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别笑话老臣了。”
苏丞有些惭愧地摆了摆手,抬眼看了看纱帐之外的美景,摇头叹了口气。
再怎么说他也毕竟女尊国的一个男子,让他像一个男尊男子一样看待事物可说有些困难,向他,虽然习性不似那些柔弱男子一般,却也不喜欢看那些本该威武挺拔的女子做这些男子做的事儿……
实在说奇怪的很呐。
……
又有萧声响起,丝竹声声悦耳,随着舞娘的步伐,铃铛轻轻的敲击着,让人不由得恍惚于那奢华的美丽。
最前面的两个女子手持精致的陶瓷碗,随着隐约渐入化境界,两个女子竟然在半空中起舞宛如飞燕偏偏,姿态华丽优雅,让人心醉。
确实,曲声美妙动听,舞姿伴着铃声,摄人心魄,那好看形状优美的锁骨,若有似无的阵阵香气,那妩媚动人的眼神,一举一动,让人不由自主的口干舌燥,就算女子也不由得痴了去,何况那些男子呢?
第235章 啊,不好意思
只是苏丞并不是一般男子,虽然也感觉喉咙干渴,略有不适,更多的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凌长郡更是闷笑出声,然,只有她自己知道,竟然就连她也感觉心跳加快,呼吸略有不稳了。
甚至手脚都开始有些虚弱无力,这还是因为他们两人武功不错的原因,想想宴会中那些武功造诣颇为低下的人,想必此刻手脚已经彻底无力虚弱了吧,只是因为他们醉酒,所以也没有多大察觉罢了。
心中暗自警惕,凌长郡和苏丞都自负武功过人,可此刻就算心中已有防备,才惊觉竟然已无法抵抗了。
可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埋伏在厅堂幕后的慕千雁,此刻也觉得手都有些发麻,有种力不从心的熟悉感觉。
笙箫之声节奏愈加的快,那领头起舞的两个少女腰肢摆动的节奏也随之加快,愈发的妩媚动人,其中其中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女子更是将手中精致的陶瓷碗轻轻咬在了嘴中,一只雪白的手臂宛如水蛇般缠扰在了身侧前来道贺的一名男子的发丝上,纤细的手指轻佻而妩媚的轻轻一挑,那男子束发的带子便飘落在地,发丝随意的铺散开来。
见此,那女子便娇笑着抽回了放在男人发丝之中的手,收回之时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上的酒杯,新的杯盏落地,一声脆响。但在乐声之中,这样的声音几乎无法引起任何一人的注意。
另一名身着黄色衣衫的少女突然慢慢向先前的那名绿衣少女靠近,两者交错之时,便是同时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凌空翻转,姿态美好华丽,就在所有人眼花的一瞬间,那身着黄色衣衫的少女突然从手中的手中精致的陶瓷碗底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烛火之下,流转着锋利的银芒。
这一刻,凌长郡终于收敛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咬住舌头,强忍着一丝控制力和清醒,翻身挡在了苏丞的身前。
女尊国的复兴如果没了苏丞相,那么,要她这个殿下又有何用!
在场还保持着清醒的众人皆是大骇,然而就在这么一瞬间,被挡在身后的老者突然伸手猛地推开了身前的女子,眼神果决。
那把锋利的匕首却丝毫没有要收回之意,直直地刺向那名老者。
甚至愈发的尖锐锋利,似乎想要将其立刻杀死,不留丝毫后患和余地!
藏身在幕后的布衣少年一下子便瞪大了眼睛,更是惊骇,手中的动作却超过了思维的百转千回,毫不犹豫的,从纱帐之后一跃而出。
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凌长郡,而是苏丞!
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凌长郡的存在,不知道女尊余党之中还有一个殿下!
然后动作虽快,却敌不过那抹一瞬闪过的绛红。
就好像她出剑的瞬间,那人已出现在了眼前,明明先前还是醉醺醺的一个人,这一刻,却似乎比谁都精神,比她还精神。
“锃!”
酒罐头和匕首相交的声音响起,轻轻一击,那匕首便脱离了方向,直直的刺进了苏丞身后的墙壁之中,正好擦着耳畔过去,险之!
一击之后,那个用陶瓷做酒罐头也随之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碎了一地,酒水四溅。
在半空中微微侧身,那大片的绛红便铺满了所有人的视线,好像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突然盛开,迤逦而危险。
似乎有些懊恼地一拍额头,男子优美的唇角泛起一抹戏谑的微笑,“哎?好像失误了。”
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竟生生能将人的魂给勾了去。
原本已从幕后跃出的布衣少年拧了拧眉头,突然后退一步,在哪绛红衣衫的男子没有看到她之前,悄悄隐回了身形。
绛大人在阳间的身份实在是让人不由自主的警惕啊,哧,佛玖释?血莲门是吗?
