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奸后杀?他们是这么传的吧?”
“你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听到自己的问话,她以为我已经承认了她所想的事情,怒吼出声,眼睛也睁的圆圆的,脸也因为愤怒而变的红彤彤的。
“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那我还解释什么?”
“不,不,那些都是别人说的,我想听听你的解释。”理智逐渐回来的她,开始问我,我的解释。
“如果我说不是那样的,你相信我吗?”
“不相信。”
“那我还解释个屁!!!”懒的去说明的自己,直接向她吼出来自己的话。
“你们在说什么!!!”终于回来的山熊,看到我在和他的纳兰春大吼,直接就冲到我面前,开始质问我。话问出口才发现他的话有点重了,赶忙放开揪着我领子的手。
“先奸后杀,哼哼~这个就是你等待的‘好兄弟’?”还没等我说话,坐在一边的纳兰春已经冷笑着开始了对我的讽刺。
“隼,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山熊并没有去理旁边人的讽刺,而是转过头,向我询问事情的真相。
“搜索队回来以后,你的纳兰听到了一些传闻。大概就是我杀的一个女孩子的尸体让搜索队找到了,因为死状并不好看,所以有了一些不好的传闻。”自己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山熊把放在墙角的一个小包拿过来,从里面翻出那个女孩子的身份牌,递给山熊
“川岛静汶国籍,日本,祖籍,中华民国”山熊还没来得及看,身份牌就已经被纳兰春抢了过去,她轻声的读出了身份牌上的字。
“一个贱货。”山熊大声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可是她才只有19岁啊。”已经把身份牌看完的纳兰,对山熊的话发出了质疑。
“你先出去,我和我兄弟单独说几句话。”山熊想了想,开始赶人了。
“你说什么?”被赶的人有点不甘心
“我说,出去!”
“哼!”用力被砸上的门发出痛苦的哀号声。
山熊无奈得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了纳兰刚才坐的椅子上,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兄弟,你告诉哥哥,你有做那种事吗?”他的语气无比凝重,与其是说在等我的答案,不如说是在等我承认。
“她当时穿着防弹衣色诱我,我就随手把她衣服脱了,顺手用匕首帮她切腹而已。如果你想问我,既然要杀她为什么还要脱她衣服的话。这个问题,我也和这个叫什么静汶的家伙解释过,外面的衣服很厚会损伤匕首的锋刃。”而我也看着山熊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哎……。”山熊长叹了一口气,“兄弟,你跟哥哥说句实话,哥哥不怪你。”
听到山熊的话,自己挑了挑眉毛,“怎么?你什么意思?”
“兄弟,别和哥哥绕。我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和哥哥说句实话,成吗?”眼角的余光看到山熊拳头上的关节被自己攥的发白。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现在面对这种情况我应该慢慢和他解释清楚。可是自己心里就是突然有火,怒火腾腾的朝脑袋里头冲。“你不信我是不是?”我冷冷的问他。
山熊的拳头攥紧了松开松开了攥紧,来回持续这么好几次以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兄弟,哥哥和你说过自己的事没?”他看我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下去,“哥哥我以前有个弟弟,他和你一样鬼精鬼精的。老娘养活我们两个不容易,哥哥也就早早的不念书了,为的就是这个弟弟能好好念下去,然后考个大学在祖宗牌位前风光一下。”
山熊说完这些,又是一声长叹。他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可是你也知道,打仗了。老娘亲手把我送来的部队,她老人家说我弟弟还小,所以就让我这个哥哥先来。哥哥我也放心,哪天万一我在战场上有个好歹的,家里还有个弟弟能奉养老人。”他的话说到这里本来幽幽的口气变得声色剧厉,“***小鬼子!打仗是我们当兵的事,他干什么要去动平民!我弟弟才15啊!!!15岁你明白不?就***让小鬼子给开了膛。那时候哥哥正在前线,这个消息还是后来回家探亲的老乡告诉我的。可是等我回去了才看到,我娘早已经哭瞎了眼睛。她睁着啥都看不到的眼睛问我,为啥不早点回来?为啥不多杀几个鬼子?为啥死的是我弟弟!”
