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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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如此多娇-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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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了摇头,朝夕稍微坐起来点,“不曾梦见什么。”
  说这话,朝夕抬手按压自己的额头,商玦看着弯了弯唇,“你昨日大抵不曾睡好,刚才竟然毫无防备睡着了,若孤想做什么,你岂不是没了法子?”
  朝夕不置可否,“你会做什么?”
  商玦听得一笑,目光一转看向窗外,“时辰不早,你却醒了,今夜是打算不睡了?”
  朝夕手一顿,也转头去看外头的天色,却是没说话。
  商玦看了看她的神色,“你刚才睡的并不安稳。”
  朝夕转头看一眼商玦,商玦又道,“今夜对你很不寻常。”
  朝夕十分平静,“即便明日是试剑大会,今夜对我而言也并没什么不同。”
  商玦唇角微弯,“那么你是要继续睡了?”
  朝夕理所当然,“为什么不?”
  商玦笑着点头,“刚好,孤也要就寝了……”
  朝夕微微颔首,一手撑着矮榻想要坐起来,可刚起了一半,坐在旁边的商玦却忽然倾身将她横抱了起来,他抱动作的行云流水,朝夕没反应过来人已在他怀中,她刚挣扎一下,商玦已经迈开了步子,这里距离床榻不过数丈,朝夕动了动便安静下来!
  见她如此乖觉商玦笑意加深,走至床榻处弯身将她一放,刚一沾床朝夕便往里头去,商玦褪了外袍,又灭了近前的灯也躺上去,刚放下床帏便转身道,“你若觉得冷,可来孤怀中。”
  朝夕唇角一搐,眉头顿时皱紧,“很暖和,睡吧。”
  朝夕说着就闭了眼,商玦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床帏之内一片静默,朝夕刚刚醒来,此刻说要入睡却入睡的极快,不多时呼吸就绵长起来。
  商玦唇角微弯,又等了片刻忽然掀开锦被伸手将她小心翼翼的揽了过来,他身子温暖,不用他用力朝夕就下意识的依偎过来,商玦在幽暗中笑了笑,这才平静的闭了眸,两道呼吸胶着,气氛静谧而宁和,没多时,商玦似也入睡,恰在这时,他怀中人闭着的眸子重新睁了开,那双漆黑如宝石的眸子哪里有半分睡意?
  ………………题外话………………
  大家的脑洞真的真的真的很大!关于朝暮关于那把剑关于那个记号关于玦玦为啥喜欢夕夕……嗯……我仿佛又要被你们强行剧透了……(。。)


第151章 血光之灾
  大殷历二五零年二月初七。
  大吉,诸事皆宜。
  浓黑的夜色一点点褪去,天边灰暗的沉云被一只无形大手撕开一条裂缝,微曦的明光从那缝隙之中洋洋洒下,整个天地都明亮鲜活起来,刚睡了两个时辰不到的王捷抱着一摞册子刚疾走至书房院门口,此时禁不住抬头一望。
  沉云裂天,那露出曦光的地方竟隐隐有一丝红光,并非晨霞,并非朝阳,隐约浮动一闪即逝,直看的王捷心中一惊,他猛地缩了缩脖子,又抬手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那红光已经消失不见,王捷下意识松出口气,转身入了书房院!
  洛舜华此时刚起来,四个侍婢捧了华府贵饰站在他住着的内室之前,王捷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下人在为他精心挽发,洛舜华年过而立,发丝之间隐现银白,因为今日是试剑大会,他特意梳了高冠,洛舜华生的俊朗,又自诩贵胄,颇有两分风姿,然而近来太过操劳,又为诸事烦忧,那面上的疲累之色便难以遮掩,整个人也老了不少。
  “侯爷,剑冢那边都准备好了!”