一击不成,绿衣和黄衫的脸色已然大变,互相使了个眼色,黄衫突然改变了攻击的路线,突然间手中的匕首藏在了袖中,自绛的背后攻向了他。
与此同时,绿衣女子飞速掠向坐在最上边已经被控制哦不能动弹的老者,一手飞快的解系在腰间的水蓝色带子,在半空中轻轻一抖,不经意间,便闪现出犀利的光泽。
竟然是一把软剑!
只可惜这对曾经身为阴间绛大人的佛玖释来说,毫无用处。
而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出手救人,绛也不会杀了苏丞等人。
心下安心,慕千雁眼见看到一击不成便转身逃离的黄衫,自后边的小门绕出,不过眨眼之间,那抹暗灰色的纤细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叮!”
刀剑颤栗,声声嗡鸣,在夜色之中让人听了不有寒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手的力道太过强大,绿衣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虎口一麻,手腕上一阵剧痛,她便已抵挡不住,步步后退,身上精致的铃铛伴随着她退后的步伐发出阵阵悦耳的铃声,随着整个人摔落在地时的一声巨响,一切归于平静。
“啊,不好意思。”
欺霜赛雪的面容上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可从那优美薄唇之中传出的话却在媚惑中带着一丝歉意,那种感觉就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在说话一样。
这却更加让早已陷入恐慌的绿衣害怕。
好不容易坐到绿阶这个位子,所以她是真的不想死。就算此刻已经准备咬碎藏在唇齿之间的那枚毒药了,她却依然还抱着一丝希望。
绿衣抬头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眼底不经意间浮现了一抹祈求,带着一缕魅惑。
她曾以为当今皇上梁谨夜是一奇男子,更是她见过的最美俊美的男子,却不曾想,世上还有要比梁谨夜还要好看的男子存在。
比女人还好看,却不似女子,也不阴柔,孤高,冷傲,决绝,竟是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个身影,那个酷爱之栀花的女子。
只是这个男子更加的邪妄张扬,狠心利落,就算此刻噙着妖娆的笑,却好像从地狱出来一般的阴冷煞气。
终于,绛开了口,眉心微锁,似有苦脑。
“呐,实在是不好意思呢,如果只是我的话,帮你把他杀掉也无妨。”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然后指了指身后有些恢复过来的苏丞,唇角勾起一抹罂粟般的笑意。
血光四溅!
“可惜不是呢……”
这是绿衣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带着些惋惜,带着些戏谑,然后慢慢淡去。
==============
繁星点缀,夜色迷人。
明亮的月光洒下,夜色之下的小巷内重重阴影交叠,晦暗难明。
这是最方便躲藏的地方了。
然而……
突分宁静夜色之中,铃声脆响阵阵,妖娆动听,摄人心魄,宛如来自地狱的唤音,似乎还伴随着轻轻的喘息声。
似乎有一道身影在四通八达的小道中穿梭,速度很快,却逃不过少年的眼。
小巷之间,一眼望去,屋檐重重,一名身形单薄的少年静静的站在最高的屋檐之上,凌空而立,那流转着冷芒的眸子似乎不经意的在下方一扫,下一秒,那抹孤高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呼呼呼。
——噔噔噔。
夜色之中突然响起剑拔出鞘的声音,像疲于奔命的女子心中瞬间一慌。
抵不住恐慌的回头,正对上那在微弱月光之中,折射出细小却锋利剑芒的宝剑,让身着浅黄色衣衫的女子心中更加的慌乱,原本不停拆着身上铃铛的手也颤抖起来,几乎发软。
“黄衫。”
一片静谧之中,突然想起的一道可怖的声音,阴森,冷沉,带着深深的怨怒和亘古的冰寒,在女子的耳边炸响,让原本就受伤的她腿脚更加的发软,愈加的无力奔跑。
她终于放弃了奔跑,虚弱的转过身去,看着那容颜细致好看的宛若女子的少年,心底是难以抑制的惊骇。
他是谁?她见过他吗……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公子,公子你听我说。”
女子的语调急促,已然无法镇定下来,她好看的脸上露出柔软放低姿态的魅色,那双似乎流转着水光的眸子正认真而祈求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少年。
少年不语,手执宝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慢慢逼近眼前的少女。
月色穿过屋檐之间的空隙撒下,映在少年手中的剑身上,折射出一片琉璃光彩。
女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骇的神色,染血的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少年手中所握的宝剑,心底的恐慌终于难以抑制。
那是……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
琉璃剑!
琉璃剑,族长苦苦寻找着把宝剑多年,原本一直以为这把剑已经随着七年前的那个女人进入了棺木之中,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把剑竟然出现在这个少年手里!
此人,是谁?
心中虽然做着这般想法,黄衫脸上的祈求之意却愈加的明显,然而,眼前的少年却依旧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黄衫此人,慕千雁再了解不过,为人狡诈精于算计,在她的骗术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死而非明。
第236章 你,在害怕?