他说到这里抬手抹了把脸,“你要哥哥能怎么说?我们被困在前线整整三个月啊!三个月!等回去什么都晚了……可是就这样我在家呆了也不到三天,上面的召集令就下来了,因为我们部队休整结束要上前线了。没办法,我又离开了家。现在哥哥我心里还记得,瞎了眼的娘一边往我兜里装着家里仅有的三个鸡蛋,一边嘱咐着我上去要杀鬼子,杀鬼子!给我弟弟报仇。等我走的时候,老娘他就坐在门槛上,脸朝着我走的方向。”
“然后呢?”山熊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我好奇的问他后来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可是我知道,山熊这样一个粗豪的大汉哭起来的样子。堂堂七尺男儿蜷缩在椅子上用手捂着脸大声抽泣着,泪水就从指缝里流出来。过了好一会,他渐渐止住了哭声,“我娘她,我娘她老人家……我娘她老人家在我走了还没两天就上吊走了。村里老人说,娘她走的前一天还和村里人说过,‘儿子在前线打仗,我这个瞎老婆子也就是让他担心的命。我这个儿子呀,我最清楚。他是天底下最孝顺的人,他弟弟不在了,他肯定要担心自己如果哪天光荣了老娘谁来养,所以他这个人一定会怕死的。’当时村里人还劝她老人家,说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她就是村里所有年轻人的娘,村里人会替我孝顺她老人家,当时老娘摇了摇头走了。大家都以为她是在担心我这个儿子,老人都是怕寂寞的。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竟然是她老人家最后的遗言!!!”山熊好不容易说完这些,低头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脸嚎嚎大哭。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没想到一直豪爽的人会有这么伤心的过去。
过了好一会,他的哭声止住了,抬头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兄弟,哥哥也知道,你家里人也都全不在了,我们都***是没家的人。哥哥手里也没留过俘虏,每次下手也都不轻。可是兄弟你要知道!男人杀人就是杀人,***杀俘虏就是杀俘虏!这是为啥?血仇啊!!但是兄弟你不该对一个女孩子做那种事,无论她是忘了祖宗还是别的什么。你杀了就杀了,但是你不该碰人家身子!我娘以前告诉我,男人做了事你就得承认,不承认就是***孬种龟蛋!”
对着山熊的眼睛,我长长叹了口气和他说,“不管她的年龄是多少,她只要参加了军队就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个战士。战场上,没有因为你年龄小而不杀你这一说。”
山熊对我摇摇头,“兄弟,别跟哥哥绕弯子了。这几天外面传的是满城风雨,你在里面听不到,我可天天能听到。你跟哥哥交个实话,好让哥哥心里也有个底。成不?”
我对他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没做。”
“好!好!好!!你真他妈好!!”山熊猛的站起来,颤抖着的手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顿的骂着。
应和着他的骂声,我抬头冷冷看着他的眼睛。
“哥哥问你最后一遍,有是没有!”山熊的忍耐已经被我磨到极限了,他大声问着我。
懒的再和他说话了,自己只是对他轻轻摇摇头。
“去你妈的!!”得到了答案的山熊狠狠一拳砸在我脸上,额头传来一阵剧痛,过了没一会温热的血液就从眉骨被打裂开的伤口中留了出来。
我依旧没有说话,冷冷看着他举起的拳头,任由血缓缓盖住眼睛。
“哎!!!”山熊高举的拳头终究没有砸下来,狠狠叹了口气转身打开门丢下门口一群看热闹的家伙大步离开。
我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坐着……用无生气的眼神看着每一个想靠近我的人,直到他们被吓跑。甚至连想给我缝合伤口的医生来了,也照样冷冷盯着他盯到他胆寒丢下一大堆东西逃难一样跑开。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边安静的只听到血滴答在衣服上的声音。我就这么在病床上半坐着看着门口,直到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渐渐变的黯淡直到消失。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我,我,我,***!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双关切的眼睛。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冷的问她。
她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可能是被我声音里夹杂着的寒冷冻到了吧,“没,没干什么。我昨天听说山熊从这里怒气冲冲的走了就觉得不对头,后来听说他在门口看到要进来询问你的宪兵,结果把宪兵打的住院被关禁闭。然后又听说你的伤口裂开却拒绝任何处理,直到半夜你昏过去医生才敢进来给你打针缝合伤口。”
我没有理她,只是哼了一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她看我没有说话,关切的问我。
“你不怕我对你先奸后杀吗?”冷冷的问她。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笑的我是莫名其妙。笑了好一会她在把气理顺,咳嗽着和我说,“咳咳……只有那个白痴才会信,笑死我了,咳咳!!!”
“哼哼……”
“你这事闹的很大,甚至还捅到了军区。真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他们竟然会信这种流言。我会尽量帮你的,当然还有你那个兄弟。”
“别指望我会和你说谢谢,另外别跟我提那个混蛋!”她一提起山熊,我额头上裂开的伤口就开始疼,一抽一抽的疼。
“小孩子气,我先走了。”她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又对我嘱咐了一句,“这次宪兵一下来了三个人,你动手会吃亏的。”
“滚!”
她离开以后,宪兵就进来了。然后我面对的就是无休止的盘问,甚至他们还总是警告我,别以为我挂着战斗英雄的光环就以为可以逃脱军法的制裁。
这种地狱一样的盘问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直到我的伤允许我下地。然后我就被带进军法处的办公室里,每天除了面对四平方米的水泥单间,就是那张让我感觉到厌恶的脸。
“王昆中尉,我想你也知道你最近的勋章被取消了。所以我想你也应该和我说实话了,只要你承认我才好为你开脱。你要知道,我可是上面为你指派的律师啊。再有三天就要开庭了,你难道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滚!”