  洛舜华闻言眼底一亮,面上顿时生出两分神采来,转头一看,满意道,“现在时辰尚早,客人们只怕都还未起,不急,待会儿咱们先用早膳。”
  王捷忙跟着点头,又道,“侯爷,今日入剑冢的人选……”
  洛舜华双眸微眯,“我一人足以。”
  王捷面生犹豫,“可是小人刚才过去剑冢之时听到几位大师傅说养了七年的剑颇有两分凶煞,十分担心您的安危,您若只是一人……”
  “我既然决定一人去,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说话间洛舜华的高冠已竖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当即有下人来为其更衣,繁复的华服一件件的穿上来,连洛舜华神色的垂垂老色都被遮去五分,他神态自若站在镜前,整个人风姿卓绝意气风发,当真满是淮阴侯府的当家人风范!
  洛舜华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转身出门,一边问,“三少爷呢?”
  王捷闻言一笑,“三少爷天还未亮就起了,眼下也在剑冢看着呢。”
  洛舜华唇角微弯,似乎对洛澄心十分放心,他转身走去大书房,走了两步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这么一抹却眉头一皱,王捷在旁看着不由一问,“侯爷怎么了?”
  洛舜华眯眸,“我随身带着的钥匙呢?”
  洛舜华身上有个钥匙串从不离身,上面的钥匙都是紧要之地的,眼下却是不见了?
  王捷眉头一皱,“是否更衣之时落在了内室?”
  洛舜华闻言赶忙返身去找,下人们见他神色不善更是不敢大意,王捷一句吩咐,所有人都跟着在找,洛舜华自从离开梅园便一直住在这里,内室布置并不十分繁复,然而就是这么大的屋子却是找了一刻钟都不见那钥匙的踪影。
  洛舜华适才还一片轻松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神情颇为沉郁。
  王捷在旁只得道,“侯爷,是不是落在了别处?”
  洛舜华眯眸,“昨夜开了箱子之后我便再未用过,平日里都是放在身上不会离身的,除了这里我实在想不到会落在哪里!若是被人发现却未交出来……”
  洛舜华说着用寒厉的目光扫了四周的下人一圈,侍婢们个个面如菜色满是惊惶,生怕洛舜华错怪了他们哪一个,王捷额上也沁出两分冷汗,忙道,“侯爷,您先去忙自己的,这里让他们再继续找,指不定待会儿就能找出来。”
  今日的事情太多,洛舜华浅吸口气只得认了这个理,再叮咛几句,转身去了书房!
  书案之上摆着所有宾客的名册,洛舜华打开名册细细看了一会儿,又拿笔在名册之上勾画了一番,这才递给王捷道,“这些人可一起进剑冢,其余人在外等着便是。”
  王捷接过一看,并未出他所料,忙点了头,“好,小人明白了。”
  王捷看了看正要走,又想起什么道,“侯爷,下人们要准备祭祀的东西了,是否将令牌交给他们?请来祭祀的师父也要到了,没有令牌进不去第一道门。”
  剑冢乃是淮阴侯府最为紧要之地,没有洛舜华的令牌便是连靠近都不成,洛舜华点了点头,低头将手边的一个屉子拉了开,他本是要拿令牌,可打开屉子的瞬间却看到了一样不该出现在这个抽屉里的东西,一时间愣了住。
  王捷眉头一皱,“侯爷?”
  洛舜华眯眸,伸手从屉子里拿出了那件东西!
  却是他早前以为自己弄丢了的钥匙串!
  王捷见之并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愣了愣才一笑,“侯爷找到了?!”
  洛舜华满脸的疑惑,“怎么会在这屉子里,我从不会将钥匙放进屉子里。”
  洛舜华说着翻看了一番钥匙串,却见并无异样,王捷想了想道,“昨夜侯爷从铸剑台那边过来便来了书房,后来……是不是侯爷不经意放在了屉子里自己忘记了?”
  昨夜洛舜华先去了铸剑台,再然后又回了书房,后来因为洛灵珺的事万分生气,连他现在想起来都记不起来做完到底有没有将钥匙拿出来了,虽然记不清,可钥匙到底被找到,洛舜华微微松了口气,想着再过几个时辰便能见到苍琊也没想别的事的心思。
  “或许吧,找回来了就好。”
  他重新将钥匙收进袖中,又拿了令牌给王捷,一时将此事抛之脑后!
