咧嘴,丑陋无比地一笑:“长官,你可真会高抬我,你可真会拿我这个叫花子打哈哈,那南京和国府也是我去的?我要是去了,那总司令和夫人还不得白搭两顿饭,外加三块银元。”

哈哈哈……监狱里一阵轰笑。狱警和叫花子们都笑了。

“不许笑!”于大海一拍桌子,“都不许笑!”他挨个指着,“我告诉你们,凡是越不可能的,就越有可能!”

“狗屁!什么狗屁道理!”一个叫花子冲于大海怒目而视,破口大骂,“那我说我是委员长的姑表亲,你信吗?你能放了我吗?”

“是呀,我说我是委员长夫人的表弟,你信吗?你能放了我吗?”

“是呀,我说我是委员长的三表叔,你信吗?你能放了我吗?”

“是呀,……”

叫花子们开始都起哄。

第2章蒙面怪客(二)

一瞬,监狱里像炸了锅,于大海有些招架不住。他一招手,几个狱警端着枪冲进来制止,但叫花子们仍用调侃的语气刺激着于大海。于大海气得一时没辙,干脆掀翻桌子,大骂着“你们这群穷鬼,真是饿疯了”,命手下每人赏他们两块“红烧肉”(烧红的烙铁)。

轮到谭在春“吃”“红烧肉”时,于大海突然大发慈悲,他伸手阻止住:“我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先别给他‘吃’,让我再好好审审。”

面对这夹到眼前的“红烧肉”,谭在春一脸从容,毫不惧怕。他迎着于大海那双邪恶而又审视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说:“长官,你这样免了我的小灶,不是要让我感激你一辈子吗?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句行话,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粒米之恩,没齿不忘,也就是说,你赏了我们这么一顿丰盛的‘红烧肉’,我们直到死也不会忘了你的‘好’!”

于大海很不屑,冷笑一声:“哼!少跟我耍嘴皮子,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谭在春不慌不忙,镇定自若:“我的名字是祖父起的,叫鲁东。”

“鲁东?”于大海快速推敲,“也就是山东东部的意思?”

谭在春淡淡一笑:“是的,长官真是好学问,一听就明白。”

于大海有些得意:“那是,我可是国府的人。”

“是么?”谭在春淡淡一笑,“那我可要恭喜你了,在国府的人可都是党国精英。”

“哎,”于大海清晰地记起了什么,“你不说党国精英我倒忘了,记得当年在参谋本部有个叫谭在春的,他就是你们山东东部潍县的,哎,你是哪个县?”

谭在春吃了一惊,急中生智:“天尽头,荣成。”

“荣成?”于大海眉头一皱,品味着,“我听手下说,荣成可有很多跟着共产党反对党国的。”

谭在春说:“我只管要饭填饱肚子,什么党呀派呀,从不关心。”

于大海把眼一瞪:“既然不关心,那你们四处打听共产党干什么?”

谭在春看于大海不再提潍县,内心镇定下来:“他们不都说了吗?不为别的,就因为在要饭的路上听人说八路军疼爱穷人老百姓,我们这不就琢磨着想去讨两天现成的饭,你是贵人你不知道,我们要饭的可苦了,有时在冰天雪地里饿一天也讨不到吃的,所以一听说八路那里有大碗大碗的白米饭分给穷人,我们这不也想着打听个路子,去混饭吃。”

于大海沉着脸思索了一下:“可要饭也不一定非要去他们那里呀。”

“是啊,”谭在春紧接着话说,“可如果咱们的委员长也像共产党那样多为穷人着想,别光想着争那六国之君,我们又何苦呢?”

谭在春的这句话,引起了于大海的高度关注,他从头至尾审视着谭在春,嘴里叨咕道:“咱们的委员长?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耳熟,你好像曾在军队干过。”他注视着谭在春沧桑的脸,口气加重了威胁,“听了你这句政治言论,我实在不敢再把你列入叫花子的名单了!”

谭在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急忙纠正:“长官,你一定是误会了,我这话都是从天桥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不信你抽空去听一听。”

“哦——”于大海颇有些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是这样。”他顺手拍了一下谭在春的肩,“行,别看你是个穷要饭的,可还真有几分政治头脑。”他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眼神里不再把谭在春和这群叫花子看作是共产党的人。

稍后,于大海坐在一把瘸腿椅子上,开始炫耀他的见多识广,非同一般:“说到你们山东,说到你们潍县,这就不能不让我想起那个被国民政府认定为民国第一大盗的谭在春,1928年7月,就是他一手策划实施了夜盗东陵,那时候,他可威风了,他不光是南京国府的特派员,还是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军第一师兼第八师的师长。至于那个孙殿英,他可真是个傻瓜,直到盗陵案发,他还不知,他不过是被那姓谭的利用了一场,空赚了个罪魁祸首,白落了个千古骂名。”

第3章蒙面怪客(三)

几个狱警凑过来:“处长,给我们详细讲讲,让我们也开开眼。”

“是啊,处长,那一年发生东陵盗宝,我们还都是些毛孩子呢,只听满当街人瞎嚷嚷,还真不知道实情。”

于大海说:“说起这个谭在春,他可是不简单,我跟你们偷偷说,他和那个原来的江南督办袁镇辉的夫人林玉凤,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于大海略微停顿了一下,“后来,彼此长大后,林玉凤去了美国求学,两人还书信不断。”

“我知道,我知道,这叫鸿雁传书。”一个狱警伸长脖子嚷道。

“不对不对,应该是鸿雁传情。”另一个狱警在一旁指手画脚。

于大海踢了其中的一个狱警一脚:“你们真是群白痴!什么也时候也成不了圣人,传书也好,传情也罢,反正终究没应了那句话:‘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后来呢?”狱警们齐声问。

于大海轻叹一声:“当时,我是南京国府参谋本部袁次长属下江万里的秘书,所以经常出入国府,那时,谭在春是袁次长的随身副官,人们背后都叫他‘谭秀才’,之所以这样叫,是因为他文笔好。据说,他不但曾是上海《申报》的记者,还曾救过袁次长的命。”

“真是一部传奇!”一个狱警一拍大腿,不由自主地赞叹,“没想到我们齐鲁还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这要是让那个靠说书混饭吃的李铁嘴一嘚吧,这还了得,落地的银子肯定像下雪。”

于大海一摆手:“还下雨呢,是英雄都逃不过劫难,不是有句话:‘好汉都死在牢里!’”

一个狱警的脸上闪着同情和惋惜:“啧啧啧,这么说,我们山东的这个好汉也死在牢里了?”

于大海急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凡是这类人都没个好下场的。”

众狱警的好奇越来越大,围住于大海迫不及待地大声齐嚷嚷:“那快告诉我们,这个谭在春后来怎么样了?”

于大海叹口气:“唉!一言难尽啊!当年,谭在春主动要求去安抚蒋总司令新收编的孙殿英,参谋本部的袁次长立刻就对他产生了怀疑,结果,他派他的侍卫长冯三刀悄悄去查,最后,这才弄明白,山不转水转,敢情谭在春不光是他袁镇辉的救命恩人,还是他夫人林玉凤从小爱到大的人。谭在春之所以主动要求去安抚孙殿英,是想趁机盗取慈禧墓里的夜明珠,然后献给林玉凤,二人一起逃往美国。”

于大海越说越神,口角直冒沫,他张牙舞爪,继续说,“闻听这个消息,这还了得,袁次长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密令冯侍卫,要他尽快安排一个能够接近谭在春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