三天后开庭了。
在法庭上我面对的依旧是无休止的指责和审问,不过他们已经把我定罪了。而且站在证人席上的竟然是当初那个叫赵志的新兵。站在审判席上我想了好久好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来污蔑我。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随着主审官的锤子砸下,我已经被军事法庭判决了。很好笑的是,他们先剥夺了我的勋章,然后又判了我死刑。真的很好笑,没想我我竟然会死在这里。
在最后的陈述时,我什么都没有再去申辩。因为他们已经把一切都定下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在观众席里看到了山熊这个家伙,开始他还装做不认识我。可是,当死刑二字从主审官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竟然站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的关切是掩盖不住的。
尤其在我被带下来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喊声。
“你们都***别拦着我!!老子兄弟是冤枉的!***那***冤枉我兄弟了!!!”听到他的话我感觉到心里热热的,总归还是有人记得我的。
枪决在两天后执行。
那天天下着小雨,来的人除了监视枪决执行的人以为就只有山熊和他的纳兰以及高兰心。我微笑着来面对这一切,反正能去找欧阳了,无论我是以什么身份去的。只有她能明白我是清白的,只有她……
当他们问我还有什么遗言的时候,我只是告诉他们,不要把我放在欧阳墓碑上的勋章拿走。他们点了头,算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山熊哭的一塌糊涂,几次想冲过警戒线都被挡了回来。我示意我想和他说几句话,监视的人还是很大度的答应了。他还悄悄的和我说,“兄弟,你死的冤啊!不就强奸了一个忘了祖宗的婊子吗?不过你放心,这次是秘密执行,上面会对外面说你是战死的。”我对着他洒脱的笑了笑。
走到山熊身边,本来想帮他把眼泪擦擦的可是因为手被铐在背后也没擦上。“你***哭什么哭?”我微笑着问他。
“操!我哭的是你个王八蛋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裤带!”
没有去接他的话,只是淡淡的嘱咐他,“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的话,每年今天都帮我在坟前倒杯酒。等胜利的时候,也记得给我上根香。欧阳的墓你就帮忙打理吧,估计我们也没什么希望合葬在一起。”
山熊哭着点点头。
然后走到一脸冷漠的纳兰面前,看她脸色估计是觉得我这个人渣死的好吧,“我也没什么和你说的,只是想你以后管住你身边的人。他这家伙脾气太暴,为了以后他不会犯错误所以请你好好管住他。”
她点点头,讥讽着我,“你放心吧,他不会犯你这种错误的!”
最后走到高兰心面前,她雨伞压的很低我看不到她的样子。“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要感谢你。虽然你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回去吧,回家去吧。这里是战场,不适合你的。”
也没有管她有没有点头,转身慢慢走到刑场中央。看着举起来的步枪笑了笑,对监视的家伙点点头。
“预备!!”
一片拉枪栓的哗啦声。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声枪响,可是那句“开枪!”却迟迟没有响起。
疑惑着睁开眼睛,看到监视的家伙在接一个电话,不住的点着头。
然后我看他放下电话,眼睛惊讶的盯着我。“放下!都给老子把枪放下!”他大声用自己变调的声音喊着。
然后就是我被一头雾水的押上囚车,留下一头雾水的其他人绝尘而去。
又过了一星期,这次是当初审判我的家伙进来的。他亲手帮我戴好了肩章和领花,然后拉着我的手走出了监房。
出了门他才朝我解释,原来当初掩埋那女孩尸体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赵志,另一个人在我行刑的那天终于忍受不住良心的煎熬主动找到了宪兵说了实话。
然后就是所谓的枪下留人。
而赶去当时埋尸地的人则带回了另一条绝对可以翻案的证据,尸体是穿着裤子的,而且经过检验尸体还是处女……
听到这个结果我就想笑,如果检测的时候不是处女呢?是不是我还得被拉出去枪毙。站在阳光下,抬头看着那一片湛蓝的天空,呼吸着自由的空子。真没想到,我还会被放出来。
山熊和纳兰就站在门口等着我,刻意忽略掉他歉意和惊喜的眼神和他擦肩而过。
“兄弟,哥哥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冤枉你。”山熊一把搭在我肩膀上,抱歉地和我说着。
“放开!”我头都没回,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兄弟!”
肩膀一动甩开了他搭过来的手,正要继续走我的路却又被他拽住。
“兄弟你别走,哥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你也知道哥哥是个粗人,难道你就不能原谅哥哥一次?”山熊的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没有理他,使劲甩开他的手又要走。
可是自己又被他拽住,并且强制把我扭过来,然后就一只拳头在眼前飞速放大。
‘该死,眉骨的伤口又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