  一番耽误天色已经大亮,可天空之中却是灰沉沉的不见朝霞日光,东边阴云汇聚,更似有落雨之势,王捷走在府中小道之上一颗心直跳,不知怎么老是想到适才看到的那一抹红光,跟着的下人见他神色异样不由得出声提醒,“管家是否忘记给夫人送饭了?”
  王捷脚下一顿整个人站在了当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旁的下人见状忙道,“今日事多,倘若管家事忙可吩咐小人代劳,相信夫人和侯爷不会怪罪管家的。”
  下人本着的是讨好之意,王捷却听的脸色越发黑沉。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转身朝梅园去,“算了,还是我去。”
  天色大亮,整个淮阴侯府都在忙碌,唯独客院依旧从容自在,客人们按着平日的习惯起身,用完早膳再行休息,丝毫没有因为是试剑大会而格外的生出变化,诸人非富即贵,见过的大场面不在少数,今日是否值得他们付出什么,全看那把即将出世的剑如何。
  踏雪院也如往常般安静,朝夕睁眸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可她却安安稳稳的睡在自己的锦被之中,她浑身上下暖意融融,并无往常的手脚寒凉之感,低头一看,她衣饰完好,连被角都似被人掖好,朝夕静静睁着眸子,定定望着帐顶的繁复花纹出神。
  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既然一言一行都有目的,便定然会求有收效,可到这个份儿上,却是怎么想都不合理了,他既然并非为了暧昧,却为何多此一举?
  今晨她该在他怀中醒来才是,眼下她独独在自己的锦被之下醒来,就仿佛昨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此一来,他所做的岂非都白做了?
  朝夕浑身上下都很暖,连她心底也是暖的。
  想了半晌未曾想出头绪来,她索性撑身坐了起来,一转眼,外面已经天亮,可天色却有些阴沉,今日,似乎不是个艳阳天,朝夕眯眸一瞬,掀开床帏下地着衣,子荨在外听到响动进得门来,一见她便笑道,“公主,今日是试剑大会,外面好热闹呢!”
  子荨自有年轻人的乐活心性,朝夕也不见怪,只由着她为自己梳妆打扮,见她要为她上妆,她不由摇了摇头拒绝了,“还照平日的来,无需多做装扮。”
  子荨眉头一皱,“公主,今日是个大日子呢,别的人都会盛装出席的!”
  朝夕下颌微抬,将子荨刚拿出来的胭脂水粉推到了一旁去。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子荨撇撇嘴不敢多言,只为朝夕挽了个矮髻,目光一扫,又将她平日里穿的红裳拿了一件出来,却是一件广袖长摆的,她怀了点小心思,朝夕看见那衣裳之时眉头微蹙,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多说,只转身抬手由着子荨为她更衣,子荨一见顿时大喜!
  “管他别人如何打扮,就咱们公主清水芙蓉艳冠八方!”
  这些话朝夕从她口中听得惯了,此刻不动声色,更衣完走出内室,当即看到商玦在暖阁和扶澜说着什么,见她出现,扶澜先站起身“噫”了一声,又看看商玦道,“今日只怕很好玩,说好了要带我去,嘿嘿,我回去准备准备,你们走的时候叫我啊!”
  扶澜说着转身而出,走到朝夕身旁上下看她一眼,而后点着头出了门!
  朝夕挑眉,商玦却笑着上前来,“不必管他,先去用膳。”
  商玦说完走在最前,别的丝毫不提,朝夕跟上去到了偏厅,只见早膳已经备好,大抵是因为今日是试剑大会,因此早膳也格外的丰盛起来,子荨见他们二人一同用膳面上便有笑意,当即上前来为二人热情布筷,“公主,今日那试剑大会不知要多久,您可要多用一些才好,奴婢看外头的阵势很大呢,您喜欢用什么?”
  子荨扫了一眼,特意将一个瓷盅往前推了一推,笑道,“公主,殿下,这个是今日特别送来的,往常都没有过呢,是蜀国特有的金乌银鱼呢!送来的下人说这小鱼儿只有蜀国才有,从出生到死不过三四日,就只有早春的时候才有,在王室都是顶顶金贵!”