可她,毕竟不是那些人。
身为媚族曾经的族长,要是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可就是贻笑大方了。
“你到底是谁!”
女子的脸上出现惊怒的神色,再也装不下去,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便站直了身体,眼神探究中带着一丝恐慌,脚下的步伐却得不着痕迹地不停的往后退。
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布衣少年的笑容愈加的灿烂,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一张原本冷漠毫无表情的脸上,显得异常的诡异。
浓重的夜色之中,月光微弱,少年渐渐逼近了眼前衣着妖媚的黄衫女子,他的声音低沉,是流水一般的晶蓝色,却莫名丝丝缕缕的勾起了眼前之人的恐慌。
“你,在害怕?”
慕千雁轻笑着,手中的剑对准了眼前女子细嫩的脖子,突然脸上笑容收敛,那原本平静的眼神,一瞬间间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鬼,即将夺人心魄。
“衫儿啊。”
夺命的剑锋已经放在了黄衫的脖颈上,少年的声音就好像来自耳畔,黄衫想逃,恐惧,却好像被人贴了定身符似地颤栗的不能动弹。
衫儿……这两个字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七年前的那个女人,曾经好生温柔的和她说,“衫儿,你要好好学,媚族习的虽然说媚术,可媚族的女子自有一番傲骨。”
可她记忆最为深刻的却是那水牢之中女子阴毒而蔑视的眼神。
那样的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用孤冷而决绝的口吻说:“今日,你帮了慕千怜,那么,别挂我往后刀剑无情!”
“衫儿啊……”
那是那个女人最后一次这么叫她,因为从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慕千雁。
然,那声音那么的刻骨,冷冰冰的,像千万个冰锥子插进她的心底里,阴冷极了。
七年过去,她,至今难忘。
夜色,暗沉。
小巷里本就是月光很难照到的地方,在这个时刻,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怖了。
一个少年慢悠悠的收回了手中的剑,抱剑于胸前,眼神冷冽的看着面前跌坐在地上的少女,笑了。
“你,你到底是谁!”黄衫惊恐至极,原本梳的精致的长发已经披散开来,美的苍白。
======================
梁谨夜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景象。
整个大厅内一片杂乱,桌椅东倒西歪,宾客们最倒了一片,大厅的中央和主座之上还有打斗过的痕迹。
原本为了这次生辰特地挂上去的纱布、帷幕摇摇欲坠,地面上一流的血红表示刚才发生了一场不小的打斗,只是时间维持的并不长。
“你是谁?”
男子一身紫色的流云长袍,脚踏银边镶玉金靴,自夜色之中而来,身形飘飘的落在了城主府内。
“你又是何人?”
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不屑一顾,“就算你们再来一千个一百个,也不会是本尊的对手,还是省了那份心吧,爷心领了。”
一身绛红衣衫男子,声音嚣张至极,一双蕴藏着犀利的细长凤眸微微一挑,便是万种风情,让人看不分明眼底的神色。
银白如玉的手指慢悠悠的一遍一遍的轻抚着腰间的白玉笛,那模样似嗔似怪的看着眼前一身紫色流云长袍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露出了一抹嫌弃的模样。
只是那周身若有似无的压迫感,梁谨夜却是切实的感受着。
他警惕的看了绛一眼,连他都看不透的人,还是远离为妙,能不发生冲突,便不要发生冲突。
只是这样子看来,媚族派出的人定然失误了。
眼色一暗,梁谨夜笑了笑,说道:“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想来也非一般人可比。”
“这是自然。”
原本以为对方会谦虚恭维一阵子,然,令人意想到的是,他的话音放落,对方便极其迅速的接了话音,那眉眼间飞挑的得意几乎就要溢出来了。
男子俊邪的面容黑了黑,眼底闪过一抹鄙夷,面上却是笑道:“那麻烦公子让一下好吗?”
绛此刻所在的位置,正是进入后院唯一的门。
而另一扇门则是通往府外的。
“哎,不行。”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梁谨夜的眼前轻轻的晃着,整一个无赖模样。
“主子,和这种人你又何必较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他,踩着他尸体进去便好。”
一名身着劲装的男人从外面飞身而入,轻轻的一声双脚落地的声音响起,随后赶到的齐飞恶狠狠的说道,然后站在了梁谨夜的身后。
然,被他称为主子的男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是警告之色分外明显。
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分明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要是他们真发生了冲突,就算他们有两个人对方只有一个人,那么也会两败俱伤,甚至会毫无招架之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湖上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天才,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不得不注意,不得不警惕。
对此,绛只是少见多怪的轻哧一声,双手抱胸慢悠悠地靠在了身后的门栏上。
这样的态度,摆明了不让他们进去。
当真嚣张。
那张冠尽天下的容颜之上看不出丝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