  物以稀为贵,这金屋银鱼在别处存活不得,又只有三四日的时日可供捕捉食用,自然是千金难求,子荨说着将那瓷盅的盖子揭开,当即有一股子清香扑面而来。
  朝夕望着那一盅鱼羹神色一恍,脱口道,“此物的确金贵,若非熟知此物习性的实难捕捉,在王室都非年年可见,我此生只见过此物一回,是在十二年之前。”
  十二年之前,朝夕尚且还是蜀国的公主。
  庄姬公主不曾病逝,她的身份高贵无比,到了这金屋银鱼可食时节,王室的膳桌上自然免不了,之后离开巴陵,她变成了灾星煞星,到了淮阴更是客居任人踩踏,哪里能见此物,再后来到了赵国,哪怕赵弋给了她许多宠爱,可赵国没有此物。
  是以,这一晃便过了十二年。
  子荨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深长,想到朝夕坎坷身世她眉头也是皱紧,连忙十分殷切的为朝夕盛起一小碗鱼羹,宽慰道,“公主眼下回了蜀国,以后年年可见这小鱼儿呢,也不知他们做的如何,若公主喜欢,奴婢也去学来……”
  子荨说着话,一碗鱼羹已递到了朝夕面前,朝夕正伸手去接,却被半路伸过来的一只手挡了住,子荨和朝夕齐齐一愣,都转头看向商玦,商玦却坦然接过子荨手中的鱼羹,而后端端正正放在了自己身前,子荨眉头一挑,这可不是商玦会做的事啊!
  子荨讶异,朝夕却还算平静,可她看商玦的目光却格外深幽起来……
  “你怎么知道?”
  这忽如其来的一问,子荨彻底愣在了当地,她根本不知朝夕在问什么,再看商玦,他依旧平静从容,见他默然,朝夕接着道,“你怎知我不能食用此物?”
  抢她手中吃食的确不是商玦会做的事,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他要阻止她!
  朝夕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也冰冷中夹杂着疑惑,“那年在巴陵王宫,王室得了此物奉于母后,旁人食用此物并无大碍,唯有我用完此物高烧不退浑身出疹,我出生便有煞星之名,这等金贵之物到了我这里却生出变故必定要落人话柄,母后为护我名声特意封锁消息,除却一二亲信旁人都不得知,而那些人早就死绝了,你是如何知道?”
  朝夕语气平静,却自有压迫之力,子荨在旁听着神色微变,连忙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二人,商玦唇角微微一弯,“孤……”
  “你若要找托词大可不必。”
  朝夕打断的干脆,商玦笑意微苦,“孤不会骗你。”
  朝夕眯眸,“既然如此,且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商玦浅吸口气,“孤现在不可告知与你。”
  朝夕皱眉,眼底仿佛氤氲了怒气,商玦轻叹一声,又为她布别的吃食,“早晚你会知道,孤现在便是说于你,你也不会相信,此事无关你任何利益,你不必多想。”
  他骨节分明的五指捏着一柄瓷勺,为她盛汤的动作优雅而温柔,他的手是可执军令可握御笔,可这多日来这样的动作他曾做过多次,他是高高在上的燕国世子,而她只是一个他可要可不要的盟友,他如此纡尊降贵,实属不该……
  心中疑问重重,朝夕这次选择妥协。
  她接过他盛的汤,默不作声喝起来,商玦也不再多言,一顿早膳就在沉默之中用完,时辰尚早,朝夕默然回去内室,子荨端着茶进去时她又在擦琴。
  扶澜换了一身衣裳终是耐不住寂寞,没多时又风风火火到了正院,一抬眼,便见商玦面色怔忪的站在廊下,扶澜眼底闪过一丝微光,“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工夫又发生了什么?”
  商玦回过神来,面上露出苦笑,他极少出现这般笑容,扶澜忍不住唇角一搐,往屋内看了一眼,“小鹿呢,又怎么了?今日试剑大会,少不得会发生点什么,可眼下还没发生什么你就这幅表情,那待会儿怎么得了?”
  商玦摇了摇头,目光微抬看向远处阴沉的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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